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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新生 ...

  •   虞祈放下书包先给许也比了“对不起”手势,许也正疑惑他为什么要给自己道歉,虞祈接着给她发消息解释了原因。

      虞祈:「抱歉,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擅自打听了那天晚上的事。」

      许也看完愣了片刻,抬眸朝他比了“没事”的手势。
      纸飞机:「没事。」
      纸飞机:「摸摸头jpg」

      虞祈去打听她并没有感到生气。这件事对她来说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只是短时间内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

      错的人从来不是她,她没有任何错。做为受害者她也不必难以启齿,如果可以她想大声告诉所有人让魏国华变成人人唾骂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没有错。
      身上,心理的伤痕都不是她竭力隐藏的污点。她是干净的,那些伤痕都是她不可替代的独属于她的勇气印章。

      她身上没有罪名,她可以大声告诉别人是魏国华想要侵犯她。魏国华做为罪人,面对这件事,她不必难以启齿。魏国华受到应得的惩罚,他才应该不敢提及这件事,是他犯下罪恶。

      他是十恶不赦的畜牲,就该下地狱。这件事要烙在他身上成为他的千古罪名,让他永远被世人指责咒骂。

      受害者躲着角落里默默承受哭泣,小心舔舐治愈伤口。
      凭什么犯错的人还想把事情当成炫耀的资本,让受害者反而被世人耻笑。

      眼底藏着的怨恨全数爆发,攥紧被子咬牙身子发抖。
      虞祈看见许也发抖的身子,坐到病房上张开手轻轻抱了一下许也。很快就松开了。

      许也很快冷静下来,自然而然拉起虞祈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下,“我没生气”几个字。
      她没有生虞祈的气,不想为这件事浪费时间,告诉虞祈好消息。

      纸飞机:「今天耳朵能听见一点声音了。」
      纸飞机:「下午医生来检查了,说再过两天耳朵就能完全听见了。」

      虞祈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出现了笑容。
      虞祈:「嗯。」

      做试卷前,虞祈先把自己的接下来要做的事告诉了许也。
      这一次他没有自作主张,询问许也的想法。

      虞祈:「你想搬出来住吗?」
      梅林一村那个房子,虞祈担心她回去再次被伤害,不想许也再回去继续生活在那里。他想许也搬离那里,搬离那个让她被伤这么严重的地方。

      虞祈:「我名下有几套不错的房,可能便宜租给你。」
      他名下也确实有好几套房子,三套是齐纤留给他的遗产,还有两套是他自己看上后买的。

      当时买的两套房子里北禾二中都不远,上下学都很方便。

      虞祈:「许也,为了你的未来不再出现任何意外伤害。你能搬出来住吗?」

      最后几乎变成了请求。他希望许也能搬出来,不想许也待在那个随时随地都威胁到她人身安全的房子里。
      不想再看到许也被何文莉伤害。

      许也坐在病床上安静片刻,她是想过搬离那里。
      抿唇不语低头考虑。虞祈不提她也要主动搬出来的。

      她目前不知道魏国华的结果会怎么样,但是她绝对不接受放过他。而何文莉一定会因为魏国华和她这个女儿撕破脸。

      对何文莉心灰意冷,不想留在那里。而何文莉因为魏国华肯定也会把她赶出来。
      原本是想出院后自己找一处能睡的地方就行。这两天也在网上看房子,租金都有点高。

      她手里的钱需要还给帮她叫了手术费用的警察姐姐。还给她以后,手里的余钱不多,能租的房子能北禾二中都很远。

      现在虞祈主动提了,许也没拒绝他的好意。
      许也:「好,出院后我和你一起去看房子。」
      许也:「房租每个月我会按时给你。」

      眉头舒展欣慰一笑,拿出书包里给许也带的几张试卷。

      虞祈:「等你出院我就带你去看房子。」
      虞祈:「这是今天的卷子,做完好好休息。」

      许也:「好,谢谢你。」

      虞祈给许也带了两张数学试卷和生物,化学试卷各一份。病房里响起唰唰的书写声。隔壁两床的阿姨都默契的没有出声打扰他们。

      病房外白天吸收足够阳光的树枝悄无声息的长出新的嫩芽。

      做完卷子虞祈给她讲解写错的题,九点半许也休息了。
      等许也睡熟后,虞祈起身离开病房,走到门口照旧把灯光调暗。

      第五天,许也的耳朵拆了纱布。听力恢复了大半,除了突发性耳鸣时会失去几分钟听力,没了大问题。
      突发性耳鸣也会慢慢消失。

      警察从医院那里知道了许也的病情恢复情况,安排人来到医院对许也进行询问做笔录。

      来做笔录的是那天的警察姐姐和一位年轻小警察。

      许也想着出院后找时间去警察局当面感谢警察姐姐,没想今天来的人是她。许也也正式认识了她——秦箐

      “你好,我叫秦箐。”伸手打招呼。
      “你好,我叫许也。”握住秦箐的手,和那天晚上一样温暖。

      和一起来的小警察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许也给两人倒了水。

      没等秦箐开口,她先说道:“秦警官,谢谢你那天晚上帮我垫付医药费这些费用。”从病床下地给秦箐鞠了一躬。

      秦箐一把拉住许也浅笑:“没事,举手之劳。”
      许也拿出手机:“我把医药费还给你。”

      秦箐伸手阻拦想,让她把手机收好:“没多少钱不用还,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顾身体。那些钱都当是我对你勇气可嘉的奖励。”

      许也瞪大眼睛再次对秦箐说了句:“谢谢!”

      聊完题外话,三人进入正题。
      秦箐简单明了的提问关于那天晚上的细节。

      许也认真回忆把想起的细节,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的一一告诉了秦箐。
      旁边的小警察也把事情详细记录在了本子上。

      做完笔录花了一个小时,离开病房秦箐带着队友去到医生办公室拿许也的伤情鉴定报告单。

      医生从一推病例里找到许也的单子,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许也受到的伤害程度。

      身上多处存在被皮带鞭打的伤痕,多处留有被重物撞击产生的淤青。
      脸被撞击在地上,桌子上软组织肿胀,皮肤出现青紫块。
      头皮被扯出一小块伤口,额头有伤口。
      左腿腕处筋带断裂,右腿小腿骨头丝裂。
      耳道大量出血,外力因素导致突发性耳聋。

      判定为“轻伤二级”。

      谢过医生后秦箐带着伤情鉴定书回了警局。

      何文莉这几天里坐立不安,食不下咽。每天她都去警局看魏国华。
      魏国华每次都让她赶紧尽快想办法把他带出警局,在警局里他整夜难眠,日渐消瘦。

      何文莉让他稍安勿躁她会想办法把他救出警察局。
      她去医院找过许也,但是每次都会被保镖拦住,不许她靠近许也半步。

      树枝开始冒出新芽,地面冒出一点绿色,世界开始改变。春天要来了。

      住院一周后许也的听力完全恢复了。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骨头的丝裂对她行走影响不大。

      春天的声音,她听见了。

      重新回到声音世界,许也还有些许不适应。总感觉失去声音的那几天是一场梦,自己从来没有失去过听力。

      虞祈收拾好许也的东西:“走吧。”

      两人离开时向许也的新病友道了别。两位阿姨两天前先后出了院。
      两位阿姨出院时对许也依依不舍,留下了各自的电话,让许也有时间到家里坐,陪她们聊聊天。

      阳光温暖的照在身上,没有消毒水的空气猛吸一口。
      舒服得伸展了一下身子。

      虞祈叫了车,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师傅,去江滩小区。”
      他出租给许也的新房子是他在江滩小区的一套房子,离北禾二中不远。公交车五站,地铁三站的距离。

      房子在七楼。小区有保安,不会放陌生人进去。小区的周边环境绿化带都很好,晚上窗边的夜景也很不错。

      “先去一趟梅林一村吧。”许也道。
      她还有很多东西都在梅林一村那边,需要回去拿。
      虞祈让师傅改变路线先去梅林一村。

      车辆驶上长江大桥,阳光照在车子里。虞祈靠在车窗上浅眠。光线柔化了他的五官,许也隔空抚摸他的脸。

      这几天他学校医院两头跑。上完课到医院给许也讲题,回去写作业到一两点。早上给赵姨打下手“亲自”给许也做早餐,然后亲自送去医院,等许也吃完早餐又回学校上课。

      黑眼圈都有了。
      阳光包裹着他们,宽阔的长江江面照着温暖的太阳。放下手靠近虞祈,再次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虞祈放在座位上的手。

      那天虞祈离开后,两位阿姨还是没忍住将虞祈把何文莉赶出医院的事告诉了她。
      她们说还是第一次看见虞祈那种冰冷的表情,平时和她们都是和和气气的。而许也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虞祈也会有暴怒的一面。

      他们相遇起,虞祈在她面前都是理性平易近人的一面。
      虞祈是太阳,她一直不敢靠得太近。

      手尖砸到虞祈的手指,那只手带着温热的体温,浸入体内包裹心脏让它跳动。

      原来太阳也很温柔,不会灼伤皮肤。
      她的月亮和太阳都是虞祈。

      他不是冰冷的月亮,是在寒冷的夜晚用温暖笼罩她的月光。
      他也不是炽热的太阳,是收敛暴烈的煦光。

      她很幸运,同时揽住了月亮和太阳。

      十几分钟到了梅林一村。
      虞祈弯腰对驾驶位上的师傅说:“师傅你稍等几分钟,我们很快就回来。”
      师傅不赶时间,也没催他们。

      许也带着虞祈走上五楼,拿出钥匙打开了屋门。
      “咔嚓”一声门开了,虞祈看见了许也生活了几年的地方。

      何文莉正在床上强迫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休息,听到屋门发出声音以为是魏国华回来了,急匆匆的连鞋都顾不上穿泡出卧室。

      “老……”瞬间笑容凝固,面目狰狞的瞪着两人骂道,“死贱人,你还敢回来。”抬手就要往许也脸上扇。

      虞祈一把抓住何文莉扬起的手冷声,“你敢动她试试!”眼眸往下晲眼看着何文莉。
      转头温声对许也说:“你去房间收拾东西。”

      许也望了眼何文莉,转身走进房间收拾东西。
      甩开何文莉的手拿出纸巾擦拭,“我带她回来收拾东西搬家,从今以后她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她是我女儿,你以为你是谁?”嘲讽,“只要她还没满十八,她的抚养权就在我手里。就算满了十八,她身体里也流着我的血,她就是我女儿。”
      “不是你能改变的。”完全没把虞祈放在眼里。就算虞祈有钱,他也无法改变这件事。

      虞祈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冰冷轻蔑,“那我也不介意把魏国华弄死在监狱里。”威胁。
      瞪大眼睛,嘴巴张开话哽在嗓子里。

      “你想怎么样?”心里终归害怕虞祈真的对魏国华做点什么。
      虞祈:“不许在出现在她面前,打扰她的生活。”

      眼神幽怨不甘心的握紧手,也不敢拿魏国华来赌,“好,我答应你。”

      十分钟后,许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六七箱都是自己的书,衣服没几件,其他东西少的可怜。

      虞祈叫司机帮忙搬了一趟,把所有东西放到了车上。
      风从许也之前住的房间里吹进,留下一室的空旷。

      之前的房间都是被许也的书堆满,现在她把书搬走了,房间嫌得格外空旷。
      房间留给许也的空间很小,很多地方都被何文莉放置平时不太用一些杂物。那张书桌是几年前的餐桌,被许也收拾了一下就成为了她的书桌。

      床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

      等两人离开,何文莉啪的关上屋门。怒火无处发泄,走进房间把化妆台上许久没用的东西全掀到地上。
      玻璃破碎发出清脆的声音,碎渣布满房间。

      有了许也的笔录加上医院的伤情鉴定单,魏国华的罪名很快成立。
      故意伤人加强|奸未成年人未遂,被判了一年半。

      判决书出来的那天,许也向天上的太阳笑了起来。
      收回目光时发现旁边的树枝上新芽长得很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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