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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重返安京国办国丧2 ...

  •   对于忍住不去探索阴庙的心,温与降对自身也没有多少把握,瞻前顾后,还是说道:“我……”

      周入骨可不等她废话,直接将她拽上来,说道:“妹,这是国丧,何止羡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还在这犹豫不决,要不是看在你是何止羡的朋友的身份上,和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我早就弃你于不顾了。

      温与降被周入骨塞进马车里,恰逢与何止羡对上一眼,何止羡面上冷淡,却还是主动挪点位置腾出给温与降坐。

      周入骨在外面快马加鞭地驾车,温与降和何止羡在马车里安静得如死人一般。

      温与降掀开了车帘,看了眼外面的风景,这条路她就与何止羡走过,现在又重新走回去,来来回回,她竟然是带着不同的心情。

      何止羡的话似乎是给她一颗镇心丸子,说道:“我相信你不会让安京国陷入水生火热之中。”

      温与降听到这句话时,有些意外地转过头去看何止羡,瞧他那憔悴的面容和无精打采的眼神,像一朵枯萎在夕阳下的花朵。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吹乱了温与降的发丝,她那烦乱的思绪像凌乱打结的无数条线绳,被风替她打理得整齐有序。

      温与降点点头,笑道:“何止羡,我不会的。”

      周入骨在外头的这两年多时间里,似乎探索到了从西部到东部的最快路径,只知道周入骨带着他们走了条极为偏僻的小路,很快便到达了安京国。

      守城人看是周入骨驾驭的马车,便迅速地挪开拦门伐,让他们通行。

      温与降掀开车帘,瞧见了真正的安京国。

      安京国地势平坦,水资源丰富,是几个仙门世家中,占据最好位置的世家。

      入眼的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房屋,这种规模宏大,且这条街道似乎也非常宽敞整洁,由于是国丧的原因,昔日热闹非常的场景变得死气沉沉,那个房子的房顶都竖着一杆白色棋子。

      在街上的人们看到了周入骨,便说道:“连小相爷都回来了。”

      “是啊,安京四品只差太子殿下就都齐了。”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能回来主持国丧。”

      周氏家族是历代辅助皇室的家族,这种世袭制的地位会一直延续下去,而且周入骨现在是小相爷,日后他成了相爷,他的儿子就会继承小相爷这个称呼。

      说起安京四品,就会想起四人:何止羡、何止语、周入骨和一世尘。何止羡与何止语乃安京国的殿下,周入骨出至官宦世家,被称为小相爷。一世尘出身贫寒人家,却洁身自好,才华横溢。

      周入骨驾驭的马车飞快地从大街上赶回宫中,这一路过来,她看见了整齐的房屋,再到宽敞的大截,最后到红色城墙。

      最终,马车停在了一个大殿前,周入骨说道:“太子殿下到。”

      官人们、侍女们,但凡在场者,全部跪地,就连周入骨本人,也都快速地下了马车,跪在地上。

      何止羡从马车内出来,说道:“都先起来。”

      温与降从马车里出来时,一眼瞥见了宏伟建筑上的蓝色匾额,上面写着:归神殿。

      这归神殿,是皇室驾鹤西去后,专门在此地办理丧事的地方。

      归神殿内外都早早挂起了白布,就算不往里面走,站在外面也可以直接看到两道门后的一副大大的黄金棺材。

      何止羡和周入骨迅速地换上了丧服,在此期间,何止羡忙得焦头烂额,自然顾不上温与降,只好将她交给了周入骨安排。

      温与降站在一个角落里等待周入骨时,见他穿着丧服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件丧服,走到她面前:“国丧这期间,太子殿下可要冷落妹子你了。”

      温与降很理解,便说道:“哪有什么冷落不冷落的。”

      周入骨理了理手上的丧服,说道:“有没有见一个浑身上下都是书生味的人走进来?”

      温与降摇摇头,表示没看到,但周入骨一抬头,便在不远处看见一个人走过来。

      温与降顺着周入骨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一个穿着极为普通的书生走了过来,面上温柔朴实,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但为何他走起路来有些怪怪的?

      想必他这就是周入骨所说的普通人家的才子。

      他们是好朋友。

      周入骨皱着眉头,说道:“一世尘,你怎么搞的?”

      一世尘声音很独特,非常有识别度,听起来酥酥的:“我游历时间结束,也是刚回来不久。”

      一世尘大周入骨一岁,大何止羡三岁。此人瘦高黄皮,面善人善,穿着极为朴素简单清一色,言中把握分寸得当,性子温柔又理性,能忍受贫寒之苦,又能接受世人对他的评价。谦虚低调,为人处事讲究道理和公平公正,是个难得一见的理性人。

      他一到安京国便来归神殿看过一次,等再次返回宫中时就看见周入骨和一个姑娘站在这里。

      何止羡知从哪蹦出来站在他们三人之后,说了句:“止语呢?”

      周入骨转身看了眼何止羡,说道:“不是在里面吗?”

      作为二殿下的他不在归神殿内说不过去啊。

      一世尘双手叠在前面,微微弯腰低头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何止羡亲自扶起一世尘,说道:“先不要拘束这些,进去吧。”

      “哦,对了,这位姑娘叫温与降,是我朋友。”

      一世尘说道:“一世尘见过温姑娘。”

      温与降点头微笑,说道:“见过一公子。”

      甚好,何止羡赶在皇上皇后下葬的时日前返回安京国,操办起国丧来。

      甚好周入骨走到哪,都不忘带上温与降,有旁人问起,周入骨便介绍说是他认的妹妹。

      归神殿内香火鼎盛,每一个角落都被香火缭绕,尤其是殿内的一大排供香台上的香火更是不用说。

      周入骨原本想带着温与降进入殿内,温与降却笑着拒绝了,周入骨不强人所难,便说道:“那我自己烧个香,你在这等我。”

      温与降点头:“好。”

      温与降瞧着周入骨的背影。

      虽然说在万花窟那会,何止羡也曾蹲下来给她爹娘上过香,烧过纸钱,但这如今情况不同,她不能随意给安京国皇室人上香。

      因为自第一个高级阴官惊鸿君死后,安京国便将阴官事件进行封杀,直至如今都不曾愿提一口有关高级阴官的事情,而她这个作为高级阴官,若是去给他们上香,他们应该会不高兴。

      温与降环顾其四周,这归神殿四面的墙上,都画上了不同的壁画,连起来好像是描绘了人死后飞升神殿当神官的过程。

      温与降看完外面,看了看里面,发现周入骨作为安京国的小相爷,烧完纸钱,三拜上完香后,也走到何止羡后面一点,对黄金棺材跪了起来。

      而何止羡的另一边,应该就是他的弟弟何止语。

      不一会儿,归神殿内传来了一阵阵哭声,好像是何止语的声音,他在里面一边跪哭,一边喊道:“父皇母后,你们说走就走了,让儿臣和皇兄怎么办?”

      对哦,安京国皇上皇后是为何双双去世的?

      何止羡并没有跟她说过这些,别看周入骨平日里话很多,但到了关键时刻,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他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温与降站在殿外,看着进去又出来的达官贵人们给皇上皇后上香烧纸钱,到了黄金棺材面前浅跪了一下,便阴着脸走出来。

      那四个青年人跪在那,跪成三排,一动不动。

      后来,一柱香过去,周入骨和一世尘同时走了出来,见温与降有些发愣地看着里面,便说道:“喊你进去你又不进去。”

      温与降苦笑,说道:“我不适合。”

      一世尘还有事情要做,便说先离开宫中,周入骨说道:“晚上再回来啊,今晚安京四品得齐。”

      虽然说他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孩子,虽然一世尘话不多,地位不怎么高,但和他们玩得很好,安京四品得交情乃在。

      一世尘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

      一世尘走后,周入骨跟着温与降站在院子内,周入骨很好奇地问道:“你跟太子殿下,真的没到那一步?”

      温与降抬头看了眼周入骨,明知故问:“哪一步?”

      周入骨笑了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又转头对上温与降那深邃的眼神,说道:“难道都不觉得,你们都小心翼翼?”

      这一路上,周入骨可没少关注他们的关系,发现微不可妙,发现他们二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又感觉二人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堵在中间,不能靠得太近。

      周入骨又问道:“你们都在小心翼翼什么?”

      温与降将头转去一边,不看周入骨。

      他们在小心翼翼什么,温与降本身也回答不上来,但要说到两人之间的那一堵墙,温与降可以直白的说,那一堵墙就是他们二人的身份,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打破的东西。

      安京国先人为了封杀阴官事件,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努力,若是他们知道一个高级阴官混进入了安京国,遗传中、意识上的排斥感和反对就上头来。

      而何止羡是安京国太子殿下,若他们知道高级阴官是太子殿下亲自带回来的,后果可不容猜想。

      温与降看着还在归神殿内跪着的何止羡,轻声说道:“周入骨,你不会懂的。”

      周入骨点点头,说道:“也是,陷入其中的人又不是我。”

      不知何止羡他们在里面跪了多久,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持着一根拐杖,从棺材的一头走到另一个头,然后来到二人面前,撒了点碗里的水,嘴里嘀咕着什么后,便有人扶着他们走出来。

      由于跪了太久,他们的双腿变得麻木,何止羡的双眼明显地看出他哭过。

      何止羡和何止语被扶到周入骨面前,听见何止羡说道:“后天起灵,当天入地宫,这一切我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但安京国的安全措施,这几天还请入骨帮我盯着点。”

      安京国进行国丧的这些天,安全措施那一定有所隐漏,尤其是这种时候,最不能出事。

      周入骨点点头,说道:“我会盯着的,你们也要注意身体。”

      何止羡又对着温与降说道:“这些时日很忙,你就好好待在入骨身边,不要给他添事,记住了?”

      温与降点头:“记住了。”

      何止羡和何止语走过后,周入骨带温与降离开空中,两人坐在马车里,周入骨又说道:“阿降也老大不小了吧,成亲了没?”

      温与降突然被周入骨这么一问,板着脸看周入骨,问道:“你想干嘛?”

      周入骨笑了笑,说道:“没必要这么严肃。”

      周入骨作为男儿郎,不可能带温与降去周府,便去了自己的一个小坻府,给她准备了新的衣裳和饭菜,两人坐在菜桌前。

      周入骨说道:“国丧期间,一切从简,食素菜一月。”

      难怪,周入骨给她的衣服也极为简朴,菜桌上的也全都是绿油油的素菜。

      两人吃着时,周入骨自然也改不了话痨的性格:“等国丧过去,等太子殿下受完孝期,他也到了立国后之时。”

      周入骨说到这,还故意地停顿了下,看了眼温与降的反应,只不过,他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表情,也甚好没看到他想看的表情。

      何止羡也差不多二十一岁,等三年孝期一过,何止羡就是二十四岁,朝中百官大臣定会焦虑一国无后之事,但时候压力全部施压到何止羡身上去。

      周入骨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没到那一步,你们的缘分就要“卡擦”的被岁月无情剪掉了。”

      温与降夹菜放进碗中,直白说道:“周入骨,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总是在私底下跟她说,她跟何止羡发展到哪一步,是否会到那一步吗?

      可是她真的很好奇,到没到那一步,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周入骨夹菜给她吃,笑道:“没想说什么啊,而且我这个人若真想说什么,时候不对,我不会松口的。”

      ……

      起灵当天,全国上下穿着丧服,棺材被抬上送葬车,送葬队伍从东华门出发,身后是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送葬车的两边百姓连跪表示哀悼。

      直至送葬车来到地宫之时,入陵寝进行安葬,待一切全部结束后,封地宫而出。

      国丧期间,何止羡的头发剪短了些,选了个黄道吉日,何止羡黄袍加身,坐上了安京国皇上的宝座上。

      然而,一场甚大的阴谋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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