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漂亮小知青》舟陉

108、第 108 章

　　“哎哟，有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姐姐，咋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啊！”
　　同学不满的嚷嚷，似是为才见到如此亮眼吸睛的美人而感到遗憾，不过，急事当前，他还没昏头，抱怨了几句就话锋一转，喜道：“姐姐，你这时候在也好，多个人想想办法，总不能任学生处的那王八蛋真把砚哥给开了！”

　　陆砚：“不是我姐。”

　　“啥？”男同学有些转不过弯，瞧她穿着打扮和气质，一看就是上班的，不是姐姐，那总不能是媳妇吧？

　　林向晚：“先不说这个，我们赶紧去你老师那里。”

　　……

　　当天下午，几人围聚在桌边，除了陆砚和林向晚不在，其余朋友们全来了这里，围着商讨办法。

　　事情原委已弄清，是沈如秋告的，她盯着摊子许久，这几天也不知哪儿得到了消息，竟找上了理工大学生处揭发，还恰巧找上了在这方面最严苛的王旦老师。

　　这人性情古怪，整日吹毛求疵拿着放大镜挑毛病，逮着点学生的小问题，那便是要捅破天一般折腾，芝麻丁点事都要上纲上线，绝不存在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情况。
　　学生们对他既怵又恨，生怕落在他手上，那不脱层皮，是很难出来的，私下里，恨恨地在他名字中加了个“八”字。

　　林向晚见过了辅导员，是一位不到四十岁的年轻□□兼任，姓李，除去任辅导员，还给陆砚这届上两门专业课，他还是很欣赏陆砚的，曾经多次劝陆砚继续进修，读硕士。
　　在得知他实在无这方面意向时，还很是可惜了一阵子。他惜才、爱才，即便陆砚不愿在这领域深造研学，李老师肯定，以这学生才华，走上社会，也必会是有用之人。
　　他不忍心看着这般人才还没出校门，就遭人辣手砍伐，于是，在学生处王老师大张旗鼓找院办要落实处分时，紧急通知让他们想想办法。

　　“最近摊位上已没什么流水，无非就是每天一两件电器维修，赚几块钱手工费，这也不能完全按投机倒把处理。”吕静头头是道分析，“以前的，揭发的人手里也没证据，如果硬要追究，让严浩顶上，他又不是学生、也不吃皇粮，那些人不能拿他怎么着。”

　　“你倒是说句话，行不？要是没更好的法子，就这么做吧。”吕静急得推了严浩一把，摇晃他，让他去给陆砚顶包。

　　吕静很清楚，以严浩的本事初来乍到，绝对支撑不起这种营生，更不可能短短几年就赚上万块，让她成为全院第一个买高端住房的人。人不能只拿好处，有了危险就往后躲，不能不仁不义。吕静摇晃着自家男人，觉得她家老严不像是这种怕事的怂包：

　　“你怕个什么，这事落陆砚头上麻烦，可你不要紧啊，早两年摆摊的就不抓了，就算有人硬要上纲上线，顶多也就关两天，没啥大事。”

　　严浩被她摇晃烦了，拍桌：“老子是怕事的人么！特么别说两天，关几年我眉头都不皱。”

　　“那你还杵着。”

　　严浩：“这事砚哥有主意，稍安勿躁。”

　　他话是这么说，可桌边的吴桂月、崔勇一行人却安心不下来，虽然他们也想不出解决办法，屋里真的不急躁的，怕是只有还是个小孩子的严小伟了。

　　他正乐呵呵地摆弄电视机，平日里他妈妈都不让碰的，现下屋里乱作一团，大人们顾不上管着他，小伟趁机对着向往已久的神奇铁盒子伸出了他的小魔爪……

　　送走了众人，吕静叹气：“陆砚是怎么想的？”

　　严浩也犯愁，不过他更了解陆砚，抽了口烟，突出雾：“如果不是他想往坑里跳，这么多年了，有谁真抓到他把柄？”

　　莫不说现在只剩维修，以前那些年倒卖电器赚了那么多，他们不都好好的？

　　“他疯了啊，想干嘛？！”吕静急了，她自己是吃上高考大学红利的人，最清楚不过这意味着什么。

　　严浩抽着烟：“可不是疯了。”

　　“从林向晚要把股份都还给他时，他就要发疯，不过这些天掩饰的太好了，我都被他给蒙了，谁知道他竟这么绝……”

　　赌上自己前途，也要让那人忘不了他，休想和他断干净。

　　吕静：“这按向晚的脾气，就算愧疚，也不会放弃去留学的，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如此一来，定是忘不了他了。可是，那陆砚以后怎么办？好好的前途，就真不要了么？”

　　严浩嗤笑：“你太小看他了，区区学位，他要是想要工作，津城多的是人争抢着聘请他。砚哥说这时代在变，以后是什么样子难说，没铁饭碗不见得混不出一番天地。”

　　“这是安慰你的话，还当真了。”吕静远没这么乐观，她起身往门口走，“不行，我得去找向晚，或许她有办法……”

　　*

　　林向晚是真有办法。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陆砚竟毫无反应，似乎摆出了任罚的架势。

　　“……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开除你。”

　　林向晚内心暗恨自己没把吕静之前的提醒放在心上，她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她，沈如秋也不会盯上陆砚的摊位，如果不是她过于大意没及时提醒陆砚，或许，这一切不至于到如此严重的境地。

　　陆砚反过来安慰她：“别急，喝口水。”
　　他伸手抚平她眉头，又将随身带的水杯递给她。

　　大热天顶着烈日四处跑，林向晚确实嗓子要冒烟，只不过，她此刻顾及不上这些。

　　清冽甘甜的水滑过喉咙，燥热的嗓子这才舒服些，仿佛收身边人的沉静影响，林向晚焦躁的内心也被抚平了些许。

　　“你不担心以后吗？”她问。

　　陆砚无所谓：“本来要分配的工作我也不是很想去，没什么。”

　　“那你要做什么？本钱也…”她又要发愁。

　　陆砚笑了：“没关系。”

　　这张难染凡尘的脸，为了泛上愁绪，只这一点，就足以抵消他心头所有烦恼。但，他舍不得她烦忧太久。

　　“走，我带你去吃饭，你后天一早的机票吧，我去送你。”

　　“我去找陈家。”林向晚似乎下定决心。

　　陆砚摇头，坚定地拉住她。

　　似是为了让她放心，证明自己真的不需要学校分配的铁饭碗：“你走后，我去津城，寇老大最近联系过我几次，我能去帮他，给开的薪水很高，一两年，本钱就能赚回来，到时候我打算和严浩单独出来做生意。”

　　林向晚：！

　　不提津城还好，一听那个名字，林向晚头脑中的弦“砰”的一声，绷断了。

　　他要去找寇海成？！
　　忙活了半天，引他上了大学，她以为他的命运会就此改变，怎么又要回到那个轨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如果他拿不到学位，去了津城，那……兜兜转转，不是和书里记的一样么？陆砚是走得恢复特招，没有初高中文凭，论起点，一点变化也无。

　　“不行。”

　　林向晚失了神：“你不能去。”

　　“你一定要拿到大学毕业证，拿到学位。”
　　对上陆砚不解的眼神，林向晚讷讷道：“就算是为了我。”

　　陆砚怔住。
　　他从没想过他的事能对她影响如此之大，没想到她会这么在意他的学位，心底隐秘的角落畅快中带着酸涩、痛楚。

　　“我想想办法。”
　　“我们登记结婚。”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陆砚傻了。

　　他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错，屏住呼吸，不敢置信：“你说…”

　　林向晚：“登记。”

　　“我们登记结婚。”她迅速补充，“我还有一天就走，时间上来不及处理好这事，但是，来得及登记。只要我们登记了，我系领导和林教授的朋友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林向晚还有句没说，他俩登记后，陆砚身份便不再是个普通学生，而是青年科学家家属，让这件事不能随意处置。

　　“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帮你先度过这一关，等过个六七年，我会回国，到时候再解除关系。”

　　自她说要和他断了之后，第一次明确说自己的归国时间，而先前陆砚问她要联系地址时，林向晚以不确定拒绝了，此刻，她又说：“明年，最晚后年，我在那边的地址大概能定下来，到时候我会设法传信给你，如果在这期间你遇上了真爱的人，通知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尽早回来和你把关系解除的。”

　　陆砚止住她往下说：“我们现在就去。”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且远超他能所想象。
　　陆砚所预计的，不过是想让林向晚牵挂他、放不下他。想要的，不过是她在大洋那边安顿好后，能偶尔给他写封信，让他知道她的情况和地址，或许，他能找到机会去看他。

　　爱意深藏，连直接表达都不敢，陆砚从没奢想过，竟能娶到她。
　　以至于，他到现在还难以抑制颤抖。

　　林向晚握住他的手：“既然要去登记，我们得装得像一些。”

　　“好。”

　　“还有，登记后你得听我的，明天一早跟我去找这些人，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把学位保住。”

　　“好。”

　　“对了，突然想起，登记了后，你的户籍可以随我，分配工作时可以要求在北京。”林向晚笑眯眯把这波操作的获益做大化，“贸易公司不错，我感觉挺适合你的，如果你以后想从事进出口，不用去找津城的寇海成，有更正规的路子。”

　　“好。”

　　陆砚抓住那只柔软的小手，整个人都快飘天上去了，此时，哪怕她让他跳海，他都会说好。

　　先去单位开了证明信，两人赶在民政部门下班前，拿到了两张奖状纸一样的证书。

　　林向晚看上面只有两人姓名、年龄、日期，连张照片都没有，神似后世的三好学生奖状，满心都是不真实感，她抖了抖“奖状纸”。

　　陆砚立刻小心翼翼接过，收在怀中，似是什么绝世宝物。

　　林向晚打趣：“咱们虽是约定登记，但在法律上是真的，在这期间即便你有喜欢的姑娘了，也不能同居，最多只能约个会、谈谈恋爱，不然算重婚罪的。”

　　“我不会。”陆砚停在脚步，满眼认真：“不会有别人，你也不能有。”

　　林向晚诧异看了他一眼，头一次这家伙理直气壮给她提要求，不禁几分好笑：“我是去学习的，哪有这种闲工夫？”

　　“有时间也不能找别人。”陆砚很坚持。

　　似乎她不应，他便抓住她不松手，可以化成门口的雕塑。

　　“好、好、好。”

　　林向晚无奈配以夸张地点头，才算哄住这人。她算见识了男人在这方面的霸道执着，不过，即便陆砚不提，她也对找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