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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渊中斩花斩不断情2 ...

  •   第五十四章:渊中斩花斩不断情2

      他们这样子真的算爱吗?

      何止羡很肯定地说道:“是爱。”

      也许温与降在爱与不爱、是否爱、爱的深浅度这一方面比较缺乏感知力,所以她和何止羡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爱。

      如果这就是爱,那么她始终觉得爱太过于轻易,如果这些都算不上爱,那怎样才算是爱?

      她不懂两人之间的爱意从产生的那一刻起到现在的发展,以及未来更多替爱的考验会压在两人身上,毕竟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在爱这件事情上应该多多考虑再三思。

      温与降问道:“何止羡,你觉得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哪个更重要一些?”

      何止羡看了眼温与降,他说道:“一样重要。”

      温与降又问:“如果非要你丢下一样才能保住一样,你会怎么做?”

      他会怎么做?

      如果他知道了的话就不至于一直在犹豫之中徘徊不定了,一个是他此生第一个爱的人,却给自己的父皇母后贴上了罪孽符咒,若是他继续跟她在一起,日后定是对不住父皇母后以及先辈们,而若是丢弃了温与降,他一定会遗憾一辈子。

      温与降其实心中是知道何止羡答案的,只不过这么一问后 ,也许能给何止羡更明确的想法和决定。

      何止羡本身就是一个把孝字放在前头的人,听说曾经他还未出去游历之前,每日一大早都会来给父皇母后请安,一日三餐都跟在父皇母后身边吃,偶尔陪同母后在后花园散散步谈谈心陪陪她老人家,甚至是父皇母后说的话,他都会放在第一位置。

      奈何他二十岁之后就得出国游历三年五载,游历时间都还没结束就得到了父皇母后双双驾崩的噩耗,他甚至连父皇母后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可能是因为他受到了父皇母后的影响,他总想着日后一定要找到一个能像父皇母后那样久处不厌共同陪伴此生之人。他以为自己是找到了,但可惜他们的身份不适合,若是父皇母后在世时看见她一面,知道她的身份后一定不能接受她,而父皇母后走后,自己都还未来得及在他们面前介绍她,却被她自己先行去见了一面,这一见就切断了父皇母后的入神界成神官之路。

      所以何止羡是想护住亲情而放弃爱情。

      也许放弃了温与降之后,他此生的确没再找到心仪之人,但他甘愿一辈子都没有爱情也不能舍弃亲情。

      温与降说道:“闻人强为了事业而舍弃爱情,后来跟师娘相处得也很融洽,一家三口不也是其乐融融。颜正行一开始虽然娶林氏只为了应付颜宗,但后来他们一家子也是和睦友爱,颜正行对林氏也尽了夫君之责任,把所有应该给林氏的全部奉上,包括后来长期相处后才产生的爱意。”

      温与降搬出闻人强和颜正行的爱情史,不过是想要告诉何止羡并非第一个喜欢的就一定是最好的,像闻人强起初的确不喜欢师娘,但在师娘的包容性大和温柔不争的性子,以及从不多嘴的优点上,师娘还不是成功成为了闻人强心中的房主。

      颜正行的正妻林氏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受人质疑,说颜正行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是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可她不仅没理会那些流言蜚语,还一直坚信颜正行,一路上陪他坐上禁忌山庄庄主的位置,当上庄主夫人后的她也一直在各种帮助颜正行,最终成为了颜正行不可缺少的左右手,和颜正行总有话题可聊,一边增进了夫妇之间的情感,一边帮助他将禁忌山庄发扬广大。

      温与降说的这些他都懂,但是要论一个人放不放得下还得看自己,就算旁人再怎么劝导都是做无用功。

      温与降直接说道:“何止羡,趁我们还没有开始,你应该更容易断了这段感情才对,毕竟我给你的父皇母后贴上了罪孽符咒,这是无法挽回的事情,而向来一直很有孝心的你不应该还是这般犹豫不定的模样。”

      温与降说得对,也许只有这样了,何止羡才会彻底地走出来,才能重新整张旗鼓推翻周入骨夺回安京国。

      三天过去,周入骨并没有直接来到牢狱中问他们是否选好了要谁去深渊的决定,而是等来了一世尘。

      这时候一世尘的腿疾看似更严重了,以往他走路都没有那么明显的腿疾,现如今入眼的时候看居然把第一眼投在他的左腿上。

      他看见温与降和何止羡隔得那么远的时候有些意外,曾以为周入骨把他们放进同一间牢狱中,他们会相依偎在一起说甜蜜的话语逗彼此开心,可是这的确是出乎了一世尘和周入骨的意料之外了。

      何止羡还是会问一句:“你腿怎么了?”

      一世尘靠在外面,说道:“我听小相爷说非要将二位扔进深渊里自生自灭才可满意,觉得我们曾经玩得那么要好,他总不该做得这么绝情才对,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相爷就觉得我开始违逆他偏向你,一气之下就用脚踢了我,甚至还用脚踩在了我的左腿上,就这样加重了我的腿疾。”

      何止羡听一世尘这么说后,对他一半是心疼可怜,一半又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的交情,足够以看出周入骨的为人,可他却还是坚持站在周入骨那边替他办事,到头来受到了委屈无人可听他倾诉,便想到了被锁在牢狱之中的自己。

      何止羡直接说道:“如果他没有这样对你,你应该也想不到要来牢狱里吧。”

      一世尘被何止羡揭穿,脸上的神情恍惚变了一下,但他还是将自己的表情管控得非常好,说道:“止羡这么说倒是显得我们生份了啊。”

      何止羡笑了笑,难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要他继续保持初心跟他们一起玩耍,说即使你曾经那么伤害我,害得我就要死了,但最终你来看我,所以我们还是跟往常一样要好,更不存在生份这说。

      何止羡:“你这么说可就拉低了自己贵为秀才的身份了。”

      看看啊一世尘,我现在穿的是囚服,囚服啊,你向来不就是这样看不起囚犯的吗?你不是认为只要进入牢狱过的人都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之人吗?怎么现在却要来跟我提生份之事。

      何止羡这么说,还真是让一世尘皱起了眉头,他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今日来,不过是想来跟你说说话、谈谈心,你不该做这么狠毒见外的话才是。”

      要跟他谈心说话,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何止羡:“牢狱外面有一个自称百姓纷纷爱他无比的皇上,也许去跟他谈心说话才对得上你这高贵的身份。”

      一世尘一直在跟何止羡温柔耐心说话,可现如今的何止羡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入耳,甚至是处处不给他留面子让他难堪。

      一世尘皱眉:“止羡,你当初不是这样的。”

      何止羡说道:“如果我无理由在背后捅了你一刀,转过头来求你原谅我,为了让你忘记我曾经对你造成的一切伤害,我尽全力地医治你的伤疤,我以为你会前嫌尽释,待我如初。可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也许你只会比我现在恨你的更恨我。”

      不是吗?就是这样啊。

      人都只能承受自己给别人的伤害,而不能承受别人给自己的伤害。

      一世尘黑着脸,藏在衣袖里的双手紧握着,最终你逼不得已地说道:“如果你这样对过我了,我还是会原谅你的,我能前嫌尽释,待你如初。”

      看吧,我是一个多大度的人,何止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

      何止羡听到这就忍不住笑,虽然说一世尘向来理智得很,所以很多事情都会仔细打算后才去行事,除了站在周入骨这边的这件事,从年幼开始他就一直坚持着,即使他明知道是错的,但他就是还要压制住自己的内心说:以后都会对的。

      他以为凭借自己的那份微薄之力就想拉倔强如牛的周入骨原途知返,然后再设计让何止羡和周入骨冰释前嫌,总的来说不就是认为自己的策划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或者是严重走偏了自己原本设定好的轨迹,就总想着趁机寻个机会把这一切拐回正道罢了。

      何止羡说道:“一世尘,这个世间没有完美的事情,你可以把伤口的包扎包得整整齐齐、也可以把伪装升华到巅峰,甚至是可以一边当文官一边当武将,但你应该明白,再好的包扎弄会有被弄乱的一天,再厉害到巅峰的伪装也总会被他人强行撕下来,至于文官武将,你不是严重偏向文官吗?”

      “包扎为什么会乱,难道不是造事者扯的吗?为什么伪装会被他人强行撕下来,难道不是造事者露出把柄吗?而你本就身为文官,是从来都不擅长武将之职责的。”

      “可你却认为自己身为文官都这么厉害了,武将肯定可以轻松驾驭,所以才想在周入骨完成霸业的过程中寻找到认可自己的点子,可到头来事与愿违,不符合你原本的设定和要求,你发现自己真的并不适合当武将,于是又开始了改正策划试图挽回这一切的损失。”

      何止羡直接跟一世尘说明白:“已经上路的马车只会按照原先设定的路线行驶,若是想要中途刹车或强行换道而驰,这注定是要人仰马翻的。”

      一世尘听何止羡说这么多,他全部都说到了自己心坎里面去,他上次来到牢狱的时候就想要跟何止羡商谈这件事,可看见何止羡没有心情,他就想着换个机会再说,这次来本以为会得到何止羡的认可,但没想到却被何止羡将自己的目的给赤/裸裸地说出来。

      此时一直站在远处听他们对话的周入骨笑道:“当初你不顾腿疾与高大魁梧的侍卫拼斗,甚至是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对朕磕头哀求千万留下违命侯的贱命时,应该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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