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开局五万字才娶秦可卿》无尘之徒

11、第十一回 小姑娘

　　荣国府，贾母院，荣庆堂
　　“现在又是什么时辰了？”久坐的贾母忍不住左右扭动。
　　“回老太太！刚才我出去看了回时辰，已到申正二刻了！”坐于暖榻下的脚蹬之上，正为贾母捶腿的琥珀回应道。
　　“这个混小子！鸳鸯与他说了早些回来吃饭，现今又不知干什么去了！再去个人到前面问问！”有些恼气的贾母忍不住吩咐道。
　　人群中有人应了一声，便款款绕过屏风，出屋去了。
　　“瑞哥儿许是让世交相亲的好茶给耽搁住了！”下座的邢夫人笑道。
　　“就怕这混小子走着走着又不知上哪儿‘考察’去了！”环视众小，贾母似是不解气，继续骂道：“等这混小子来了，看我不好好将他骂一顿！把姑娘们都饿着了！”
　　“老太太，我还不饿，你别骂瑞大哥了！”小湘云心直口快。
　　其余众小亦是浅笑低语。
　　“老太太！外头的林管事回来了，说瑞大爷先回宅子更衣去了！”
　　早前出去的一个嬷嬷闯入房来，邀功似的进来便是大嚷。
　　“这小子！怕晓得肚饿了才会回来罢！去叫凤丫头让厨房准备传饭。”贾母身形舒展不少，随即叠声吩咐。
　　邢夫人笑道：“老太太，瑞哥儿来了，我们便回屋去罢？”
　　听了，贾母晃动额上银丝，道：“都去罢！凤丫头留下便可。”
　　众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叮嘱屋内的奶妈嬷嬷看实众小之后，邢夫人、王夫人与李纨下去不提。
　　..........
　　..........
　　贾瑞一步一伐，施施然地入了荣府，便见到府上的小厮下人们忙碌在各处，掌灯引烛，起挂灯笼。
　　贾琏两脚上前，张口抱怨：“何迟来？！瑞哥儿，不过是送几张请帖，几家世交相亲的又是在相邻的坊内，为何又这般晚归？怕不是又考察去了？老太太都派人来催几回了！赶紧走罢！”
　　“琏二哥，是我的不是！被世兄们拉去吃了几杯水酒！误了些时辰！”贾瑞苦笑作揖陪罪。
　　一路闲话，贾琏领着贾瑞来到垂花门前，只道：“你自个进去罢！”
　　真，好兄弟，有错不一起扛？
　　违心礼谢，贾瑞踏入垂花门，由嬷嬷引路，直走，便到穿堂。
　　穿堂当中放着一座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满屏刻的是“八仙献寿图”。
　　边上还立有一位俏佳人，先是欣喜，后扮作气恼模样，见人近了，似嗔似怨地道：
　　“瑞大爷当真好大架子！去了外省当了主官便涨威势了，比之往年更难伺候了！”
　　贾瑞拱手上前，笑道：“鸳鸯姐姐！我觉得我可以解释一回的！”
　　“你自行与老太太说罢！”话落，鸳鸯扭腰率先绕过插屏，趁男子不可见，耸肩抿嘴偷笑，接下便是一言不发，只顾带头直行。二人路过花厅前的冬日花圃，如同前面鲜花般的人儿一样，冷冰冰的待人。
　　不绕游廊，又是直走穿过三间花厅，就到荣庆堂的院子。
　　早有嬷嬷打起大红绣寿棉帘，欠身笑道：“瑞大爷进来了！”
　　贾瑞弯腰进得屋内，鸳鸯跟在身后。
　　绕过屏风，贾瑞微笑向前，给在榻上安坐的贾母行礼。
　　“老太太安好！瑞儿给你请安了！”
　　本是一肚子气的贾母，眼怔怔地看着俯身的贾瑞，喃喃暗思，出神不语。
　　鸳鸯进来便立在暖榻一侧，见贾母似有些呆状，俯身细语道：“老太太....”
　　“哦...”贾母清醒回神，手臂扬起，忙道：“快让瑞哥儿坐下！”
　　有嬷嬷引至贾瑞在左边第一张椅子上坐了。
　　贾瑞告了座，也就端正的坐下。
　　贾瑞在坐下之时，已不留痕迹地环视了屋内半周。
　　只见湘云与黛玉陪贾母坐在榻上的两侧，探春坐于贾瑞下首，对面是迎春坐第一椅子上，惜春坐第二椅子。
　　嬷嬷奶妈丫鬟各守在后面。
　　算上新加入的林妹妹，男子心中感慨，尽都是些年幼的小丫头，身量一米左右的小萝莉！还得过多几年，才会长成原著中风姿绰约、神妃仙子般的人儿罢！
　　太早太早！
　　贾母说道：“你们都去！一个个都给你瑞大哥见礼。等过几年你们出嫁了，你们都要仰仗于他嘞！”
　　贾瑞失笑：“老太太，太过远谋了罢！还有些年月呢！”
　　贾瑞回望众小，柔声说道：“妹妹们但请放心！你们都是贾家的亲人，只要妹妹们有什么烦恼之事，尽可与我道来，绝无推辞！”
　　贾母高兴一仰，笑道：“此话正是道理！”
　　迎春先上前来行礼，贾瑞起身回礼并柔声细语地问了功课女红等事，迎春规规矩矩地做了答。待林妹妹娇弱地小碎步上来行礼，贾瑞回礼后，便问：“林妹妹！依你现状，竟和上回相见时同是体虚怯弱！忆前年在都中之时，聆听林姑丈教诲，说是已请了得道的女道长，教导与你养身的道家动功。不知你是否早晚有勤加练习？”
　　黛玉略不自然地低眉答道：“打先母病后就荒疏了...”
　　贾母奇道：“这是何由之事？”
　　黛玉回身答道：“外祖母，是我年三岁之时，瑞大哥来我家中，先母领着我拜会了大哥。大哥见我体虚力弱，便是劝先母寻来道家的养身动功，让我以动养静，加以精细食脍，补先天之气不足。先母便寻了穹窿山上真观的一位女道长，是她教了我些养身的手足戏。”
　　贾母道：“这倒是比野外的癞头和尚说的胡话更有道理！”接着又问：“瑞哥儿还懂得道家理论的这些本事？”
　　贾瑞笑道：“好让老太太知道。当初敬大叔送我的书籍里有几本道经，瑞儿闲暇之时，也粗粗看了。”
　　看向林妹妹，贾瑞正色道：“林妹妹，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这养身的手足戏，乃是姑母遗留给你的礼物，是愿你活得身康体健，多福多寿。你须勤加练习，养好身体，以慰她在天之灵！”
　　贾瑞接着道：“你本是聪慧明理之人，瑞大哥另赠你一句：如果活着的人还活着，那么逝者就一直存在活者心中。”
　　顿了顿，贾瑞又道：“过几日我会让你瑞大嫂子来府里，专程向你请教，这养身的手足戏，也让她练习一回。如果府上的姑娘们来了兴趣，你也可与她们一同练习。”
　　黛玉呜咽地点头答应，又向贾瑞欠身行了礼。贾瑞坦然受了。
　　丫鬟将黛玉搀扶上榻，贾母立马搂入怀中，伤感地劝慰道：“你瑞大哥说得很是在理！便知他是关护于你的，你或可听他一回！”
　　黛玉恭敬应是。
　　探春上前来大大方方地行礼，贾瑞也是问了她功课女红等事。之后，史湘云自行从榻上下来，上前请安：“给瑞大哥请安！瑞大哥，你比上回又高大了！”
　　贾瑞回礼，因屋内气氛冷清，也有心喜湘云的率真，故作疑问笑道：“妹妹！你倒说来，比何时又高了些？”
　　湘云端详男子片刻，笑道：“一次是瑞大哥中得进士在府上摆的宴席，我初见瑞大哥，只瞧坐着的瑞大哥比旁人都一样。二次是瑞大哥要去上任的饯别之宴，又见得瑞大哥，这次身量就比旁人高了寸余。今次再见，始知瑞大哥竟如此之高大！”
　　贾瑞哈哈一笑，道：“那是我经常练习长高秘诀的缘故！所以长得高高的！你们年龄尚幼，身子骨还是脆弱。待姑娘们年长两岁，我再告知你们长高的秘诀！彼时你们也可像我一样长得高高大大。现时你们都可向林妹妹请教习得手足戏，用来练习身体柔韧，对以后长高也有功效！”
　　湘云脆笑：“知道了！谢瑞大哥！”
　　众小也是喜笑连连。谁不想俯视他人呢？
　　众小之中，惜春最为年幼，由奶妈子抱着从椅子上下来，小短腿上前来，仰头看人垂眉行礼。
　　收起心底怜悯，贾瑞先是回了礼，然后缓慢蹲下，柔声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