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的十年》呀呀魚

4、争执

　　柏意上了车便闭上了眼睛，到家得需要半个小时，她准备先睡一觉。
　　刚闭上眼，手机响了。
　　也：【回家了？】
　　柏意看着窗外又愣了会儿，回复。
　　Y：【嗯。】
　　手机又响，柏意再次拿起手机，是柏志明的短信。
　　柏意心里有种失落在上升，没有了……吗？

　　爸爸：【小意，李叔接上你了吗？到家和爸爸说一声，我刚下飞机，这就往回赶，你带钥匙了吗？】
　　柏意看了眼，拿起一旁的手提包，打开翻了翻。
　　没有。
　　Y：【嗯，好的爸爸。】
　　Y：【没带。】
　　爸爸：【那你……到了先找个地方待一会儿。】
　　Y：【嗯。】
　　柏意放下手机，过了会儿，又拿了起来，看着和陈也的聊天框。
　　连句再见也不说吗……

　　“小意，到家了。”
　　柏意被叫醒，抬手揉了揉眼，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才慢慢反应过来。
　　“啊，好，谢谢李叔。”
　　“没事儿，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李叔，你先去忙吧。”
　　……
　　柏意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行李箱，想了下，便提起箱子进了院子，把行李箱放在门口，又走了出去。
　　柏意在街上走了一会儿，进了一家奶茶店，“你好，一杯柠檬水，谢谢。”柏意拿起手机付了款。
　　“这么巧啊，柏同学。”
　　身后是她熟悉的嗓音，是这个年龄普遍的低沉，却还带有些独特，很具辨识力。
　　柏意回过头，果然是陈也。
　　柏意睫毛颤了颤，“嗯，挺巧的。”
　　“我也要一杯柠檬水，谢谢。”陈也笑着转过身，跟店员要了和她一样的柠檬水。
　　陈也刚要说话，柏意突然有电话进来。
　　柏意低头看了眼来电人。
　　【爸爸】。
　　柏意并没有立刻接通，抬起头对上陈也那双漆黑的眼睛，“我先回家了，再见。”说完也不等陈也回答，拿起自己的那份柠檬水走了出去。
　　陈也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提起嘴角笑了下，“再见。”

　　柏意走出来接了电话：“爸爸。”
　　“小意，我到了，你在哪呢，爸爸过去接你。”
　　“不用了，不远的，我就快回去了。”
　　“用的，你在哪？”柏志明很少这么执着。
　　但是柏意也知道，为什么偏偏在这件事上执着，可是柏意不想。
　　“我在附近的十三街，正在往回走，我在过马路，我会注意的，先挂了。”柏意准备挂断电话。
　　“不行，别过马路！你回去，小意，你听我的，你回去，你在那等爸爸去接你好不好，你回去。”柏志明突然激动。
　　柏意皱了下眉，“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假期的事只是意外！”
　　“那也不行！你回去等着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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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意还是妥协了，这道坎迈过去可能还需要时间。

　　回到家，气氛有些僵硬，谁也没有说话。
　　“爸爸，那次是意外，以后不会发生了。”柏意出声了，还是想说清楚。
　　“那也不行，真的不行！”柏志明红了眼眶，“小意，别说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去休息吧，待会下来吃饭。”
　　看着柏志明背过身，柏意也没再说话了，也转身上了楼。
　　柏意回到卧室，坐在窗前发呆。
　　爸爸对她很好，当成小公主来疼，想把最好的都给她，但也常常出差，错过了许多。
　　柏意突然低头打开了一个上锁的柜子，这个柜子……是从上次假期她出了意外后爸爸给她锁上的，说是这些都是她忘掉的东西，既然忘掉了，那就是不想记住的，就不要再记起来了。
　　柏意打开后愣了下，只有很厚的，两个一样的格子笔记本，她拿了出来，抬手擦了擦表面的灰尘，想了想还是打开。第一本。

　　第一页，是她和一个女人的合照，下面写着【妈，我好想你，可是怕爸爸伤心，我也不敢提起你，你怎么都不来梦里看看我。】
　　第二页
　　【这周参加了征文比赛，老师说我很有希望拿奖，但是……题目是母爱，我写不出来，你那么早离开我，我都快忘记你的声音了。】
　　第三页
　　【梦到你了，和照片上一样，可是照片上我才十岁，现在我都十四了，你怎么都没有变啊。】
　　第四页，第五页……
　　往后翻，一直在写，写了一千零九十五页，每天一页，写了三年。
　　最后一页写着
　　【你都两年没来我梦里了，你不想我吗，那我也不要想你了，我不会再写了，你是不是把我忘了，那我也要忘记你。】
　　这三年，是初中三年。
　　那另一本，就是高中的。
　　柏意红着眼，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妈妈确实离开她很久了，她忘记了，现在翻出来只是有些麻木，有些心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