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过是非》漠野

10、第九章

　　当清晨的第一缕白光透过车窗进入时，一夜未眠的善唐伦就起来了。下车后，看着禁地内时隐时现的蓝雾，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听过关于禁地的传说，“蓝雾起，万灵绝。”。他听到了召唤，理所当然的进去了。
　　善唐伦在禁地内寻找人影，很快就找到一串脚印，跟着那脚印他来到了悬崖边，悬崖上稀松的土层上有一个格外清晰的脚印，而下一个脚印就落在了那绝壁之下。
　　蓝雾越来越浓稠，他感到呼吸有些急促，意识开始恍惚。他看到两个人在他的两旁，一个是站在蓝雾之中的左菲，一个是凌空悬浮在绝壁之上的林非。两个人都在呼唤着他，“唐伦，到我这里来。”
　　善唐伦左顾右盼，望着两个人开始徘徊，然后毫不犹豫的朝左菲走去。林非瞬间在空中消散，一切不过是幻境。左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善唐伦想上前去一把将她抱住，却躺在了地上没有起来。
　　“你到我这里来了，那个人怎么办？”左菲指着悬崖边上说。
　　善唐伦拂落了指向悬崖边的手，“他不过是你的影子。”
　　“我算你什么人？”左菲佯装愠怒。
　　“你是我的左菲。我的秘书，我的女友。”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两年前，我第一次在公司看到你，就深深的爱上你了。当时我们热恋半年，我带你回家见父母。当时全家都很高兴，但是就在那个晚上之后，一切都变了。记得那天晚上当你围着浴巾走在客房时，被我姐姐看到了。你一转身，正好将左肩上的刺青“左”对着我姐姐。姐姐就将这件事告诉了爸，爸让我和你分手，我不同意。后来我妈去你，让你离开我。你们在立业大厦的顶楼谈判，不知道你们谈了些什么，当我赶到立业大厦时，我看到的是在白布覆盖下，我妈苍白的手指上刺眼的猩红，而你却不知所踪。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林非时，我觉得你回来了。”
　　“他们说是你害死我妈，我不相信。因此，我两年前离开了家，一直在找你，想当面问你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我妈。我恨爸，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有意外。”
　　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老爷，少爷他醒了。”小四把善子聪请到善唐伦的床前。
　　小四摇了摇躺在床上的少爷，但他并没有醒来。
　　“老爷，都三天，你说小姐能不能从三爷那把药拿来？”小四急切的盼望着善子聪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不可能，根本就没有解药，除非……”善子聪俯下身子帮儿子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除非圣使在善老三那，否则谁也救不了他们。
　　善唐清听到蓝颜坊这个地名后，她就挪不动步子了。
　　蓝颜坊是甘城最大的色情场所，里面鱼龙混杂。只看见有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清白人进去，却从没有见有人能够清白的出来，即使是死人也是不清不白的。蓝颜坊从开业至今还未曾听闻有哪天歇业休假，这里夜夜莺歌燕舞，纸醉金迷。
　　善唐清在家犹豫了三天，一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司徒兴和善唐伦，她就想立刻到蓝颜坊去，但是一想到蓝颜坊她就想哭。
　　善唐清并不是没去过蓝颜坊，两年前，她和司徒兴吵嘴，为了报复司徒兴她决定放纵一把。于是去了一回，便使得她今生无法面对。
　　那天她开车停在蓝颜坊门前，只见绚丽的霓虹映衬着蓝颜坊五个微微湛蓝的三个字，她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弥漫着淡淡的蓝色雾气，一种特殊的味道从鼻孔进入大脑，让她迷醉。
　　里面的红男绿女尽情摇摆，她听着那激情的音乐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摆动。时不时的有男人上前搭讪，荤素搭配的笑话让她高度紧绷的神经松弛，披在肩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落，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人拉进了一个包厢，就在彻底沦陷的一刹那，司徒兴破门而入，打散了一群围在善唐清身边垂涎欲滴的男人，抱着衣衫不整的善唐清离开了那个不堪入目的是非地。
　　善唐清犹豫再三，推开自己的房门。只见他的父亲正站在她的门前，“你真的决定要去吗？”
　　“我不想去，如果我不去他们还有的救吗？”
　　“拿着这个，自己注意安全。”善子聪将一把枪交给女儿，转身进了书房。
　　善唐清下楼后便开着车走了。
　　善子聪透过书房的纱窗望着绝尘而去的女儿，“你去了，他们也不一定有的救，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啊。”
　　林非进城后在旅馆休息了一天，决定第二天就去找蓝颜坊。
　　既然已撕下面具，林非也还原了本性。林非在旅馆的服务台和站班小妹妹搭讪，“小妹妹，多大啦。”
　　“先生您喝多了。”
　　“陪我玩玩嘛。”
　　“您可以去蓝颜坊玩，我们这里做的是正经生意。”
　　“正经？假正经吧？玩玩嘛。”
　　小妹开始打电话“保安，我这里有位先生喝醉了……”
　　“切……没意思，蓝颜坊怎么走？”
　　站班的小妹妹原本还在忙着打电话听到林非问，她撩手中的电话，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客人，下巴几乎碰到桌台，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
　　林非见眼前人竟是这副样貌，看来是问不出个结果了，只能自顾自的离开了旅馆，回头看看那位小妹，仍是一副痴呆状。
　　走在马路上，林非问了好几个路人蓝颜坊在哪，要么跟站台小妹一副模样，要么就是撂下一句找死，走开了。
　　林非对蓝颜坊的好奇越来越大，他伸手拦下了一辆的士。
　　“师傅，去蓝颜坊。”林非对司机说道。
　　司机下了车，拉开车门，“对不起先生，蓝颜坊我不认路。”
　　林非一脸无奈的下了车，忙活了一天，也没问出个什么，只能再次在旅馆住下。
　　第二天中午，林非在被拒载三次以后顺手又拦下辆车，“去蓝颜坊。”
　　只见司机下了车，打开林非坐的副驾驶座的车门有礼貌的说道：“对不起，先生……”
　　“你是不是想说你不认路。”林非一脸不满的对司机说道，仍纹丝不动的坐在车上。
　　“先生，我的确不认路。”司机做出一副请君下车的手势。
　　“骗谁呢！怕我不给钱是不是，我先给钱，一百够不够？”林非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司机。
　　“不是钱的问题，是……”司机准备将林非强拉下车。
　　“想动手，老子我可不怕你。”
　　司机见状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这位先生，请你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
　　林非摇手打断了司机的话，“你告诉我怎么去，我就下车。”
　　司机听到这话，赶忙堆上笑脸，“您瞧见那蓝色的车没，只要您上去他自然会带你去蓝颜坊了。”
　　林非顺着的士司机所指的方向，看到一辆停在街角蓝色的车。林非下了车后，径直向那辆蓝车走去。
　　车在无言中启动，沉默的过了许久。“消费还是应征？”
　　林非摸摸身上所剩无几的钱，消费恐怕已承受不起。“应征。”林非自觉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很快车就停下了，林非下了车，司机下车后则跟门童耳语一番。在门童的带领下林非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没有人。门童说：“稍等，经理很快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