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吃货]小丑之花》刀刀喵

2、第 2 章

　　“Helter Skelter”是一家位于十四区的不知名小酒吧，这个‘不知名’仅限于人类群体，事实上，作为人类如果踏入了这家喰种酒吧，那多半在踏入的同时就会被盯上，继而被尾随，最终——人间蒸发。

　　中野站到了，金木研不高的个子混在人群中毫无违和感，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先就近去一家商场购置了一些东西。

　　原本晴朗的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与无比瑰丽的夕阳的暖红色光芒交融在一起，呈现出一种梦幻的景象，昼与夜的交替之时的天穹原来这样美丽，金木研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距离“Helter Skelter”真正群魔乱舞的时间不远了啊。

　　缓慢地穿过宽阔而又逐渐变得灯火通明的商业街，金木研一路注意着街边路角的各种招聘小广告。

　　如果想不被怀疑地经常出入其他区，那打工应该能算个不错的借口吧，而以成为喰种之后旺盛的精力，只要不缺少进食，一份额外的夜班工作并不会影响到白天的学习状态。

　　金木研掐着时间点状似无意地拐入一个小巷子，中野区的建筑群并不高耸，又有一定年头，一条商业街上往往有相当多这样窄小且黑暗的小道。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除了各个商铺里的灯光和街上闪烁到令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光源。

　　金木研转头看了看巷子转角处墙面上乱七八糟的涂鸦，其中不乏如同鲜血溅射的暗红色痕迹.

　　找到了，是系璃小姐酒吧的指示标。

　　他之前跟随四方先生前往酒吧实际上是直接从后门进入的，那一块区域是呗先生，系璃小姐几人专享的休息区，并不向所有顾客开放。

　　金木研回想了一下还在【Antique】时候的状态，收敛了身上的锐意，双眸中流露出几分迷茫的神色，刨除掉训练之后的步伐，一脚深一脚浅，跌跌撞撞地走向了“Helter Skelter”。

　　少年满脸懵懂的踏入了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他身材纤细，面容姣好，眼眸中有几分夹杂着跃跃欲试的警惕，和这间灯红酒绿的酒吧格格不入。

　　照理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下，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一个即将加入夜晚狂欢的新客，但事实上，酒吧内的大部分存在都被这个少年给吸引力一下注意力。

　　对喰种来说，同类的肉都是难以下咽的，除非为了变强而选择共喰的喰种，大部分喰种的食谱上都不包含同类，更何况这是在十四区的管理者开的酒吧内，但是，人类可不在禁止狩猎的范围内呐。

　　懵懂的小羊羔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有些畏缩得想要离开，却被一个穿着清凉暴露，五官艳丽的女人一把拉住。

　　“小弟弟是失恋了还是怎么了，这一杯姐姐请你哦！”说话间对少年伸出涂着纯黑指甲油的五根手指，尖锐的指甲擦过少年白皙柔软的脸颊，过于轻佻的态度令看起来头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少年瑟缩了一下，他退后半步又低下头，好似因为看见女人过于清凉的装扮而感到羞怯，慌乱地匆匆移开了视线。

　　“那个...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对不起！”少年涨红了脸皮，夺门而出，可不知是否是因为太过羞怯，竟然跑错方向，朝更加混乱的巷子深处去了。

　　女人转身笑了一下，示意要先离开一下，便出了酒吧嗅着少年柔软诱人的气息而去。

　　“真是个好货呢，要被糟蹋了吧。”
　　“要是可以我也想尝尝，可惜打不过那个暴力女。”
　　“运气不错，便宜她了。”
　　.............
　　酒吧里又恢复了喧嚣，刚刚那女人实力不错，显然大部分喰种都不想同她争抢猎物。她心情很好地循着少年的气息走去，刚刚指尖那种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触感让她深深着迷，女人心想，那种气味，就是人类嘴里所说的‘甘甜’的味道吗，可真是一道不错的甜点呢！

　　到底是人类，少年并没有跑远，女人很快就锁定了少年纤瘦的身影。

　　——在昏暗的巷子里，不知是谁暗红的眼眸里，隐匿着嗜血的光芒。

　　女人抬起手臂，坚硬且充满异质感的赫子从位于肩胛骨下缘处的赫包迅速生长，不过一刹就呈现出锐利的锋刃，猛地朝被视作猎物的少年脖颈而去。但，远比暗色甲赫更为迅捷的是四条暗红色闪耀着鲜血光泽的狭长鳞赫，疾速伸长以至于传出破空之声，女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刺穿头颅，猎物和捕猎者之间的地位瞬间逆位。

　　赫子裹挟着食物送至金木研身前，这是一头成年雌性黑山羊，体态结实饱满，净肉率应该很不错吧。金木研戴上一次性手套，用赫子流畅地分割开肩胛处的皮肉，这头黑山羊的赫包不多，仅有两枚，金木研拿出刚才在超市购入的密封袋，掏出两枚不大的赫包放进去封好。

　　接下来可真是个大工程，屠宰完成之后就是对于不同部位的分割。羊肉可以简单地分为颈肉，上脑，里脊，外脊，羊肩，前腿，后腿，羊蹄，羊蝎子，尾龙扒，羊腩，羊肋排等。黑山羊的表皮格外坚韧，需要特殊的刃具来进行解离，金木研一边回忆着从前在董香看的医学书籍上的内容，一边想象将赫子变为更薄更适合分割羊肉的模样，首先将羊首切除，接着划开腹腔分离内脏，切除羊蹄，分割前后肢，最后剥皮取肉封装。

　　整个过程也就最初的时候略微滞涩，很快便变得有如行云流水一般，金木研封装好适宜带走的肉块，这才小心地将不适宜带走的部分一点不剩地啃食干净。

　　喰种的味道确实相当糟糕，这是曾经在喰种餐厅大量共喰的金木研早就知晓的，这头黑山羊看似皮肉白皙紧致，实际入口腥臊，且口感有如野猪肉一样紧实过头，难以咀嚼，金木研却好似浑然不觉一样，随着大量进食喰种的血肉，一直饥饿嚎叫着的赫包连同体内的rc细胞终于得到了满足，但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阴翳，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充斥了这条过于窄小黑暗的巷子。

　　“叮铃铃——”手机的来点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只可能是英！

　　金木研慌忙摘掉一次性手套，掏出手机查看，他看了一眼四围，确认没什么异响，这才接听了电话。

　　“金木，晚饭有好好吃吗？你这家伙可别回家就忘了答应我的话哦！”永近英良元气满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已经吃完了，英。”金木研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你这家伙......我哪一次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了。”

　　虽然这么说，但没做到的事情其实已经太多了，不过那些现在是只有自己知道的内容了。

　　“哼，勉强过关，傻兔子早点回家哦！你这么晚还在外面小心遇到喰种！”电话那一头的永近英良有些奇怪，金木刚刚的语气和平时不大一样，似乎还是很温和的语气，但是又带了一点好友从前根本不会有的攻击性，他有些担忧地低下了头。

　　“不会的，我马上就回去了，肥松你好啰嗦，我先挂了，拜拜啦。”

　　“拜拜。”

　　金木研挂了电话之后发了一会儿呆，才将解离好的羊肉装入不透明的塑料袋里，他这次没有再刻意找无人注意的暗巷，而是回到了行人密集的街道上。夜晚的东京依旧是人来人往，繁华一片，带着接下来一周的伙食，金木研返回了中野站候车。

　　在人潮和夜色的双重掩护下，金木研一路无波澜地回到了安定区，是的，在他心里，这个地方就是安定的代名词。

　　“我回来了。”金木研打开门锁，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公寓，在将羊肉放进冰箱之后，失神地瘫倒在床上。

　　“我今天有吃饱呢，英...........”

　　·

　　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金木研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和英约定好去【Antique】咖啡店的时间，如果英还在睡觉的话，现在问是不是会打扰到他呢，怀着这样的心情，金木研匆匆洗漱完，清洗了换下来的衣服便前往了咖啡店。

　　店长一向都是很早就起来，金木研进到店里的时候，古间圆儿和入见小姐都还没开始工作，只有店长一人在做些比如烧水，擦洗之类简单的准备，见到有客人前来，这位慈祥的老人笑容又大了一些。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一杯...咖啡。”金木研习惯性地说，紧接着意识到现在的店长并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又补充道，“不要加料。”

　　“好的，今天才刚刚开店，需要多等一会儿呢。”

　　店长的笑容一如往昔，令人怀念.....事实上，哪怕金木研在最后的时间赶去了【Antique】，也没有能再见到这个慈祥的老人，或许....要不是他在加入这个大家庭之后，自以为小心翼翼实际隐藏得极为拙劣地去寻找利世小姐，CCG也不会注意到这家开了多年的咖啡店吧。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不需要自己这样意外加入的存在搅乱本该平静的时光，金木研低头翻找出课本来看，以掩饰自己无比苦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