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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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在学校的第一天。
作为一位教授。
他和麦格进行过一场积极的抗争。太年轻。没经验。没资格。不认为他是适合教书的类型。
尽管如此，麦格说。尽管如此。
他不能和“尽管如此”争辩。这太荒谬了。最后赫敏把他拉到一边。
“瞧，”她说，“你爱黑魔法防御术。学生们会认为你很酷。你是天生的行家，记得邓布利多军吗？而且你要么接受，要么只能每天无所事事地阅读崇拜者邮件了。”
哈利曾认真考虑过重新回归傲罗的老本行。在十一年中他一直是团队里最年轻的人，他可以肯定自己喜欢它。但他现在已经受够了。受够了战斗和竞争和伤痕和繁复的战略。在哈利捕获最后一个逃亡中的食死徒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辞去职位，过一段相对平静的生活，如此而已。他想要一份实践性的工作，一份互动式的工作，而不是某个可敬的，在魔法部坐办公室的工作。但也不完全像傲罗那样不受限制。然而赫敏，仿佛读到了他的思想，对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很完美，哈利。一个完美的机遇。你将要接触到练习咒语，教导他人，还有帮助孩子们。你有耐心，通情达理并且一丝不苟。”
“我才二十九岁。我会是教师中最年轻的人。我会显得愚蠢。”
“不，你不会的，”赫敏尖锐地说，“想想教草药学的纳威吧，他完全跟你一样年纪。”
“但——”
“别找借口。”
“我只是——”
“你会爱上它的。”
哈利叹息着陷进沙发里。“你已经帮我决定了，不是吗？”
“是啊，”赫敏毫无歉意地说，“会很有趣的。总之，你需要更棒的……”
“生活？”
“……机会，”赫敏结束道，“邂逅新的人，类似这样的事情。谁知道呢，你或许会碰到什么人的，最终。”
“不要谈私人话题。”哈利慌忙说。自他和金妮分手以来，赫敏不停地尝试让他们破镜重圆。当哈利终于告知他的厌烦后，赫敏改变了策略，转而试图将他和另外的人撮合在一起。无论如何，他很想知道赫敏觉得他会在霍格沃茨“邂逅”谁。麦格？纳威？他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吧，我只是说说而已。所以你会接受工作或者至少考虑一下咯？”
哈利叹气，无意识地拨弄着他的袖口。最后他抬眼看向她，挫败地。“如果我接受它，你必须保证不再试图替我找朋友了。”
“Okay,”赫敏说，笑着举起双手，“不多管闲事啦。”
“Okay，”哈利被打败了，“我接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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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门钥匙抵达霍格莫德，和女校长麦格会合。
“教授。”他说。
“你可以叫我米勒娃，波特。”她说，拐杖尖轻敲着鹅卵石，笑了。
“好的，教授。”他回答，知道他永远不敢那样叫她。根深蒂固的习惯可不是那么好改。
“走这边，”麦格指示道，然而哈利并不需要引导。他早已把去霍格沃茨的路熟记于心。“你得谅解我的行动迟缓。”
“您没有那么老。”哈利忠诚地说。麦格扬起了一根眉毛，但继续走着她的路。
他们默默地靠近了霍格沃茨。麦格在草地上停留了一会儿以平复她的呼吸，并让哈利眺望了一段时间。他注视着美丽的城堡和其下的大片土地，很高兴自己有机会对着它们凝神细思。所有的回忆……他猛烈地将它们一一推向原处。这里是他在湖边消磨时光的地方，而那里是他面对伏地魔的地方。在这儿他和朋友们朗声大笑，而在那儿他的一些伙伴失去了生命。
他恍然发觉麦格正精明地看着他，他对她回以一个微弱的笑容。
“一点都没变。”他低语道。
“是啊，战后整修得很好。”麦格说，于是他明白了她也一样——仰望霍格沃茨时会同时忆起快乐和伤痛。
“从没想过我会回来。”哈利不安地补充道。甚至从这里他就能看到禁林外碳化的土地，在那儿他曾四肢无力地漂浮在一个洋洋得意的伏地魔面前。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麦格投给他一道敏锐的目光。
“我们没有把这个地方特殊化，”她说，“没有雕像和纪念碑。”
“感谢梅林。”哈利含糊地说，而令他吃惊的是麦格笑了起来。
“我们确实在玫瑰花园里有一个倒影池，”她说，“在旁边我们放了一块铭碑，上面有战役的日期和所有战斗而死的人的名字。”停顿了一会儿，她开始向前走。“我们继续吧，波特？”
他们走到了大门前。它们结实漂亮，而且看上去同以往一样坚固。他不敢想象十一年前，它们从铰链上脱落，支离破碎地瘫在地上。
“紧张吗，波特？”麦格在他停下时亲切地问，抬眼凝视着大门。
“嗯……我只是不……我不想让学生们盯着我看。”他无力地说，不太确定如何表达他的想法又不让它听上去过于自大。他最不期待发生的事就是一屋子的科林•克里维敬畏地仰头盯着他不放。
“哦，别担心这一点，波特，”麦格确信无疑地说，“对他们来说你只是另一个教授。如果你的举止恰当。”
举止恰当。哈利产生了一个可笑的念头，他正在为之后不得不发生的事预先得到警告。
他们现在踏入了校园，宏伟的砂岩台阶近在眼前。它们完整无缺，略微有些陈旧但依旧完美。哈利回忆起它们破碎的样子，城堡的墙壁被致命的咒语攻击得残缺不全，地板上糊着滑腻的鲜血……
“我们必须要记得继续前进，”麦格温和地说，“霍格沃茨复苏了。学生们在这里很快乐。我们过去的学生献出了生命所以这些学生才得以回归这里。一次价值不凡的牺牲。”
哈利试着微笑，压抑住喉咙口的哽咽。麦格是对的。这些神圣的厅堂重新被知识和欢笑填满，这都归功于学生们。
他们沿着长廊前行。周围静悄悄一片。这天是八月三十号——再过两天，学生们就会带来他们热情洋溢的喧闹和年轻人叽叽喳喳的欢笑，而此刻的城堡依然在静待。
“所有□□都在这儿，”麦格确告他，“当然，格林布和我整年都留在这里看护校园。”
“格林布？”
“赫伯特•格林布，管理员。”
“费尔奇走了？”
“愉快地退休了，”麦格干巴巴地说。“到了，这里是你的办公室。”
她打开一扇厚重的木门，而哈利立刻认出它来。他的心脏剧烈地抽痛着——他知道莱姆斯•卢平曾用过这个房间。他珍爱的物品就摆放在这儿：散乱的书籍，破旧的斗篷……装格林迪洛的脏兮兮的水箱……
现在它空无一物，光秃秃的石头墙壁，窗子积了厚厚的灰尘。唯一的家具是角落里的一张陈旧的办公桌。哈利的手几乎温柔地抚过桌面，回忆起卢平的书和稿纸堆叠在桌上的样子。
“我会让格林布恢复地暖咒语，”麦格说，她的声音回响着，“石面在冬天里会变得非常冷。”
哈利走向窗户，向外凝望。从这里能直接俯瞰魁地奇球场，这让一丝微弱的笑容爬过他的脸颊。
“清理一新。”随着他的咕哝，灰尘消失了，窗玻璃清澈地闪着光。黄昏已经占据了天空，星星透过玻璃向他眨眼。他的呼吸弥绕在窗边，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自己的脸回望着他，星光在他的瞳孔里跳跃。
“这道门后是你的卧室，”麦格说着打开了门。它轻微地嘎吱了一声滑开了，显露出舒适的睡眠空间。一张宽大的四柱床，一张矮桌和扶手椅，还有衣柜和壁炉。角落里的一扇门引向一间小浴室。
“你的教室在三楼，从怪人尤里克的画像数起的第七扇门。”麦格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拽出一个缩小的旅行箱，把它放在床上。“你要在学生们到达前很好地适应这个房间。”
“好的，教授。”
“非常好。如果你需要任何东西就尽管问。我办公室的口令是Whizzing Fizzbees。”
哈利模糊地笑了一下，向她转过脸。此时房间完全暗了下来，勾勒出他在深蓝色黄昏中的剪影。
“谢谢你，教授。”
“我明天再来找你。”麦格离开了。哈利听着她在长廊上渐远的脚步声，轻柔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的办公室。真是古怪的说法。他不可能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教授。教授——陌生的头衔，他根本不该得到它的。
他叹了口气，开始着手于拆行李的艰巨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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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第二天的大半时间整理房间。在他几乎完工的时候，办公室外传来礼貌的叩门声。他匆匆跑出卧室为来者开了门。
“啊，波特。我注意到你已经忙了好一会儿了。”麦格踏入房间并看了看四周。哈利的确很忙，他的旅行箱囊括了绝对数目可观的东西。书架在房间里站成一排，被他多年积累的文件塞得满满当当。海报和装裱过的剪报在墙上一一陈列：
“疯眼汉”穆迪在傲罗追念仪式上受到表彰。
阿不思•邓布利多奖学金成立。
沙克尔部长宣布就职！
麦格从一幅狐媚子解剖图上挪开目光，在哈利书桌的对面坐下来。
“有趣的办公室。”
“谢谢，教授。”哈利说。
“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学生们会在明天到达，”麦格说着，一边调整她的眼镜，“我敢肯定你会成功扮演一位令人钦佩的教育者角色。”
哈利紧张地笑了笑，指尖轻敲着桃心木的桌面。
“我们都有自己独特的教学方式，”麦格继续道，“但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一些建议，波特——注意听好，因为第一天的顺利对你至关重要。”
“好的，教授。”哈利忧虑地说。他究竟为什么接受它？他在跟谁开玩笑？他对教书一窍不通！
“第一点，永远不要表现出紧张和压力的迹象，”麦格说，“始终保持冷静。”
“不紧张，”哈利不安地重复道，“没错。”
“第二，”麦格接着说，“不要试图迎合学生。永远不要纵容他们，溺爱他们，或把自己降低到他们的水准。你不是来和他们做朋友的，你是他们的教授。不要为了赢得他们的喜爱和合作就尝试和他们聊天，或让他们侥幸逃过恶作剧的惩罚。对你这样一位年轻教授来说，投入进朋友和伙伴的角色或许很简单，但我请求你不要放纵他们或者你自己。”
“好吧。”
“当然，”麦格仍在继续，“这不代表你必须完全的冷漠严厉。如果一个孩子寻求建议和切磋，你可以提供它们。但有一点很重要，如果你发现一个学生正在陷入一场个人生活的困境并且希望得到帮助，你应该和波皮或我本人讨论这个情况，让我们接手。你的职位不适合处理这类案例。”
“当然，教授。”哈利说。他应该把这些都记下来吗？他几乎可以断言他的第一天会遭遇惨败。
“现在，”麦格说，“谈谈更实际的事。如果霍格沃茨需要疏散——一个错误的咒语，厉火，这一类的事情——我们会下达一个全面的通告。你的班级被指定前往魁地奇球场，而你必须点名以确保所有人都安全抵达。”
“好的。”
“如果有学生在你的课上受伤——同样的，由咒语、魔法生物或其他学生造成——你必须立即隔离受伤学生。如果伤得程度不深并且可以走动，就让另一个值得信任的学生护送他们去校医院。如果伤情比较麻烦或限制了学生的活动能力，你应该用最安全的方式亲自护送他们，之后尽快回班。你必须确保你的班级任何时候都在控制之下。”
哈利点头，狂乱地试图把这些全都灌进大脑。
“当你拿到了学生名单，”麦格补充道，“你同时会得到一些额外细节。他们属于哪个学院，有无特殊的身体状况。还有新增加的一点——他们的父母或其他直系亲属是否曾经卷入战役。这些，当然，用于处理的学生的敏感性。举个例子，如果你要讲解不可饶恕咒，你会清楚某个学生的母亲被其中一道咒语夺命。你可以选择在课前把那个孩子叫到一边，询问他是否希望不参与这一课。”
“我会试着记得这一点。”
“并且不要让这些文件落入学生手中。在每个班里你都会有一个捣蛋大王。你可以，比方说，对文件施一个保密咒语，这样只有你能看得到。”
“好的。谢谢你，教授。”
麦格简短地点了下头。“我认为该说的都说了，波特。别担心扣他们学院分和给出禁闭惩罚。树立一个严师的名声总比留下一个随和的印象要好。慢慢地你就会对他们的习惯和鬼把戏了如指掌。他们会不厌其烦地分散你的注意力，溜出你的课堂。绝对不要接受关于作业的借口，不要听信他们可歌可泣的故事。永远，不要泄露个人信息。他们可能会问你是否有家庭，你住在哪儿，你是否旅行过，你是否养宠物，你有没有参与战役，战斗的感觉如何，等等。始终避免这类问题，让他们清楚你不会回答。他们中的一些可能是无害的，一些的目的在于拖延时间和分散你的注意，还有一些纯粹是企图惹你生气。永远，永远不要回答他们，或放任自己成为他们反抗的对象。”
“好的，教授。”
“很好。我认为你准备好了。”
哈利心惊肉跳地瞪着眼睛看她。她一脸平静地对他微笑。
“我会在今晚的□□聚餐上见到你，波特。”
“呃……是……”哈利草草写下一条注释，他完全忘了晚餐这回事儿。等他抬起头，她已经离开了。
他把头埋进桌子里。他绝对会成为一个糟糕透顶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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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赫敏！”
“哦，哈利！”赫敏丢下她的吐司匆忙跑向壁炉，在炉子旁边跪坐下来，“你好吗？搬迁都顺利吗？”
“赫敏，我做不到。我要辞职！”
“发生了什么事？”赫敏惊骇地问。哈利的脸色惨白，而她想不出任何一件可能发生的事。学生们甚至还没到校。
“麦格昨天到我的办公室来了，”哈利绝望地说，“她絮絮叨叨了一堆注意事项，但我不认为我能记得其中任何一条！所有学生都会憎恶我或者觉得我无趣——”
“他们不会觉得你无趣，”赫敏安抚道，但哈利打断了他。
“你只是在说好话，赫敏！我最后会变成宾斯教授那样，他们全都会在我的课上睡着——”
“哈利，我认为你反应过度了。”
“我做不到！我不行!我最后会意外地杀死什么人——”
“那么至少你不会显得无趣了。”
“这不好笑！”哈利大叫道，“我会是有史以来最差劲的老师，我会——”
“哈利，”赫敏说，“哈利。”
“什么？”他勉强问，强迫他的声音保持冷静。
“你和伏地魔战斗过。很多次。你是在告诉我你可以解决一个世界上最黑暗的大魔王，却对一群十一岁孩子没辙？”
“对，因为——”
“你见过纳威了吗？”
“见过了，”哈利说，“在昨晚的□□晚餐上。”
“真的？他怎么样？”
“挺好，”哈利猜疑地回答，“我们小谈了一会儿。他说有个老朋友在身边会很棒，我们可以交换学生信息。”
“所以纳威喜欢他的工作？”
“对。”
“所以纳威可以成为一个成功的老师，而你不能？原谅我，但我以为你教了他，不是吗？不是你教会了他缴械咒？”
“Well……大概……某种程度上……”哈利含糊道，他的恐惧逐渐瓦解。他开始感到轻微的窘迫。或许赫敏是对的，他只是反应过度了。
“期待今天的盛宴吗？”赫敏热心地说。
“不。他们会呆呆地盯着我看。”
“当然他们会。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盯着新来的防御术老师的？”
“是啊。”哈利笑着承认。
“看吧，我们也做过学生。”
“现在我对我们的教授感到抱歉了，”哈利发笑道，“我绝对会讨厌有一个我在班上的。”
“更不用说罗恩了，”赫敏说，他们同时笑起来，“顺便说一句，他向你问好。说他祝愿你第一天不会被粪蛋或者其他东西袭击。”
“我会吗？如果真的发生我该怎么办？”哈利问，惊慌又一次悄悄潜入。
“哦，打起精神来，哈利。控制下情绪。你会没事的。”
“是啊，好吧，”哈利怀疑地说，但赫敏安心的笑容和热忱的声音已经大大安抚了他惊惧不安的神经。
“只要端坐在在教工桌旁，给他们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秒杀目光。”赫敏揶揄道，“他们会立刻被你吓呆。”
“希望如此，”哈利干巴巴地说，“既然曾经有一个男人能令人肃然起敬。”
“还有惊恐万分。可怜的纳威，一上魔药课手就发抖。听着，哈利，我得赶着去上班，但我晚上会跟你继续聊，好吗？”
“没问题。你忙你的。”赫敏向他挥手道别，接着哈利把头拔出了火焰，站起身。他审视着自己的新办公室，比过去几天都要平静。
“我会没事的，”他自言自语道，“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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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哈利！格拉普兰教授正在带领新生来这里。”纳威欢快地说，轻拍着他旁边的座位。哈利笨拙地爬进座椅里。
“这感觉真怪，”他呢喃道，“坐在这儿。”
“哦，是的，但你会习惯的。瞧，从这儿你能看到一切！我以前从来不了解。想想做学生的时候我们一直在暗地里窃窃私语，而老师们看得清清楚楚。”
纳威是对的，哈利能看到一切。他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桌椅，在看到一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男人将一张矮凳和一顶帽子拿进来时，他摇晃了一下。
“分院帽？”
“哦，是的。就像个老朋友。”纳威惬意地说。你仍能看到一道旧疤爬过他的整个脸颊，越过他的鼻梁，在他的两只眼睛下——一条细长疼痛的白痕。仿佛感觉到他的目光，纳威漫不经心地揉了揉他的鼻梁。
纳威告诉过他，当分院帽在他头上的时候，它曾向他低语着鼓舞和勇气的话语。‘你很强大，他的折磨压不垮你，’它这么对他说，‘但他对你来说不算强大。实现你的诺言，去毁掉他最珍贵的东西。’而就是那个时候，纳威在晕眩炽热的焚烤中举起了剑，向纳吉尼劈了过去。。
哈利猛地向后靠去，试图赶走那些记忆，而这时走廊里传来喋喋的交谈声。
“那是六七年级。”纳威说，“你可以分辨出来。他们更冷静自信一些。”
的确，走进来的学生们明显正处于他们十几岁的末端。他们吝啬于向教师席投去哪怕一瞥，自顾自地笑着嘀咕着。最后低年级们鱼贯而入，向他们的朋友们兴奋地招着手，一边争论着座位的占有权一边夸夸其谈自己的假期。他们中的几个抬起头盯着教师席，一看到哈利，就开始偷偷地用手肘推他们的伙伴。
“只需要怒视他们。”纳威说，而哈利突然非常庆幸纳威在他旁边。他咧嘴一笑，不能控制地向一个二年级的格兰芬多眨了眨眼，而那个孩子自豪地向他招手，推搡着他颇受震动的朋友们。最终，他们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定，那个格兰芬多不停地转头盯着哈利看。
格拉普兰教授出现时，一瞬间的安静席卷了礼堂。一队面白如纸的学生跟在她身后。她拿起一份长长的名单，清了清嗓子。
“阿伦森，伊桑。”
一个吓呆了的一年级新生一点一点地挪出队伍。哈利扬起眉毛。他绝对回想不起自己曾经这么小过。
“赫奇帕奇！”
新生释然地向拉文克劳桌冲过去，然后很快在一阵大笑中掉头转向赫奇帕奇餐桌。
他们浏览着名单，一些熟悉的姓氏让哈利不禁微笑起来。接着纳威突然向前一倾。
“看这儿，”他说，“有意思。”
“什么？”哈利问，同样向前探了探。瞥见一个闪烁着白光的名字，他皱起了眉。
“马尔福？”他迟钝地问，然后——
“马尔福，斯科皮。”
“那不会是马尔福的孩子吧？”哈利对纳威耳语道。
“不可能，”纳威低声说，“他应该出生在战后不久。”
“一个非婚生的马尔福？”哈利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
“你能想象马尔福在十几岁就当了爸爸吗？”纳威无声地笑起来，“或许这个斯科皮是个表兄弟。”
“我不这么认为。”哈利确信不疑地说——他详尽地研究过布莱克家族的族谱。
麦格向他们射来一道制止意味的目光，两人立刻安静了。哈利默不作声地扫过斯莱特林桌，搜寻着那个假定是马尔福的学生。之后纳威推了推他，小心地作了个手势。
他在那儿。
悲剧性地坐在格兰芬多桌边，与他相邻的位置，坐着哈利兴高采烈的教子。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