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界》天之狼

17、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天才总比凡人疯狂，所以我只是个普通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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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可以自己来检查一遍。”庞弗雷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显然，她虽然知道了魔药的性质，却无法辨析出这是什么魔药，而这个时候，魔药大师身上被魔药波及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缓和剂没有任何效果，止血剂也没用，只能给他不断补充着补血药剂。

　　微微皱了下眉头，西库勒斯的魔杖发射出几道光束，这是希尔法家族的专用魔法。

　　各色光芒瞬间没入斯内普的体内，不多时又重新出现，并且魔力自动回归了施术者身上。

　　西库勒斯的抿了下唇，与往日无论发生什么都春风得意的脸色相比，在检查完魔药事故人之后，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但是很快又消逝在了含笑的嘴角边。

　　“居然不仅仅是黑暗性质的魔药，而且还是灵魂药剂……”西库勒斯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心底倒也有些钦佩，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他只是个药剂师并不是魔药大师。

　　药剂师只要按照要求配制出优秀的魔药就可以，而魔药大师不仅仅是配置魔药，发展，创新莫要配方和追溯已经失传的古代魔药，他们在这些过程中亲力亲为，每个魔药大师都有自己的药草园，实验室，甚至拥有私人巫医，而一般在配置极为危险的魔药的时候，他们都会有助手在一旁负责一些如清晰坩埚的小事的同时，也要小心地防止因为魔药大师太过投入而发生意外。比如说现在这位年轻的魔药大师的情况，但是很显然，这位魔药大师并不屑于也极为厌恶在酿制魔药时身边还随时有人像是防贼一样盯着他。

　　所以说，西库勒斯他自己也知道，他顶多只能是如炼金士，药剂师之流，而不可能成为大师，更何况，即使只是一般的一级炼金士和药剂师，在他这个年纪也是十分难得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带着前世思维能力和记忆转生，从小就奋斗在大部头的书本，光起点就比其他人高出许多时，自己的父母还都是各有所长的巫师，并且对于他所喜好的东西都是不予余力的支持，还有之后战争坏境中不得不加足马力，卯足了劲儿地吸收和实践各种知识，让自己变强到足够承担起责任和风险，他也不会在这么几岁就取得这样的成绩。

　　更何况，因为自身思维智能在上辈子就已定型，在这生虽然会受到环境的影响而改变，极力适应着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但是几十年根深蒂固的思想也成了自身发展的障碍，比起一开始就空空荡荡的大脑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并且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灵魂，拥有更多智力发展空间的孩子来说，成年人的大脑却因为太多复杂繁多的记忆和各种身在俗世不得不多想的顾虑而局限于原本的思维，丧失了提升的机会，就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般，能够更早更勤奋的学习东西，却无法更好更深入地贯通钻研，能够有优秀稳定的成绩，如西库勒斯在老师家人眼中都是个乖乖的好学生，做事稳重，从来不闯祸，不用人担心；却无法拥有深刻卓越的成就，而拥有傲人成就的人大多如同西弗勒斯·斯内普一般，不仅仅是年轻气盛，而且有着极大疯狂，热烈到不顾一切的钻研探索之心，很显然，这两样，西库勒斯都没有。

　　活了两辈子岁数加起来已经有五十多快六十岁和伏地魔都差不多大了的西库勒斯从来都不会冒险去做危险的研究和试验，如果有可能，他更喜欢在年轻时取个老婆，然后女主内，男主外，营生家业，然后再生三个孩子，把他们抚养长大，等他们足够负担起家族的时候，就将担子扔给他们，而自己就和老婆一起去环游世界，到时候家族是兴是衰，都不再重要了。

　　但可惜，这样的日子不知道在他活着的时候能不能盼到，毕竟谁知道在战争中他会不会是死掉的那一个。

　　“梅林哪！”庞弗雷夫人深吸一口气，脸色发白，“他怎么敢……怎么敢……一个人做这样危险的试验！史莱特林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而无法脱身！该死的！就知道，从他还是个学生起就这样！”庞弗雷夫人担心之余也很是气愤。她拿出魔药，再一次给斯内普灌下了一大杯止血剂，却收效甚微

　　斯内普的伤口开始溃烂，即使在冬季，他的伤口也已经发黑流脓，而且在伤口四周的皮肤上，居然发生了皲裂，血又一次流了出来。

　　“夫人，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药剂，但是在斯内普教授的炼制间中可能会有一些线索，你知道的，我虽然不是个和斯内普一样的魔药大师，但是因为希尔法家族丰富的藏书和收藏，我想，即使做不到让斯内普很快醒来，但是让他脱离身体流血不止而死的危险还是可以做到的。即使希尔法家族并不是什么有着强大秘书的达官显贵，但是他也有一些秘术传承到了我这一代啊。”西库勒斯眨眨眼，轻快的声音像是安慰着那个因为病人情况恶化而有些忙乱的女巫医，他看到女巫医有些吃惊的目光，毕竟，家族秘术不是一般的魔法，在这里施术，不仅仅冒着被窥觑的危险，而且他和斯内普并不是很熟。

　　见到女巫医的疑问，西库勒斯也不解释，他只说道：“如果夫人信得过我话，我不介意你在这里，而且，我也信任你，夫人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吗？”好吧，校长先生，我已经表达了我的第一个诚意，您又是拿什么来表达呢？

　　“当然，那开始吧。”庞弗雷夫人释然笑道。

　　轻轻吐出一连串难懂的古语，举在半空中对着病人的暗褐色魔杖尖端的墨色琉球林鸽鸟首泛起幽蓝的光芒，然后越来越亮，光芒覆盖的范围也越来越大，直到魔法特殊的光芒完全融入伤者的体内。

　　而西弗勒斯·斯内普流脓恶化腐败到几乎可见白骨的狰狞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了起来，原本泛着死气的青灰色脸色也慢慢褪去了衰败的气息，虽然惨白，却也稳定了下来。

　　看到斯内普缓慢微弱的呼吸，庞弗雷激动地张了张嘴，视线转向西库勒斯，但却什么也没说。

　　而后者则是扯了下嘴角，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然后退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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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疗翼窗前的高背椅上，年轻巫师静静坐着，双腿交叠，右腿向上微翘，他前倾着上身，右胳膊肘撑在右膝盖上，右手握拳抵着下巴，微微敛着眼帘，另一只手搭在右手的臂弯中，安静地仿佛像是一尊雕塑，但是却柔和地像是一幅人物画。

　　阳光从医疗翼的窗户中洒下，却因为挡着半拉起的轻纱窗帘只能半遮半掩，半明媚半暗淡的笼罩着那个窗前的人身上，冬日不再猛烈的阳光笼罩着鲜艳的赤色长发，渡上一层暗金色的柔光，原本苍白的脸上，那人嘴边始终挂着的似笑非笑的弧度更加柔和，即使巫师袍的深色让他显得有些冰冷，却也挡不住阳光下，他温和如暖阳的光。

　　走出病房，庞弗雷夫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卷。

　　“西库勒斯。”她轻轻走到年轻巫师面前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望着这个年轻人。

　　“夫人，斯内普教授已经稳定下来了吧。”年轻巫师坐直了身体，询问道。

　　“这次多亏了你，但是，如果西弗勒斯醒过来还需要你的魔药，更何况受伤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灵魂，身体的伤可以由魔药治疗，但是灵魂上面的损失却只能够慢慢修养，而且这次他的魔力也受到了不少的损害。”女巫医忧郁地叹道，就算是在医疗魔法上有卓越成就的她也很难确定伤者的恢复时间，更何况是这位魔药大师又是如此善于创新和喜爱古魔药复原，这种未明魔药的治疗让她没有头绪。

　　就算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有些能力，但是也仅仅只是稳定住了伤者的病情，暂时没有恶化罢了，但是如果真的想要靠他制作出解药的话，她还是有些犹疑的。

　　“如果再过三天，他还没任何进展的话，就只能送圣芒戈了。”庞弗雷夫人慎重起见，还是说道。

　　“不过我以为这位伤员不会乐意这么做的，就算是在昏迷中也是。”西库勒斯有些打趣地说道，然后起身，微微欠了下身，告辞道。

　　“如果斯内普教授有什么情况的话，请尽快通知我，明天早上我会送来第一剂魔药。那么，我先走了，再见，夫人。”

　　“嗯，明天见。”

　　年轻的麻瓜研究学教授带上了门，只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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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药炼制室中一室狼籍，泥巴一样的黏液已经干涸，干巴巴地黏在墙上，柜子上，地面上，桌子上，器皿上……到处都是，而爆炸产生的强大冲击波几乎震碎了一切，就算是被施加了保护咒的桌柜器具都裂了缝，可想而知，当时的爆炸有多大，如果不是霍格沃兹有自我修复功能的话，墙壁地板也肯定都有损伤，而不是看上去有些肮脏而已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果然很强大啊，就连炸坩埚都是不炸则以，一炸惊人，差点把他自己的命和灵魂都炸飞了。

　　“Deletrius （消隐无踪）！Reparo（修复如初）！Scourgify（清理一新）！Pack（收拾）！”取了一些魔药样本后，暂时成为这座炼制室主人的巫师挥动着手中的魔杖，将几乎被毁的炼制室复原到了之前的样子，当然，一些不能修复的东西也只能够重新安置，幸好斯内普做事谨慎的性格这些东西都有几套备用的在壁橱中。

　　好吧，就算是备齐了这些器皿什么的，西库勒斯还是感到一丝无力，已经干涸了的魔药虽然他还能分辨出几味原料来，但是一些未知的魔药材料让他束手无策。

　　熄灭了翻滚的坩埚，西库勒斯揉了下眉心，艳红的发丝被魔药熏染上了一层油腻。

　　重新布置上测盗咒，他转身走向了魔药办公室，这里堆积着高高的几叠作业，上面都已经写上了诙谐恶毒的评语，不得不说的是，看这些斯内普给学生的评语就可以知道这位魔药大师的学识是多么渊博了，只是随便瞄到了几叠作业最上面一份的评语，西库勒斯都不由暗笑，更不要说其他的作业评论了，当然，西库勒斯也没有兴趣去翻动下面的，即使得到了暂时使用权，但是尊重他人的隐私是最基本的。

　　碍于此，西库勒斯只能流连地扫过书柜里属于魔药教授的几本孤本魔法书籍，这种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古籍啊。但是比起这些，一本残缺的魔药古籍却更加引人注意。

　　这本书并不是孤本，但是现存的几本同样的书却都无一例外残缺了，据说如果同时得到这些书，就可以获得上古魔药不为人知的真谛，当然，就算是希尔法家族藏书中有这本的残页集，但是西库勒斯也没有兴趣来研究，所以便也只是将残本看过之后就没有多去理会了。

　　怪不得，这副魔药里已知的几味药剂的名称和在一起看会有种熟悉感。西库勒斯眯了下眼，是这本上的吗？看上去，这本书像是最近被经常使用的，不仅放在最顺手的位置，而且还比这一行架子上其他整整齐齐地竖在书柜中的书向外移了一公分。

　　也许线索就在这上面吧。几经思量，西库勒斯确定书柜上的保护咒和反盗咒都去除后，他才将那本古老的魔药书小心地取出，然后坐在壁炉边，召出一杯热腾腾的红茶，他轻轻翻动着，深绿色的眸子在火光中跃动着橘红的光芒。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翻书声在启明星当空的时候戛然而止，椅子拖地的发出的让人发冷的嘎吱声，火红色的发丝随着主人快速行走的动作在空中飞扬，划出阵阵火红的波浪，比那炉火还要鲜艳。

　　当炼制室的门打开，又合上，魔药教授的办公室中多了一本泛黄的古籍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