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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相配 ...

  •   司钦参加户外真人秀,在全国各地连着跑了三个多月,从冬末跑到了夏初,把人跑黑了一圈。这次高步芸向公司申请,派了毛豆子当他的贴身助理。司钦觉得,真还不如他一个人,但高步芸一片好意,毛豆子尽管能力堪忧,不时惹祸,但干起活来勤勤恳恳,几次差点把自己累死,他也就不好意思抱怨什么。
      录完真人秀,他马上回到上海。他只能在上海休息两天。他交给高步芸的两处资源,都顺利落了地。他要先去象山拍古装单元剧,再转战西安拍电影。
      他下午五点到的租房。他累极了,饭也不吃,倒在床上便睡。一觉醒来,周围漆黑一片。他看了看表,才凌晨两点。
      他过了困劲,觉得自己又脏又臭。他脱了衣裤,去浴室仔仔细细把自己洗干净了。
      再推门出去时,冷不防一股烟味飘进鼻孔。一转眼,就看到卫生间旁靠墙站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赤着脚,身上只披了件单薄发亮的睡衣,睡衣敞开着,她手指上的烟头在胸前闪烁。卫生间的灯没关,泻出的橘红色灯光将女人从头到脚照得清清楚楚。
      司钦刚洗过澡,头脑转得很快,目光却突然变得很慢。
      在他看面前凭空出现的女人时,那女人也在看他。她吸了口烟,笑着评价:“身材不错,很精神嘛。”
      司钦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的。他“哎呀”一声,飞快冲入自己的屋中。
      他捂着脸躺到床上,心想,那女人不是他室友的女友吗?卸了妆,他一时没认出来。他室友不会误会自己趁机占便宜吧?
      公寓隔音很差。不一会儿功夫,他就听到抽水马桶惊天动地的响声,然后他室友的屋子里响起了男女的欢声笑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许是在拿他刚才的丑态寻开心。
      说话声渐渐低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有规律的床板震动声。
      司钦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一只手又忍不住往下伸去。
      他默默诅咒:“这该死的生理冲动!”可如果没有冲动岂非可怕?他赶紧又收回诅咒,叹了口气,心安理得地臣服于本能。
      次日清晨,司钦故意拖到隔壁两人全出门了才下床。期间他没忍住晨起冲动,又安抚了自己一番。
      他洗脸时面对镜子,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个欲求不满的野人。他试着回想了下上次和女人□□的时间,竟然想了很久。他沉着脸想:“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
      XXXXXX
      郭维妮晚了一步,没当成画室助理,还是回到高步芸给她指点的路上。她在高行止的指导下,已经熟谙了两款后期软件,也能搭建比较像样的模型了。
      她知道司钦回上海了,今天要过来,所以起了个大早,把屋里上上下下收拾了一通,把高家姐弟和自己的脏衣服全扔进了洗衣机。
      她在洗衣机的滚动声中,做高行止布置给她的功课——制作一个球类运动的小动画。
      她几次失败,边翻看笔记边在网上乱找失败原因,忙了也不知道多久,高行止睡醒下楼了。
      他还穿着冬天的棉睡衣,白色的长袍后连着一顶帽子,屁股后还有只球一样的尾巴。戴上帽子,他就可以伪装成一只人熊。
      郭维妮对高行止这么大人了还爱熊一事始终不能理解,但觉得十分可爱。
      高行止没看她,在房间里转了圈,然后进入厨房。
      郭维妮半天没听到声响,进厨房一看,就看到高行止撅着长尾巴的屁股,正在往一根水管后面塞什么东西。
      郭维妮捏了下他的球尾巴,凑近去看:“在干什么?”
      高行止正将一沓厚厚的人民币往水管后面塞。郭维妮睁大眼睛,怀疑高行止在外没干好事,弄了赃款回家。高行止解释:“给我姐的。我直接给,她又要推三阻四,索性藏在这里,等我走了再告诉她。”
      郭维妮放下心,又不自觉地捏了下他的尾巴。
      高步芸的一个艺人去成都开演唱会,她陪着去了,要今天下午才回来。她不在,高行止的作息就随便起来。
      他看看时间,快下午两点了,他又看看郭维妮:“有什么吃的吗?饿。”
      郭维妮来了劲:“昨天的饭还剩下一大碗,我去给你做蛋炒饭。”
      高行止不挑,有什么吃什么。
      郭维妮炒了一大碗黄橙橙的蛋炒饭,她把找得到的合适材料全放进去了:鸡蛋、甜玉米、松子、夏威夷果仁、香肠、小葱……她又烧了锅紫菜虾皮汤。等她将香喷喷的蛋炒饭和紫菜汤端上桌时,高行止也帮她完成了球类动画,还自作主张地加了几个特效。
      “哎呀呀,谁要你帮忙的?”郭维妮先抱怨,“你做的跟人家的广告一样。”抱怨完又忍不住夸奖。
      高行止大口扒饭:“没事,待会儿你再做一遍,我在旁边看着。”
      郭维妮坐到他身边,先看着他吃饭。她经过三个月的练习,发现自己并不是很喜欢在电脑上做这做那。她的作品不论技巧,始终欠缺品味。高行止随随便便画两根线条,就远高过她殚精竭虑的构思。
      她不止一次地想:“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的。”
      她伸手摸了摸高行止乱七八糟的头发。高行止快速转头,在她掌心中亲了一口。
      郭维妮轻轻拍了他一下:“又和我开这种玩笑!”
      高行止说:“怎么只准你摸我?”
      郭维妮笑了:“稀罕摸你?不摸了。”
      高行止沉默地吃了几口饭,忽然撩起眼皮,黑幽幽的大眼睛直直盯住她:“妮妮,不如你嫁给我吧?”
      “啊?”
      “反正你也没男朋友,还没工作,不如嫁给我。我养着你,你帮我多生几个孩子。”
      郭维妮要在三个月前听到这种话,一定会觉得高行止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在对自己恶作剧,但经过这三个月,她多少习惯了。高家姐弟都有点神神叨叨的,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发作吓人一跳。他们有他们的思维体系。
      郭维妮双手托着两腮,将自己一张方脸托成了尖心脸,她说:“你那么喜欢小孩子啊?”
      高行止摇摇头:“我对小孩没概念,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是为了我姐。”
      “啊?”
      “我姐说过,她三十五岁前没怀孕的话,这辈子就不生孩子了。她已快三十四了。而且,我们两个从小营养不良,身体也不是太好,我本来也舍不得她自己生孩子。”
      郭维妮渐渐听明白了:“你是想多生几个,以后帮着照顾你姐姐?”
      高行止理所当然地一点头:“多生几个,然后挑个最聪明、最靠谱的送给她,帮她养老。”
      郭维妮心想:“这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啊。”
      高行止见她不做声,进一步安利自己:“其实嫁给我挺好的。我看你现在还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工作,嫁给我后,你可以慢慢想,有真正想做的再去做,没有也没关系。我赚的钱除去日常开销,还可以分你一半,随你怎么用。我不经常在家,你有充足的自由活动时间。我人长得好看,又聪明,我的孩子肯定也不差,你自己养着好玩,带出去也有面子……唔,你可能觉得就这么结婚,不够浪漫。其实谈恋爱挺无聊的,纯粹浪费时间,目的不都还是结婚吗?你要实在想体验下恋爱的感觉,我们婚后也可以体验。”
      他像个营销头子一样,说了一连串,说得郭维妮头昏脑胀,分不清东西南北。她强行抓住一丝理智,打断高行止:“你等等!为什么选我?我们才刚认识。”
      高行止凑近看了看她,他嘴角还沾了粒米饭:“我们认识三个月了。我半天到一天就能掌握一个后期软件了。我一眼就看出你很适合我,所以这三个月我几乎没怎么干活,都留在这里验证我的第一感觉。”
      郭维妮擦掉了他嘴角的米饭:“你不觉得……我长相一般吗?”
      “绝大多数人长相都一般啊。我要看好看的人,每天照照镜子,或者看看我姐就可以了。”
      “我学历也不高。”
      “我又不是给公司拉投资,要高学历员工充场面。”
      “我……”
      高行止忽然双手扯住郭维妮的脸:“好了好了,我求个婚,你一个劲地贬低起自己来。好和坏还不是看个人标准。我觉得你很好,不行吗?”
      郭维妮想点头,被他按住了脸,一点没点下去,她又恢复了一丝清醒:“我得问问我哥。我从小到大交过的男朋友,还有我以后的丈夫,都要经他同意,他说行才行!”
      高行止收回手,想了想,他说:“行,钦哥还是靠谱的。”
      说曹操曹操到,司钦来了。
      司钦左手捧了一束鲜花,右手拎了一只果篮,门一开,郭维妮就扑上来,他脖子上又多挂了个妹妹。
      司钦挪进屋中,对着正舔盘子的高行止喊:“喂,快来帮我拿一下!”
      高行止放下盘子跑过来。司钦以为他要帮忙拿他手里的花果,没想到他直接把郭维妮抱过去,放在地上。他说:“好了好了,你哥老腰要断了。”
      郭维妮揉了揉泪眼,笑着“呸”了一声:“我哥腰好得很。”
      司钦不知该怎么接话。他东张西望地看了回,问高行止:“你姐还没回来?”
      高行止还没说话,郭维妮抢着说:“她快回了。哥,我们晚上吃火锅,你陪我去超市走一趟。”
      她不由分说,拖着司钦就往外走。
      司钦到高步芸家还不满三分钟,又回到了大街上。
      郭维妮像抱萝卜似地紧挽着他一条胳膊,贴着他走。
      司钦几次转头观察,发现一方水土有一方水土养人的方式。短短几个月,妹妹人丰润了,皮肤细腻了。原来见了他就嚷嚷个没完,现在居然还会沉默忧郁,玩文青那套了。
      他见妹妹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就推了她一把:“有事单独和我说?”
      郭维妮有气无力地说:“你工作还顺利吧?”
      “顺利。问你呢。”
      “唉唉,我愁死了。”
      郭维妮本性难移,心里还是藏不住话,她很快把高行止向她求婚那套,如实吐出。不知怎么地,高行止的求婚理由他自己说来冠冕堂皇,合情合理,经由郭维妮的转述,却有了股精神小伙要诱拐良家少女的味道。
      司钦听得目瞪口呆,确认了几遍高行止是不是认真的。
      他把郭维妮问急了,跺脚说:“哥,我又不是傻子,我分得清玩笑还是真话!”
      司钦有点生气,他骂高行止:“这臭小子,把结婚看得跟儿戏一样!”
      郭维妮又担心了:“哥,你可别去骂他、打他,高姐姐和他对我很好的。”
      司钦拿了根烟点上,他问郭维妮:“你怎么说?你愿意嫁给他吗?”
      郭维妮老实巴交地摇摇头:“你知道我没什么主张的,容易受人影响。他这么优秀,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让我做什么我不知不觉地就照做了。可结婚的确不是儿戏。总之,不应该像他讲得那样轻松简单。你跟我说过,碰上太好的、有百利无一害的事,一定要细想想其中有没有陷阱。可我也没什么好让高哥哥图的……难道他觉得我是个能生养的?”
      郭维妮骨盆大,屁股也大,倒的确像个能生养的。
      司钦瞥了眼妹妹,刚消了点的气又窜上来,他想:“亏高行止还是名牌大学高材生,他把我妹妹当什么了?”
      他见郭维妮还睁着眼等他给答案,他压了压火气,尽量让自己客观地看待这件事情,他说:“你别嫁给他。”
      郭维妮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一口气深深吐出,也说不清是轻松还是遗憾。
      司钦一直紧张地盯着她,这时才微微放松了,他很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大脑袋:“妮子,我们不要好高骛远。高行止这人的确很优秀,将来或许是个成大事的,但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可以轻松看透你、摆布你,你却理解不了他。有一天你真的爱上了他,想把自己融进他的世界,搞不好就会把自己弄得伤筋动骨、头破血流。人还是要跟和自己相配的人在一起。”他想到自己的父母,心肠一下子变硬了,决定无论如何要拆散妹妹和高行止。
      郭维妮紧贴着他,也想到了她的妈妈和那位现下如雷贯耳的大富豪。她心里一慌。有一次司钦心情不好,对她简单讲过些他父母离异时的事。他父亲走得毫不留情,而母亲懦弱无能,只会在家守着他哭,甚至一度想带他一起死了。绳子已经套上了他的脖子,幸亏他两个舅舅来得及时,阻止了一桩惨案。
      郭维妮暗暗心惊于历史的轮回与相似。还好她刚才没有一时糊涂,答应高行止的求婚。她太缺心眼了。她的经历摆明和司钦父母的一样,她怎么还拿这个去刺激他?
      郭维妮为了表达歉意,鼓足了劲头在超市进行了一轮大采购。她活蹦乱跳,东挑西拣。司钦跟在她身后,反倒沉默得像条影子。
      两人大包小包,到路灯亮了才离开超市。
      随着夏天的到来,天已经黑得晚了。半空青白中,隐约可见几片彩霞。
      兄妹两个在大楼前遇到高步芸和开车送她回家的滕哲飞。
      高步芸看到司钦就眼睛一亮。滕哲飞看到司钦也很高兴,他张了张嘴,看到郭维妮,才硬生生地将一声“哥”转化为“钦哥”。
      司钦举了举手中食材,对他说:“你来得正好,晚上一起吃火锅。”
      郭维妮担心地看看高步芸:“高姐姐,可以吗?”滕哲飞也有点胆战心惊地看向高步芸。
      高步芸爽快地一点头:“吃火锅,人多热闹。”
      她一句话,皆大欢喜。
      火锅宴基本由郭维妮主操,高行止给她打下手。另外三个大爷一样坐着。司钦是三个里面唯一一个心里过不去的,想要进厨房帮忙,又怕影响他妹妹和高行止的交流。高步芸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滕哲飞开了i-pad看电影,没怎么看进去,全程光顾着听他女朋友和他哥哥说话了。他们一直在聊工作,他心里叹息:“高步芸到哪里心中都只想着挣钱啊。”
      火锅水沸腾前,郭维妮把司钦拉到一边,小声说:“哥,我拒绝他了。”
      “他怎么说?”
      “他说知道了,尊重我的选择。他还说我们以后依然是朋友。哥,我还能和他做朋友吗?”
      司钦苦笑了下:“可以的。”
      郭维妮放心地吐出一口长气。
      他妹妹看上去恢复了正常。高行止从厨房出来,也是该怎样就怎样,看不出异常。
      郭维妮是第一次见到滕哲飞,但不是第一次听到他。她和高行止显然曾经谈论过这个人,现在默契地交换了下眼神,立即像蜜蜂扑花一样扑向他,你一言我一语,询问他和高步芸的恋爱经过,试图从他口中酿出蜜来。
      滕哲飞被他们逼问得满头大汗,司钦跳出来转移话题拯救他。
      他话题转移得太生硬,另外三个都看出了端倪。高家姐弟都知道司钦和滕哲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都不想司钦知道他们已知道这件事。郭维妮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只有她敢说:“哥,你认识小飞吗?为什么这么护着他?”
      司钦瞪她一眼:“我自然认识,我和他一见如故!”
      滕哲飞在他身旁一挺胸:“对,我们一见如故!”
      高行止被滕哲飞的演技尬出一身鸡皮疙瘩。他转了转大眼睛,说:“既然钦哥不让我们打探小飞和姐的恋情,那我们不如谈谈钦哥的。”
      司钦重重看了他一眼。高行止笑眯眯的,满目狡黠。司钦心想:“好小子,我破坏了你的无厘头打算,你这就报复上了。”
      偏偏自家弟弟不长脸。滕哲飞好不容易转移了高行止他们对自己的兴趣,忙着祸水东引,也跟着他说:“对啊,钦哥,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高步芸在旁边听得心情焦躁,忍不住插嘴:“你们够了。他有没有女朋友,这事都不会让你们知道的!”
      一屋子人齐齐看向她,神情各异。
      高步芸莫名其妙,拔高了声音:“你们看看他的样子,要是红了,会有多少女粉丝?即使只为了保住他的商业价值,也不会对外公开他的私人感情啊。”
      司钦微微一笑,不打算在此时此地和她讨论他火后是否该向大众公开私人感情的问题。
      滕哲飞马上认同高步芸的说法,点头说:“对,我们不要谈这种话题了,别影响到他。”
      为了彻底转移话题,滕哲飞聊起了中国电影,批评现在的电影越来越难看:“以前还能在国际上有点影响力,现在只能关起门来自娱自乐了。连那些曾经‘天才’过的导演,也不知怎么了,一个个江郎才尽,和平庸的商业片导演竞比谁的下限更低。”
      高步芸同意现在的电影大多不好看,但不同意不好看的原因是越来越脱离了好莱坞式审美。她觉得东方本就有自己的美学体系,没必要献媚他者。他者实在比你强就算了,但现在看来,他者也越来越不怎么样了。
      滕哲飞近几次约会,一直是唱独角戏,难得高步芸反驳他,他兴致高涨。可惜他口头功夫不如高步芸,被她节节逼退,溃不成军,然后又被高行止和郭维妮趁火打劫,灌了不少酒。很快,他就打着饱嗝,晕晕乎乎的了。
      他感到自己很快乐,终于像在和高步芸约会了。他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看到脸红红、有点担忧的司钦。
      “你还好吧?”
      滕哲飞一把扑过去抱住司钦:“哥,我真开心!”
      司钦也挺开心。妹妹和高行止之间看来只是小孩子一时的心血来潮。他一把掐灭悲剧源头,谁都不会再受伤害。他们会做长长久久的好朋友。
      弟弟和高步芸看来也走上了正轨。高步芸是个厉害的女人。她虽然出身贫穷,但凭着她本人,完全制得住滕哲飞。他们可以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很相配。他们家就是缺这种厉害的女人,他妈妈和妹妹都太不知世事了。
      他半扶着滕哲飞下楼,滕哲飞小声哼起歌来,他也跟着他哼。没下几步,高步芸突然出现,仰起脑袋看他们:“还好吧?”
      滕哲飞像被仙女棒点中了,立即推开司钦,自己扶着栏杆下楼:“没事,才喝了多少,我酒量好着呢。”
      司钦咧了咧嘴,手插裤袋缓缓下楼。滕哲飞靠着高步芸,走得摇摇晃晃,还死不承认自己喝醉。高步芸忽然跑开,看他要摔倒,才又回来扶他一把,对着他哈哈大笑。
      高行止和郭维妮两个到底年轻,依旧坐在桌边大嚼。郭维妮把汤里剩的碎肉全捞起来给高行止。高行止投桃报李,也把自己碗里一只大虾夹给郭维妮。两人相视而笑。
      司钦这段楼梯下得不是滋味,他想:“无论如何,得找个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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