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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咱俩处处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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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不脱靶
文/沐清雨
游戏开始。
听完规则,袁帅把十位军官和老师分成五组。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牧可和被她视为阶级敌人的贺泓勋成了一组。
贺泓勋知道袁帅是故意的,见牧可一脸嫌弃,他压下了退出的念头,警告地看了袁帅一眼。
袁帅假装看不见。
为了增加难度,结合训练基地现有物资,游戏规定:两名组员并排站着,将他们挨着的左右两条腿绑在一起,然后用相隔的右手和左手托住篮球行进一百米的距离,中途球要是掉了必须单手捡回来继续,谁先到达终点谁赢,输的要表演节目。
牧可抵触情绪严重,不安分地原地乱晃,故意不让弯腰绑腿的贺泓勋操作。
贺泓勋蹲在地上,仰脸看她:“小同志,现在不是发泄个人情感的时候,请你配合一下。”
牧可想到了一会怎么给他捣乱,狡黠一笑:“是,首长,坚决服从你的指挥。”
要是看不出她的小心思简直对不起肩膀上扛的两杠一星了。贺泓勋手上略微用力按住了她的小腿。
牧可感觉到了他的力道,不满地指责:“你干吗动用武力,不知道那只能触及体肤吗?”
贺泓勋随口说:“就你我现在的关系而言,谈‘触及灵魂’未免太深入了。”
似乎没听出他的话外音,牧可动了动和他绑在一起的腿,不假思索地说:“用那么大劲,系这么松,你是怎么办到的?要是等会儿挣开了就拿你腰带绑。”
要他腰带?贺泓勋气笑了,觉得再让她胡说八道下去自己气数就尽了,他笑骂了句:“胡说八道!”
他很少这么笑,以往接触中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板着脸,严肃得让人很难接近,刻板得不行。牧可意外地发现,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有魅力,那是一种不自觉间外现的吸引力。
意识到自己走神了,牧可为了掩饰尴尬把手中的球塞到他怀里,末了还使劲儿踩了他一脚。
太孩子气。贺泓勋勾唇笑,停留在牧可身上的目光不自觉流溢出一种坚定的投入,是无法言明的纵容。
牧可隐约觉得他眼神不对,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只莫名觉得脸红,她转过脸去。
一切就绪,游戏马上开始。
两人站到起点时,贺泓勋说:“小同志,你的动作快慢直接影响我的发挥,明白吗?”
这是提醒她别捣乱呢。
牧可哼了声:“老同志,别说得我像只乌龟。”
贺泓勋失笑。
“开始”口令发出后后,牧可就不管不顾往前冲,试图拖着贺泓勋往起跑线外冲。
这么蛮干,无非是故意和他对着干罢了。贺泓勋快速调整步伐,配合她的脚步。她却加大了动作幅度,拼命往前冲,不给他改变局面的机会。无奈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尤其刚刚在太阳下暴晒过,现在这样剧烈运动下来,很快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贺泓勋趁衣扭转了局面,将两人的步调调整一致。
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样挣命似的跑动很快就令她力不从心了。
牧可不甘心,她忍住眩晕感,左手掌心在篮球上微微一蹭,表面上因跑动而造成的脱手动作即时产生,篮球落到他手上的同时,她的手因惯性使然重重杵到他手腕上。
蓝球因为他突然受力眼看着就要掉。
贺泓勋的防范意识却是随时都有的,当她的手离开球搭上他手腕的瞬间,他下意识伸出左手扶上她的腰,以手臂承受她身体的重量,减轻冲撞力度,右手则五指稍一用力,球依然被稳妥地控制在手里。
牧可偷鸡不成反被他抱了,瞬间脸红。
袁帅和苏甜音的配合不错,已经有了领先的趋势,他回头对落后的贺泓勋说:“营长,输了的话五组俯卧撑,你自己看着办。”
贺泓勋也不是故意要抱牧可,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再看到她红透的耳根,他松开搂在牧可腰间的手,笑着轻责:“一组俯卧撑是二百,你再捣乱的话我就要当众做一千个俯卧撑了。”以眼神示意她接好球,他说:“来,听口令,跑步——走——”
牧可这回老实了,她听到命令习惯性先迈左脚,贺泓勋反向配合。
大概走出一半的距离,他们追上了袁帅,其他三组则稍稍落后。想到袁帅刻意的安排和刚刚的嘲笑,贺泓勋低声对牧可说:“转移阵地向敌军靠拢,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缴了他们的武器。”
“什么?”牧可怀疑自己听错了,偏头见他笑得有点坏,领悟了。
当袁帅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牧可靠近了。在贺泓勋伸手做出保护她的动作时,他眼睁睁看着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的牧老师挥舞着手臂看似不小心地打掉了他的球。
袁帅大叫:“犯规!”
苏甜音附和:“出局!”
牧可不示弱地喊回去:“你又没说不能给对手制造障碍!”
贺泓勋表示赞同:“防范意识太差。”
全场师生哄笑。
牧可开了头,接下来比赛就毫无规则可言了。先是袁帅去抢他们手里的球,被贺泓勋一个闪身避过,接着苏甜音又攻过来,牧可没躲过被推了一下,球落时,失去平衡的她直直撞向贺泓勋,贺泓勋为了护她,只能抱满怀。
牧可又窘又急,忘了腿还和他的绑在一块,抬脚就想踢过去,力气之大险些把贺泓勋拖了个趔趄,而他亲手打结的带子也因此差点被扯断。
“劲倒不小!”贺泓勋站稳后憋不住笑,“真想要我腰带啊?”
牧可顾不得和他拌嘴,推着他的胳膊催促:“谁稀罕你的腰带。动作快点,输了你就惨了。”
“听我指挥,目标正前方,高度一点五。”贺泓勋再次下达口令,迁就她的步子向袁帅靠拢。在距离终点线十米时,他虚晃一下,向前探身做了个抢球的假动作。
苏甜音一惊,侧身躲时没站稳,袁帅下意识去扶,手上的球便被伺机下手的牧可在距离地面正好一点五米的高度下抢走了。
牧可得手后有些忘形,忘了贺泓勋正被袁帅“偷袭”,自顾自地要往终点冲。贺泓勋的动作受限,拉扯间绑在腿间的带子便松开。
突然得到自由的牧可反而失去了平衡,人呈趴倒姿势摔向地面。
贺泓勋反应迅速,余光瞥到牧可要摔了,他大走位回身,在没来得及抓住她手腕的情况下,发挥出侦察兵移动速度快的特点,在牧可触地前迎面去接她。
下一秒,牧可扑进贺泓勋怀里,偏巧不巧的,她因惊惧微张的嘴直接印到他喉结上。那清晰的皮肤上的温热,以及他不知是疼痛,或是其他原因而不自觉产生的吞咽动作,明显到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贺泓勋也是没料到会这样,他竭力管理住表情,深呼吸,连续地。
牧可窘的抬不起头,身体更像虚脱似的没了力气,她保持着扑在贺泓勋怀里的姿势半天,起不来,动不了,连脑袋都像和她做对似的,越来越晕。
贺泓勋觉察到她的异样,以为没保护好她令她受伤了,扶着她的肩膀问:“怎么了?伤到哪儿了?”言语间,搂着她站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令她尴尬。
牧可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头晕的症状让她有些难受,她想退出贺泓勋的怀抱,离他远一点,腿却使不上力,只能低声地说:“我头晕。”
这时,一道男声唤了声:“可可?”
是赫义城。
他穿着军装,脚步匆忙,穿过人群行至近前,没有任何避讳地把牧可从贺泓勋怀里搂过去。
贺泓勋的眼神就变了,他目光沉湛地盯着赫义城,像是下一秒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