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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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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苏寻笑得很疏离，重新拿起了地上的塑料袋，楚识这才发现里面装着几袋泡面，还有一瓶矿泉水。
“吃饭了吗？”楚识脱口而出。
塑料袋沙沙作响，那几个写毛笔字的大爷也提着毛刷走了。
苏寻摇了摇头，然后举起手里的泡面说道：“马上就要吃了，楚先生在附近工作吗？”
“我在那边吃饭。”楚识指向对面的饭馆，邀请道，“一起吃吧，正好可以聊聊案件。”
苏寻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疑惑地看着楚识：“这样有些麻烦吧。”
“怎么会麻烦，我这个人吃饭要是人太少，反而没胃口。”
这种话楚识向来信手拈来，苏寻见他实在热情，也不好推脱，于是跟着他去了对面。
打开包厢门，看到里面坐着的男人，他脚步一顿，差点和后面的楚识撞上。
“哥，这是市局的外勤长苏寻。”楚识两边互相介绍，又转向苏寻，“我哥，楚颐。”
苏寻礼节性地扯了扯嘴角，楚家两兄弟确实很像，眉眼尤其相似，不过两个人的气质大不相同。
就算都是西装革履，他们也穿出了不同的感觉。
楚识周身有种慵懒闲适的气质，吊儿郎当表现在举手投足间，而楚颐就要成熟稳重许多，不像商人，倒像个老师。
“你喜欢吃辣？”
正打算给苏寻盛碗甜汤的楚识眼睁睁地看着苏寻把筷子伸向了楚颐那边。
真不是他刻板印象，只是苏寻看着实在不像是会吃辣的人。
“我看你也不像是喜欢吃粤菜的人呢，我看苏警官才是真正的吃辣高手。”
楚颐笑着打趣，他自称是吃辣的高手，但其实不然，他吃辣上脸，没一会儿功夫脸颊就是红的了。
但苏寻硬是不言不语地将那盘几乎全是红椒的菜吃了大半，脸色依旧白皙，除了嘴唇有些红外，他甚至没怎么喝水。
“那条宠物狗的主人有线索了吗？”楚识随口问道。
苏寻揩了揩嘴，看了眼楚识没有立刻回答。
窗外人声依旧，偶尔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楚颐碰了碰楚识的手背，“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件事情不要多过问。”
“楚先生很好奇这个事情？”苏寻稍稍向后仰了点儿，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
气氛突然尴尬了不少，大概是苏寻反问得太过直接，几乎有呛声的嫌疑，但他表情又太过认真，叫人分不清里面是否带有敌意。
“当然好奇了，我想市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奇，况且出事的地方还是我们的项目盘。”
楚识耸了耸肩，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气氛的异样。
“放心吧警官，不该我们知道的细节，我不会过多打听。”
苏寻笑了笑，他的笑向来有种虚假的意味，并且没有要掩饰的意思，更恰当的说法是，他只是在合适的时间里牵了下嘴角。
“其实案件的细节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外勤。”他解释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希望悲剧不会重演，对了苏警官，我看你很喜欢湘菜，你是本地人吗？”楚颐巧妙地扯开了话题。
“本地人也不一定能够吃辣啊，就比如我。”楚识笑着眯了眯眼睛，接着又看向一边，目光中满含求证的意味。
苏寻却看向了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楚识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摇了摇头：“我才来这里没多久。”
楚识皱了皱眉头，也许是画家的心理世界太过细腻，在听见苏寻说完这话后，他有种想要拿起画笔的冲动。
苏寻太空了，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并且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种直击心灵的直觉。
“谢谢你们的款待。”台阶下，苏寻郑重道谢。
因为公司有事，楚颐先走了一步，这会儿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用谢，看到你吃得尽兴，我也很高兴。”楚识绅士地抬了抬手，正打算送他回去，结果苏寻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
“我自己回去就行，谢谢你。”他又重复了一次。
楚识和他挥了挥手，却见到苏寻走了两步之后又折返回来，同时手里多了一张红色的符。
“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楚先生不嫌弃，可以把这个符收下。”苏寻摊开手，表情格外认真。
这让楚识忍俊不禁，要不是苏寻的眼神实在太真诚，他几乎不敢相信真的有人会将符当做谢礼。
“其实我帮的都是小忙，算不得什么。”他抬手碰了碰鼻子，“不过我要是不收的话，就应了你那句话了，所以谢谢你的平安符。”
直到回了家，楚识手里还捏着那道红符。
他对这种东西还真的不陌生，身上甚至还携带着一张挂了十几年的符。
但楚识意外苏寻竟然也有这种东西，想起那天在现场的情景，他皱了皱眉头。
苏寻也相信这种东西吗？
堆满了画架的画室几乎快要放不下脚来，楚识抱着电脑坐在落地窗边，目光落在屏幕上。
自从上次更新画作后，他已经有些日子没上线了，这次一来，账号里全是私信。
他将那副画点了出来，望着里面的女孩儿和狗。
究竟如何定义好坏？而好坏的标准又是谁来定义的？楚识不明白。
不过与其说是不明白，其实更多的是不愿意深究。
有些事情太认死理的话，会陷入无端的自我怀疑僵局中，他过去经历过，自然也学会了自洽的本领。
不过到了晚上，他还是瞒着楚颐去了开发区。
他只是想去看看那个姑娘，也好确定是否有再次暴动的危险。
月色冷清，浓密的灌木林深处传来阵阵昆虫的鸣叫，清幽幽的一片。
若非不久前就在这里发生了一桩惨绝人寰的命案，只怕这里会是无数人晚间散步的好去处。
不过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添上了几分匪夷所思的怪异和恐怖。
黑夜给他森然，寂静赐他神秘，最终造就了这般无人敢进的恐慌。
穿着风衣的男子穿过疾风，月光将他的影子不断拉长，又缩小成一团，消失在树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