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璃世昕生》故笑

20、事实

　　あなたは私を信頼して発言だろうか
　　——しかし、私が言ったのは「事実」というのである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但我说的是“事实”。

　　东八十区，特殊地点，圆形祭台。
　　一个小小的黑洞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祭台边缘，因为太过不起眼，初时并没有吸引蓝染和孟柯的注意力。
　　现在能量输出正处在关键时刻，两人的全副心神都凝聚在手上的能量线上。想要维持能量线的平衡说来轻巧，实际操作上复杂无比。
　　这也是因为蓝染在实验室多年，对于能量运用得心应手；而孟柯来自传承的那部分，让她能够像个机器人一样的付出一点心神就能稳定输出。换做其他人，这种想法恐怕只能是停留在假想阶段了。
　　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可称得上是疯狂了。
　　祭台旁的黑洞正是被耳坠能量传送而来的十四郎，蓝染当时设定传送地点的时候，定位就是他身边，耳坠忠实的执行了它的使命。
　　按照他原本设定好的，十四郎此刻应该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但是此刻出现在祭台的属于孟柯的力量，在不经意间扭曲了和它同属一脉的传送门。
　　十四郎从黑洞中被抛出来的时候，身上已遍布伤痕。
　　那些是两种力量纠缠造成的创口，血液大量流失让他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对于自身的处境一无所知。
　　蓝染看到浑身都是血的十四郎时，心中担忧，但是机会只有这一次，此刻已经容不得他收手了。
　　与他心意相通的小全和小多跑到十四郎身边，将他带离了法阵中央。她们的力量不能用于活物治疗，只能将流血最多的伤口包扎起来，等待事情结束再做详细的治疗。
　　蓝染从小全小多那里也得知了十四郎只是看上去可怕一些，内里并无大碍，这样的想法让他焦虑的心情多少好受了些。
　　一旁的孟柯，自十四郎出现以来，面上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因为两位施法者的心神不宁，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少年从黑洞出来时，滴下的血顺着法阵流向了法阵中心。
　　鲜红的血液混合着黑白两种能量，被注入了祭台中心的镜花水月之中……
　　镜花水月接受了这份意外的来客，血液缠绕其上化为了一抹艳红。不多时，刀身的红芒渐渐加深，直至完全淹没原本蓝色。
　　蓝色消失的同时，这些红芒将缠绕其上的黑白两道能量线震荡开来，转瞬间刀身上只剩红色，而离开法阵范围的黑白能量线顷刻消弭于空气中。
　　蓝染和孟柯作为输出能量的另一端被这股霸道的能量冲击到，输出的能量反噬自身，原本在体内温顺的能量瞬间爆开，这股力量甚至能造成小范围的空间扭曲。
　　孟柯还好，她作为另一个空间的投影，并不以实体存在，种族特性又使得她的防御力惊人，这些能量对她造成的伤害有限。
　　蓝染直接承受了正面的能量冲击，被那股能量弹开，倒在了圆台边缘。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祭台。
　　处在中心点的他，衣服被能量带起的罡风撕扯破碎，从内里爆开的那一下更是让他受了内伤。
　　一旁的小全和小多冲过去扶起他， “蓝染SAMA，你没有事吧！”
　　他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径自跑向祭台中心。
　　他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变成什么样子，他只是不想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镜花水月出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他来到这个异世界是因为什么，但是他知道，就是因为有镜花水月他才能变成现在的样子。不然的话，他早就不知道迷失在哪个角落里了。
　　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是惶恐不安的，甚至内心深处有他自己都不敢正视的恐惧，恐惧自身不合理的存在，这种恐惧深埋在他心里。他一直把自己当作是一个随时可能转身离去、脱出局里的局外人。
　　当他念出镜花水月的名字的时候，才是他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开始。没有镜花水月，又哪里来的蓝染？
　　“孟柯，镜花水月这是怎么了？”蓝染被法阵拦在了外面，他们已经停止的能量传输，原本应该停止的法阵竟然还在运转，这不正常。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那道红色的能量的原因。不过怎么会有别的能量呢？这里是被小全和小多隔绝的空间啊……”孟柯不明白的摇摇头，然后看向连接在刀身上的红色能量线。
　　蓝染也顺着孟柯的目光看过去——
　　之前是关心则乱，让他根本就没仔细看就问出了口，此时冷静下来，自然关注到了刀身上的异常。
　　法阵的红色能量线的源头缠在祭台之上的另一个人身上，那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当时十四郎被传送过来的时候是重伤昏迷状态，滴落在圆台上的血液被镜花水月吸收，在刀身彻底变红以后，镜花水月的力量反客为主，主动蔓延出一道能量线，将十四郎紧紧地缠绕住，深入他的血管汲取它想要的血色能量。
　　这道鲜血铸就的线状能量最终缠绕在镜花水月刀身上，与刀身融为了一体。
　　蓝染伸手想要切断十四郎身上的链接，他是想唤醒镜花水月，但是他从未想过要用十四郎的命来换取。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他再次被法阵弹开，以他的实力竟然也不能步入已成型的法阵半步。
　　“都是我的错，”孟柯拦下还想冲上去的蓝染，“是我给吊坠刻画传送阵的时候，加上了特殊能量……”
　　“你说什么？”蓝染的头脑有了一瞬空白。
　　“我在吊坠上做了手脚，让吊坠吸引大虚的能力加强了。我只想教训教训他，让他自己把吊坠捏碎，传送回来，放弃变强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孟柯说道。
　　她在法阵开启前，明知道十四郎很有可能会处在危险中，但是仍旧没有直接开传送门，因为她不能让吊坠完整的回来，那就是她做了手脚后留下来的证据。
　　她没想过让十四郎死的，她只是想要做个恶作剧，就像他们之前吵吵闹闹一样……
　　孟柯无法流出眼泪，但是她悲伤到极致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都是我的错，”她说到，忍着锥心的疼痛拦着蓝染，她做错事应该她来承担，她承受不了因为她的错，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蓝染被这个消息震住，他一直觉得孟柯单纯、不过脑子，和十四郎之间有些小矛盾。怎么也想不到，终有一天他们的小矛盾会发展成生死劫难。
　　还未等两人多想，镜花水月再次发生异变。霎时，刀身围绕着的红芒笼罩了整个圆台。等光芒逐渐消散后，镜花水月消失不见，一个红发红眸的长发男子出现在圆台中心。
　　“小镜……”蓝染看到男子的样貌后一愣，一个名字从唇角逸出。
　　那个男子和原本镜花水月的样貌有九成相似，只是个子高了些，头发与眼睛的颜色也不同。男子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和蓝染的视线相交，那其中压抑着的情感让蓝染不解。
　　好像是思念，又好像是……愧疚？
　　下一刻蓝染突然弯下身抱住了自己的身体，一丝丝痛苦的呻吟传出，让人明白他正经受着巨大的痛苦。
　　男子飞速出手，在蓝染落地之前将他扶起。男子的左手按在蓝染的心口，红光一闪而过，蓝染感觉身体的疼痛瞬间停止了，下一秒他就陷入了沉睡。
　　这么近的距离，孟柯根本来不及阻止男子去接住蓝染，现在眼见男子在蓝染身上动手脚，孟柯一拳头就冲着男子的脸挥上去了。
　　男子拿开放在蓝染心口的左手，单手制住孟柯的拳头，手腕一翻，孟柯就被推了回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既然能制住我的拳头肯定是半神级了！”孟柯谨慎的看着男子，同时不着痕迹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打量男子怀里的蓝染有没有事。
　　“我就是镜花水月，或者说惣右介叫做小镜的人。”男子极其温柔的为他怀里的蓝染将额前的乱发抚平，指尖轻柔的在他的耳畔划过。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看着蓝染了。
　　“你就是镜花水月？那你对蓝Boss做了什么？”孟柯从未见过镜花水月，所以对他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
　　镜花水月如果真的是敌非友，蓝染此刻又怎么会昏迷？
　　“我在刚刚突破了神级中阶，而惣右介作为我的灵魂契约主人，他因此得到的能量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男子的眉心微蹙，内心的担忧溢于言表。
　　“会撑爆他的身体！蓝Boss根本没有到神级！”孟柯呆呆的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说，“不会的，蓝Boss没有到神级以前根本不会死的，他会无限复活的。”
　　“你认为，他在接受了这么多能量之后还会不到神级吗？”镜花水月冷冷的说。
　　“那怎么办，怎样蓝Boss才不会有事啊？……对了，你有办法的，对吧？不然你根本不用现身！”孟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艰难的分析道。
　　“我刚刚让他陷入了完全催眠状态里，在这个状态下他只能沉醉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我将传过去的能量全部放进了他的内心世界，只要他不从内心世界醒来就不会真正和这些能量融合。”镜花水月冰冷的声线中透着坚决，“只要我将灵媒烙印在封印上就可以百分之百的封印这些能量，直到惣佑介能够真正掌握这力量时再将力量还给他。”
　　孟柯讶然的看着镜花水月，对于他被封印在刀身里的故事她也听蓝染提起过，“你的本体早就消散了，只是因为王庭的存在你才可以在斩魂刀世界里现身，失去灵媒的你根本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个世界，只能永远被拘束在王庭！”
　　“我不在乎，”镜花水月对上孟柯的视线，“我不在乎我会怎样。即使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会将封印进行下去，拼尽所有的力量。”
　　“……好吧，我会帮你。毕竟，蓝Boss消散了我会比他更早被抹杀的，”孟柯勉强的说。
　　“我需要一个能够承受这些能量的【容器】。我不能将那股破坏性的能量直接封印在惣佑介的体内，必须将能量封印到尽可能远又能够拿回来的地方。即使是被迫放弃的能量也是惣佑介自身的一部分，如果一直不拿回来会无法继续突破。”
　　“可是尸魂界里哪有这种容器啊？固体的物质只有【崩玉】有可以承受神级的能量，现在崩玉根本没有制作出来！”
　　“容器不一定要是‘物体’，”镜花水月说道。
　　“我不能接近蓝Boss的任何能量，且实体不在这里，能量不够；小全、小多是魔法生物，东八十区才是她们的本体，也不行；你会没有实体，镜花水月是蓝Boss的斩魂刀，不具备远离的条件……”孟柯分析道。
　　镜花水月将蓝染从圆台上送下，另一只手挽住了被红色能量线贯穿了的十四郎，一道不同于能量线的白光从他的指间流出，缓缓融入十四郎的伤口中。
　　片刻之后，十四郎身上的伤口都已渐渐隐去，眼球晃动，有了清醒过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