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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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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都这样了还用这么烫的水?”
“老大吩咐的,我们还能反抗不成?”
“不对啊,老大之前不是叫我们善待她吗?”
啪,一劈掌拍打在脑袋上
“说你傻呀,那这坏人的善待能和平时咱们理解的善待一样吗?”
“哦,对对对”
空空的回荡让耳边传来的话语有些不切实际,无力颤动一根手指更别提这简易的一个抬眼的动作。许意云感觉胸腔沉闷,呼吸不上一口气,每一次摄入分毫的空气都会惹来一阵阵的疼痛刺激着脑神经。
“我泼啦,你忍着点啊”
有人站在自己耳边轻轻讲,倒像是恳求,一股汗渍的味道退远了一些几秒过后却又再鼻尖里变得浓烈
“你,你可千万别死啊”
许意云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人什么意思,可随后滚烫刺痛着身体,沸腾的水在身体上蔓延,攀附着四肢,可是面部除去几个部位有些许滚烫的热感外却是一阵温热。
啊!许意云忍不住抬头压吼,蹙着眉,没有睁开的眼,被温水打湿的头发黏在苍白脸上显得混乱黑的发乌。
“大哥,大大大哥,她吼了!”
慌乱的脚步匆忙后退,手里的桶都被一时之下扔在了一旁。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小弟,面目稍微镇定一些的人叫喊了一声,“慌什么,她本来就没死呐!”说完话后他又有些不确定,走近了一点伸出一指颤颤巍巍的点在许意云的脸上,被什么异物戳了戳的许意云缓缓的睁开了眼,一些,但也足以看清一些东西。
“诶呦!”看见那露出一半的黑色眼眸叫这混子下了一跳,三步两步打后颤的退,为了在小弟面前不丢尽大哥的脸他咳了两声,“这不是还,还活着吗!”
小弟看出了破绽不好意思点破,低侧着脑袋露着牙齿偷偷切笑了一声在大哥的注目下很快收回了表情。
被方才那温水一浇好比在伤口上撒盐,许意云没有精力分神去听他们在讲些什么,身上此刻火辣辣的疼,疼的冒汗,而脸上那滑落的不知道是那水还是汗了。
从有意识起,许意云一直在尝试从这具躯体里获得这个时空的记忆信息。遗憾的是一丝都没有,有那么一刻许意云慌了心。
耳边的碎碎言语刹那停歇,敞开的门被一行人挡住了外头仅仅闯入的一片明亮。两个身影小跑到那一行人身边,看不清是不是在低头颔首,只能听得见他们喊了一声老大。
老大,呵,这是什么□□剧情。
此刻的许意云想着,切哧一声落入了那一行走在前头的人耳里。皮鞋声音踩着水泥地上,扬起的灰尘都巴不得攀附上那裤脚,几步路而已,许意云却听出那人的杀意。被自己的荒诞想法一惊,而那张脸已是在许意云眼前放大。
“你笑什么?”
一字一顿话语里听的出的凌冽,许意云没有正过脸仅仅是斜过眼看了一眼。金色镜架无框眼睛,浓眉杏眼,高挺的鼻梁,唇边的青须处理的也很干净,一身西服倒是称的挺拔,这走的不是商业大佬形象那也能得个超级反派吧!
看自己被冷眼无视的许文眨了一眼,再睁眼时一皮革质的细带挥落在空中,啪,抽在了许意云的脸上。
少有伤痕,虚如白纸的脸上赫然出现一道红痕,渗着血红斑点从下颌线蔓延至鼻梁旁端,红色泛的深很快浮肿起一道,看的一旁几人心惊。
“许少,温总要的可是完好的人”一旁醇厚的声音提醒到,听声音应该是个三四十岁模样的男人,这声音倒是正气,没想到踏了恶途......
“当然”许文转身不屑抬眼,“这不是完好的吗?”轻挑着,许意云感觉一只粗劣的掌纹拂过新鲜的伤口,叫人恶心。不待多唾弃,她再度昏了过去。
“这个时间应该是要醒的了”
“我不会出错的”
是熟悉的声音,沉睡了好久脑袋都快睡的宕机了,许意云缓缓睁眼慢慢适应着光线。看样子应该是屋内,此刻更像是在大厅里。
“看来精神不错!”语气轻快,是印象里的声音。许意云滴溜着眼睛落在了一旁的白大褂身上,由脚端开始往上观察,直到对上了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就好像在异世里寻到了亲人。
“还在当医生呢?”许久未开口也为喝一口水此刻喉咙里已是干涸,说出的话语沙哑模糊的很。
“嗯?”陆沫归听到了有些疑惑,这个突然被带来的伤残患者好像认识自己。沙发上一抹黑红身影自然也是听得见了。
红唇微张露齿皓齿,弹露出的声音同许意云的沙哑极然相反,清晰蛊惑着的,“看来陆医生和她认识?”
莫名的压力让陆沫归有些不知怎么解释,“可能先前在医院里见过吧!”
此刻金属制的床铺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许意云猛然的坐起,忘了腰腹上的伤一时激动换来了惩罚,“嘶-----”
那张惊讶的面孔瞬间团簇在一块,伤口应该是撕裂了。陆沫归看着这个鲁莽的人身为医生的责任感涌上了头一时怒道:“你干什么?伤口刚缝好”
许意云没有管顾耳边的怒气,睁着眼有了神,目光直直的盯着沙发端坐着的人。偌大的客厅里,沙发的正中央,那人手里随意翻着不知什么题材的杂志,不怒自威,目光停落在那张淡然的脸上停止了打量。
是温卿许。
鼻尖一酸,许意云忘了呼吸,她尝试站起身,巍巍颤颤站在了原地没有再挪动一步。她想起自己在另一个时空里,自己没有资格,叫她停住脚步的重要原因是温卿许那厌恶的眼神。
“看来,她还认识温总啊”
陆沫归仿佛抓住了什么打趣温卿许。而温卿许看着那腰腹间夺人的鲜红色眉间一蹙,凝了眼神,她对于这样一片血淋淋的场面一度是不喜甚至是厌恶的。收回了眼神没有再看一眼踩着高跟迈上了楼梯。
“看入迷了啊?换药啦”
“刚刚换好的,你激动什么”
“诶,对了,你刚刚第一句话什么意思?你认识我?”
陆沫归听自己的话都沉了大海有些生气抬头却看见的是一副失了魂般的模样,还是选择默了声,专心于换药。药都有刺激性尤其是这种伤口缝合类的,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许意云一声都没吭倒是叫陆沫归佩服。
“休息吧,你俩接触不会少的。”
陆沫归收拾着东西时间晚了她也该回家休息了,转头还嘟囔道,“真不知道温卿许要这个人干嘛。”
座在床铺边缘,直至整个大厅都昏暗,家佣也都回了各自的住所。许意云借着月光打量着这栋建筑里,她缓缓起身轻着力气绕了客厅一圈,背后泛出一成薄薄的汗,她早已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换成了干净的,估计是家佣帮她换的。转身站在那一孤立在客厅里的白色金属制的床铺前,许意云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把一张简陋的床放在这样豪华的客厅里,太过于突兀。温卿许都这样有钱了不至于连一张客卧也不给不起吧?可随后想来温卿许没那个义务为她做些什么,毕竟现在她连自己是谁在哪儿做什么都一无所知,她没有资格。
接连一个月,许意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痊愈了,而她这一个月都在这所别墅里,她摸清了这栋别墅的基础结构,别墅共三层,温卿许的主卧位于第三层。而这些佣人白日来,半晚归,并不住在这栋别墅里。也就是说,这一出住所仅仅住了许意云和温卿许两人。可许意云觉着这里好大,好大,大到她在这一个月里都见不上温卿许几面。
而最近一次也仅仅是温卿许叫人安排让许意云搬至二楼的客卧住时偷瞧上的一眼。
自从搬到二楼,客厅里那孤独的床铺也不知被佣人收拾到哪里去了。房间斜对上方便是温卿许的房间,可她从未看见过她。房间里有购置好的衣物,很和身像是特意为她买的一般。
这一月来,许意云偶尔写上几篇日志,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回忆着过往。她没有手机,唯一能看的只有客厅里那大屏电视机。她感受着孤寂,在两人的屋里,在曾经那么熟悉的爱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