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夏天》醉云里

9、未来

　　何文莉怀孕后很高兴为了养胎控制着脾气，很少在对许也打骂。魏国华上次被何文莉撞见后近段时间安分了下来。
　　许也过了一段相对平稳的生活。

　　把整理好的笔记本放到许也桌上说：“里面是这一个月我根据你的薄弱项整理的知识点和例题，后天就要考试了。”笔记本是纯黑的很简单，只有一个夏天的英语logo在外封上，“你看一下，可以帮你提高薄弱项。”

　　许也：“谢谢。”

　　徐汇源熟练的挽上虞祈的脖子问：“你也给我补了一个月的课了，怎么不见你给我单独整理一个笔记给我，偏心啊！”

　　把徐汇源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另一个笔记本拿出来丢到他桌面，“这是给你的。”
　　徐汇源除英语比其他科好点，也没好哪去。其他科目他的薄弱项很多，“五门太多了，还没有整理完。”他挤出整理笔记的时间不多，“剩下的整理完再给你。”

　　徐汇源本来就是想开个玩笑，完全没想到虞祈真的会给他整理笔记。满心欢喜的翻开笔记本，里面满满的都是虞祈亲手写的知识点。
　　喜出望外，握拳半鞠躬向虞祈行礼：“祈哥，你太仗义了！”

　　他开始叫虞哥，但是虞祈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就换成了祈哥。
　　其实虞祈的年龄比他还要小三个月。

　　高兴地认真翻看笔记本恨不得钻进里面。
　　他简直是捡到了位宝藏同桌，长得好看，脾气温柔，成绩好，对事情认真负责。

　　范微末的化学也不太好眼馋笔记本，询问许也，“许也，你这本笔记能借给我看看吗？”
　　诚恳说道：“我晚自习就还你。”

　　许也大方的把笔记借给了范微末，“给你。”

　　范微末和许也说了谢谢。

　　“同学们说件事，秋季运动会国庆后就要举行了，想要报名参加项目的同学课余时间到我这里报名。”班长张嘉益说完下了讲台。

　　九班虽说是实验班，却不止只有学习方面好，体育方面也有同学擅长。

　　几个接力赛和跑步项目在张嘉益下讲台回到座位时被迅速包围报完了。

　　许也的重点都在国庆节上面。
　　放国庆北禾二中不会满打满算放七天，也不会太压榨学生们的假期会放五天。

　　二中的节假日放假时间会根据年级的增加而减少。

　　章虹上课时也提了一下运动会的事，“这个运动会是你们高中最后一个秋季运动会，到了高三这些课外活动就通通与你们无关了，想要报名参加的同学珍惜的这次机会。”

　　有不怕老师的男同学开口反驳道：“章老师，你说的不对。下学期不是还有篮球比赛嘛。”

　　章虹：“篮球赛是篮球赛，运动会是运动会，汪皓楠你别给我混为一谈。”一顿输出，“篮球赛那么远的事要你操心，有这时间你给我多写一张你桌上的试卷。”

　　汪皓楠被说还是笑嘻嘻的说道：“我这成绩你就放心吧，不会掉出前一百名的。”

　　章虹懒得说他。
　　说完运动会的事情就让同学们翻开课本上课。

　　许也抬头看了眼窗外，九月底的栾树大面积挂果。粉红色的果实像一盏盏小灯笼挂在天空之下，等待黑夜的降临它们便会为世界掌灯。

　　收回视线时蓦然与虞祈对视。

　　慌乱得收回视线。
　　快速把视线放到课本上。

　　晚自习后。
　　许也，虞祈，徐汇源，范微末四人难得一起离开。

　　徐汇源身为气氛活络组嘴就没停下来，从担心月考到国庆节的游玩安排。

　　临近傍晚时下了场小雨，路面被雨淋的潮湿栾树粉红的果实大簇的躺在水洼里。
　　栾树的漫天繁星变成了一颗颗小太阳，从照亮黑暗变成了照亮整个世界。

　　“国庆节有五天假期，你们打算去哪里玩？”兴奋，“我想出省，五天够我去好多地方了。”

　　“五天你还打算出省去玩？寒暑假去玩不更好？”范微末疑惑问到。
　　五天对于她来说确实不够，旅游攻略，旅游路程，天气……都是她要考虑的。国庆节出行旅游的人也多，去玩肯定都是人挤人。不如等寒暑假人稍微少的时候去。时间长人少直接玩尽兴。

　　“寒暑假根本没机会去。”徐汇源伤心的感慨自己的不容易。
　　二中寒暑假放二十天他爸也不打算放过他，还没有放假就提前给他报好了补习班。寒暑假他出去玩的概率为零。也就这些短点的假期他爸会放过他。

　　“祈哥你去吗？”转身询问虞祈，意外发现他在给许也讲题。
　　讲题声戛然而止，许也听到一半思路也弄懂了。本来放学还让虞祈给自己讲题怪不好意思的，被徐汇源打断立马就把试卷收了起来。

　　惊讶声音猛地升高了几度说：“我去，你们俩要不要这么努力，都放学了还抱着试卷不放手。”

　　虞祈没听清徐汇源的问题，重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徐汇源也没抓着不放，接过话题，“我问你国庆要不要和我一起出省去玩？”

　　虞祈想了片刻拒绝的干净利落：“不太行，我国庆有事。”
　　追问：“你国庆有什么事要办五天？”
　　虞祈：“陪我外公。”

　　他没说谎，国庆时间比较长也是他外婆的忌日，他会陪外公去墓园祭拜。
　　忌日前后那几天齐秦贤会很难过，他要陪在老人身边。

　　虞祈没希望了，他转头询问许也和范微末，“你们俩有时间吗？”眼眸里都是期许。

　　许也也说了拒绝：“我国庆要在馄饨店里上班。”
　　国庆会有大量游客到北禾来旅游，何文红的馄饨店在最热门之一的黄鹤楼景点街道上，店里会很忙何文红是绝对不会让她请假去玩。

　　范微末也拒绝的很干脆，她说国庆出去玩就是人挤人，她才不去。

　　最后兴致勃勃的徐汇源被严重打击，没有一个人能陪他出去玩。
　　但他才不会轻易放弃，又说，“出省玩不行，一天晚上的时间总行吧。”语气激动，“放假当天晚上去看江滩电影。”

　　这次虞祈和范微末没再反对。
　　许也却一直没有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拒绝了，“抱歉，我那天晚上要上班。”
　　徐汇源知道许也的家庭情况面对她的拒绝也没强求。

　　虞祈看了眼许也，她低着头看不到她的神情，他却知道她在难过。
　　徐汇源和范微末坐的是同一路公交车，两人先离开了，留下虞祈和许也。

　　路灯照在水洼里点亮了一盏盏小灯笼，天上的星河被打翻到了凡间的水里。

　　虞祈拿出草稿纸把刚才没有讲完的题剩下的步骤写在纸上，说：“这是剩下的解题步骤。”
　　许也接过草稿纸说了句谢谢。

　　虞祈：“许也，我们有未来。”
　　未来我们拥有无数次和朋友去看电影的机会，未来我们有无限可能，抓住当下的机会，打造充满希望的未来。

　　许也心脏微微颤了一下，手里的草稿纸似火焰钻进身体里温暖冰冷的心脏。

　　许也嘴唇翕动想要说句谢谢，却显得无力苍白。从遇见起她对虞祈说了很多次谢谢，谢谢说多后没用，最有用的感谢是她不辜负虞祈对自己的帮助，考上大学逃离深渊。

　　702路公交车驶来，许也朝虞祈点了一下头上了公交车。
　　虞祈站在站台朝车上的她挥手告别，许也立马也挥手同他告别。

　　公交车启动虞祈的身影融入街道的黑暗里。
　　看不到虞祈的身影许也才收回视线，公交车上稀稀疏疏的坐着两三位乘客。公交车的速度很快，街道的路灯几乎一闪而过。

　　推开车窗，冷风呼呼吹在面上。

　　***
　　“妈，我回来了。”朝客厅喊道。

　　“源源回来了。”徐汇源的母亲杨燕姿见徐汇源回来勉强挂上笑容问，“饿了吗？我叫保姆给你做夜宵？”

　　书包扔到沙发上随手拿了个梨吃，“不用，妈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门传来开锁的声音，门刚打开酒气就从门缝里争先恐后的弥漫在客厅里。烂醉的男人被司机扶进客厅。

　　徐汇源不舒服得皱眉。
　　杨燕姿急忙接过男人，徐汇源在不舒服不喜欢酒气还是帮着母亲把父亲扶到沙发上躺下。

　　徐松剑烂醉如泥的躺在沙发上，嘴里一直不停的嘀咕。
　　杨燕姿给丈夫倒了杯水，让徐汇源去叫保姆煮点醒酒汤。

　　他不想深夜打扰保姆阿姨，醒酒汤他看见阿姨煮过几次知道怎么做挽上衣袖自己煮醒酒汤。

　　客厅里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急忙回到客厅看见地上的碎片抓住杨燕姿准备去捡的手，安慰，“妈我来捡，你去厨房看着点汤。”

　　杨燕姿起身去了厨房。
　　徐汇源把地面打扫干净，不愿多看沙发上的徐松剑去了厨房。

　　他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三个月里徐松剑变得嗜酒如命，脾气暴涨。他不在是他记忆里的父亲。

　　喂了醒酒汤徐汇源让杨燕姿去休息，给徐松剑拿了条毯子盖上也上楼休息了。

　　国庆节很快就到了。
　　三人按照约定的时间在长江二桥下汇合。

　　今天的电影是去年春节上映的《流浪地球》，刚上映时他们都是去看过的，却也不妨碍他们不厌其烦的再看一遍。

　　电影的立意很好，格局庞大科技画面感真实，故事勾人心扉。电影从各个角度向观众表达着人类的智慧团结和渺小。展现人类对未来充满希望信心。
　　“最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山火，一次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

　　桥下的位置比较多，三人找好位置徐汇源点了吃的三人就静静地观看电影了。

　　徐汇源观看电影喜欢边看边发表自己的意见，“人类在宇宙真渺小，力量也小。”
　　“每次看到行星发动机就觉得人类很聪明。”
　　“这里真的很搞笑……”

　　范微末最讨厌自己看电影时旁边有人说个没完没了，忍无可忍，“徐汇源安静点。”
　　讪讪闭了嘴。

　　许也在馄饨店干完活已经晚上21点了，离酒吧的上班时间不到半小时。酒吧有点远，她奢侈了把拦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酒吧。
　　许也换上了工作服进入了酒吧默默收拾起客人已经离开的酒桌。

　　北禾是名副其实的大学城，是中国大学生最多的城市之一。
　　放假的大学生在酒吧里释放天性，五彩斑斓的灯光照在酒吧里，歌台上一支不知名的乐队唱着他们自编的歌曲。

　　是摇滚乐。
　　歌曲最高潮时，舞池更是嗨到新高度。狂欢是夜晚的Passion。

　　乐队的主唱是一位看上去刚成年的男孩子，他染着一头火红的头发修长的手指快速灵活拨动手里的吉他。

　　昏暗的酒吧灯光导致许也看不太清他的样子，他露出的那段腰很白很瘦，笑得像只狐狸摄人心魂。

　　他朝台下某个方向勾起嘴角，唱出一句，“爱是一物降一物，我是你的克星。”

　　许也收拾好酒桌离开去打扫走廊和厕所。

　　酒吧下班已经是深夜12点，街上没人了刮着凉凉的秋风。
　　公交车停运了，走路回去太晚了会打扰到何文莉，她最近多睡眠警告许也回去不许把她吵醒。

　　站在街边准备打车回去。
　　国庆的北禾降温很快，风吹在身上很冷，裹紧自己的外套。

　　“小妹妹，还没有回去啊。”

　　是刚才唱台上的乐手，离开酒吧昏暗的环境他那头红发更加醒目。
　　对待陌生人更是主动套近乎的陌生人许也浑身警惕。

　　见人不理自己也没有恼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切点，把学生证拿出来自证说，“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们送你。”

　　说完他的队友也从酒吧出来了。

　　许也仔细辨认他的学生证真假，科技大学，2020级学生。

　　“干嘛呢？”
　　“准备送位小妹妹回家。”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都落在了许也身上，鼓手打破紧张的氛围，“小妹妹别怕，我们都是科技大学的学生。你一位女生这么晚回去不安全，我们开车送你回去吧。”

　　再三确认几人不是坏人，许也点头同意让他们送自己回去。

　　***
　　电影结束三人分别回家。

　　虞祈没有回去，他乘地铁到馄饨店找许也。
　　馄饨店留下打扫卫生的阿姨告诉他许也已经回家了。

　　回去的地铁上虞祈想起电影。
　　末日灾难离人类很近，故事的最后是地球活了有了新未来。

　　世界末日，他希望许也能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