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的早恋》半立黄昏

10、早恋之初

　　等司橞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0：10分，她的父母自然是询问了她的去向，司橞只能又撒谎。
　　司爸爸不放心地问：“跟谁去图书馆啦？都吃了啥呀？”
　　司橞不慌不忙回答：“跟周云媚和贾茹歌去的，我们还去市西路吃了烧烤。”
　　周云媚和贾茹歌昨天就约司橞今天去市图书馆了的，不过当时司橞并未答应。
　　听了司橞的话，司爸爸并未表示怀疑，只点点头说：“烧烤容易上火，以后少吃点。”
　　司橞赶紧应道：“好！”

　　回到卧室，司橞想起还差一篇写景作文和几道数学难题没做，于是她赶紧坐到写字台前，以至于手机都忘拿出来充电了。
　　就在作文思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司橞恍惚听见叩门声，侧耳一听，又没了，司橞以为敲的是别的人家，所以懒得再管，但又不喜欢吵，所以干脆把耳机塞在了耳朵上。
　　没想到一会她的房门就被她妈妈打开了，同时进来的还有难得一脸严肃的余秋泽。

　　罗媛一进来就问：“司橞，小余说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手机是不是掉了？”
　　“嗯？什么？”司橞摘下耳机问。
　　罗媛又问：“手机，你手机打不通，是不是搞丢了？”
　　司橞恍然：“没有呀！应该是没电了。”说着从旁边的书包里摸出手机来。
　　罗媛：“嗐！你这个崽，没电了记得充电呀！”
　　司橞：“好，我知道了，马上充。”

　　司橞说着起身把手机拿到床头柜去充电，她抬眼问了余秋泽一句：“班长，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余秋泽磕磕巴巴：“还没，那个我……就那语文卷子……有几道阅读题没想出来，想问一下你呢！”
　　司橞：“语文卷子的阅读题老师不是讲过了吗？”
　　司橞觉得奇怪，这个假期的语文作业也没有卷子呀！就几篇作文而已，余秋泽今天这是怎么了？
　　迎着司橞怀疑的目光，余秋泽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东西，才尴尬地扬扬手中的书本说：“记错了……不是卷子，是这个练习册里面的。”
　　司橞：“……”

　　这都能记错？
　　话说他余秋泽是谁？“西秀中学”的学霸之一耶。
　　平日里他那个令人羡慕嫉妒恨的记性，还有那除了老师之外他们班唯一能解许多难题的企鹅班长，怎么可能记错自己的习题？
　　故意的吧！
　　故意找借口的话看来应该是想说其他的事。
　　司橞：“哦？哪几道题啊？不过你都不会的话我恐怕也想不出来哦！”
　　其实平时难得看到这个“国民儿子”余秋泽的窘态，现在这样，还真有趣。
　　余秋泽挠挠脑袋，要笑不笑地小声对司橞道：“你语文向来好，肯定知道……”

　　这时，处在一旁的罗妈妈看了两个孩子几眼，打断他们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学一会就赶紧休息啊，明天还要上学呢！”
　　罗妈妈说完就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不过她在出去的时候却刻意把司橞的房门敞开了些。
　　司橞内心莫名咯噔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向来如此，表面上虽然已经开明，自她上高中以后就不再啰嗦那些什么早恋不早恋的事，而且他们向来对余秋泽也极其放心，甚至还有意无意希望他们两个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想到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守旧的，或者说是正常的。
　　看来，司橞的父母绝不允许女儿在名誉上有任何瑕疵啊！

　　司橞记得在她拿到重点高中“西秀中学”尖子班录取通知书那天，她父亲司兴易高兴地给她发了个大红包，晚餐喝了点酒之后，司爸爸还摘写了三句话送给她。
　　第一句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第二句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第三句是：“没有故事，就是最好的故事。”

　　第一第二句司橞倒是明白意思，也懂得父亲的鼓励和希翼，但第三句，“没有故事，就是最好的故事，”司橞确实不明白。
　　于是父亲解释说：
　　“这第三句呀，其实是个个人问题，爸爸希望我家橞儿虽然青春靓丽如虹，但情感却纯白如纸，等以后考上理想的大学了，等真正长大成年了，再认认真真地在这张纯白的纸上书写自己最美好的爱情故事。”

　　司橞记得自己当时虽然脸红但非常感动。
　　甚至，司橞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个向来“一言堂”的父亲，原来还是个蛮懂感情的男人。
　　父母之爱子女，则为其谋长远也。
　　这是司橞从一个热播电视剧里听到的台词，仔细想想，这也许就是所有中国父母对儿女们最负责任的关切、思虑和谋远了吧！

　　“司橞，你的作业……都写完了吗？”就在司橞还沉浸在母亲出去大开着她卧室门的余味里时，余秋泽突然发出声音。
　　“嗯？哦，差不多写完了。”司橞应答着把目光移到余秋泽脸上。
　　又问：“你到底找我有啥事？”
　　余秋泽：“……”
　　原来她早猜到自己不是来问语文题的。

　　有事吗？当然有，就是想问你这一整天到底去哪儿了？电话电话打不通，信息信息不见回，而且，你跟罗姨说的去图书馆了，可是，图书馆里根本就没有你的身影好不好？
　　余秋泽暗叹一声，他特别想开口就问：司橞，你为什么对父母撒谎？
　　可他还是怂了。
　　他很怕眼前这个他早就对她产生不一样情愫的女孩讨厌他。

　　“怎么啦班长，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仔细瞧了瞧，司橞才发现余秋泽不太对劲。
　　“没什么。”余秋泽敛敛神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于是转移话题说：“对了，兰俊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快期末考试了，他还有许多高一高二的基础知识没看完，所以想请你和我，还有赵墨晖一起给他补补课。”
　　“期末考试？这半期考试的分数都还没发放出来，他就想到期末考试啦？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再说……”司橞突然住口。
　　余秋泽问：“再说什么？”

　　再说什么？
　　当然是说他那糟心的总分喽！话说像他那样Lou的底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补得起来吗？
　　不过司橞可不好这么当着外人的面奚落那个刚刚晋升为她“男朋友”的人。
　　于是话锋一转，司橞说：“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这人的半期考试成绩究竟怎么样而已。”
　　提起这个事，余秋泽忍不住笑了一下，神情慢慢恢复往日温和，只听他说：
　　“司橞你不知道，兰俊这人看似成熟冷静，其实性格叛逆喜欢我行我素。听老师说这次半期考试，他只写了语文和英语卷子不说，那些数学和理中卷子，他居然连名字都没写，老师们气得直接让他明天回校后请家长。”
　　司橞：“……”

　　这么大的人了还因“叛逆”被请家长，丢不丢脸呀？
　　可再丢脸，也没他那“一模”总成绩丢脸吧？！
　　想到这司橞脱口而出：“他的总分不会又才一百多分吧？”
　　“嗯？”
　　余秋泽不太明白，怎么“又”怎么“才”了？什么“一百多分”？

　　看到余秋泽一脸懵逼，司橞赶紧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既然都没写的话那他的总分肯定很低，所以到时会拉夸咱们班的平均分对不对。”
　　余秋泽：“是啊！所以他打电话给我主动要求跟我们一起学习，还说如果我们同意给他补课的话，他每个月会拿出一些零花钱来当着报酬。”
　　司橞撇撇嘴说：“谁稀罕。”
　　余秋泽：“……”明明是句很傲娇的撒泼，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跟人生气闹别扭？
　　又说：“司橞你别生气，他们这种有钱人无论做什么都喜欢拿钱说来事，你就当没听见吧！”

　　司橞是生气，而且这气还是从两人在“聋哑人按摩店”里就开始生的。
　　当时兰俊说完那句“司橞你能不能别看不起我”后，司橞就明确表示自己不会。
　　司橞还鼓励他说他这么聪明，只要从今以后抓紧时间复习，明年高考一定能实现目标的。
　　当时兰俊听到她的话后，激情倒是有，不过随即他就抱怨起那些数理化太高深莫测来，还说要接下来如果实在学不会，那么等快高时，他会多花些钱去找个能猜到题目的辅导老师，直接给他讲演算套路，到时按部就班就行。
　　司橞当时就惊诧得立马从按摩床上站起来，直接甩口骂他“没出息。”

　　后来想想，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亲密关系总共才48小时未到，就开始“吵架生气”了，也真是可以哦！
　　好在兰俊是个反差萌，在女朋友面前脾气总是温和的，心情也一直都是快乐的。
　　司橞生气他就道歉，司橞骂他“没出息”，他就点点头说“是我错了”。
　　“......”
　　搞到最后，司橞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管事了一点。
　　就好像他们已经是多年的男女朋友似的。
　　她不由得脸红了。

　　余秋泽：“司橞，你如果不同意或没有空，那我等会就直接跟兰俊讲你补不了……”
　　司橞：“算了，不就在一起学习吗，没什么，让他跟着呗。”

　　等余秋泽走后，司橞把手机打开，微信里面立马传来“嘀嘀嘀”十几条短信的提示音。
　　司橞一看，全是兰俊发来的各种文字和语音，其中也有一些比较亲密的话语。
　　司橞用耳机听完兰俊的那些语音后第一时间就回复了两条过去：
　　（1）以后不准这么晚了还给我发信息；
　　（2）从明天开始，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其它有熟人的场合，绝不能表现出他们俩很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