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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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没有睡好，第一次集训都将在今天开始。六天课，最后一天选拔考试。时间紧张，连老师都只是在第一节课上点了下名确定人到齐了，不再组织多余的自我介绍环节。
实验一班来的人不少，但分派到各个班级之后就没怎么遇到了。楚辞和周彻一个班，徐期泽和裴然肯定也在。但巧的是，楚辞第一节课下课上完厕所刚进班，就看到了笑眯眯冲他招手的齐慧。
“哎呦，大班长！！”楚辞惊喜道，“点名的时候那个齐慧还真是你啊。”
“嘿嘿，早就注意到你们啦！没想到能和两位实力选手同班呐，瞬间压力大了起来怎么肥四~”齐慧笑容不改。
“捧杀啊你这是，到时候考得比我好可是要请客的……”
“行啊，那你考得比我好也要请客啊。”
“行，大班长说啥就是啥。”
两个人聊了一会，在上课铃响之前各自回到座位。齐慧个子小，又隔了大半个教室，也难怪楚辞一开始没瞅见齐慧。
座位是随便坐的，楚辞喜欢靠窗，选的位置也带了点犄角旮旯的意思，但在一群戴着眼镜埋头做题的学生里面，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是特别容易引人注意。
比如楚辞回座位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卷着小波浪的女生正红着脸向周彻问题目。
他走近了点，听到周彻回答：“选C，解析在学习资料第一百三十五面。”
女生尴尬地挠了挠脸：“额……谢谢周同学，我回去看看。”
女生悻悻离开，楚辞憋着笑进去坐下，对周彻说：“厉害啊，第一天就得到妹子的青睐了。”
“怎么这么说？”周彻疑惑。
“她来问你题目，是还真以为只是问题目啊，是来套近乎的。”楚辞用气音悄声道。
“我感觉她是真不会这道题。”
“人家脸都红了。”
“……”周彻没法反驳，无奈地揉了一把楚辞的脑袋，“做题。”
第一天的学习还算轻松，倒也没有太多难题。晚上老师发了一套综合卷，没有作文，当场交当场批，分数排名立马传到班群里。
楚辞以满分125分位居第一，周彻错了一道听力，位居第二。
集训结束饿了的两人准备去食堂吃夜宵，楚辞一边走一边拿着周彻的卷子数落。
“你看看，这道听力这么简单，怎么能错呢？太粗心大意了！”
“是，不该错。”周彻好脾气地应着。
“那说吧，怎么罚？”楚辞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暗示意味不能再明显了。
“那就罚我给楚大人打饭吧。”周彻扶住椅子的半圆形靠背，接收暗示信号，“大人要吃什么？”
“我馋那家牛肉面很久了，就那家吧。”楚辞语气傲娇。
“行。”周彻点点头，“在这等我。”
周彻前脚刚走，后脚裴然就出现在楚辞身边，扶住扶手一脸哀怨：“你看看人家对象，你再看看你，你就非要我多走那两步嘛！”
“我不管，我不走了。”
徐期泽：“……”
明明话不是对着楚辞说的，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得楚辞心里一烫：“啊？对象？”
裴然疑惑脸：“诶？你俩不是一对吗？”
“一对？”
“昂，我还以为你俩和我俩一样是情侣呢。上次和周彻说了两句话阿泽还吃醋了，逮着我一顿亲……唔唔唔……”
裴然还想再说点啥，被徐期泽搂着脖子捂住嘴带走：“行了，别人的事你就少掺和点吧。”
“唔唔唔（我这是为别人的爱情努力）！”
裴然奋力挣扎，但没人听懂他在说什么。
楚辞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个人，半天挪不开视线。
他看到裴然好像做了什么，徐期泽突然撒开了手，咬着裴然的耳朵说话，看表情应该挺凶狠的，但裴然还是笑嘻嘻的，反手去搂对方的脖子，只是耳朵红了一圈。
知道两人消失在夜宵大军里，楚辞才慢悠悠地转过脑袋。
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之前被温牛奶浇灭的羡慕疯狂复燃，比原先更加灼人难熬。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羡慕。
是因为他也想和周彻做情侣吗？
这个想法吓了楚辞一跳，正惊疑不定，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到了他面前。
“吃吧，葱已经挑好了。”周彻好听的声音从对面响起。
楚辞慢吞吞地接了筷子，开始吃面。
但感觉已经没有原先的期待了，一口一口下去好像也没尝出来味道。
一碗早就吃完的周彻看着还在挑面条的楚辞，问道：“不好吃吗？”
楚辞一愣，接着扒拉面条：“还行。”
周彻就没再说什么了。
直到睡前一瓶牛奶递到面前，楚辞突然发现，他们从食堂回来到现在就一句话没说了。
楚辞看着收拾桌子要去把凉水倒掉的周彻，张了张口，喊了一声：“哥……”
周彻停住脚步，看向他。
“没……没事儿，早点睡吧，不早了。”
周彻点点头：“好。”
然后倒了水，上床关灯。
黑夜笼罩宿舍，楚辞轻轻翻了个身，闭着眼酝酿了半天还是睡不着。思绪总是乱飘，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听了听上铺的呼吸声，觉得周彻应该睡着了，就从被窝里爬出来，蹑手蹑脚再次扒上栏杆。
周彻的睡颜也很好看，睡着的时候没有了白天那种淡淡的疏离感，也看不见那双亮不起光的眼睛，显得平静又乖巧。
他看过周彻的身份证，其实今年也才19岁，但他对什么都有办法的样子，总让人感觉他二十好几了。
楚辞嘀咕着“少年老成”，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周彻的眉心。
“我睡不着……”
“我知道。”
周彻的突然出声吓了楚辞一跳，迅速把作乱的手收回来：“卧槽，你没睡着啊？”
周彻睁开眼：“你今天心情不好，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他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楚辞的额头：“所以我也睡不着。”
楚辞眨了眨眼，又把脑袋缩回臂弯里：“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东西想不明白。”
周彻：“和我说说？”
楚辞摇了摇头：“不，我拒绝。”
周彻恍然：“哦，小秘密。”
楚辞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被子上“啪”地一声响：“给劳资睡觉！都睡觉！”
然后蹿回去进被窝。
可能是因为最后还是说了话，楚辞这次没再“发散思维”，很快就睡了过去。
但第二天去上课看到后座嘻嘻哈哈的裴然狗情侣，楚辞的心情还是不可抑制地低落了下去，甚至上课的时候还走了几次神。
身边的周彻看着又开始盯着PPT发呆的楚辞小朋友，叹了口气，戳戳他提醒道：“做题了。”
“哦，哦哦。”楚辞回神，开始看老师出的题目。
接下来的几天学习强度明显升了上去，有了学习压力，楚辞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走神的频率逐渐降低，心情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但是学习强度大，压力大，熬的夜也多了起来，到最后一天选拔考试的时候，楚辞的黑眼圈不仅长了出来，还重得像个熊猫。
齐慧看着都震惊：“我去嘞，你这是被吸干精气了吗？”
楚辞懒得解释，默默竖起中指表达自己的顽强。
第一场选拔考试是200进100，考生顺序全部打乱，考场50个座位只坐20人，再一次展示了什么叫“我场地多我任性”。
楚辞和周彻没分到一个考场，甚至还隔得很远。临分开的时候，周彻把楚辞考试要用的东西从书包里掏出来给他。
“考的都是老师说过的，不要慌。”周彻道。
“害，我可是无所不能的楚大人，相信我。”楚辞自信结果考试用品，“走了哈，看看咱俩谁是第一。”
周彻笑道：“好。”
第一场选拔的确不是很难，主要考的是细心，题目都是老师讲过的题型，甚至还有一道阅读理解是原题。
但选项顺序是改过的，要是直接按照记忆里的选怕是要出大错。
周彻做完试卷放下笔交卷的时候，还有将近半个小时才到结束时间，他看了看手机，发现没有楚辞的消息。
看来是还没出来。
直到还有五分钟交卷的时候，楚辞的消息才弹出来：我出来啦。
周彻连忙回过去：我去找你。
然后就从一个人等成绩变成两个人一起等成绩。
“试卷有点难。”周彻把楚辞的东西放回书包，说道。
“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里面有道阅读理解做过的，我刷刷两下就写完了。”楚辞笑着说。
周彻拉书包拉链的手一顿，感觉可能要坏事儿。
但结果还没出来，周彻觉得还是先不要太早下定论。
少年基地的效率比学校还要高一些，加上只考一科，成绩排名很快就发到了各个班群。前一百名晋级，后一百名止步一轮。
楚辞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点开排名表，看到了第一名的周彻。
但第一面没有自己。
他的呼吸一紧，慢慢往下滑，再往下滑……
高手过招很有可能就是0.5分之差，直到第三面，楚辞才找到自己的名字——140分，76名。
“考的都是讲过的题型。”周彻小心翼翼道。
“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楚辞茫然脸。
“有可能，当时你在走神。”周彻轻声提醒。
却不知道为什么，楚辞一听这句话瞬间炸毛：“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指尖都要指到周彻鼻子上了，楚辞却在看到周彻的脸的时候瞬间偃旗息鼓：“你……你不提醒我。”
“我的错。”周彻认错从善如流，“没关系，一轮选拔已经过了，没听的回家我给你补习。”
“这还差不多。”楚辞说着，转身往宿舍走，“走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订机票回家。”
机票订的是早上的，楚辞拖着行李从宿舍出来的时候，看到隔壁的裴然和徐期泽正牵着手往外走。
昨晚他也看了这两个家伙的名次，一个12一个56，也都进了二轮集训。
“看什么呢？杵着当门神？”身后周彻探出脑袋问道。
“看到那俩家伙没有？”楚辞指向裴然二人。
“看到了。”
“下次我要干掉他们俩。”
周彻失笑：“好，干掉他们。”
其实本来是打算再玩两天的，但马上要过年了，还是回家呆着舒服，毕竟楚辞的生日在春节当天，到时候还要请同学们聚会。
再路过那个老胡同的时候，周彻拉了拉楚辞：“糖人还要吗？”
“当然要啊。”楚辞说着，一往无前地往前冲。
吹糖人的老爷爷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楚辞过去的时候，老爷爷一眼就认了出来：“小朋友，来来来，答应你的糖人。”
楚辞笑着走过去，把手机里团子的照片给老爷爷看：“谢谢爷爷，那就帮我做个小猫吧，长这样。”
“很可爱的小猫哩。来，你听我指挥吹气，我给你做。”
“好嘞！”
最后，楚辞收获了一只可爱的小猫糖人。他珍惜地拿密封袋装好，放在了书包最上层。
“谢谢爷爷，提前祝您新年快乐，我们回家啦，明年再来看您！”
“好好，小朋友新年快乐！”
……
首都一行收获颇丰，转眼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闲下来的楚辞没什么事儿干，思绪飘散又想到了裴然和他说过的话。
“诶，你俩不是一对吗？”
“我还以为你俩和我俩一样是情侣呢。”
“逮着我一顿亲……”
“男生和男生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吗？”楚辞想。
“男生和男生也可以亲吻吗？”
“可是我以前……也不是喜欢男生的啊……”
“小辞！”楼下周彻喊道，“问一下楚叔叔过年什么时候回来。”
“老头子过年不回来！”楚辞回过神，也喊，“说今年过年要陪一个重要客户旅行，不回来了！”
周彻就没了声，继续炒他的菜。
午饭的时候，楚辞一边嘬筷子一边问：“明天买点年货不？”
周彻抬头：“你知道买什么？”
楚辞一哂：“就那几样嘛，看着买。”
“好，那就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