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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彩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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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贺砚说自己去仓库里睡觉,涂山青一直目送他消失在了巷子口才关门回去。
结果才过了一会儿他就抱了几个板子回来了,他选了个靠树的位置,就着院墙的墙壁,竖着摆了一块门板子,剩下两块斜靠在墙上摆放好,做了一个简易的木板房,晚上就睡在了里头。
贺墨正好去供销社买了几罐代乳粉和麦乳精回来,打算拿回家冲给两个小婴儿喝的。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弟弟露在外面的军大衣,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睡这里干什么?你不冷吗?”
“不冷。”贺砚担心晚上有人过来,毕竟涂山青现在是孤家寡人了,又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家,要是有人想欺负她,还真是很容易得手的。
贺墨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叹了口气:“行,你就睡这吧,等会我给你弄床被子过来。”
“不用。”贺砚背过身去,不想多说什么。
贺墨却没听他的,回去后还是弄了一床厚被子过来,还蹲在墙角,陪他说了会话。
基本上都是他在说,说那两个婴儿有多可爱,他爸很是疼爱他们,让贺砚转告涂山青,可以放心去插队。
贺砚点点头算是回答,贺墨起身回去的时候,问道:“你要不睡里头去吧,反正都有婚约了,怕什么?”
贺砚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贺墨赶紧摆摆手:“行行行,我错了,你为她名声考虑,你是圣人,我走了。”
贺砚别过头去,没说话。
等贺墨回去后,他却裹紧了这床被子,默默地靠在墙上就这么睡着了。
涂山青并不知道他睡在了外头,还以为他真的去仓库了,自己小心翼翼地锁好门窗,洗漱后上了床。
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了兜里的三百五十块钱,涂山青无奈,把钱收进了军绿色的帆布包里,准备明天好好跟贺砚说说这事。
她躺在冷冰冰的屋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都在想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才好。
第二天顶着一圈黑眼圈起来,打开大门的时候,才发现贺砚已经来了,正站在门口打哈欠呢。
身上的军大衣都湿了,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涂山青赶紧把他拽了进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感冒了?”
“没有。”贺砚只是没睡好,晚上逮住了一个想翻墙进去的混账羔子,刚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了,顺便把那几个门板子又送回家里去了。
他不说实话,涂山青便无从知晓,只当他在仓库没睡好,赶紧去厨房做早饭烧热水。
贺砚看着面前热乎乎的洗脸水,直接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呼,冻僵的身体瞬间就苏醒过来了,他抬起头来,好好泡了泡手。
视线里多了条毛巾,一看就是姑娘家的,粉嘟嘟的。
他接过来擦了擦脸:“今天还学习吗?要不买点年货什么的?”
“学习,不买了,没钱。”说到钱,涂山青把那三百五十块拿了出来,“你收着,你要再偷偷塞给我,那我不跟你好了。”
贺砚没接这钱,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为什么?”
“无功不受禄。”涂山青有自己的一套道德准则,不想白拿人家的钱财。
贺砚出去把洗脸水倒了,毛巾挂在了晾衣绳上,回来后拽过来椅子,趴在椅背上坐着。
因为他面前的姑娘低着头,他只能从下面往上看,他很好奇:“我要说这是彩礼钱,你是不是就肯要了?”
“彩……彩礼?”涂山青懵了,不是刚定了婚约吗,这么快就谈彩礼了吗?
真要是彩礼,那她确实可以名正言顺地收着。
贺砚笑着晃了晃椅背:“对,彩礼,咱俩到了插队的地方就领证结婚,现在不领,怕别人怀疑我爸要护着你们家。”
“那……那好吧。”涂山青臊得满脸通红,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很是难为情,便转身躲屋里去了。
贺砚笑着起身,去厨房看了看,做的是玉米粥加两个荷包蛋,也行,一人一个。
吃完早饭,他还是觉得应该买点什么:“起码把对联买了,不然不吉利。”
“好。”涂山青拗不过他,本想刷了碗再走,到了厨房一看,碗筷已经刷好了。
她看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厨房,不禁为自己的那一丝丝矫情而感到羞愧。
贺砚是认真的,那她就把那三百五十块收好了,留着以后过日子吧。
两人锁上门,围好围巾,贺砚又要把军大衣给她披着,她却没要:“我不冷,你自己穿吧。”
说着便一路小跑着往前面去了,贺砚无奈,只好自己披上,跟了上去。
经过潘伟杰家门口的时候,却听里面哭哭啼啼的,李晴正在摔东西,潘伟杰的妈妈被她气得心梗,质问她一大早的作什么妖。
李晴气得双肩颤抖,她指着潘伟杰骂道:“你问他!他不行!他是个废物!”
潘伟杰可听不得这样的话,当即一个巴掌甩了上去:“老子说了,是昨晚敬酒的太多,我喝醉了,你要再胡搅蛮缠,那就滚吧!”
“喝多了?喝多了你就不行了?我才不信。”李晴委屈死了,潘伟杰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他也会喝了酒去找她,说他的委屈,说别人觉得他配不上涂山青,每次她都使尽浑身解数去安慰他,那时候他怎么没说不行?
可他昨晚怎么也硬不起来,一定是因为他看到涂山青了,心里还想着她!
她就要闹,闹到他赔礼道歉为止。
结果潘伟杰直接摔门出去了,要去找她妈评理。
出来的瞬间,正好看到涂山青从门口经过,身后还跟着那个狼子野心的贺砚。
潘伟杰气死了,立马追了上去:“青青,你站住!”
涂山青没理他,反倒是慢了半拍,牵住了贺砚的手,就这么扬长而去。
潘伟杰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偏偏李晴又追了出来,只好又跟这位姑奶奶扯皮去了。
涂山青买了对联回来,再次经过他家门口的时候,发现李晴的妈都被请来了,好说歹说的,劝她说男人喝酒之后就是不行的,让她不要胡闹。
李晴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却恶狠狠地看着潘伟杰:“你给我写保证书,要是你还惦记着涂山青,那咱俩就离婚!”
潘伟杰却冷笑着:“好啊,刚结婚就离婚,你看看别人是说你是闲话还是说我的。”
最后愣是把李晴的妈策反了,站在了他的这一边。
涂山青默默地走过去,只等除夕早上贴了对联,就算是过年了。
而这天早上,毕超美的爸妈也闹了场不愉快,还摔了杯子,砸了只碗。
毕超美见他老子气得出去找战友下棋去了,便又偷偷往涂山青家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