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黏》芋蝉鸳

40、嵌合蚁×侦查×除念

　　莫老五说“即使不能赢，也要用百分之百的胜算去战斗”这种极其硬汉的话，也看得出他的态度；而诺布更多的大概是对尼特罗能力的信任；至于被强加了“全人类的信任”的尼特罗，则是为了这份“信任”和“责任”决定百分百的燃烧自己。

　　进入NGL自治国之后为寻找嵌合蚁巢穴而东奔西走的过程中，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空无一人的村庄、血迹，以及残破不堪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与她和库洛洛“度假”的那片密林截然不同。
　　强烈压抑着耶妮薇的神经，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粗线条，胆儿也不小，但是来到这里，人类本能的恐惧抗拒着这里的一切。

　　寻找蚁后巢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NGL自治国规模大只用两条腿走这件事情暂且不提，强大且未知的对手所释放而出的“圆”还时刻监视着周围，那股不祥的气息在极其遥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得到，令人毛骨悚然，显然对方的强大不可估量。

　　当耶妮薇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念后就不在继续往前，紧绷的神经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不可以再继续向前走了，否则绝对会死！
　　恐惧是人最原始的本能，这种恐惧令她战栗，令她发抖。这种“恐惧”并没有让耶妮薇感觉到肾上腺素飙升的兴奋和痛快，是一种完全被碾压没有丝毫扭转余地的绝望悲戚。

　　“我就到这里吧，不继续向前了。”当耶妮薇看到几个倒在地上被拦腰斩断成两半的人形蚂蚁尸体时，突然停下脚步开口说道，随即转身走到那几个尸体跟前蹲下身来，一只手拉着上半身一只手拉着下半身，掏出一张五角星形状的“强化贴纸”粘住。
　　诺布、莫老五和尼特罗就眼睁睁的看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嵌合蚁”在耶妮薇的一顿操作之下竟从地上爬了起来。

　　“放心，还是死的。”耶妮薇有些厌恶的看着掌心灰绿色的液体皱了皱眉，随即扭头对他们几个人说道：“让它跟着你们一起过去，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能够感受得到……逃跑也来得及。我自己去搜查情报，到时候在这里会和。”

　　尼特罗说过，耶妮薇不是猎人协会的人，因此没有指挥安排她的权利，她的任务只是情报搜集。而这方面的搜集并不仅仅只是面对与嵌合蚁的战斗，还是针对全人类的，她可以自由活动。
　　此时她提出这个要求，尼特罗自然没有拒绝。

　　诺布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好看了，相比较起知根知底同为猎人协会成员的莫老五，这个女孩身份不明不说，不自信也不可靠。即便她并未在出发之前说出什么丧气话，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松懈紧绷的神经，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她此时紧张的情绪。
　　现在她提出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诺布是稍微松了一口气的。
　　如果之后她因为状态不好受到影响，冒冒失失或者过分小心造成出了岔子……危急时刻也不会有人愿意分心去照顾保护她，在这里就知难而退，总也不算太晚。

　　睨了她一眼，诺布直接扭过头，丢下一句“那我们走吧”之后，似乎压根就不想再这里多留。

　　莫老五有些犹豫，按理说四个人一同行动更加安全一些，现在脱离队伍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尼特罗和诺布都没有提出异议，他再看一眼耶妮薇的眼神，便也妥协，只是提醒她注意安全之后就离开了。

　　“尼特罗，等一下。”耶妮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三人一“傀儡嵌合蚁”的背影马上就要消失的时候突然开口，“刚死不久的生物，身上还有温度，还有残存并未散尽的‘气’。而‘气’中包含着一些这个人的‘记忆’。所以如果有刚死不久的嵌合蚁，可以交给我。用‘强化贴纸’控制之后，可以命令他，让他跟随记忆给我们带路，寻找蚁后的巢穴。”

　　尼特罗只是摆了摆手，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耶妮薇的话。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耶妮薇转过身去，重新面对着一地的尸体。
　　她有自己的办法搜集情报。

　　事实上在来的这一路上，耶妮薇就已经对现状有了一个大概的估摸预算。
　　毫无疑问现在是最坏的情况——嵌合蚁物种已经具备了念能力的使用。

　　远处那骇人的“圆”证明在嵌合蚁中已经存在具备念能力的生物存在了，不仅如此，这个能力甩了耶妮薇几百条街。看来奇犽说的是真的，他们大概率就是和嵌合蚁中这一批具备念能力的家伙交手过了。

　　耶妮薇使用贴纸控制的时候是需要有一个合理化框架存在的，那就是说下达的命令必须是接收命令者能够办到的命令，否则就是“无效命令”。比方说可以跟有行动能力的“人型物品”或者“人”、“动物”下达命令“跟踪”，但如果对一个花瓶或者对一棵树下达“跟踪”命令就是不现实的。
　　因此在贴上贴纸的同时，耶妮薇多少也能够获取到一些自己想要的讯息，除了基本常识之外还有一些肉眼无法判断的，对方行动能力啊、是否具备念能力之类的——方才用“强化贴纸”控制的那个跟随尼特罗他们进入深林的嵌合蚁显然就是没有开发念能力的。

　　耶妮薇也在周围搜寻了一些其他的尸体，无法使用念能力的占大多数，但其中也有少数具备念能力的人。

　　不过这并不能代表现存“不具备念能力使用的嵌合蚁占多数”，因为本身不会使用念能力的人就是比能够使用念能力的人弱很多，会被杀也是理所当然。
　　而且嵌合蚁内部也有着等级的分支，从低到高，人数也从多到少，其能力也可以按此分配，从弱到强。

　　而现在最重要的需要探究的事情就是——蚁王到底有没有出生？还有多久出生？蚁王到底有多强？

　　耶妮薇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大把贴纸来，扫了一眼地上一堆陈列的尸体，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不过尽力而为吧！

　　……

　　密林深处鸟鸣不止。
　　鞋子踩在落叶上传来阵阵“沙沙”声。

　　西索按照耶妮薇留下的短消息所指引的方向，带着除念师一起来到了密林深处的小木屋。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派萧条的景象，杂草丛生的篱笆院落，只有库洛洛一个人坐在那里，他的视线片刻不移的注视着零散在地上的骷髅骨架，头骨上还贴着一枚贴纸，显然是耶妮薇留下来的。

　　听到脚步声，库洛洛抬起头，眼底略微有些乌青，似是没有休息好，沉闷的嗓音开口：“你来了。”
　　“我把除念师带来了。”西索说着转过身，便见到从他身后站着一个带着斗笠身披长袍几乎将整个人都给罩住的家伙走了出来，完全看不清楚样貌。

　　库洛洛此时才终于舍得挪动位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而西索却并未给除念师让路，而是自顾自的看着库洛洛，开口：“耶妮薇人呢？”

　　库洛洛没想到西索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同时也是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脸上的表情略显阴郁，好不容易离开骷髅的视线再次凝视着它，库洛洛气压显得很低，道：“不知道，也没问。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

　　简单来说就是“去向不明，生死未知”。

　　在阴影彻底笼罩西索之前，库洛洛再次开了口。
　　“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
　　库洛洛侧身从石桌上面拿起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里面夹着一张沾着血……不对，准确的来说是浸透了血液的爱心贴纸。

　　这张贴纸西索最初见到耶妮薇的时候，见到过一次。
　　“这是什么。”西索明知故问，却看到库洛洛眼底神情微沉，“等她回来，自然会向你说明的。”
　　不想再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耶妮薇的身上，库洛洛合上书随手重新放回石桌上，再次说道：“是时候了，开始进行除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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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全部都是新鲜的，还热乎着呢。”
　　诺布的“四次元公寓”内，尼特罗单腿左脚蹦完蹦右脚，伸伸胳膊扭扭腰，一副刚做完热身的模样，面带笑容神清气爽的向耶妮薇展示着一地堆成小山的嵌合蚁尸体……残肢。
　　嗯，残肢。
　　基本上没有几个完整的了，掉腿掉胳膊的……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脑袋滚到了墙角处，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的耶妮薇一个见惯了尸体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女魔头都觉得一阵心里发慌。

　　耶妮薇眼皮抽了抽，回头看了一眼诺布和莫老五，又重新扫了一眼尼特罗，顿时就觉得有点脑壳疼。

　　“我……应该表扬你么？”
　　“老头子我被年轻的小姑娘夸奖也会高兴好几天的呢！”

　　尼特罗单手掐腰拧着胡须，呲牙冲着耶妮薇笑，后者只能认命的去扒拉那一堆尸山，想要找到一具还算是四肢完全的嵌合蚁尸体，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对了，这两天我已经将NGL自治国可调查的范围扫荡一圈了，还有几个村庄没有受到嵌合蚁的侵袭……有可能是因为距离蚁巢比较远，也有可能是因为比较偏僻隐蔽吧。”
　　说着，耶妮薇回头指了指靠在门边的斜挎包，说道：“绘制的简单地图在里面，村庄实际情况也标注出来了。还有啊！嵌合蚁的捕食规模有逐渐上升的趋势。如此看来新的蚁王肯定还没有出生，蚁后在拼命的进食为蚁王做准备，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也许是因为确认蚁王还没有出生，还有回转的余地，最开始耶妮薇低沉的情绪也得到了缓和，语调也轻快了许多。

　　“你的意思是……有把握在蚁王诞生之前找到蚁巢？”
　　尼特罗脸上的嬉皮笑脸收敛了起来，就看着耶妮薇从尸山里面咬牙脱出来了一具只是拧断了脖子的嵌合蚁尸体，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把他的脖子摆正了，拍了拍扭曲的脖颈关节，脸上依旧是嫌弃的表情，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贴上了一枚五角星形状的“强化贴纸”。
　　“对的。”耶妮薇回应了一声。

　　那天和尼特罗他们几个人分开行动的时候，耶妮薇特意操控了一个嵌合蚁跟随着他们几个人，虽然没有办法完全了解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耶妮薇大概能够感觉到那一行人与自己的距离，走出很远之后才站定了，表示“圆”的范围定然很大很大。
　　“圆”释放的距离和能力并不直接挂钩，但能够表示对方的“气”十分的充足。而且那人时刻用圆监视……别的耶妮薇不清楚，她只知道这个家伙的“气”的存储量是无比强大的。

　　嵌合蚁发酵到现如今有多久耶妮薇无法判断，不过根据NGL自治国发来的相关情报可以估摸计算一下，嵌合蚁掌握念的时间可能不足三四个月。
　　三四个月的程度，念能力水平直接达到了一般人类经过十年都未必能达到的程度。
　　那如果“给予了全部希望”的蚁王诞生，他的能力究竟又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这种恐怖的进步能力以及未知让耶妮薇不得不正视认真起来，以至于她放弃了所有的后手准备，“就算暴露了也无所谓，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有关于蚁巢的下落”，带着这样的想法……

　　耶妮薇连着又从尸体堆里面拖出了五个相对比较完整的尸体，每一个都贴上了“强化贴纸”，她站直了身子，看着六个嵌合蚁慢慢的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中的光彩尚且还没有彻底溟灭，说明刚死没多久的他们还有保留一部分的“记忆”。
　　拍了拍手上恶心粘稠的灰绿色有些干涸的血液，笑道：“有了他们就绝对没有问题了，给我两天时间，我能找到蚁后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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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于尼特罗、莫老五和诺布的能力。
诺布是具现化系这一点可以肯定。
尼特罗是强化系不是具现化系，公式书上是这么写的。
莫老五是操作系不是放出系，只是具备放出系的一些特征，我特意去日网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