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是殷素素》爱米星儿

24、酒不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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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回去，素素什么都没做，只昏昏沉沉的倒头睡去。连如何爬上床的都不记得了…… 许是晚上吹了风，这一觉，一直睡到太阳西斜。梦里乱七八糟，有人有狐还有熊。一觉醒来，比睡前还累。

　　素素习惯性的先搜寻白小狐的身影，‘小狐’喊出口了，才想起来，白小狐，已经被她给送走了，又如何还会应她？一时之间，空空荡荡的山洞，让素素心里又多了几分伤感。

　　不能这样！你现在叫殷素素！你不是说，要靠自己好好的再活一次？既然如此，又哪来那么多伤怀那么多自怜？一个人就一个人，又如何？生活说到底，不还是靠自己努力？难道那些下定决心的话，都是说出来过嘴瘾的？

　　打定主意，立时起身。身旁的火堆仍旧噼里啪啦的，素素不仅叹息，这次大哥留下的柴火莫非是铁树上砍来的么，烧了一天一夜，竟然还没灭！那岂不是比煤炭都耐烧了！

　　先坐上陶锅烧上水，回身瞧见蓝狐带来的兔子，决定用热水扒皮洗净炖汤。不料刚去了皮，自己就被那腥味熏的直反胃，干脆将野兔整个用泥厚厚的封上，丢进火堆里不管。然后随便抓了把山货干果扔进水锅。
　　身上又粘粘腻腻，头脑又昏昏沉沉，干脆先去痛快的洗了个澡。
　　再回来，热腾腾的杂菌干果汤已经冒出香味了。

　　勉强擦干头发，喝着热气腾腾的汤，素素的神智好像清醒些了。
　　不乱想了。生活还要继续。还要去掏些海鸟蛋回来腌咸蛋，还要去采果子回来酿酒，还要再拎些海水回来多晒些盐……
　　盘算着该做的事情，似乎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也可以很充实……
　　愣了好一会儿，忽然闻到一股焦味，她烧了什么么？汤都端下来了……
　　啊！泥封兔肉！

　　她赶紧找根长棍，将已经变成黑黑的一坨从火堆里掏出来，果然有些焦了。不过，里面应该OK。
　　使劲将那团东西砸在地上，泥团砸开，兔肉果然已经变色。
　　当初她做了两只泥封长颈鸟，大哥和小狐抢作一团，最后还是张翠山将自己的那份给了她……
　　哎！不许胡思乱想！现在一大只兔子就在眼前，也不用跟人分了，多好！

　　谁知道扒开那兔肉，一股腥气冲上鼻端，她受不了直接趴在火堆旁吐了起来。唉！要说平时的肉也是这般味道，为何今天就如此敏感？算了算了，反正她也不饿。收拾起来，等会儿给大哥送去吧……

　　虽然日常琐事做起来不如从前那样愉快，可该完成的还是得完成。毕竟这是冰火岛，每一口饭都得自己动手，没有外卖可以叫……
　　平日闲下来，便钻研酿酒的工艺。

　　这些日子，实验做的多了，她早已恢复了从前的习惯，将一些重要的参数记载下来。比如试过的果实类型，哪些可以食用，可被食用的季节时间和出现的地点等等。记录的工具，是边角料的麂皮和黑木炭粉混合曼陀香油的油墨。笔有两只，一只是羽毛笔，一只是张翠山之前帮她做的小毛笔。一个用来写字，一个用来画图。这一卷笔记她随走随写，也写了有小半年了。

　　其实这个季节林中有许多酸果甜果，是野猪们常吃的。大哥之前找到一个小山谷，产量还不小。
　　另外，她也记得听过生物能源方向的报告，还利用废弃的秸秆制造酒精。
　　所以但凡是有糖类淀粉类物质存在的，都有条件变成酒精。差别，恐怕只在味道上……
　　她决定还是先由果实开始，等到分离出一些比较好的酵母，掌握了培养条件，再考虑去筛选适合于其它底物的酵母……

　　将糖类转化为酒精的过程，势必是由酵母来完成的。所以首先是培养酵母的过程，也就是发酵。等酵母形成一定规模，也就是酒曲，就可以稀释培养，也就是利用酒曲酿酒的过程。

　　酵母的培养基是碳基的，那就得有糖有微量元素。所以果子们要先榨汁，手挤木头捣的，还好她做了个大陶盆，一次可以处理一坛的量。她没敢用脚踩，实在是不忍心伤了本就稚嫩的脚底板……

　　榨汁沉淀，取上清果汁为处理一。沉淀的果渣加水再过滤沉淀，此为处理二。将两个处理分别密封在煮过的几个小坛子里。放在不同的温度下，每3-5天取样一次，检查酒精味道的浓厚。再以时间为横坐标，实验出酒精味道不变化的大致曲线。再在不同的浓度下结束发酵，放入更低的温度，加入一些新鲜的果汁或水装坛密封，进行后发酵。

　　选取了最适合的条件之后，再一次性大量的投入生产。经过一系列的失败，素素总算是搞清楚了酿酒的大致过程跟步骤。原理上是这样没错，可每一步的实验条件都要细细筛选。这与她当初想的完全不同。现代生活方便多了，起码发酵的酵母就是现成的。

　　于是每天就见她采果子，压果子，过滤，装罐，煮沸消毒……一系列处理。有时候真是废寝忘食了。说到食，自从那日之后，她竟闻不得生肉了。一闻就吐。本来谢逊还时常给她带些肉来，后来见她吐得厉害，最后肉都送回来了，只能叹叹气，这么喜欢吃的孩子，竟吃不了肉了！这岛上除了肉，能吃得还真不多！太可怜啦！

　　素素每日采野果吃野果挖山薯山菌吃鸟蛋等等，不吃肉，竟也不觉得吃不饱。
　　废寝忘食的实验再实验，三个月时间，整个山洞里都是大大小小的坛子。
　　这期间谢逊也没再搬回来了。一来看她自己过得还行，二来山洞里太乱谢逊白天容易摔跤，三来，这毕竟也算是孤男寡女，还是得避嫌。

　　于是三个人三个山洞，竟成了邻居。
　　素素平日里做盐腌蛋采山货，总是分成三份。清晨悄悄放在其他二人的门前。
　　她自己的门前也是一样，定期便会有柴啦草纸之类出现。
　　三人互相帮助，日子竟也就这么过了。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这一日，天都还没亮，素素就按耐不住兴奋的掀开了第一批果酒的‘红盖头’，哇！酒香四溢，还真是有些像……Cider……Cider是英国人最常喝的苹果酒。以前她也常买，味道介乎白葡萄酒跟啤酒中间，有些酸，不过比不上葡萄酒的甘醇。

　　但无论如何，这酒味是十足没错。兴奋的素素连拖带背，将几坛酒分批运到谢逊那里。
　　“大哥你看，我说我会成功吧！哈哈！”
　　和谢逊举杯畅饮，她很久没这么快活了。
　　“不错不错，虽然没有黄酒香浓，却也别有一番风味，素素，大哥谢谢你啦！哈哈”谢逊烤着一串鹿肉，素素烤着一条鱼。闻不得肉味，素素却勉强还能吃些鱼。也不知什么怪毛病。

　　两人一大清早就连吃带喝起来，想起当日在海上便说起的对酒当歌，竟是等了足足一年才实现！只是现下，已经有些物是人非，谢逊直惋惜，若是再早几个月，过年那时便有酒，起码三人，还能痛快一起高歌。

　　眼下却是不能了。三人一人一处领地，怕是难再聚首。
　　想到这里，二人又有些伤感，不由自主喝的有些多了。日上三竿时，两人已经一人喝了一坛。虽说这酒度数不算太高，也经不住一坛一坛的喝。况且酒不醉人人自醉，太需要酒精的两人，顶着大太阳，都觉得有些头晕了。

　　素素急忙告辞，想万一醉了，也不能醉在大哥这里。回家躺着，好歹舒服些。
　　却不料还没到门口，就看见远处一人将一捆柴放在自家洞口。
　　那人不是张翠山，又是谁？

　　张翠山正在数素素剩下的柴火，顺便将刚扛来的这一捆也放在洞口。
　　不料忽听背后有脚步声，急忙回头欲走，已来不及，正和素素打了照面。
　　素素微醺，此刻有些踩在云朵里的感觉。她这三个月闭门造酒，低头走路，低头摘果子挖山薯，从不抬头。也就是三个多月没见过张翠山了。此刻遇见，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翠山面无表情的朝前走。素素觉得他面无表情，恐怕是因为此时的张翠山留了满脸的胡子。大半个脸遮挡在胡子下，是不大看得清表情……

　　素素一直看着他，走到近前时，对他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张翠山也只是点点头，并未多言。
　　素素心里一阵苦笑。原来只三个月，他们就真成了路人？

　　两人擦身而过，素素的眼泪差点掉出来。却在看见那捆柴之后，忽然停住脚步……

　　“张翠山，你的逻辑真混乱！”
　　她的声音在张翠山身后响起。
　　张翠山一愣，停住了。只因，殷素素从未叫过他全名……

　　“柴是你送的？这些日子，都是你？”素素追到他身后，声音好像有些颤抖。
　　“……替大哥送的。你别多想。”
　　沉默半响，张翠山说道。人，仍旧是背对着素素。

　　“……多想什么？你是说我误会了？我又自作多情了？”
　　“……”张翠山沉默着。他很擅长沉默。

　　素素看着他纹丝不动的背影，笑笑道：“那……三个月前呢？也是我自作多情么？”
　　“……”仍是沉默。

　　素素在他的背影里，对着他的背说：
　　“三个月前，说喜欢的是你，逃跑的也是你，说不见面的还是你，凭什么所有一切，你一个人说了算？
　　“你对我有感觉是你家的事。我欠你三哥的是我跟俞三侠的事，你--凭什么看-我-不顺眼？
　　“说好了他日上武当山去解决一切，你凭什么现在就判我终身监禁？”

　　“……”脊背明明是没有表情的。素素却觉得她能看见他的脸。
　　是惊愕，还是不解？

　　素素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怎么了，嘴不受控制。心一横，索性统统说了吧！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三个月前，说喜欢我的时候，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喜欢从前的我？”
　　“……”这次素素看明白了，他愣住了。

　　她心里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探身绕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袖子，语气也忽然变了，
　　“如果你喜欢的是，从前的我，那，请你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
　　“因为，我再做不回那个殷素素了。你忘了我，咱们做回亲人兄妹，好不好？
　　“若是你喜欢现在的我，不如……不如忘了一切，我们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