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亡国皇后要自救》六如郡

86、卖书后续，医学院建成

　　和郁回家就冲到他哥哥卧房里喊道：“阿兄，你给我一千万钱，我给你买药治病。”
　　和峤半夜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没好气道：“你又被哪个狐朋狗友骗了？还一千万钱，我看把你卖一千万算了。”

　　和郁委屈道：“我朋友再不骗我的。我好容易寻来了方子，你就不信。”
　　“你平日里不是跟刘琨那个二傻子一起玩，就是和石崇那个滑头玩，可干了一件正事了？”和峤真的很气，蠢弟弟没得救了，道：“你说说，你寻了什么方子？金子还是银子做的？”

　　和郁嘀咕道：“你说我傻，又不许我找傻的玩，又不许我找聪明的玩，到底要怎么样呢？”看着哥哥的脸色，他声音越来越低，道，“明德真人就是以前那个太子妃，她卖神药，一千万一份。陛下快死了都能救回来，你说值不值？”
　　和峤忽略了自己弟弟那出演不逊的话语，惊讶道：“谁买都卖吗？”要知道当初是除了皇帝，只有裴家才得到几支药救命呀。其他没门路的哪里能得到？

　　说和郁傻吧，他一下就看出兄长的担心了：“阿兄，你是不是怕自己当初不回报贾公的恩德，忘恩负义得罪了明德真人？还是当初嘴贱说要废掉太子？没事啦，明德真人不在意这个的，我们可以买。她说不论是谁，只要承诺往后不伤害明德堂的医生药师，不以任何手段收明德堂的医生药师做奴婢，就可以按价买药。”
　　和峤他爹死的早，轮到他做官时，没多少人搭理他，贾充向皇帝推荐他，他才受到重用，一步步升为中书监。不过他鄙视贾充为人，因为知遇之恩，只能不和贾充来往了事。对于贾充的党羽荀勖，那是不假辞色，直接都不和荀勖一辆车，给后世贡献了个典故，叫“监令异车”。所以他生病时根本就没指望能买到贾充女儿，司马衷妻子的药。
　　现在人重视荐主和门生的情谊，他这么做，本来就有些心虚，如今被兄弟揭短，他不好辩驳，气的拿枕头扔去砸和郁，道：“口口声声明德真人，你怎么知道明德真人说什么？”

　　和郁拿出自己抢购的书，道：“她卖的书里写的呀，洛阳城谁都知道的。”
　　和峤说道：“书留下，你给我滚！”

　　和郁把书放在门口，一溜烟走了。
　　“说是谁都能买，不是世家豪门，谁拿的出一千万现钱？这贾家小娘子倒是给自己找条活路。我们士人只愁没有药救命，哪里非要他的医生药师做奴婢了？也是，要不是她这么要求，谁敢为了活命就欠太子妃和贾充女儿人情。救命之恩还不起呀。这回二郎算是懂事一回，改日就让他亲自去求购。”和峤一边看，一边思考，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么好的书，才卖一两银子，明德真人是做慈善的吗？贴钱卖？”他重病体弱，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想不起来，就睡着了。

　　齐王看到明德堂出的三本书，半天没有说话，心里只道：“幸亏她出家当了女冠。”
　　京兆公主的丈夫，太原王济对贾南风没有好生气，不屑道：“她真不愧是贾充的女儿。做的这书这么怪模怪样的，还加奇奇怪怪的句读，他以为我们连句读都不会吗？标新立异，与她逆贼爹一样。”
　　是的，贾南风发的新书加了标点，还是装订的翻页般。这都与以前的绝不相同。要是她出身好，名声好，那肯定会满是赞誉，如今政治立场差别太大。她被视为贾充的女儿，自然没什么好话。

　　羊琇虽然傲慢，却能够佩服有本事的人。他道：“虽然我用不习惯，但是听门人说，他们用来十分方便。个个抢购了许多本。每本一模一样，难为他怎么抄写来？她哪里有这么些人？”
　　如今所有的书都是手抄的，且不说能不能借到书，能不能抄错，你就是抄了，字怎么写好都不知道。明德书里的字虽然不是头一流的名家，也是非常出众了。能够一两银子一本扔在铺子里卖，就离谱。

　　王济很直接道：“能写出这样字的，肯定是名门公子。哪个肯给她做抄字工。恐怕这字是她自己写的吧，就不知是怎么弄出一模一样来，难道真的有仙法不成？”说到这里他悚然而惊。
　　羊琇心里不怎么瞧得王济这个草包，不过为了他家背景，还是勉强合作，故笑道：“哪里有仙法，无非是她又找到法子了。开始我们陛下还说明德药是天上神仙所赐呢，如今这世上说了制法原理，拿钱就能买。就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后悔为了嫡长孙直接换太子妃。”

　　王济不服气道：“有什么后悔的，太子嫡子的重要性大多了。贾南风不过是奇怪技术赚点钱而已。将来谁做了天下主，纳她入后宫，谁就有了那些玩意儿。什么要紧。”
　　齐王皱了皱眉头，我们皇家也不会抢的这么明目张胆，你说话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不过话说回来，贾充真的是把好用的刀，到时候搞掉太子，不是不可以给贾南风一个机会，娥皇女英，也是传世的佳话呀。

　　羊琇道：“武子说的有道理，这书只是妇人求生之道而已，左右咱们买得起药。咱们犯不上理会。如今圣人不怎么理贾充，倒是时常召见杨珧、山涛、王戎。还有更奇怪的，他时常称赞一个卑微的黄门侍郎张华，说他是天下难得的奇才，无功无名的，被封为关内侯。难道太子妃要从这里面出？”
　　齐王道：“话虽如此，太子不能没有配偶，我们也无可奈何呀。”

　　羊琇冷笑道：“他想找谁做亲家都行，就看他亲家识不识趣了。要是懂得弃暗投明，殿下不必吝惜封侯之位，要是螳臂当车，那休怪我们了。眼下是咱们分头找他们家人的错处弹劾，留下张华。最好他娶张华的女儿才好呢。”

　　贾南风的三本书，一本书是药书，里面介绍了明德三药和几种常见得的中药方子。还有一本医书，改编自赤脚医生手册，能够处理常见的病症。最后一本是明德的各色产品广告。每本书都夹了一张宣传医药学院招生的通知。几本书各印了十万本。
　　本来这个数量是有多的。因为现在晋朝一共才几百万户人家，排除没钱的，按说不会卖完。

　　问题是这些书还有一个做字帖的属性。现在的字帖根本就没的卖，要学书法靠联姻获得资源。比如卫瓘和钟繇有亲，学得了钟氏书法。琅邪王家本来是土鳖，但是他们家王祥，王戎连续任职中央，就获得了和卫家联姻的机会。王氏子弟得以向卫夫人学书法，最终出了大书法家王献之，王羲之父子。然而普通世族和土豪哪里有看见一等书法的资格？一两银子的一等书法字帖，简直是约等于不花钱呀，要是运到外地去，卖十两银子都有人肯买！于是一群通宵达旦得排队买。

　　贾南风得到这个消息，又接连加印了两次，要不是同裴、郭、贾家合作，做了无数的纸张，早就难以为继了。
　　任何时候，医生的地位都不算低的，如今贾南风愿意传授医药学，自然有很多人千里迢迢的赶来。

　　贾南风估计着明德医药学院的屋子和教材要咸宁三年秋天了，于是把招生时间放在秋种之后。
　　咸宁三年七月没完，洛阳城西的明德新城已经人山人海。

　　皇甫谧看着那高高的校门上，叹道：“这才是中原气象呀，一个刚建的医学院，比西凉雄关都高峻呀。”
　　他的族侄皇甫商扶着他道：“二叔，这只明德真人这般能耐，别处岂有这般快。他们这城墙看起来像石头，实际上是一种叫水泥的东西做的，里面埋着精制钢条做筋骨，所以才又快又坚固。不是我说，这学校的墙，拿来略差些的要塞都比不过。”

　　皇甫谧站了良久，才问道：“明德神药和明德书，也都是出于此吗？我记得明德真人才二十多岁？”

　　皇甫商点头道：“正是。明德真人和咱们太守的夫人贾氏是同胞的妹妹。贾令的公子尚小，不知如何。只看这两个女公子，实在是难得的很呀。二叔，陛下再三征召，你都不肯来；明德夫人不过是一纸书信，你就来了，总不会为了回报太守吧？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女人，给他做属下，不太好吧？”
　　皇甫商是皇甫重的弟弟，他们皇甫家是安定的豪门。贾充把女婿韩寿派去安定后，过不了多久，提拔了皇甫商的兄长皇甫重做秦州刺史。身为边缘寒族，能够得到一任刺史，是难得的提升门楣的机会。说是贾充是皇甫家的恩人也不为过。可即使如此，向来淡泊名利的族叔也不至于要买贾南风的面子呀。

　　“你呀，圣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难道医道就比儒道低级吗？明德堂的医药书世间罕见，明德堂主人邀请，我怎么能不来亲自拜见。”皇甫谧沉迷于医道不能自拔，在针灸这一块尤为有研究。他写的《针灸甲乙书》是后世针灸学的奠基。贾南风直接从后世抄过来一份针灸穴位图，让人带着明德医书和三种药物前去，果然请来了他做针灸分院的特邀专家。
　　白雪听得他来，亲自迎皇甫谧进来医学专家的院落群。这些小院皆是白墙青瓦，琉璃窗户，小桥流水，虽然与时下样式不一，却是美观异常。皇甫谧看着摇头道：“奢侈太过啦，我随便有的住就行，不知贵学院其他医生何在？我极想请教呀。”

　　白雪笑道：“玄晏先生，这院子只是自己盖，花不了几个钱。我们学院的医生现在要么是出门寻药义诊，要么在坐堂，都不便切磋。先生不妨先歇息一天，过几天有太医令王叔和来与我家真人讲学。他老人家擅长诊脉，灵验得很。先生可与之交流。”
　　皇甫谧这才扶须点头。
　　贾南风倒没有想要给人家皇甫谧和王叔和做老师的念想，毕竟医学也是家学嘛，不一定外传的。只是切脉针灸，她也虽然能从网上查到许多资料，实验过，就怕自己弄错，所以请专家来帮忙和自己纠正下。要不是丹阳郡现在还没收复，她都想直接请葛洪和他妻子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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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终于开始光明正大搞势力范围啦。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