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老婆的金主梦》鱼碗酒

17、第十七章

　　没过几天，邹梦雨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之前那段灰暗压抑的日子就像没发生过，她全都忘却。她又开始那爱炫耀，巴巴地凑近尧奚讨人嫌。

　　“尧奚，你真厉害，考了年级第一呢。”

　　“嗯，谢谢。”你离我远点，身上的香水味真熏人。尧奚蹙着眉忍着想扒开她的冲动。

　　“那我这次考得不好，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有好多不夯实的知识点，拜托拜托。”邹梦雨双手合十，反复搓了搓，嘴角嘟着仿佛是在和情人撒娇。

　　一旁的云青柔啧了一声，不满地盯着眼前的烦人精，一把推开她，只想着让她离她们的桌子远些。再怎么看，尧奚也是她的好友，撒娇也是她才可以。她这该死的占有欲又发作了。

　　“你干嘛推人？”邹梦雨瞪着眼睛怒视着。

　　“离我家尧尧远些，她是我的。”说罢云青柔挽起尧奚的胳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唇角微勾好笑地看着眼前人。

　　“你！”

　　两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尧奚顺了顺云青柔的背，冷着声对着邹梦雨道：“请不要再靠近我，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要问学习相关的，我建议你去问任课老师或者其他人，我并不会讲解题目。”

　　邹梦雨气得直跺脚，她转身就回去自己的位子，其实她只是借着这样来伪装她变化的内心，也并不是非要同尧奚有什么关系，只是她也想变得优秀，成为能够与她父亲有抗衡的资本……

　　气走了邹梦雨的云青柔内心爽到不行，每次看这个厚脸皮的烦人精吃瘪，她就无比快乐。

　　在这个学校里，细细观察的人因该不难发现，尧奚的头发已经逐渐长长。也和之前说出口的话一样，在期中过后，尧奚就报了个散打班，每天晚上一放学就去打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总是到夜深人静，在路边只剩下昏黄的灯光与她拉长的影子，在那儿仰着长颈沉思，等她觉得时间够了，回到云青柔那儿后，她已坐在床沿刷着手机等着她回家。

　　尧奚也总是等她睡下，才会上床与她合被而眠。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李坛那边已经差不多完工了。李坛打电话与尧奚说着可以回来住了，总不好一直麻烦人家，给人家添麻烦。

　　在一旁偷听的云青柔撅着小嘴儿小声嘟囔：才不是麻烦……

　　尧奚也没注意，只听到李坛清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说这些什么，她只知道她要回去了，她要与她日思夜想的姑娘分开了。

　　也许分开也是好的，万一她并不是喜欢她呢，也许那只是一时的氛围迷惑了她的感官而已，也许她们分开晚上的那段相处的时光，也许她就可以做回那个闺中密友了吧。

　　尧奚开始收拾行装，云青柔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尧奚的物件也不多，都无需十分钟，她收拾好，她在一旁看着。

　　沉默是这个房间里多余的存在，总有一个人会事先打破它。

　　云青柔拉住她握紧行李箱拉杆的手，紧紧的，就像是害怕她再也不回一般，眉间轻蹙，颤着声儿道：“这么着急吗，再住一晚吧。”我不想你走。

　　“也不是很急。”再住一晚吧。尧奚贪婪的想着，就一晚，最后的一晚。对不起，她是那么的卑劣，明明已经决定要探寻自己的内心，想要确定那份不定的情愫。

　　云青柔笑了，她不带着半分难过。她很快乐，至少此刻的她是快乐的。

　　星夜如期将至，今夜的她们相拥而眠，谁也不会扭捏。她们都知道，至少在将来的一段时间内，她们不会再有像这样的亲密相处了。谁也不懂谁的私心，却都出奇的一致，都想着能和对方夜夜相拥。

　　她们相互嗅着对方身上特有的气息，都轻閡着眼。尧奚觉得此刻的自己卑劣极了，利用着她对她的好感，做着这种不堪的事，但她又庆幸自己能够有这样的卑劣，她矛盾极了，却也快乐着。

　　好像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气息，若是哪天没有闻见对方身上的气息，那睡觉也会不踏实起来吧。

　　第二夜，尧奚拉着行李箱，连晚餐也没在那儿用，她虚浮着脚步走出大门，她回头望，云青柔一言不语地在门内站着，眼里似是闪烁着些情愫，她读不懂。

　　尧奚唇齿微张，想说些什么，片刻后她又合上。深深地看着云青柔。云青柔也无言地看着她，天知道她多想说出留下她，可是她却无权干涉好友的生活，尽管她想。

　　尧奚先回了头，摆摆手，就走向电梯。刚入电梯，她便靠着电梯卸下了一身的疲惫，她自嘲地轻嗤自己有些贱，她在期待什么。她们只不过是闺蜜。

　　这感觉真的很糟糕，她需要一段时间来确认。

　　其实当尧奚入电梯的那一刻，云青柔关了门，快步地走向能看到楼下位置的书房。她巴望着窗户向下看，她其实很懊恼，是不是自己的占有欲有点过了，她甚至恨不得天天和尧奚黏在一起。她俯首巴望着楼下，天色不怎么亮，有些暗，但也没有降下黑夜。她目送着尧奚走向她望不见的小路，即便已经看不见了，她就那样双手扒着窗户，双眼仿佛能将那小路灼出一条路来。

　　【美女金主】：路上小心。

　　【水尧】：好，早点休息。

　　尧奚盯着手机信息框，上方也没有对方正在输入的样式，她看了约莫五分钟，她没回。

　　是在期待什么呢。

　　当夜与床相拥时，两人睡在不同的地方，内心的感受大抵是如出一辙的。少了少女温软的温存和气息，两人竟不约而同的失了眠。

　　谁也不想承认，是离不开对方，就像是一股子奇怪的倔劲，不知是在和谁较着劲儿。

　　可能只是一时间的不适应，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吧，两人想着。

　　可是接下来的每天，尧奚工作完躺在床上，她閡眼却没有任何睡意，尽管她的身体已经透出了疲惫的消息。

　　到了第七天，尧奚忍不住了。她刚冲完澡大字躺在床上，她反复看着两人日常的聊天记录，直到看到聊天框顶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她要说什么呢，她期待着。那头久久没能发来信息。她忍不了了，拨通了那头的电话，只想在夜里的难眠里听听少女柔软的乐音。

　　“喂。”尧奚紧了喉咙，声音有些低沉，手机被捏地紧紧。

　　“怎么了。”对方的声音和平常有些不同，显然是有些紧张。这大概是她们第一次在深夜里电话。

　　“我睡不着。”尧奚阖上眼，仿佛这样她就在她身旁耳语。

　　“我也是。”云青柔捧着电话在耳边，同她呢喃。

　　“我最近总是失眠。”想你想的睡不着。

　　“我也是。”

　　“和你打电话好像会安心些。”仿佛你就在身边。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云青柔听着听着便蹙起眉。

　　“没呢，别多想。只是失眠。”

　　“嗯。我觉得打完电话也许能睡着。”

　　“我也是。晚安。”

　　“晚安。”

　　夜不能寐是一种精神折磨，好在打完电话后。她两真的都安心的睡了。许是念想在作祟。

　　学校里突然传起了尧奚和云青柔的谣言，她两在谈恋爱。

　　本身这个谣言对她两似乎也没什么伤害，班主任也知道具体的细则，只不过每天走在校园路上的时候，学生们大量她们的目光，虽然不具备任何侮辱性的眼神，但一直被很多人盯着还是会感到不舒服。

　　刚开始的两天大家只是盯着她们上下打量，与旁边的好友窃窃私语，偶有些无害的笑声。

　　两人只觉得无所谓，虽然只是传了她两的绯闻，她两的生活和学习却不会因为这些变得怎样。

　　可到了第三天，这种谣言开始扩大了，有人传出这次的期中考试成绩不公平，某人运用自己家里的关系提前知道了考试内容。

　　大家第一个的怀疑对象就是尧奚，毕竟她考了年级第一。可又有的学生说尧奚是困难户，应该不会作弊。大家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他们不断地寻找是哪个学生作弊，拿了不应该拿到的名次。

　　论坛里的大家讨论的水深火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个人说是不是云青柔，她家这么有钱，又和尧奚在谈恋爱，会不会是她买了题和尧奚一起，这次才考这么好的。

　　一但有了一个开头，质疑的声音如浪涌般一遍遍扑打而来。

　　那天云青柔只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带着鄙夷与不屑。她不太理解怎么会突然这样。

　　直到任明睿喊了她两去办公室里坐谈。

　　“云青柔啊，老师呢知道你们的情况。老师相信你们肯定实事不是这样的，但是最近学生们之间的谣言传的确实有些离谱了。我们学习里还在思考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任明睿端起桌上的碧绿色茶盏喝了一口，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镜框。

　　“什么样谣言呢？”尧奚蹙眉，她在云青柔说话前打断她。她知道最近学校里应该在传一些于她们而言不是些什么友好的话题，但具体的她也没有真蠢到抓一个学生问起。

　　任明睿轻咳了一声，抿了抿唇，似是在想如何组织语言才能够不伤害到两个优秀的学生。

　　“老师你不用顾虑，就直接明了的说了吧。”云青柔目光坦荡又坚定的看向他，她指尖悄悄勾起尧奚的小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所处地点的原因，尧奚竟觉着有些紧张。

　　“既然你们都这么坚持，那我就开诚布公的说了。最近有学生在论坛里传你们正在谈恋爱的事情。考虑的尧奚的外形问题，学生很容易误会性别。老师这儿呢知道你们的基本情况，所以这个问题只能造成非实质性伤害。况且老师注意到最近尧奚同学的头发有在变长，是打算养成长发了吗？”任明睿说完这些心中犹如放下一颗大石，悄悄松了一口气。

　　“是的老师，准备养长头发了。”尧奚心想，这样哪天她把头发扎起，那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何必要再澄清，总之她们本身也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要澄清这些。

　　“老师这对我们没什么影响，没关系的。”云青柔转头望了眼尧奚的双眸，接着又看向任明睿的方向，眼中满是清澈。

　　“老师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是……关于你们考试作风的问题……”任明睿的头有些痛，太阳穴又在那突突直跳。

　　“什么考试作风的问题？”尧奚蹙眉，好像谣言的事情，不像她们想象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