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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靖王府中,偏院里春色生香,裴良远左拥右抱,迎春院里最有姿势色的几个此刻都在他屋里头,这样的日子已有半月,自那日从宰相府中看到裴祯对待阮宓的态度后他便一直过着这般醉生梦死的日子。

      他不能接受被他抛弃了的女子竟然过的这般惬意,像是在嘲笑他有眼无珠。

      春娘们最懂得男人心思,也最知道如何才能最好的慰藉他们,加了料的春酒更是没人男人抵抗得住,迷、情香的威力甚大,裴良远神色迷离,看着眼前春娘探过来的眼神都像极了从前阮宓看他的模样。

      从前阮宓待他也是始终如一,像只听话的小白兔,看着他得时候瞳孔里像是容不下其他人。

      他越发沉迷进去,鼻间传来的异香也被忽略,他最爱的就是阮宓那副皮相,似喜似嗔之间皆是风情,如若不是将军府犯得事太大,连他爹也不敢沾染,他定是要将阮宓骗进府里做个偏房,在那时得情境下,也不算是辱没了她。

      阮宓单单是一张脸便是那般销魂,平日里藏在红衣之下的身段一定也不是池中物,他肖想了许久,只是将军家里向来规矩严,阮宓也总是推三阻四,总以成亲后来搪塞他,现下便宜了他那个摄政王舅舅。

      想到裴祯他便不耐,桌上的酒水被挥洒一地。

      分明他们也算是沾亲带故,他的母亲从前也是郡主,只是被人污了身子,只得嫁做偏房,生了他注定也要低人一等,明明都姓裴他却只能对裴祯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喘。

      尹如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院住着的人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裴良远也就还不能正大光明的接替靖王世子之位,虽说老靖王现下已属意裴良远,可这事一日不定下来,她就一日不能安心。

      如今裴良远日日贪恋酒色,不在意她不说,若是传到老靖王耳中这世子之位恐生变故,裴良远日日这般作态,虽说她帮着遮掩,可一到夜间从这处传出的声响不堪入耳,丝毫不避讳,府中之人哪个不知,便是她白日里再强装体面也能看到仆人眼底的耻笑。

      且裴良远已经足足一月未曾踏足她的闺房,从前老靖王默认的态度,让她从来都以为自己将来是这王府主人的,可现下裴良远不碰她,她去寻了大夫人和王爷想有些安慰,也无一人为她做主,更是嘲讽多些,让她的心凉了个通透。

      好像这些人从来都只是想将她当个通房,她本想取得些同情,不想大夫人不屑一顾的撇着她说道:“能给良远暖床已经是你的福分,莫要发梦肖想你配不上的位子”。

      先前她用来嘲讽阮宓的话语如今全数落到她自己身上,尹如月哪能愿意,她能抓住的也只有裴良远了,女子贞洁已失,又是未嫁之身,实在是为人轻贱,她只能想些其他法子了,是以即便裴良远再荒唐,她也只能装出一副容人之量来。

      裴良远迷蒙中瞧见站在外间的尹如月,心底无名火起,都是这个女人的错,管家一早就禀报了那日阮宓来借钱之时,尹如月说的那番言语,如果不是她,说不定阮宓还不会一气之下嫁给裴祯,害得他现下还要看阮宓眼色。

      男人愤怒之下的样子十分可怕,尹如月从未见过眼前人这副模样,吓得连连后退,只是身后的一棵庞大的古树拦住了她的退路,让她退无可退。

      尹如月还有些懵,她不知裴良远怎得一息之间就从饮酒作乐的样子变成了眼前双目赤红的凶兽。

      裴良远的手上用了十足的力气,一把将手中人扔在桌上,尹如月只是一介柔弱女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粗暴的对待,当下柔软的腹部被撞得生疼,还不待她缓一缓,又被男子单手拎着翻了个面,暴着青筋的手指卡在柔软的脖颈上,一寸寸的往里收紧。

      屋里的春娘看到这幅场景被吓得四散开去,达官显贵的家中之事她们那里敢管,只能一个个瑟缩在角落,生怕被波及。

      尹如月被僵硬的手指卡的一阵呛咳,脸越涨越红,双手胡乱的扑腾着想要将男人的手指扒开,裴良远像是着了魔,分毫感受不到女子的恐惧,嘴里念念有词:“都怪你,都怪你。”

      眼看着就要死人,春娘们也不敢再当作看不见,纷纷上前阻拦,尹如月才得以逃脱,氧气重新进入肺管的一刻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大口呼吸,生怕裴良远再像犯了病一样把她掐死。

      裴良远赤红着双眼,满地的碎瓷片他视而不见,径直走向尹如月,一双手上鲜血淋漓,尹如月害怕的想往后退,可哪里还有机会,裴良远一把将她抓住,在女子恐惧的目光下终于大发慈悲的解释了一句。

      “你害我在裴祯面前丢尽了脸面,连阮宓都能踩到我头上了,都怪你不中用。”

      他像是完全忘记了那日尹如月的所作所为皆是他的纵容,若是没有他的默许,尹如月哪里敢那般嚣张。

      那日暴雨如注,他悠闲的坐在厅里赏雨品茗,听闻管家来报阮宓的事情他只觉得不耐烦,将军府败落于他已是毫无用处了,弃之如敝屣。

      尹如月也是捡到这样的机会才敢去向阮宓发难,而他分明知道却不曾制止。

      甚至心底里有些隐隐期待,阮宓从来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正经的大家闺秀的模样,他想看看阮宓低下颈子,塌下腰身俯首跪在他面前的模样。

      而在宰相府那时,也是他自愿带了尹如月前去,并没人逼他。

      尹如月直到今日还记得在宰相府时裴祯想要杀人的眼神,裴良远的畏缩,他只顾着自己的前程,象征性的替她说了两句,丁点也不在意她的死活,只怕那日之事牵连到他自己。

      “你从来只想着你自己,难不成你要我在阮宓面前做低伏小?我咽不下那口气,分明先前每日陪着你的人是我,每日与你耳鬓厮磨的人也是我,凭什么我要忍气吞声?”尹如月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她是真的把自己当作未来的靖王府夫人了。

      裴良远听着尹如月的话语差点笑出声来,这女人还真是给她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

      “暖床之人难不成还想坐了正妻之位?”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向尹如月兜头泼下,她也冷静了些许,裴良远现下想要将她甩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二人早已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春娘们早已被吓跑,室内除她二人之外再无旁人。

      尹如月先前的慌张早已消失无踪,气定神闲的找了个干净的圆凳坐了下来,冷笑着开口:“你现在想甩开我,且不说你吩咐我给世子下毒之事,若是摄政王知晓你到现在还在肖想他的夫人你会是何种下场?裴良远,甩开我你就等死吧。”

      她最知道裴良远最在意什么,自然也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先前她二人一起做下的恶事不少,一桩桩一件件她都留了证据,若真是她不管不顾起来,那后果也是裴良远承受不了的。

      冲动过后,裴良远脸色几经变化,他怎会不知尹如月的心狠手辣,若是真将她惹急只怕谁都没有好果子吃,是以此刻也冷静下来。

      “你想要什么?”

      尹如月觉得好笑,两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坦诚布公的聊起,她总还抱着幻想,以为裴良远也对她存了情意,不会如此绝情,今日这般实在是可笑,能影响了他的判断的果真只有荣华富贵。

      “我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嘛。”她今日一身艳红,扭着腰身搭上面前男人的颈项,像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美人蛇。

      “自然是靖王妃之位。”

      裴良远顺势摸上女人柔弱无骨的小手,一寸一寸的像是在仔细体会美好,一个用力将尹如月拽入怀中,手指轻轻抚上怀中之人的面颊。

      眼见着尹如月越发红润的脸庞,裴良远掩下眼底的厌恶,对着红唇吻了下去。

      好半晌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看着女人沉迷的神态,裴良远眼中凶光毕现,声音却是与脸上神情很是不符的柔和:“如月想要的我自然会给,如月定然也舍不得我跌的头破血流吧?”

      女人早已神志不清,这房内用的香,饮的酒无一不是加了料的,她哪里能抵抗,此刻意,乱,情,迷间听了什么都是胡乱应着,只求裴良远给她个痛快。

      另一边裴祯听闻沈阗漏夜前来,断定是筹谋良久之事有了回音,身侧的阮宓早已睡着,失血让她平日里红润的脸庞也失了血色,小小的一团窝在锦被之中,裴祯心疼的吻上少女额角,半晌才舍得披了外衣,下了塌。

      锦被的四角被小心揶好,男人在远离床榻之处又剪掉两根蜡烛,吩咐了人看顾,又添了热水,若是等下阮宓醒来口渴也好用些。

      沈阗早已等在书房,见着裴祯进来,调笑道:“沈某真是罪过,这么晚来,可打扰了王爷好事了?”

      裴祯不欲理他,沈阗一向爱逞口舌之快,他只沉着嗓音询问道:“有事便说。”

      沈阗这才沉了神色,拱手严肃道:“先前你叫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书房里两人神色凝重,面面相觑,案几上展开的黄纸上写着一个个力透纸背的墨字,其上透露的信息让两人都猝不及防,裴祯的掌心出了一层冷汗,纸上的字字句句连起来让他心下惊动。

      他敛下眼睫不发一言,捏着黄纸边角的指尖青白,汹涌的血液冲上他的脑子。

      靖王果然好手段,趁着他远离京城,无声无息的掀翻了护国将军府,还蛊惑了陛下和朝臣,让朝野上下众口一词,更妙的是,这脏水还泼到了他身上。

      靖王爷打着从他府中找到证据的旗号,再冠以与他侄亲关系,朝野上下皆以为是他主谋,伙同靖王扳倒了护国将军,就算有人有些异议,也屈于他摄政王名头的威势之下三缄其口。

      而剩下的朝臣大多本就狼子野心,瞧着护国将军日益军功显著,生怕威胁到他们本身的地位,自然也都顺着靖王的说辞。

      待到他回到京城,再想要翻查,原先与护国将军交好的自然无人在他眼前言说,只怕说多错多,到来头连自己的根基也被拔了,先前就看不惯护国将军的,只默认为是他想要扳倒政敌,对结果乐见其成,怎会多嘴。

      若裴祯真是破釜沉舟想要拿捏了靖王府,世人也会知晓这一切与他有脱不了的关系,这也算是靖王的一道保命符,老狐狸想的美,料定了他不会自招骂名。

      裴祯那时远离京城,陛下的精神也好了些,他乐得清闲,朝野之事少管。

      靖王一直与周边小国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他知晓却懒得理,左右有他在,这天下乱不了,只想日后慢慢拔除,不成想靖王的走私生意到了纸包不住火的那天,靖王竟一股脑的将摄政王府里收集到的证据全部篡改到了护国将军身上。

      便是他现下再拿出当年的证据也是无济于事,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世人往往只相信已经看到的,当务之急是要查到靖王篡改证据,嫁祸他人的新证据才行。

      若是今日沈阗不曾动用关系查到这一页卷宗,想来他也会被蒙在鼓中,尚书大人不问党争,此事也不曾参与,自然也不知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沈阗更是不会知晓,便也不会在他面前提及。

      这桩泼天大案就这么被无声无息的掩埋了,更何况靖王如何进的了他的府邸,定是他府中出了奸细,他的书房向来不许下人进入,想必是有人瞒天过海的进来了,还往外传递了消息。

      沈阗也是想到了此处,两人不谋而合,裴祯一向谨慎,他在府中之时必然不会有人胆敢公然违抗命令,进了这处,只怕是他出京的那段时日叫歹人抓到了机会。

      满是墨字的黄纸被放置于烛火之上,顷刻间化为灰烬,这份大理寺封存起来的密宗裴祯绝计不会叫阮宓看到。

      护国将军的案子他会继续查证,靖王府他也一定要扳倒,敢往他身上泼脏水,那苦果靖王爷也得自己能吃下才行。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他都得跟靖王爷算清楚了才是。

      靖王爷什么都算的滴水不漏,可偏偏算错了一件事,便是他会娶了阮宓,以及阮宓在他心中的位置,将护国将军之案扯到他身上,他哪里还有不查清楚的道理,否则日后他还如何面对阮宓。

      裴祯蹙眉,心下的不安层层叠加,先前他不知此事内情,尚且还能清清白白的与阮宓相处,此事无论如何说,最为重要的消息都是从他府中跑出去的,虽说是靖王爷找人篡改,可到底也与他有关,是他之过,叫人钻了空子,害了阮宓的父亲。

      他勉力撑在桌角,眼前一阵发黑,尖锐的边角扎进手心也不管不顾,只恨不能扎出一股一股的血来,解了他心下的不安。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在他与阮宓终于有了进展的时候,在他最幸福的时候,让他知道了这些。

      沈阗见状连忙想要去扶上一把,这一扶也叫他看清了裴祯当下的神色,他形容不了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绝望,只觉得裴祯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添了一抹深切的痛楚。

      平日里他最爱在感情一事上调笑裴祯,跟他斗嘴,可当下这般情境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知晓自己这个发小心底里最深的恐惧是什么,今日他们看到的这些若真是传到阮宓耳中,叫她知道了,才真真是要了裴祯的命了。

      他手心有些发凉,这样的场景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若真有那日,只怕裴祯就算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

      裴祯扶着桌角缓了缓,极力让声音平稳些:“此事切不可让阮阮知晓。”

      是了,他怎么敢让她知晓,他好不容易从那暗无天日的地狱爬了上来,又怎么会愿意回到那无间炼狱,一日日重复着没有希望的等待,一颗心放在油锅里煎熬着,却不敢向前靠近她一步。

      如今他尝到了被阮宓看重的甜蜜,那样的日子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沈阗正想应答,不期然的听到身后传来少女甜软的声音:“夫君?”

      裴祯听到阮宓的声音,瞳孔中闪过一丝惊惶之色,不待思考便立刻拂袖扫了桌上燃烧留下的灰烬,低着头不敢让少女看到他的表情,放在桌角的大掌轻轻颤着,低哑开口:“沈阗来谈些事情,已经谈完了。”

      说罢转头看向沈阗,黑沉的眸子里稳住了些情绪,沈阗会意,立马请辞道:“是了是了,朝堂上有些要紧事,我才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现下处理完了,我也该走了。”

      阮宓尚未完全睡醒,还有些迷茫,她半夜惊醒见着身边冰凉,空无一人,这些日子裴祯总陪着她一起睡,突然不在身边,她有些不习惯了,是以披了件外衣,又询问了门口上夜的侍卫才知晓了裴祯去了哪里,一路迷迷糊糊的到了这处。

      见到沈阗还在,她第一反应有些不好意思,她衣着不整,以为只有裴祯在才冒失前来,现下有了外男,自然不能那般随意,好在事已议毕,她拘谨的站在门边,等着沈阗出去。

      沈阗哪里敢抬头看阮宓的这副打扮,抬下眼皮只怕裴祯都要把他眼珠子抠出来,这一刻他只想离着阮宓远远的,蹭着门缝边边出去也就是了,不成想阮宓就站在那门口,沈阗一瞬间真是连想求她站的离自己远一些的冲动都有了。

      好不容易提心吊胆的蹭着门边出去了,沈阗刚放松了心情,想呼吸一口香甜的空气,下一刻就被身后的声音定住了身体。

      沈阗只好认命的转了身,可眼睛是不敢抬得,战战兢兢的等着阮宓开口。

      “沈公子好似忘记带东西了。”阮宓上前走了几步,她方才在一边的小几上看到几张薄纸,裴祯的东西断然是不会乱放的,想来也是沈阗带来的。

      烛光昏暗,她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靖王府三个字,燕过无痕,她只做不曾看见,自然的将纸张递给沈阗便转身离去。

      听着这话沈阗总算松了口气,来不及看上两眼,慌忙接过,幸好他带来的这几张纸上是裴祯吩咐他查的裴良远下毒之事。

      也幸好阮宓来得晚,不曾听见他们方才的对话,那黄纸被烧的干干净净,寻不出踪迹了。

      不然他迟早要被这对夫妻折腾死。

      待到小径上沈阗的背影消失无踪了,裴祯才蜷了蜷僵硬的手指,伸手将阮宓带离了案几,在一旁的小塌上坐下,缓和了语气问道:“夜深露重的你身子不适怎得还出来了?”

      阮宓被他一提方才想起自己来此的原因,纤细的玉指搭上男人有些冰凉的手背,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夜间口渴,见着你不在,有些不放心就寻来了。”

      这话说的委实有些不能让人信服,往府中裴祯能有什么不安全的,她只不过是...习惯了他在身边,一时不在,竟就有些想了,连觉也睡不踏实。

      裴祯有些微滞的转动眼珠,定定的看着眼前娇美的少女,少女眼角眉梢皆是信任和情窦初开的羞郝一帧不落的落入他的眼底,他心绪翻滚,眼底竟有些潮热上来。

      见着男人不答话,阮宓有些恼怒,不待她抱怨两句,男人冰凉的身子便向她伏低,眼角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可能会失去她的恐惧席卷了他,一双手臂大力的将她往自己自己怀中压去。

      男人微涩凝滞的嗓音轻轻响在耳边:“阮阮会离开我吗?”

      他还未能扳倒靖王,不需要别的,单单一个阮宓知道这件事后会离开他的念头,就足以将他置于死地。

      现下她二人关系甚笃,阮宓不解裴祯为何会有这般疑问,可她能感觉到裴祯的神情有异,连着他有些不安的心情她都感受的到。

      想到方才沈阗拿走的那几张纸,阮宓有些迷茫,难不成是靖王在朝堂之上让裴祯感到压力,果然男人有压力的时候都渴望要得到身边人的认同吗?

      阮宓不介意裴祯偶尔的脆弱,蹭了蹭男人的胸膛,想要给他更多的安慰,朱唇微张耐心的回答:“夫君现下与我情好,我怎会离开。”

      裴祯身上依旧有些凉意,阮宓自发的蜷起,往男人怀抱更深处靠去,想用自身的体温给他温暖,可男人顾念着她的身子不能受寒,克制的将她拉开一些。

      阮宓执拗起来,男人也不知是在这处呆了多久,按理说初夏的时节天气暖和,夜里也算不上冷,男人身上不该这么凉,她执意要给裴祯取暖,软绵的小手拽住男人的衣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回拉。

      不想她用力过猛,男人被拉的猛地往下倾倒,幸好有手肘作为支撑勉强立于少女上方。

      两人的距离被一场意外拉的极近,呼吸交融之间男人脑海中不断地闪出方才在黄纸上看到的字句,一双上挑的黑眸凝视着她,心口胀的发酸,理智告诉他在事情未厘清之前不能该这般亲近她,可心底控制不住的欲念调动着他的身子,唇肉离她愈发近了起来。

      空气里像是飘散着无数的火星,只待一个契机便要爆开。

      裴祯炙热的唇息沿着少女饱满的双颊一寸一寸的往下蔓延,阮宓睁圆了一双杏眼,两人的心脏鼓噪着,无意间,少女柔软的指尖触碰到了男人滚动的喉结,上下拨弄几番方才意识到这是什么。

      裴祯喉咙干痒,大掌捉住阮宓作乱的小手,下一刻他极具侵占性的压下双唇,辗转间少女檀口微开,大舌趁机钻了进去,灵巧的勾缠碾压,阮宓脑中像是炸开烟花。

      极度的兴奋后迟钝的困倦席卷而来,阮宓窝在男人怀里,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极了小仓鼠。

      裴祯抚摸着下唇被少女咬出的牙印,有些病态的低哑笑声从唇间蔓延开来,干净的食指点着怀中少女的小脑袋,兀自呓语:“阮阮盖了章就是一生了,便再不能不认账。”

      他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想要侵占她全部的身心,想要让她再离不了他,无论今后发生何事。

      ——

      翌日一早楚筱筱就带着方子来了,听闻阮宓身子好了些,此刻正在独自在后院浇花,她循着九转回廊就找了过去。

      少女穿了条绣着百花飞蝶的浅紫罗兰颜色薄纱衣,身姿不盈一握,一张桃花面粉嘟嘟的,站在花间,恍若一副精心修饰了的画作。

      楚筱筱放轻了脚步,猛地走到少女身后拢住阮宓的细腰,阮宓只以为是裴祯,瞬间全身的血液冲上了头脸,她与夫君之间是情好,可这青天白日的后院来来往往的仆人不少,这要是见着了,她日后还如何抬起头来。

      她脸皮向来薄的可怕,最怕别人的闲言碎语。

      楚筱筱见着阮宓红到了耳朵根的面色,本也就是想要吓吓她,不想阮宓反应这样大,遂换上一副狡黠的笑意,暗搓搓的调笑道:“我们阮阮与王爷的进展不错啊。”

      阮宓这才回过头来,楚筱筱最爱玩闹,一向这样惯了,从前未出嫁时她二人也如此,许是昨晚的那个亲吻作祟,叫她以为是裴祯,阮宓有些嗔怪的小声说:“你尽取笑我,也罢,等你什么时候嫁出去了,我可也有的闹你呢。”

      楚筱筱不依,两人在花间打闹了好一会,楚筱筱气都喘不匀了,寻了个石凳就坐下了,瞧着眼前面色红润的人奇怪道:“你从前身子最弱,每次来月事都下不得地,前日还见你难受的不行,今日怎得就好了?”

      经得楚筱筱一提阮宓方才发觉,思考道:“是了,我也不知,许是那日旁边放着冰,受了些寒气才难受的紧,这两日缓过来了吧。”

      阮宓也有些奇怪,她从前虽说不至于痛的在床上打滚,可也是真真切切的痛,如同刀绞,这次除了初潮那日痛的厉害了些,这两日竟是毫无感觉。

      不待她想了个清楚,雪竹便端了碗裴祯方才刚亲手熬好热乎乎的红糖姜茶来,催着她喝了下去,热乎乎的一碗进了胃,更是舒服的不行。

      “啊,我想起来了,似是我初潮前的几日裴祯就请了人帮我做了艾灸,不知是否有些好处。”刚放下碗,阮宓思路像是被打通了一般,忙不迭的说了出口。

      楚筱筱一贯也有这些毛病,是以阮宓从前用的方子阮母也见样给楚筱筱送上一份。

      雪竹收了碗回膳房的路上也高兴,自打进了王府,她便在没做过熬姜茶的活,每每都是王爷熬好了叫她送来,且这些都是王爷瞒着小姐做的,真是情真意切啊,她这个小丫鬟也替小姐高兴。

      楚筱筱啧啧两声,感叹道:“谁能想到堂堂摄政王竟然如此心细,连你来葵水的日子也记着,毕竟是个跺垛脚天下都要抖三抖的人,能够这般待你,我冷眼瞧着他可当真是爱惨你了。”

      阮宓方才喝姜茶带上来的热意还未消退,又听好友这般讲,有些困惑,只当好友是在打趣:“怎会呢,且不说我与他先前并不是算相识,现下成亲也不到三月,他待我好些许是他本身便是个温柔体贴之人,是先前京中的传言不真。”

      楚筱筱急的想要将好友的小脑袋打开看看,平时瞧着挺机灵一人,生意上出的点子也都头头是道的,怎得到了感情上就不开窍了。

      从前那裴良远那厮居心不良她看不出来不说,如今真心爱护她的人摆在眼前怎得还看不出来。

      她这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楚筱筱实在不忍心看着堂堂摄政王在她好友这里爱的这般卑微,可这事又实在不是她一个外人可以插手的,只得浅浅提道:“我亲眼见过你二人一处用膳,那日你疼痛难忍,他比我还要着急。”

      “我说要给你拿方子,他便感谢的要帮我认识了沈阗。”

      “若是你家夫君不算爱惨了你,我瞧着这天下也无真心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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