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尾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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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箱里的众多药盒把兰俊吓得不轻，仓促中，他只来得及看了看这些药盒上的字，除了一些“芬必得缓释胶囊”“庆大霉素”“利巴韦林”和“咪康唑”之类的止疼药、消炎药外，还有几盒是口服葡萄糖和氨基酸，这些倒还能想象是治什么的，但另外几盒是英文品名的，兰俊却没看懂。
顿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才的怒气、怨气早被这一系列药盒给整没了，此刻留给他的，只有两个令人心悸不已的字：担忧。
司橞这是怎么了？
怎么带那么多药？
哦，对了，她之前说自己去新加坡是为了治病——她其实还没好的，是吗？
可她却在四处奔波，一会上海，一会江城的，难道，她一直都是在带病工作？
难怪看起来如此瘦薄……
话说这些年来，她不是嫁人、给别人生小孩了吗？怎么她的那个他，就不能好好养着她呢？
虽然疑问重重，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刺激人的话了，兰俊把晾好的水和药拿给司橞，满脸复杂地看她吃下后，直接帮她把外套脱下，然后将人摁进被子里，意思是让她赶紧休息。
“兰俊，我……我得洗个澡，那个……要不你就先回去吧！”司橞小声说着，一双杏眼偷偷看向眼前忙碌着的男人，怕他又说自己在赶他。
兰俊却板着脸横她一眼，说：“不是头疼吗？讲究那么多干嘛，先休息一会，好了再洗。”
司橞：“……”
实在没有力气再争了，头疼就已经把司橞折腾得眼冒金星，加上这一整天来情绪的起起伏伏，甚至超过了这些年来的动荡总和，她怎会不累？
可如此乱糟糟的面容和身子，司橞又觉得不宜展现在兰俊眼里，她欲言又止，眸眼恳求地瞄向兰俊。
“怎么，不舒服？”兰俊问，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现烧热后似乎松了口气。
司橞却一脸委屈道：“脸上脏……不好看，嘴巴也不舒服，还有脚，也很臭的。”
啧！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脸好不好看？兰俊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眼看躺在床上的人早已困得不行，但那长眼睫却还一眨一眨的，有种想睡却努力不睡的执拗——像谁来着？
像……
不管像谁，总之好熟悉。
兰俊心情突然好了些，他抬手揉了揉司橞的头发，软声道：“既然太累了就别折腾了，要是觉得脏的话，我拿毛巾给你擦擦吧！”
司橞愣着“嗯”了一声。
兰俊站起来转身要去卫生间的时候回头跟她说了句：“自己把裙子和袜子也脱了吧，穿着不好睡。”
司橞闻言瞬间羞红了脸。
兰俊细心地打湿了两张毛巾，一张给司橞擦脸擦手，另一张则是擦脚用的。
这种事情在很多年前他就有做过，也是在酒店房间里的，不过那个酒店房间是他兰俊的专属地，东西很齐全，床也很舒服。
此刻仔细帮司橞一点一点把她的小脸擦干净，然后再擦到她的手指手掌……看着她安静躺在床上任他摆布的乖巧模样，兰俊仿佛回到那年那个国庆节的早上，司橞来找他，说自己不舒服，然后他就让她躺下休息。
然后，也是这样，司橞说想洗手，兰俊就拿毛巾帮她一根根手指擦拭着，还给她按摩着，直到她安心睡去……
唉！时光不会停留，但甜蜜有画面。
而那画面一直就镌刻在记忆深处的某个空间，只等着这重逢的机会，哪怕只有一束浅光，它也会慢慢显现出来，最终令人沉醉，流连忘返。
——原来那时的他们就已这般恩爱啊！
记忆由远及近，情思从古至今。
即使到了现在，他和她不见十年，她经历了多少辛酸苦辣、甜蜜幸福他并不知道，可他还是念着她，更恋着她，从一见面就被粘上目光、挂上思绪，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再离开。
哪怕她不停在赶他，他也不想走。
他想留下，他想拥着她，他想紧紧抓着她不许她再溜走……
可如果现实中她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呢？
——那也不行！
见不着的时候也许可以不去想这个问题，但既然见着了，就不行！
如果已经是别人家的了，那就只能……抢回来。
十年前，他不是也把她从余秋泽的长年暧昧里抢过来了吗？
而且，他觉得，她……应该也还爱着他的。
“感觉不会错的，兰俊，加油！”最后，兰俊自己给自己打气道。
天微亮的时候，司橞是从兰俊的臂弯里醒转过来的。
没有吃惊，也没有意外。
她并不失忆，她记得睡着之前的一切。
兰俊没有越距，他也跟她一样，只脱了外套，两人是和衣而眠的。
不，她比兰俊还暴露一点，她脱了短裙脱了袜子，此刻盖在被子下面的她的身体，只有一条超短的黑色迷你安全裤。
呵呵！有点不好意思勒！
想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共同在一张大床上睡了整个晚上～～
以前，虽然做过很多次亲密接触的事，但两个年轻人却没有胆量相拥而眠，更别说像这样一眠就眠了一个晚上。
啧！得寸进尺啊司橞，你这是在——睡别人家的男人啊！
你这是在——犯错误哟！
可话说这个男人，明明应该是她的啊！一开始就是她的，为什么到最后，她跟他在一起，却变成了错误？
都说男人们睡觉爱打呼噜，司橞的爸爸和弟弟也有打呼噜的习惯，但整个晚上，司橞却没听到兰俊有这方面的动静，他可真安静呀！
也真好看哪！
肤色健康，剑眉浓郁，眼眶宽而长，那紧闭在里面的双目，虽不常有笑意，但其实很摄人心魄的。
鼻梁真高啊！像陡峭的山峰，对了，茂林的鼻子就遗传了他这点，特别好看。
还有这嘴唇，上薄下厚，不湿润，但血色分明，唇线清晰，唇体丰盈，抿着的时候有点严肃，但如果一旦张开来喊她，跟她说话，那就特别想叫人咬上去了……
槑！大清早就发花痴，也太有点不要脸了吧！司橞想。
咦！这一夜自己好像没咳嗽？
难道是因为很暖和吗？
司橞感受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双脚被兰俊夹在他的……某个地方。
司橞：“……！！！”
够脸红的哦！
多年来因为身体动不动就怕冷的缘故，司橞每到半夜，总咳得不行，有时候都能自己把自己咳醒过来。
昨天晚上头疼成那样，司橞以为又要感冒了，还担心夜里又会咳得受不了吧，没想到，居然一觉平安睡到自然醒。
原来有个人暖床真比什么都可靠啊！
难怪父母们总要求子女找到合适的人了就赶紧结婚。
“醒了？”兰俊突然睁开眼睛问，“在想什么？”
司橞微愣，半响才小声回道：“没想什么。”
兰俊抬手理了理她额头上的短发，又问：“头还疼吗？”
司橞轻轻摇头。
借着纱帘透进来的光亮，两人沉默地对视着，一时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过了一会，兰俊低下头来，想吻司橞，司橞才急忙躲道：“没刷牙。”
兰俊轻笑：“我不介意。”
司橞却害羞说：“我介意。”
兰俊说了句“傻瓜”，然后就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来了。
光线渐渐明朗，司橞安静地靠在兰俊的胸膛，太安全了哦，都不舍得起床了。
可是，可是，明明就不该这样的，他有未婚妻，他就要结婚了……如此单独在一起已是不对，更别说还睡在一起，自己还贪念着他的气息他的胸膛。
司橞啊司橞，你几时变得这般的坏了？
暗叹一声，司橞闷声提醒道： “兰俊，你快起来，赶紧……回去吧！”
兰俊不爽道：“你又赶我？”
司橞嗡声说：“不是我要赶你，是你……”
兰俊却突然打断她问道：“司橞，你还喜欢我吗？”
司橞猛地仰起头来看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可我发现自己还是很爱你。”兰俊说着低头来亲了司橞的额头一下。
“从昨天下午见到你一直到现在，我的所有思想和意识都在你这儿，哪里都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干，所以，我确定自己这么多年来，其实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
兰俊的语气很认真。
司橞：“……”
虽然说不出话来，但司橞又流泪了。
“别哭，司橞，别哭。”兰俊喊着她吻着她，“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还喜欢我吗？如果喜欢，我们就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司橞哭道：“可是，可是……”
兰俊用他的唇堵住她的嘴，边吻边说：“没有可是，你去离婚，他要多少补偿我来给，我也不跟张夏结婚了，只要你点头，我就立即去办。”
又说：“不要觉得对不起他们，本来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不道德的，各自纠正错误，实则就是在负责任，懂吗？”
司橞愣怔着消化了半天她才抓住一个重点，于是皱着眉头问：“我去离婚？我去……跟谁离婚啊？”
兰俊一愣：“？？？”
司橞又迟疑道：“我……又没结婚，你让我跟谁离去？”
这下轮到兰俊无言了，他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才吃惊问：“你没结婚？”
司橞自然是一脸疑惑：“嗯？嗯……”
“你没嫁给别人？”兰俊大声起来，“司橞，你是说你一直都没结过婚，是吗？”
司橞没好气问：“你听谁说的我结婚了？哪个讨厌的竟会这么八卦我呀？”
“不是，你弟……不过，他应该是听错了。”兰俊兴奋得一个翻身就压到司橞身上，直接抱着她啃吻起来。
“司橞，太好了，你没嫁，太好了，司橞，我，我……”
兰俊的话没继续说下去，但动作却粗野了起来。
司橞吓到了，她赶紧推他，急急道：“兰俊，你……我们不能这样，唔！”
还没讲清楚却被吻了个天翻地覆，司橞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眼看兰俊就要兴奋得失控，司橞着急地咬了他一下，疼痛让兰俊抬起了头，趁这间隙司橞赶紧道：“兰俊，别这样，你先安静点好不好？”
兰俊喘着粗气近距离看着司橞，明白她担忧的是什么，于是道：“好吧，我听你的。”
兰俊说着低头又轻轻吻了司橞一下，然后承诺式的说：“你等我一天，我一会亲自去张夏家把婚事退了，然后咱们重新在一起。”
司橞却捂住了他的嘴，颤声道：“打住打住，兰俊，你先听我说……”
听到兰俊要去悔婚的话，司橞差点没被吓死，莫名的，她觉得自己罪孽更重了。
“我的那个天，我这是要害死人勒！”司橞暗自腹诽了自己一句。
如果兰俊火急火燎的就去退婚，那她姓司的就真是在挑拨人家准夫妻的好事呢！
——这以后该不会下地狱吧？
原本就是个胆小的人，曾经的坎坷和无常早让她不再那么相信“幸运”两个字了，在她的人生观里，除了努力才能得到之外，没有任何轻而易举的意外。
更别说去干一些损人利己的坏事了。
刚才听到兰俊的话——你离婚，我悔婚，然后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像很简单，甚至都没有她“去离婚”这个环节，事情也将更简单。
兰俊还进一步解释说“没有爱情的婚姻不道德”，“所以分手才是负责任”什么的，司橞就觉得不对。
虽然暂时找不到理由辩解，但司橞就是觉得不行，人不能这样，因为婚姻大事除了爱情，还涉及到太多......
所以哪怕她和兰俊是真爱，也不能以此为由去伤害别的人。
且不说这世间万事万物必须有个先来后到，就人家张夏那爽朗明媚的姑娘，刚一见面就把她当成好闺蜜来热情招待……她怎么也不能去拆她的台啊！
“你要说什么？”见她久没下文，兰俊将她又拥紧了点问。
司橞被压抱得差点出不来气了，于是赶紧求饶道：“兰俊，你先下来好不好，你压疼我了。”
兰俊却心情极好地调笑她道：“不会，都说女人在关键时刻能承受六百多斤冲力呢！我这都还没怎么使劲呢！”
闻言司橞又羞得脸红起来，她忍不住骂道：“兰俊，你……流氓。”
“嘿嘿”傻笑几声，兰俊才后退了点，然后用膝盖撑起自己大部分体重，上半身却依旧覆在司橞身上。
“我不是想耍流氓，司橞，我只是太高兴了。”兰俊认真道，“没想到上天对我还挺不错的，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把你送来了……你看，连神明也知道世人不能拿婚姻当儿戏吧！”
司橞听他说得有点奇怪，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兰俊又低头亲她一口，才准备解释道“意思就是说我和张夏……”
就在这时，“嗡嗡”几声，兰俊已经快没电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了。
兰俊长臂伸过去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家里的座机，突然想到什么，兰俊赶紧接通——
“喂！是度度吗？”兰俊先开口问道。
“小叔，你在哪儿呢？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吃早餐的吗？怎么你屋子里没人啊？”
兰俊轻笑道：“对不起啊度度，小叔昨天陪朋友聊天聊晚了，后来就在朋友这儿睡下了，你今天先一个人吃，吃完了赶紧上学去，小叔说话不算话，改天罚小叔给你买礼物好不好？”
兰度度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不高兴地说：“都忙，都忙，小叔忙陪朋友，爸爸忙去单位，爷爷总在乡下，哼！你们一个个都不管我，总丢我一个人在家，讨厌，不理你了。”
兰俊：“……对不起啊度度，不是不管你，喂！喂！”
电话已经被兰茂林在那边挂断了。
因为离得太近，两叔侄的对话司橞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此刻，她甚至比兰俊还难受，她恨不得赶紧长双翅膀，扑扑几下就立马飞到那孩子身边，然后陪他吃早餐、陪他上学，等到下午太阳偏西，她再接他放学……
“茂林，茂林没有人陪伴的话，会不会很孤单啊？”司橞小声问兰俊。
又说：“我听说很多青少年会抑郁，或者会走极端，多半都是因为在他的成长阶段没有一个大人来好好引导……”
兰俊却打断她道：“茂林不会，他也不是没人陪，以前进进出出都有我妈跟着，后来我妈不在了，平时就都是我爸在陪伴他。”
怕司橞同情心泛滥，兰俊又说：“别担心，茂林都这么大了，而且他还很聪明，他不会走极端的，再说，他爷爷过两天就回来了。”
……
两人聊到快八点，兰俊的手机终于没电了，司橞则在接到林可芳的电话之后，两人约定十点准时在“林芳阁”会议室对她的员工进行第三轮交流培训。
这下，兰俊才知道了司橞来江城的具体工作。
临出门，兰俊又拥着刚洗好澡换好衣服的司橞亲吻了半天，结果差点没把他自己亲出火来。
在司橞要笑不笑的戏谑下，兰俊只好举手发誓说自己平时真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在触碰她之后才会如此“饿狼”的……
怕司橞不信，兰俊还一直亲着不让她离开。
两人在酒店吃好早餐，兰俊帮司橞叫来车送她先走之后，他才大步王自家老房子方向走去。
等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出来，已经充上电的手机显示出好几个未接来电，公司的三个，张夏的五个，兰继的两个。
兰俊先给公司去电处理了一下工作，接着他心怀忐忑地拨通了兰继的私人电话。
兰继低沉的声音一开口就问：“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兰俊想了想，决定说真话：“哥，我昨天遇到之前自己很喜欢的一个女人，所以去她那儿了。”
“……”兰继沉吟了一下，问：“你去找司橞了？”
兰俊“嗯”了一声，反问他哥：“哥你也认识司橞？”
兰继笑了一声，没作答，最后却说：“你来我办公室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兰俊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站在他哥那挂着党旗、国旗，还有主题书法的宽大办公室。
“哥。”兰俊拘谨地对着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喊了一声。
每次来这全市最高管理机构办公大楼，兰俊都不由自主变得严谨，他有时候都难以想象，怎么自己那个一本正经、一心为人民服务的官哥哥，他的感情生活却是那么另类，因为他的爱人是——恒哥。
“坐吧！”兰继扫他一眼说，“瞧你这一脸春风的样，怎么，终于找到结婚的乐趣了？”
兰俊却尴尬道：“哥，我暂时不打算结婚了，一会就亲自去张家把事情说清楚。”
“哦？”兰继抬眼看他，“因为什么？因为司橞？”
兰俊点点头“嗯”着，“我以前就很喜欢她，只是后来跟她失去联系，所以……”
兰继却打断他道：“看来咱妈算错了。”
兰俊一时没听明白，他有点莫名其妙地问：“什么？”
“没什么，就想不到你小子竟然也是个长情之人。”兰继笑道。
兰俊：“……”
两兄弟对看了几秒，兰继突然打开他面前的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递给兰俊，并说：“本来以为没机会给你看了的，想不到最终还是要给你，拿去看看吧，看完了再好好决定自己将来的人生。”
等兰俊一脸懵逼地接过东西之后，兰继又补充了句：“不管做什么决定，首先一定要厚道，要多为对方着想。”
兰俊一头雾水地点着头。
东西不多，就一张黑卡和两个小绿本本。
兰俊先看了看那两个小绿本本——出生医学证明。
嗯？？？
兰俊先翻开第一本，最开头的“新生婴儿”名字上写的是：兰思月。
兰俊不认识，于是开口问他哥：“这是谁？”
兰继示意他再看第二本。
兰俊于是打开第二本，这本的“新生婴儿”名字上赫然写着的是：兰茂林。
兰俊吃惊地看向自己的哥哥，结巴道：“这……这是茂林的出生证？”
兰继点点头。
“为何要给我看这个？”兰俊问。
兰继冷静道：“你就不能好好往下看完？”
闻言兰俊收起自己的惊讶，仔细往下看去，当看到“母亲”那一栏里写着“司橞”两个字的时候，兰俊的眼珠差点没被自己给瞪出来。
他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然后换另一本，又仔仔细细看了两遍……
“双胞胎？在昆明出生的？”兰俊发颤着问。
“嗯！是的。”兰继道，“双胞胎，茂林是哥哥，思月是妹妹。”
忽如一夜寒风来，兰俊瞬间掉进冰窟窿，他哑声起来：“ 那……妹妹呢？”
兰继沉默一会，才伤感道：“还没满月就不在了，所以司橞才生病，后来越病越严重，于是咱妈就把她送到新加坡那边去治疗。”
兰俊已经冷僵得仿佛一尊雕像，明明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但他还是发着抖继续问：“意思是我才是茂林他们的……亲生父亲？”
这话把兰继问笑了，他调侃道：“是啊！你小子十几岁就乱搞，有崽了还得我来帮你养，怎么，你要还我钱啊？”
“不不，不是。”兰俊急道，“哥，这事……能别跟茂林说吗？他那么小，他承受不来这种变故的，咱们不能让他不快乐啊！”
又说：“哥，你不知道，茂林可崇拜你这个父亲了呢，逢人便说‘我爸是市长’，他昨天还跟司橞说有什么困难找他爸爸帮忙呢！”
兰继笑容更盛了，与兰俊对视良久之后，兰继点头说：“好，那就这样决定了，兰茂林就是我兰继的儿子，也是咱们兰家的长孙。”
兰俊“嗯嗯嗯”地频频点头。
从市政府大楼出来，已经快到十二点，兰俊主动约了张夏一起吃午饭，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跟她谈。
同时段的北京时间，司橞拧起她的小行李箱，在林可芳的亲自陪送下，司橞来到江城“绿田飞机场”，乘着中午一点四十的飞机，她“逃”回深圳去了。
一个月后的周五下午，司橞从公司下班回到单身公寓，刚走出电梯，她就被一个有些憔悴，但依旧英俊帅气的男人给逮住了……
（正文完）
2022.11.11. LLY于家中。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尾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