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源》艾莫尼

5、第 5 章

　　昨天晚上凝默枫说的那些话让师辉一晚上没睡好。师辉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里都是关于血族、超能力者什么的，睁开眼睛看着从窗户照进来光线在天花板上形成的格子状的影子，师辉一遍一遍的数着墙上的格子，数来数去都是9个，快到早上时师辉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结果没睡多久就听到楼下有响动，凝默枫已经起来了，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床铺，师辉穿着校服下了楼，看见凝默枫穿着一身休闲服正站在镜子前刷牙。
　　“早上好。”师辉跟凝默枫打了个招呼。凝默枫什么也没说只抬起头看了师辉一眼又接着刷自己的牙。
　　“今天你怎么不穿校服？”师辉走到凝默枫身边，拿起自己的漱口杯和牙刷。
　　“校服那种玩意只有在开学那天才穿的。”
　　“喔。”师辉明白自己的情况跟凝默枫不一样，这件校服也算是他新增的一件衣服不穿可惜了。
　　“对了，”凝默枫想起了什么，“我劝你早上最好别吃早饭。”
　　“为什么？”
　　“因为吃了也是白吃。”凝默枫昨天就听说今天早上的生物课是解剖实验，整个过程相当恶心和血腥，不少之前见过大场面的人都看吐了。
　　艾斯学院有一所专门的医学大楼，据说在医学大楼的地下室放着各种原因致死的尸体。而那些尸体里数量最多的就是被吸血鬼咬死的。
　　上解剖实验课的不仅有血猎还有吸血鬼，与普通的吸血鬼不同艾斯学院的吸血鬼都是血统高贵且纯正的，他们不喜欢别人叫他们吸血鬼，而要人称呼他们为血族。这些是不会乱咬人的，他们管这些在外卖乱咬人的吸血鬼叫“杂种”。血猎和血族的关系也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水火不容，在艾斯学院每个血猎都会跟一个血族订立血之契约，以保证在以后的战斗中的搭档关系。
　　师辉紧张的跟在凝默枫后面，还不时的左顾右盼，生怕从旁边的树林里钻出什么东西来。
　　医学大楼坐落在树海，所谓树海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从凝默枫的宿舍可以清楚地看清这一片黑压压的树林。刚要踏进树海，师辉就觉得周围的温度骤降了几度，从树海里吹来阴冷的风，让师辉不禁缩了缩脖子。
　　“真的吗要进去吗？”师辉的声音有些颤抖。
　　凝默枫看看师辉那副像受惊了的小白兔的样子，不爽的皱起了眉，“跟在我后面走。”见师辉没有反应，“要不要我牵着你。”
　　凝默枫的语气虽然有些讽刺但是手还是伸出来了，师辉迟疑的看了看凝默枫的手最后还是握住了。凝默枫的手不算温暖，但这样握着却让师辉安心不少。感觉的师辉手心之前微微渗出的汗，凝默枫有几次都想把手抽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前面就是医学大楼了。”凝默枫指了指前面那座灰色的建筑物，尖尖的房顶，斑驳的墙上挂满了早已枯死的藤蔓，时不时的还有乌鸦飞起，完全就是中世纪闹鬼的城堡吧！“进去吧。”无视已经陷入僵硬的师辉，凝默枫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医学大楼。
　　医学大楼的大厅空无一人，空旷的大厅里充满了黑色水晶灯发出的微黄的灯光，凝默枫从师辉的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指了指大厅正前方的一扇雕花木门，“教室就在那里面。”
　　空旷的大厅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在木门的一旁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柜子，柜子的门上挂着的牌子上写着：请穿戴好防护用品。凝默枫打开柜门取出两套的防护用品，递了一套给师辉。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和口罩，凝默枫推开雕花大门，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凝默枫给师辉使了个眼色示意师辉现进去，师辉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的节能灯发出惨白的光，无人的走廊上还可以听到脚步声和有人说话的声音。
　　走廊好像没有尽头，在走廊的两边一扇扇生锈的铁门紧闭着，每道铁门好像都关着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而越往里面走那股一直弥漫在走廊里的臭味就越明显。虽然隔着口罩但师辉还是觉得那味道让人觉得恶心，忍不住打了几个干呕。闻道那股味道的，凝默枫也觉得有些反胃，他知道那种与其他臭味都不一样的味道，是属于尸体腐烂后的尸臭味。
　　“我们到了。”两人走到了一扇打开铁门前。
　　“第109解剖室。”师辉看见门上门上的字不禁会想起了初中上解剖课的情景，当时老师要求他们几人一组解剖一条鲫鱼，看着还在解剖台上垂死挣扎的鱼，师辉怎么也下不了手，当老师走过来看见师辉迟迟不下手，干脆拿过剪刀顺着鱼肚将整条鱼开膛破了肚。师辉站在旁边看着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起了几次，而整个教室里弥漫的血腥味和鱼腥味他到现在都记得。今天到这么阴森的地方不知道又是要解剖什么？可能是兔子或是狗什么的吧。
　　走进解剖室强光让师辉一下睁不开眼睛，几盏无影灯将解剖室照得通亮。手术台就在解剖室的中央，而解剖过程中所需要的工具也已经整齐的摆放在了手术台旁边的推车上了。教室里散发着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师辉觉得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教室里的人还不是很多，在过了十几分钟后看见人都到得差不多，生物老师才解剖室旁边的办公室出来，负责这次解剖的老师叫麦克斯，是一个高大的外国人。
　　麦克斯环顾了一下了解剖室里的学人，然后拿起电话按下通话键，几秒后电话通了，而他只说了一句：“去吧402号推进来吧。”
　　而在几分钟后东西推进来后，师辉发现自己想得真是太天真了，助手推进来的是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人类尸体，不少人在看到这句尸体后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尸体身上大部分皮肤已经被撕掉，从残留在右边脸上的皮肤还可以看出死者是名中年男子，人的尸体通常会有独特的表情，而那种表情就叫做死相，而这名男子的死相相当狰狞，从睁大的右眼和紧绷的面部肌肉来看死者当时肯定相当恐惧。死者身上还有很多处深得见骨的抓痕，而腹部那一块因为缺少皮肤组织的遮盖，肠子就直接暴露了出来。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师辉几乎要吐了，他捂着嘴往后退了几步。
　　几个学生将尸体抬到了手术台上，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敬，每次解剖前都有一个向死者敬礼的小仪式。
　　“敬礼。”全体师生都弯下腰朝尸体深深地鞠了一躬。
　　“现在开始上课。”麦克斯带上手套，拿起手术刀，却并没有急于下刀，他用刀尖指着尸体颈部左边一块已经发黑的部分问道：“谁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吸血鬼所为？”
　　“又是一个该死的炎系杂种！”一名男生愤愤的说道。
　　“这位同学，请文明用语。”麦克斯提醒道，“没错，这是火系吸血鬼所留下的咬痕，我们可以明显的看到咬痕周围的组织已经完全烧焦碳化了。”说着麦克斯拿起手术刀轻轻地敲了敲黑色的那块组织，果然已经被碳化变得很坚硬了。
　　“好，我们现在在来看看内脏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说着麦克斯迅速的在尸体上作出了一个Y字形的切口，小心的将内脏，而师辉在麦克斯下刀的瞬间选择壁上眼睛不看。
　　在将体内的脏器称重后，可以明显的发现所有的脏器都变重了，各个器官看上有些肿胀，同时还有发黑腐坏。
　　“这就是吸血鬼在吸食血液后注入毒液的效果。”几乎是所有人在看到这些已经变质的脏器后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凝默枫一直都觉得那些血统不纯的吸血鬼就像尿毒症患者一样，需要不停的吸食新鲜血液排除自身的毒液，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才可以存活。
　　“好，现在你们分组，对各个脏器做切片检查。”麦克斯将任务分了下去，大家都分到了不同的器官。
　　“可以睁眼了。”凝默枫看着师辉双眼紧闭脸色发白的样子就想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还跟小女生一样这么娇弱。
　　师辉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凝默枫满脸揶揄的看着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在看到凝默枫手上那块发黑还在滴着黑色粘液肝脏时，面子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先晕过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