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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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墙上没有贴砖瓦，但刷了米白色的外墙漆，看起来醒目又不刺眼，墙面最底部刷了一层十公分高的暗红色防水漆，为了防止地面潮气腐蚀墙体。
外墙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大窗户，里面似乎是教室，栗原凉数了数，窗户有五排，和青木小姐提供的文件里的楼层数目吻合。
不过一楼的窗户略高，栗原凉凝神目测了一下，大约距离地面差了有一个她。
栗原凉身高一米六。
她打量着窗户的大小，以及透过窗户窥见的一层天花板，又看了看窗户距离地面的差距，心算了一下。
哦，地下室也对上了。
楼高五层，据说流山高中每个年级都各自占一层、每学年结束重新按照成绩分班，还设有专门的美术室、音乐室、料理教室、计算机教室等，最高层似乎有图书阅览室和自习室。
想来还有部分空教室以供学生社团申请用于社团活动。
栗原凉想了想，退后两步，掏出手机打开。
很好，信号满格。
她眼睛盯着墙面不敢移开，单手啪啪啪发出一条短信，然后在心里默记了两分钟，再低下头。
果然是硝子，青春烂漫活力四射的15岁少女，正处于对通讯很有热情的年纪，这么快就回复短讯了。
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短讯的界面，界面里隔着一条回复短讯提示的分界线，有上下两条讯息。
上面一行是她发出的，收件人是家入硝子，内容是：硝子硝子，你吃饭了吗？
下面是家入硝子回复她的附图彩信，图片上是家入硝子和五条悟比耶的自拍，两个人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只蒸蟹。
……可恶！她也想吃！
虽然两个人都凑到中间，但那只蒸蟹似乎是专门被硝子完整的拍进照片的，蟹壳被蒸得通红，桌上还摆着两个小碟子，里面乘着芥末之类的调味，看起来美味极了。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照片上两个人笑得明朗，只恨自己为什么这时候在做任务。
甚至搭档还是夏油杰。
栗原凉转开视线不再看，合上手机，塞回衣服里。
不过手机既然可以正常使用，那么她现在确实还在尚且安全的现实里。
所以……
栗原凉站在原地谨慎地转了一圈，她身后是铺着草坪绿茵茵的操场，能一眼看到边的操场一侧正对着室内游泳馆的大门，另一侧是一栋五层高的小楼的墙面。
那是教务楼。
栗原凉转回身，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但面前教学楼的边沿却还是刚才目测到的距离，她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教学楼的最高处。
任谁看都会觉得这不对劲吧。
为什么她都已经走了5分钟，一栋长不过400米不到教学楼还没有走到头？
***
和栗原凉分开后，夏油杰又放出几只咒灵，四散去学校的各个角落，自己顺着原路退回刚才翻墙的位置。
学校整体呈长方形，从中间分开成两部分，他需要负责的便是眼前的这座花园以及教学楼前的教务楼。
“啊……这可真是个难题。”夏油杰喃喃道。
不比五条家出身的五条悟，夏油杰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他是通过咒术界的人寻访入学咒术高专的，虽然在此之前一直应付着生活中碰到的咒灵，但他的经验并不怎么丰富。
入学以后至今的三个多月，他接到的也多是已经过辅助监督调查好，到了地点直接祓除咒灵的任务，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需要自行调查的任务。
因此，这么大一座花园，树木郁郁葱葱、小路曲曲折折，到底应该从哪里开始查起？
“这样一想，栗原同学那边是操场和室内游泳馆，听起来比这个容易多了。”
操场没有植物遮挡视线，为了方便活动场地相当开阔，理论上最好调查。
至于室内游泳馆……游泳馆只有一层，虽然有更衣室、洗澡间，但怎么想调查起来也比足足有三层的教务楼容易。
这样看，似乎不好调查的地区都被分配给他了。
夏油杰忍不住叹气，却又想起栗原凉才进学校没多久就恨不得马上和他分开行动的样子。
虽然说分开调查是会更有效率没错，也是正因为此，夏油杰才找不到借口驳回她的提议，可不论是栗原凉自己，还是没反应过来就被提出的方案盖到脸上的夏油杰都非常清楚她提议的目的。
无非就是不想再和他单独相处了。
之前在教师办公室里遇见，有夜蛾老师在场；之后来流山市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坐车，并且辅助监督青木小姐也在场……
直到潜入学校调查，青木小姐作为没什么战斗能力的辅助监督，自然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起进来。
因此，还没走到教学楼门口，栗原凉就忍不住提议分开行动了。
这可真是……
夏油杰扶额。
亏他听到栗原说，不需要带咒具，有意外就保全自己等他救援时稍微开心了那么一下。
真是白费。
他顿了顿，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抬脚走进花园。
栗原是一年级最后一个入学的学生，彼时他、悟和硝子都已经稍微熟悉了一点，甚至他已经和五条悟打过一架，栗原凉才被夜蛾老师带进教室，说这是新入学的学生。
但她也是夏油杰在一年级的三个同学中，最快记住的人。
她那天站在讲台上的样子仿佛会被一阵微风吹散，春日的阳光站在她白的透明的皮肤上，好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制成的人，脆弱地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她也是咒术师，未来也需要祓除咒灵吗？
感觉他一根手指就能把她戳倒。
夏油杰忍不住担心。
可随后，当栗原凉的视线转到他身上，夏油杰恍惚起来。
交织着无数种情绪的复杂眼神，将夏油杰定在座位上，直到现在他依然不能理解的眼神让他滞住身体，虽然他看不懂那里面包含的意义，却不能不为之动容。
我们以前见过吗？
她认识我吗？
她……为什么这么看我？
但这也是夏油杰后来才开始思考的问题，当时他被那样看着，大脑里一片空茫，什么也没有想到。
直到夜蛾老师觉得她愣神太久，喊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干涩地说了自己的姓名，僵硬着走下讲台坐到教室里唯一的空座位上。
夏油杰看着她从讲台上，走到距离她最远的座位上，坐在他旁边的五条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疑问地扭头看他。
夏油杰摇头笑了笑，低下头看书，思绪却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心跳声如擂鼓。
之后很多次，夏油杰想单独去问她，他们是不是认识？或者在哪里见过？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栗原凉在入学当天失态过一次后就一直避着他走，非要和他接触，周围也一定有五条悟或家入硝子，也绝不开口和他说话。
夏油杰踩着一根断枝走上花园里小路，繁茂的树冠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仅有一两束光能穿过树叶，落在地上形成稀疏的几块光斑。
之后的三个月，虽然夏油杰没有和她一起祓除过咒灵，但只看夜蛾老师的态度也足以打破他最开始的印象：栗原绝不是脆弱且能力不足的咒术师。
是足够被悟称赞一句“很强”的术师。
夏油杰眼底暗色不断加深。
栗原同学究竟明不明白呢？
在她已经表现出那么反常的样子之后，还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避开他，只会让他更加确认她藏着什么有关于他的秘密；只会让他更想探究她到底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也只会让他更关注她。
夏油杰清楚，他对栗原凉的关注，已经超出了普通同学应当有的限度。
如果真的想完全不和他有牵扯，正确的做法是仿照硝子、或者歌姬学姐那样和他相处，只把他当做正常的同学或朋友看待就好。
连悟和硝子都察觉到了，甚至夜蛾老师也不一定不清楚。
栗原同学这样，只会让他在意，也只会让她自己更难避免和他接触而已。
毕竟防人一时容易。
防人一世？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