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漂亮小知青》舟陉

110、第 110 章

　　四年未见，光阴在每个人身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印记。

　　陆砚近一米九的身型已再不见青涩，宽肩长腿，坚实的胸腹，刚毅的轮廓无处不显示着这是个成熟男人，且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
　　那几乎无可挑剔的五官，让他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仅是盯着她，就足以让林向晚心跳失速。

　　她慌忙撇开视线，避免长时间与他对视，色令智昏。

　　陆砚似乎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她说话时总是认真注视着她，她眼神刚逃开，稍动，他又重新占据她视野，深邃的眼睛似要将她淹没。

　　林向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亲上去的。
　　甚至不记得，谁先，谁主动的。

　　总之，待她回过神，燎原之火已被点燃。
　　她不过是轻吮了下，无意识的，却放出了笼中那头被囚禁太久的猛兽。陆砚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吞了。

　　林向晚试图往后躲，无奈，摁在脑后那只有力的大手不许她退避分毫。林向晚被固定在那儿，任人所求。

　　肺里的氧气都被吸走，使得她眩晕的感觉更强烈了，林向晚不得不用尽仅剩的意志力抓住他衣襟，以防自己摔下去。

　　陆砚意犹未尽地在她唇角流连，不知何时，衣服已滑落到椅下。

　　他向祭神般虔诚，小心翼翼又不容抗拒地将她放在办公桌上，犹如神圣的祭坛。

　　他视她如神明，却又亵渎得如此坚定，使尽手段把她拉入凡尘，和他纠缠不清。
　　他太了解她了，阔别四年，他还是清楚知道怎么捕获她。

　　陆砚是世上最关注林向晚的人，清楚知晓她的好恶，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在无望的岁月中依然照她喜欢的摸样穿着，他清楚知道外貌对她的诱惑力，也只有在这时候，陆砚才庆幸有这幅皮囊。

　　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只要勾着她先吻上了，后面再做多么过分的事，她都不会怪他，甚至，还会把责任扣自己头上。

　　陆砚像最个高级的狩猎者，即使憋到发疯，也还是强忍着，充满耐心地为她绘制最温柔的陷阱，诱她一步步走入。

　　一旦出击，便势不可挡。

　　林向晚记不清怎么又擦枪走火了……事情又一发不可收拾。

　　她沦陷在一片炽热中，视线模糊，感官也模糊了。

　　碳火熄灭，日暮西沉。

　　她在一次次颤抖痉挛中几乎要失去意识，仿佛被海浪抛上天际，那个人，始终牢牢掌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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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砚捡起地上的大衣将她裹紧，她的四肢很凉，陆砚将人紧搂在怀里，心疼得抚摸她额角的湿发：

　　“冷么？”

　　林向晚摇头，幅度极轻。

　　“饿了没？”

　　他细细将她额头上被汗浸湿而曲绕的丝发抚平，问。

　　林向晚昏昏沉沉，似乎睡过去了。

　　航班绕北欧转机，历时五十多个小时，她才辗转回到北城，处理完其他事，第一时间，林向晚打探清楚地址，找来了这里。

　　算下来，她有两天多没好好休息。折腾得过于剧烈，眼下乌青在细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陆砚指尖轻触，心口发麻。

　　将人抱进里屋，直到把被子焐热，才起身去给她弄吃食。

　　两间不大的屋子相连，小煤炉上炖着青菜瘦肉粥，白米莹润，飘香四溢，林向晚睡得迷迷糊糊，梦到了五年前陆砚给她煲的粥。
　　那种唇齿间的留香足以让她想念了四五年，即便是后来她走遍唐人街，也没找到一家店大厨煲粥的手艺能如此契合她胃口。

　　随着嗅觉一起被唤醒的，还有味蕾，随后是肠胃。

　　咕噜~

　　许久未进食的肠胃发出轻声抗议，林向晚迷迷糊糊睁开眼，惊讶发现，梦里的味道竟和现实中是一致的。

　　“你下厨啦？”

　　小口抿着口粥，喝掉半碗，林向晚发出满足的叹息：“想念这口味道好几年了，在唐人街上一直没找到煲粥比你更好的餐馆。”

　　“那我随你一起去，在你学校附近开个中餐店？”男人似是不经意地说起，背对着她，眼神笃定。

　　“别开玩笑。”
　　林向晚干笑了声。

　　“我认真的。”
　　陆砚转过身。

　　“你这里刚起步，前景很好……”

　　林向晚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真要随她去的。

　　默认许久，再次抬头注视着他，林向晚想了起两个月前，她从加州回来，听同学说，有个很俊的亚裔男人去学校里找她，同学说，那人叫Lu……

　　她攒足了往返机票的第一个假期，回来其中一件事，便是要求证，是不是他。

　　此刻，也许不必再求证什么。

　　“今年夏天我去了西海岸，我母亲在那边。”她更像在解释。

　　陆砚：“同学和你说了？”

　　“嗯。”
　　林向晚实话实说，“我没想过，你会去。”

　　陆砚的确去过，尽他全部积蓄和人脉，在那儿找了她三天，当时并没找到她，她同学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也正是那次擅改路线，直接导致了他从贸易公司离职。

　　然而，陆砚并不遗憾，至少他在最后一天找到了认识她的同学，确定知道她的确在那所院校。
　　陆砚本打算攒足了钱设法再去，却是没想到，远在那之前，她回来了。

　　“你别去了，”林向晚说，“不出两年，我会回国。”

　　“真的？”

　　“哎呀，你别激动，粥撒衣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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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

　　林向晚穿着陆砚的衬衣，外套着他一件灰色毛衣，在屋里晃悠。

　　两条笔直的腿在外晃荡。

　　陆砚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她，可越是不看，脑子里自动勾勒的画面就越发清晰。

　　！
　　屋里怎么这么热！

　　“哎，衣服烤好了没？”她在身后轻拍了他一下。
　　林向晚发誓，绝没诱惑他的意思。事实上，这种长得快能当睡裙的毛衣，在几十年后，就挺常见的。

　　可，陆砚的眼神，像能吞了她。

　　后半夜，林向晚连指责的气力也没了，像脱水的鱼，无力轻声：“我明天还要赶路…”

　　那人像被刺了下，越发不容她逃脱。

　　林向晚累极，恨恨地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磨牙。

　　陆砚连哼都不哼，动作丝毫不受影响。

　　她已分不清是昏是醒，朦胧间，似乎听见他问：“明天票是几点的？”

　　“十点。”

　　等她再度醒来时，天光大亮。

　　林向晚揉着眼，看清桌上的摆钟，惊得坐起：“啊！都下午一点了，你怎么不叫我？！”

　　陆砚把一张票拿到她眼前。

　　上一刻还气势汹汹的人，立刻息了声。

　　那是她昨日订下的火车票，终点西安。

　　“你只问我什么时候离开，又没问我去哪儿…”林向晚看向旁边，不自觉鼓起脸。

　　陆砚拿出另外两张票：“那趟车过站停的多，这班直达，虽发车时间晚，但到站时间比你原订的还要早。”

　　而且，是卧铺。

　　“起来，走吧？”

　　“怎么有两张票？”林向晚看他收拾好的行李，“你也…去么？”

　　“长途列车上比较乱，我不放心你一人。”陆砚和她说了几起近来发生的列车抢劫、偷窃案，“只送你过去，到了那边我住招待所，不耽搁你的事。”

　　他这么说，林向晚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呃，没什么，林教授你见过……”

　　直到两人同时登上开往西安的软卧，林向晚才意识到，自己糊里糊涂就应下来，带他去见家长了。

　　还是在身份突变之后。

　　陆砚敏锐察觉到她情绪变化，握住她手，安慰：“一切有我，别担心。”

　　“嗯。”
　　她下意识点点头，之后，立刻觉得不对劲。
　　怎么搞得像新媳妇要去见家长，分明，她去见林教授是为着别的事。

　　林向晚摸了下包里的信，强行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别再胡思乱想。

　　那封信，是母亲写给林为谦的。

　　林向晚在加州见到了这具躯壳的生母，出乎意料，比起相处多年的林教授，她和母亲安岚相处更为融洽。
　　似乎没有这么多年的时间和地域间隔，一见如故。

　　林向晚是在到了美东第三年才知道安岚的存在，在那之后，她翻出林教授当初给她的信，更是意外得知，信上的地址，正是安岚的住所。

　　她在美国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尽管经济上早有实力搬离那片区域，安岚多年来一直住在那里，电话都未改过。

　　有了母亲的资助，林向晚经济上瞬间宽裕了许多。

　　闲暇时间，她不必再去兼职，除去偶尔陪同安岚度假，精力时间几乎都投入学业，这也让她成果加速产出，预计毕业时间提前。

　　林向晚此行往返机票，同样为安岚资助，一项重要任务，便是给林教授送这封信。

　　信，她没拆开看过，尽管安岚并未将信封口黏死。但，林向晚不看也知道，安岚在等林教授。

　　等他出国，去寻她。

　　*

　　辗转到达基地时，天色已黑透。

　　尽管光线幽暗，林向晚还是被林教授鬓角银发慌了下眼睛，多年未见，他脸上皱纹更深了。

　　“你见着了她？”

　　“是。”
　　林向晚点头。

　　“她…一切都好？”

　　“我不知道。”林向晚轻轻摇头，“不知该怎么向您描述她的状态，我也不认为，我有权利这么做。”

　　“唉。”
　　林教授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