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的队员》天下第一帅

2、汪汪汪汪

　　看样子是言榆给了猥琐男一瓶子，才让白峥有机会脱险的。
　　不过白峥丝毫不领情，他眯起眼，用看垃圾的眼神盯了言榆一会儿，转头去找黄毛等人。
　　也不怪他这么厌恶言榆，他的电竞精神向来比较强烈，对打假赛的行为嗤之以鼻，无论它是否影响他的夺冠。
　　言榆眼底的笑意自始至终没有消散，他悠悠地开口：“你很像一个我以前的队友。”
　　上一世的白峥去年在TLG待过一阵子，勉强算得上是言榆的队友。
　　此时的白峥顶着白信然的皮囊，用他一贯的风格冷冰冰地说：“哦，那我可真够倒霉的。”
　　言榆竟然也没觉得尴尬，又笑说：“这位倒霉蛋叫什么名字？”
　　“白信然。”
　　“白信然？是今天在青训营淘汰赛上极限守家那位选手忘丞？”言榆笑意更甚。“我叫言榆，是成都TLG战队的队长，从今天的比赛来看，你的操作意识很不错，有意向来我们战队吗？”
　　“是的，没有。”白峥尽量简短地回答了问题，确认了脚下的猥琐男再也爬不起来后，朝黄毛那边走去。
　　心脏一阵抽痛，眼前有密密麻麻的黑色颗粒向四周蔓延，铺满他的视线，白峥呼吸猛地颤抖了一下，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有由远及近的呐喊。
　　而呐喊的内容恰恰是白峥最不想听到的：
　　加入TLG。
　　由于死对头就站在面前，白峥才不想表现出一点异样，神态依旧如常，只是捏紧了左手拇指，奇迹般地并不太慌乱，安静地等候黑暗退散。
　　心脏的剧痛让这几秒被无限拉长，几秒钟后，眼中果然透进了一丝路灯的光，视觉慢慢恢复正常。
　　白峥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加入你大爷的TLG，你就算让老子再猝死一次也别想让我去那破战队。
　　黄毛大概是之前被壮汉一脚踢中了腹部，腰好像也给闪到了，疼的龇牙咧嘴，现在都没站起来。
　　眼镜小伙在一旁扶着他坐在凳子上，黄毛愤恨地咒骂：“他妈的当街调戏小姑娘还给他爷爷我一脚，指不定是脑干让人挖了。”
　　“哎白队，那个黑衣服的男的是谁啊，你俩认识？刚才看他拿瓶子给了那个傻逼后脖颈一下，把人都干蒙了。”锡纸烫见他走过来，问。
　　“不认识，好像是TLG的队长。”
　　“什么？！”众人惊诧，黄毛差点扶着腰子从板凳上弹起来。
　　“成都TLG队长？你居然敢对他那个态度，我隔着十几米远看你那没好气的样，要不是他给了猥琐男一瓶子，我还以为他们一伙的呢。”
　　一个流氓一个假赛狗，视情节严重程度也差不多了，白峥想。
　　眼镜小伙很兴奋：“他说什么了？让我猜下，是不是要你去他们战队试训去？”
　　白峥点点头。
　　“你答应没答应没？”
　　摇头。
　　“漂亮。”黄毛看上去已经快被气晕了。“你不是之前挺想进他们战队的吗？现在机会飞到你嘴边儿你就是不张嘴是吧。”
　　“那拉胯战队队长人品有问题，我之前脑抽了吧。”
　　——
　　由于白峥等人参与了斗殴，所以在警察赶来时顺道被请进了派出所。
　　当然，包括言榆。
　　众人不太安分地坐了会儿，签字后又摸不着头脑地被放了出来。
　　这些不太安分的人不但有除白峥外的青训营选手，还有言榆，只不过不是一种“不安分”法。
　　等待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锡纸烫坐立难安地躁动着，黄毛因为闪到了腰没法立只能坐，跟白峥单方面的干瞪眼。
　　白峥低头刷手机，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黄毛又开始左看右看，结果注意到某个不安分的TLG队长，也在注视他家白队，像在觊觎白信然帅气脱俗的侧颜。
　　那眼神蛊惑人心得要命，就差在瞳孔中轮番播报六个大字：加入我们战队。
　　得了，这哪是觊觎白队的脸哪，这是要挖咱墙角嘞！
　　想不通啊想不通，这白队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人家三赛季S级战队队长求着你加入他们，死活就是不领情。
　　黄毛挺郁闷的想着，又见着言榆朝白峥诚挚地发出邀请。
　　他听不清言榆说了什么，只知道白峥看上去很烦躁，看口型大概能猜出来回复的三个字：“不去，滚。”
　　白峥现在烦得很，心脏的每一次跃动都仿佛在偏离正常的地方，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像是在昭示着有什么东西就要脱离控制。
　　他就这样忍着痛签完字，带着黄毛等人离开派出所。
　　现在是凌晨一点，他们站在路边，打算打车回青训营。
　　青训营的宵禁并不苛刻，但不见得会允许选手们夜不归宿。
　　三更半夜的，连个出租车的影儿也没见着。
　　黄毛愁眉苦脸地蹲在地上：“完了完了，又要被扣工资了。”
　　锡纸烫双手合十，闭眼极为虔诚道：“苍天有灵，我愿意用我十年单身换一辆出租车。”
　　“得了吧你，你那桃花运，十年单身能换什么，还出租车呢，连个车轱辘都换不到。”黄毛揶揄道。
　　言榆依旧用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向白峥发出邀请，白峥自然感觉得到，但就是一个白眼也不想翻给他。
　　身体里的力量越来越强烈，似乎是他在和另一个灵魂抢夺唯一的心脏，意识再次开始模糊。
　　言榆见自己吸引不了白峥，决定先搞定白峥的队友，他朝黄毛等人道：“你们着急回去的话，我教我附近朋友过来接你们吧。”
　　黄毛扶着腰子差点没当众扑上去，最后意识到这人TLG队长的身份，忸怩作态道：“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言榆笑笑，拔出去了他朋友的电话。
　　白峥拼命挣扎着在识海中浮沉，他按紧了左手拇指，抓住残存的理智，面色如常道：“人太多了坐不下，我自己扫一辆共享电动车回去吧。”
　　“不是吧白队。”眼镜小伙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峥。“你看看这附近哪来的共享电动啊？”
　　“没事。”言榆打完了电话，放下手机道。“我跟他一起，再叫一辆车。”
　　黄毛感恩戴德地看着言榆：你可千万要把他带进你们战队啊，咱白队的大好前途可不能浪费。
　　言榆心领神会，眨了眨眼：好的。
　　言榆朋友的车很快就到了，黄毛他们连滚带爬地上了车。
　　白峥整个人都快被撕裂了，他试图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到不了肺里。
　　他额角隐隐有青筋颤动，一字一句道：“我自己扫车回去。”
　　身体状况不允许，白峥只好在心里默默吐槽，某个姓言的煞笔脑袋两边儿长的是不是肿瘤。
　　言榆拿手机打开百度地图，凑到白峥面前晃了晃：“你自己看看最近的共享电动车离这多少公里？”
　　白峥没抬眼，疼痛麻痹了他的大脑，恍然间还以为自己是上一世里，和言榆不共戴天的白峥，于是开始口不择言：“滚，老子走路回去也轮不到你。”
　　言榆挑了挑眉，大概是在疑惑这个少年怎么对他这么大恶意，也没放在心上。
　　白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管理了，他嘴唇发青，牙齿抑制不住地颤抖。
　　为了不在死对头面前“丢人现眼”，白峥背过身去，找了个石墩子坐下，低头做出玩手机的姿势。
　　头痛欲裂，五脏六腑都在被他和另一个灵魂撕扯、抢夺，但他不能停手，冥冥之中能感知到，一旦停止争夺，他将陷入不知是否永恒的黑暗。
　　当白峥发现身后站了个人时，言榆已经盯着他黑屏的手机屏幕很久了。
　　白峥怒发冲冠：“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错了，就是看你精神状况不太好。”言榆看上去挺无辜。
　　某个人盯着息屏的手机看了十分钟，竟然吐槽别人有病。
　　“好不好跟你没关系。”白峥烦躁道。
　　“行行行。”
　　身体里的另一股力量越来越强烈，大脑空白了几秒，白峥挣扎无果，径直朝左边一头栽下去。
　　好在言榆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白峥的脑袋顶。
　　被一只大手按住了头顶，白峥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你真没事儿啊？”言榆打趣道。“待会死在这了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白峥拨开罩着自己头顶的那只手，疼痛不那么剧烈了，他收拾好面部表情，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算是无声的妥协吧，白峥也不打算跟言榆争论自己回家的交通方式了，站在原地安静地等车。
　　车很快就到了。
　　白峥刚上车，窗外就开始飘起雨丝，淅淅沥沥的，车内又开着空调，让车窗外凝上了一层水汽。
　　“留个微信吧，方便联系。”言榆从副驾驶位转过身对白峥道，率先打破了车内略显尴尬的气氛。
　　“不留，也用不着联系。”白峥丝毫没有因为驾驶位坐着言榆的朋友就给他留面子。
　　驾驶座果然传来一声没憋住的短促的笑。
　　“笑什么。”言榆也没在意。
　　几十分钟后，车已经到了青训营附近，言榆靠在椅背上，大爷似的指挥着他朋友：
　　“从这边儿，拐进去，啊对，开进去一点，这雨下大了，人家小屁孩又没伞。”
　　白峥又怒了：“你特么说谁小屁孩。”
　　“我说……”言榆噎了一下，打算编个鬼故事吓吓这小屁孩。“我说你旁边那个人啊，怎么，你看不到？”
　　白峥被这种低级的鬼故事给整无语了。
　　言榆见白峥没吭声，转过头去，却只见到白峥眼中的幽幽绿光和颧骨处的一抹血色。
　　没看到这个叫白信然的少年面露惧色，言榆看上去很是失望，回头又指挥朋友往没雨的方向停了一点：“这么大雨别让人家把伤口淋湿了。”
　　白峥下意识地摸摸脸颊，果然摸到一点滑腻腻的液体，大概是之前跟猥琐男打架时被啤酒瓶碎片划的吧。
　　到了地方，白峥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没走两步，步履就开始变得歪斜，醉酒似的，身体不受控制，白峥一头撞在墙上。
　　妈的。
　　原来这玩意刚才那么就没发作，就是为了憋个大招。
　　操，大意了。
　　——
　　“你这么想要他进你们战队做什么？”驾驶座上的人问。“目前来看，他的操作意识还没有达到要你求着他进TLG的水平吧？”
　　“我就是觉得他跟一个人特别像。”言榆随意撩了撩额前碎发，懒懒道。
　　“谁？”
　　“你看看他那脾气，你觉得？”
　　“……白峥？”
　　言榆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他叫什么名字？”
　　“白信然。”
　　“那还挺巧，姓都是一样的。”那人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道。“你还是放不下那场比赛。”
　　言榆还是没说话。
　　“不是我说你啊。”前面是红灯，那人边说话边停下车。“你这畜生还真是，仅有的良知都用在这事儿上了吧？”
　　言榆拿胳膊枕着后脑勺，闭上眼，总结得非常到位：“每次你说‘不是我说你’的时候，你就要开始说我了。”
　　这个路口白天时热闹得很，因此红灯的时间长的要命。
　　车窗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和雨声混在一起，近乎快被淹没。
　　言榆摇下车窗抬头看去，竟然是浑身湿透的白信然。
　　水滴从发梢一路流到发尾，再落到白信然的鼻梁上，被淋湿的浅色短袖贴在身上，看上去狼狈至极。
　　言榆皱着眉，伸手指了指后座道：“有什么话上车再说。”
　　白信然摇摇头，抓着车窗，像是生怕声音被大雨吞噬，大声吼道：“我愿意进TLG参加试训！”
　　“好好好。”言榆也来不及莫名其妙了。“赶紧上车，把你送回去。”
　　谁知白信然喊完这一句话转头就跑。
　　“欸欸——”言榆下车想把他拎回来，人已经跑了几十米了，转念一想反正这儿离青训营挺近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转头重新上了车。
　　驾驶座那人感叹：“年轻人身体就是好，我要是这么淋一趟，估计死后骨灰都成汤了。”
　　“这小屁孩…受什么刺激了。”言榆不太能理解。“上一秒还恨不得把我一刀砍了，下一秒冒着雨来给我说愿意进我战队？”
　　“可能……可能……”驾驶座那人信手拈来编起了小说。“没准是刚才他女朋友一通电话打过来，说他是个废柴要跟他分手，然后他暴怒决定加入你们战队的试训证明自己……”
　　在暴雨中狂奔的白信然打了个喷嚏。
　　白峥现在非常震惊。
　　他不是个喜欢大惊小怪的人，但他是真的绷不住了。
　　他失去了除去视觉和听觉外的一切感知，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作着，冒雨飞奔到言榆面前，告诉他自己要参加他们的试训，再跟个傻逼似的一路跑回去。
　　他真的快疯了。
　　妈的，是谁在操控身体，出门忘带脑子了是吧？！这破战队都进，真他妈没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