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最终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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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赛程，依然是刀塔的一贯风格：拉——满——
败者组与胜者组两场BO5决赛，最多可能长达10小局的连续对决：
关门、关门、来了就别想走！
彻夜的能量补给都已经准备好，斧王岛的店铺今天全部通宵营业。
留到了最后的、注定已经保底季军的三支队伍分别是：胜者组的西欧战队JUV，刚被杀到败者组决赛的东欧霸主PFC，以及，两轮前败给东南亚PG，又从败者组爬上来的CAT。
前日惨烈的中国队内战，老牌强队Y3惜败给新锐豪强CAT，止步第四名。
而今日的第一个BO5，就是国内豪门猫队CAT与俄罗斯队伍PFC的败者组对决——败者锁定季军，胜者、还有机会争夺那个最终的位置。
围绕着最终奖杯的镜头越来越意味深长，这面古老盾牌上黯淡的青铜流光仿佛有种魔幻的魅力。
辉魇场馆内的观众脸上少有放松的神情：今天的CAT，要踏上一场注定艰难的征程。
败者组决赛正式开始前，游云乐在六楼的洗手间里，终于收到了开头为+34的电话。
老板的声音听着比语音频道里近切一些，可能是因为远隔万里的海外通话质量模糊了音色里风刀霜剑的凛冽，也可能本身心情就不错：“听说今天晴岚降温了，小心不要感冒。”
“呃，场馆里、人多，不冷。”游云乐难得扭捏，老板怎么突然寒暄起来了：“你那儿呢，天气怎么样。”
“还好。”殷明彰一本正经地说：“有人穿羽绒服。”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逗他，“CAT的人不会冻坏吧。”
“看着没事。照着舞台灯，隔音房里会热一些。”老板那边也有微微的背景嘈杂，不过并不妨碍两人交流：“起码没看到Velvet苍蝇搓手。”
“噗——”他前几天连麦就发现了，他老板对CAT这个队会格外损一点，但不影响立场是偏向中国队的：“毛老师说要去给他喝倒彩，你说不定能在观众席看见他。”
游云乐靠着干净的场馆走廊，忍不住小声倾诉：“老板老板，Life真的要来FVE了……我很高兴……其实之前我还觉得，可能性不到50%吧。”
“为什么会这么想。”老板居然没有为这个消息惊讶，只是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声音沉然。
“因为……害，FCG怎么说也是S级队伍，这对毛老师来说赌得也太大了。我又是新人，连青训营或者正式的试训都没参加过，怎么看都不值得信任。”
对方没说话，游云乐继续道：“再者说了，我们这个A级队的一号位都还没找着——”
“咳，老板，我觉得你来了就合理了。”游云乐开始了他这几天的日常勾搭。
“我就可以信任你吗？”
“那当然啊。”游云乐挑了挑眉。
“然而我只是一个传奇选手。”老板好像又在笑。
“装！你就装吧。”游云乐拖延着，跟老板聊着天慢吞吞走回去，一出通道口就看到了大屏幕上的BP界面：“啊，原来已经开了。”
“嗯。”
“老板，你那里BP到第几手了。”
“第七手，潮汐猎人——第八手出了，CAT的火女。”
“火女？还可以……不过总感觉不该这么早就出中单。哦，国内好像比现场慢个十几秒。”
“嗯。还好。”
“那……不要挂吧？”
“嗯。”
游云乐跟老板两人更多时候是在各自默默看比赛，游云乐还偶尔能在耳机里听到一点现场英文解说的声音——不过他们这种水平也不需要听解说就是了。
CAT打得格外艰难，第一局输给PFC的时候全场心都揪紧了，好在第二局扳回一城，让华国观众喘了口气。接下来又是一输一赢，直拼到了到决胜局。
仿佛能听到主厅里的上万玩家们深呼吸的声音，CAT选了个稳中稳的阵容，对面则稍微有点偏——
“可以，这成了一半。”游云乐心里微松了松：“这局就看卡尔发挥了。”
中文解说台的BP分析员在不着痕迹地盛赞Velvet的卡尔，最后不忘给CAT加油鼓劲，主持人里有一个说完话就忍不住握着拳头在腿上一直砸，到这时候也没人介意他失态了。
“我也好想玩啊……”与大多数观众不同的是，游云乐自身的水平也在这个层次上，所以他面对这样的场面，除了观看欣赏之外还有心痒。
“会有机会的。”听出少年的言下之意是想在Ti上玩卡尔，老板沉静地回应了他。
BP完成后选手、教练有短暂的讨论和准备时间，此时正进入现场摄影阶段，镜头划过白色队服的CAT众人，五个连身高都差不多的年轻小伙子，都收拾得很清爽，不过最显眼的还是坐在中间的Velvet，他正在转头跟身边的队友说着什么，及肩的直发极为顺滑地一跳一跳，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
画面又是一转，居然拉到观众席去了，一个极为俊美的年轻男性定格在镜头里。
男人有一副完美的面孔，眉骨深峻，鼻梁挺直，在亚洲人的底子里带着些异域的轮廓；浓密得过分的睫毛，将眼神染得深邃而凝定，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舞台，耳朵上还挂着一只黑色耳机，似乎在打电话。
无论是米兰的比赛现场还是辉魇的主厅内都传来广泛的哗然声——Ces……！
殷明彰。
在两年前那届Ti，一举封神的，冠军一号位。
*
游云乐知道这个世界里，有个前冠军帅得很离谱。
一看就不像他们臭打游戏的。
虽然他前世的同行里也有帅哥，可那确切地说应该是……校草再往上点的程度，女生见了会好好欣赏几秒、轻易不忍苛责，男玩家则会普遍承认“是帅的啊”，但尼玛像FCG前一号位那种明星超模再无限往上，对他来说，确实有些超乎想象了。
据小道消息说人家世也相当深厚——why、why、why，这种人来打什么电子竞技啊？
在FVE新基地的这些日子，凌爷偶尔会提到这人，言谈中表面嫌弃，然而也能感觉到那种老队友之间的信任和平等——这倒让游云乐对其莫名改观不少，起码不是个真的公子哥吧。
要知道，就像过分漂亮的女生与一般姑娘群体不太融入一样，太帅的男生也会因为从小到大的际遇不同而与周遭兄弟们有些天然的壁垒，尤其是有钱又帅的，倒不是人人都善妒，只是说这种天赋的人性格太容易张扬跋扈且自我主义了。
不过，就像某种有适用阈值的函数，帅或者富到了一定程度，可能就又超出这种自然规律了也说不定？
游云乐看着屏幕里的那个男人面孔，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能一瞬间想这么多东西。
连函数都出来了。少年搓了搓自己的额头，对电话那边说：“这边会场里都疯了。”
“……嗯？”米兰现场那边早十几秒，殷明彰及时关了麦，等游云乐那边的镜头也结束，这边状况已经缓过来了。好在他周围座位有好几个是保镖、玩家观众没有那么密，收了几个能签名的物件、签完还回去就算完。
“嗳，你说这种人生赢家打什么职业啊，打职业就罢了，还拿冠军，每年可就那么一个Ti啊，这不是不给大家活路么。”游云乐抱起臂调侃，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小心眼的，可能有人完全不嫉妒吧，但是不包括他。
殷明彰的笔停了停，C字的大弧没走完，留下一个抖抖的墨点：“……？”这都没穿帮？
“毛老师在我们群里一直刷屏哈哈哈，他说要去找Ces这个——哈哈，老狗逼。”
殷明彰：“……”
“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毛老师哭跪前任的场景。”
“……Ces，他打职业怎么了。”殷明彰甩去可怕的画面，强行扭转话题。
“人生赢家不要来跟我们卷呀。”虽然对面看不见，但游云乐还是竖起食指摆了摆，一副我说了算的样子。
“……那你邀请我去FVE？”
“老板你不一样啊。”
“……我怎么不一样。”
“你没他帅啊。”
“……”这小傻蛋。
男人露出一点古怪的神情，把手里飞速签完的各种物件都递给了旁边伪装成玩家的助理，再由人交涉分发回去。
“老板，你不高兴了吗？因为我说他比你帅？”
小中单的表达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却丝毫让人生不起气来，可能因为声音里的笑意让人能想象得出来他那张脸上毫无侵略性的表情。
“还是说你是Ces的粉丝。唉，其实我是开玩笑的，夺冠那年……那年我……总之，我也看过他们的全纪录——很可惜啊，这种顶级一号位。”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排到的那三兄弟吗？匹配、你玩女敌法那场。那个术士说他是玩票的，我觉得不像……真的不可能。你给我玩票玩出个冠军来试试？热爱、都够热爱，剩下谁不是靠练、靠坚持。”
“明明付出了足够多，那么早退役，不会不甘心么？”
“……会。”
“嗯？老板你说什么？”
“……看比赛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最终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