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娇软邪神后他带球跑了》思顾雅

9、第 9 章

　　按照导航的指示，阎牧霞来到了自己新住处所在的街道。

　　“18栋，3楼左转……”阎牧霞抬起头查看指示牌，“我的天啊，这里一层楼才两间房吗？”

　　虽说人类能居住的范围已经越来越广了，但在二环星圈这种比较发达的地方还是寸土寸金的，阎牧霞简单观察过这个小区里的楼栋，普遍不到十层，在本该高楼耸立的这颗星球上简直是奇观。

　　她刚准备进家门，隔壁的房门就打开了，邻居探出了半个身子，是位看上去很慈祥的老奶奶：“哎呀，这不是小霞嘛，放假回来了啊？都瘦了，是学校伙食不好么？”

　　阎牧霞回想起蔚飞发给自己的资料，找出了这位邻居的信息，便微笑回应道：“邓婆婆，我这不放假了嘛，也总算能歇一会儿，我还带了两个同学回来呢。”

　　她身后站着两位同行人，黎川很高兴地向老奶奶打招呼，嘘寒问暖的话信手拈来，清明却比较害羞，只露出一个好奇的眼神。

　　“有空来屋里坐坐啊，你先去忙吧。”聊了几句后，老奶奶终于停止了话题，转身回屋了。

　　阎牧霞轻笑一下，她对这样轻松的氛围还是比较满意的，转身开始研究门锁。无论是蔚飞还是共生教都没有给她提供钥匙之类的物品，但智能锁在识别门外人的虹膜后，立刻打开了门，还响起了欢迎光临的机械女声。

　　“走吧。”阎牧霞挥了挥手。他们三人都并没有带很多的行李，运输船停靠在星球外的飞船停泊点，共生教已经帮忙支付了三年的费用，大部分有价值的物品都被她放在了上面，毕竟对于一位在读大学生来说，家里出现诸如装甲或者微型炸弹之类的东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关门前，她朝邻居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感叹这教会成员的演技真的很不错，就连她刚才也差点以为自己是碰到了一位长期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长辈。

　　“我去检查一下。”黎川自告奋勇地拿着扫描仪四处走动。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都很担心这间外人提供的房屋里可能有某种监控设备。

　　阎牧霞往沙发上一靠：“我们这次的行动必须万无一失才行，辛苦你了。”

　　“嘿嘿，就算你没有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啦。”黎川热情地忙活着。

　　清明踩着极轻的脚步来到阎牧霞身旁：“这里，真漂亮啊。”

　　室内的装修简洁又不失典雅，与他们生活的地下室截然不同，那里向来只会有惨白昏暗的灯光和灰色的墙。

　　“是啊，这里就是大城市。”阎牧霞闭上双眼，“我们也该尽快适应新身份了，这次多亏了有人帮忙，伪装才能如此顺利。”

　　如果没有共生教的帮助，阎牧霞不可能还带着两人出来，当然，她还没有打算向手下挑明这层关系。

　　黎川作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一，很清楚光凭蔚飞和他店里的伙计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但既然阎牧霞不说，他也不会主动问，这点聪明还是有的，他也一直相信阎牧霞的决断。

　　休息一阵后，阎牧霞看了看时间：“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们记得不要在没有我陪同的情况下离开这里。陌生的环境总是会很危险，我们一点岔子都不能出。”

　　“好的，老大要去约会了吗？回头介绍介绍。”

　　“我会等姐姐回来。”

　　阎牧霞朝黎川白了一眼，笑道：“你看住家就好，别多管闲事。”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是约定好去共生教据点报道的时间了，她加快了脚步。对当地交通状况的不熟悉可能导致路上花的时间变多。

　　以防万一，她用光脑叫了辆飞行车，尽管在城市上空它们只能在固定轨道内航行，但速度也足够快，并且有智能管控航线规划，不会出现堵塞的情况。

　　车上，阎牧霞闲着没事向舞行者发了条讯息，简要说明了自己的情况，等了几分钟也没有回复，就不再关注了，连后面弹出来的讯息通知都没有看到。

　　闲暇时间，阎牧霞想象过很多次进入共生教的圣堂时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她的幻想中，里面会有许多拥有透明肢体的人，然而在和邻居见面时，她也留意过，并没有发现这样的状况，再结合之前从舞行者那里听来的话，也许掌握共生力量的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多。

　　这样拥护异海生物的教会很明显是不会被政府承认的，他们所谓的圣堂果然在十分隐蔽的地方，入口竟然在一家饭店的厕所里。

　　好在城市里这些设施的自动清洁系统都十分完善，并没有任何会让人感到恶心的异味和痕迹。

　　进入密道后，阎牧霞立刻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她那天跳入被异海生物打出的洞口那样，既像海风又夹杂着异样感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能意识到前方究竟藏着什么。

　　步行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她到达了通道尽头连接的扶手梯，墙壁上也出现了灯光。最后，一扇厚重又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大门出现在她的面前，感应到客人的来临后自动打开，发出齿轮摩擦转动的刺耳噪音。

　　旁边还有几个人，男女老少，神色各异，都直勾勾地盯着门内，并没有人理会她这位陌生的来客。也许同为教众，他们彼此间都不熟悉，但只要能抵达这里，那就默认是同伴。

　　阎牧霞的视线移向前方后，顿时瞪大了双眼。没想到如此安静的环境下，里面竟然已经挤满了这么多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穿着深色的服装，为了不让自己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更加显眼，好在她自己也习惯性地穿了黑色的衣服。

　　没有人开口说话，大家都微微低着头朝前方行走，脚步声也放得很轻，似乎害怕惊扰了某种怪物。

　　阎牧霞几乎想要打寒颤，但不想露出惧色的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总感觉马上要接触些什么禁忌又无法摆脱的事物。

　　空气越来越潮湿寒冷，隐约还能听见水滴撞击在石质地面的清脆声响。洞窟很高，四周刻画着扭曲的文字与瑰丽的花纹图案，可以勉强辨认出它们描述了某些神话故事。阎牧霞并不是很懂，并且看久了之后头晕目眩，于是慌忙移开了视线。

　　人流穿过了一道又一道门，每道石门两侧都有奇形怪状的雕塑，与海洋生物有几分相似，却又无法与任何人类已知的物种完全符合。

　　他们最终抵达了某个疑似大厅的地点，最远处有座被红布完全遮盖起来的雕塑，抬头几乎看不到顶，被放置在高台上。有位同样身穿红袍的人在台上走动了几下，阎牧霞这才注意到了他。

　　人们选择好自己的位置，停了下来。

　　阎牧霞观察着入口，这种行进持续了十几分钟，看来舞行者提供的时间点正好是共生教成员准备集会的时候，到场的人数也令她瞠目结舌。

　　台上的人向前几步，目光锁定在了阎牧霞身上。

　　“在今天的仪式开始前，我们先来欢迎新的同行之人吧。”

　　阎牧霞扭过头，正好看见那位红袍人朝自己招了招手。她本打算穿过人群走到前面，但注意到众人的视线都已经聚集了过来，并没有人打算让道，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里的人精神波动都很同调，仿佛一个密不可分的集体，又带着一丝人工智能的冰冷，阎牧霞即便早已经习惯被人注目，也感到极为不适。

　　“你叫什么名字？”红袍人发出一个很正常的疑问。

　　“阎牧霞。”

　　“你感知到共生之神的感召了吗？”

　　“……”阎牧霞犹豫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回应。

　　等了许久没有答复，红袍人继续说道：“看来是有人指引你来到了这里，说吧，你的引荐人是谁？”

　　像这样的秘密教会，如果不是有人邀请，普通人是很难接触到招募信息的。只是阎牧霞有点奇怪，难道这所谓的共生之神真实存在，还能主动拉人进来不成？

　　反正穿越这么离奇的事情都经历过了，有神明存在也没啥好惊讶的。

　　最后，她回答道：“是舞行者。”

　　她不知怎么回答才算正确，也许行者在共生教里地位很高，根本不能直呼称号，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教众的目光越来越尖锐，让她很想马上转身逃离这里。

　　耳朵捕捉到了许多倒吸凉气的声音。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红袍人脸色大变，犹豫着张嘴几次都没说出任何话。她猛跺了一下脚，大喊道：“安静！”

　　随后，她继续盯着阎牧霞，几乎是用带着点威胁意味的语气问道：“你再说一遍，是谁引荐你进来的。”

　　“舞行者？”阎牧霞一头雾水。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阎牧霞这下听清了一部分的讨论。

　　“她是疯了吗？竟然敢提那个叛徒？”

　　“不是……他还活着吗？我还以为……”

　　“完了完了，潜行者大人本来就与他合不来，这女人是来找麻烦的吗？”

　　阎牧霞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惹上了大麻烦。

　　坏了，回头一定要找舞行者问清楚，这根本不是她的错，要怪就怪他没有早点说。

　　红袍人沉声道：“肃静！”

　　场面又被瞬间控制住了，众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惶恐不安，潜行者不容抵抗的声音在圣堂中回荡，台上红色的身影显得更加威严高大。

　　空气中的海腥味变得更加浓烈，红袍之下，一条条透明的触手探了出来，它们比舞行者手上的触须还要粗壮很多，在地上攀爬着，像蔓延的海水穿梭在人们的双脚之间。

　　最终，它们抵达了阎牧霞所在的位置，用很重的力道抓住了目标，不断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