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日》陈雨文

9、第七天

　　悠悠日记（片断四）

　　第七天
　　最后一天。
　　一切都该结束了。
　　轩问我：“你以后还愿意P吗？”
　　我摇头，反问他。
　　“如果你饥渴了，我倒是不介意再P。”
　　“油嘴滑舌！”
　　“哈哈哈哈。”
　　我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假话，有时候女人更愿意听假话，死在里面，永远都不要出来。
　　轩准备起身穿衣服，我拦住他的腰：“轩，我们□□吧。”
　　“啊？”他惊讶。
　　事实上我们睡在一起，但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好发生的。人生就是奇妙，因为一件事，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就这么联系在了一起。
　　“过几天吧，我一定满足你。”他说。
　　“不。我就要今天。”我说，“你知道的，D是一种性取向。”
　　“说得这么直接。”他低头看自己的腿。
　　“是的。我恨自己。”
　　“我明白了。我不是想和我做，是想和PARA了的我做。”
　　你错了，我不是爱所有的PARA，我不会因为一个男人是PARA而爱他，但是我会因为爱一个男人而爱他的PARA。轩，你不会理解。
　　这话我没说，我说：“又被你知道了，怎么样，满足本小姐吧。”

　　我没有和正常男人做过，尽管有朋友告诉我正常男人非常之棒。
　　我知道我在轩面前不需要小心翼翼，他知道我的一切。于是我骑到他身上，坐在他没有热量的小腿上，它们没有纤细也没有变形，只是不能动，于是这个男人也就不能反抗。我知道目前，他属于我。
　　“怎么你想用嘴的？”他看我半天没动静，眨眨眼睛。
　　我一巴掌扇在他胸膛，“我操！那样本小姐一辈子都不想吃饭了！”
　　我又想起他给我看的那张图片，“你完蛋了！你得罪我了。”
　　“你想怎么惩罚我？”他笑得温柔。这个男人从不温柔，至少在我面前。其他女人面前是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让我爱你。”
　　我俯下身，深深地吻他的睫毛。一边说：“我今天说的话，你完全可以忽略。我发神经。”
　　“OK，我知道。”他咬住我的上嘴唇。
　　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
　　（下面的东西我本来极其不想写，但是不写就不够大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坐在他的腿上，仔细观察，现在还和以前一样，仅仅有点虚拟得无力。但是我知道，过些日子，它们就会萎缩变形，变得扭曲，丑陋。
　　“不能接受？”轩问。
　　“可以。”我说。
　　轩，我会用尽力气去接受。
　　他突然尖叫起来：“真他妈的操了！”
　　“我他妈的不行！”
　　我看他的生殖器，果然没有反应。
　　轩的状态有点歇斯底里，我从没看他这样过。
　　我不介意男人的无能，说起来也怪，我有D取向，却对性没有要求。
　　“我的天！还好马上就可以恢复了！”他说。
　　我想他恢复之后一定会去找女人。

　　我以为这个世界再没有能让我心痛的东西了。
　　偏偏此刻我心痛得要死。

　　我俯下身为他□□。

　　世界很静寂。

　　我仰起头，看着轩。他问我：“你怎么了？”
　　“要是我T4了，你会怎么做？”
　　“哈哈哈。我就整天拍你，然后卖到网上去。”
　　我重新躺下，背对着他：
　　“要是你真T4了，我想我会照顾你。”
　　“真的？你这么好？”他掰着我的肩膀。
　　我撇开他的手，“骗你的！懒得理你！”

　　之后，我们去医院打针。
　　恢复健康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