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九） ...
-
我下决心要做些改变。
趁顾城入朝，我把顾长安书塾里的几本书带回来，没日没夜地看。
我不是不知道，顾长安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
顾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一国不可无相，而接替他的人已远走他乡。况且已处于特殊时期，连祁将要继位，宫中正乱。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荒谬，但我同样知道，曾经也有一个小小少年，将我儿时的荒唐戏言放在心头，拼尽自己的一切为我撑起天空的一角。
那么剩下的天空，我要和他共同撑起。
我一边恶补治国之道，一边想找机会见连祁一面。
也许我的这个忙，也只有连祁能帮我。
还没等我故意制造机会，连祁就见了我一面。
那夜我去见他时，天气像极了某一年的中秋节。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顾长安已走了三年之久。
这三年恍如一日，仿佛他昨日才在我的额头上留下温柔的一吻。
三年，我曾多少次给他写信，他却杳无音信。
我尽量不往坏的方面想。许是路途遥远，信件难达。
我走近东宫，连祁背对着我。
没等我开口，他就出了声：“三年了……”
“三年了……沈眠……”
“你还念着他吗……？”
我轻笑一声：“怎会不念？”
“他在边疆……如何？”
连祁一顿：“……一切都好。”
我低下头，良久：“……太子殿下今天找我来，所为何事……？”
他回过头，抬眼看向我，目光灼灼：“沈眠……”
“你的婚事……考虑过了吗？”
我面色不改：“……我还未想过。”
他顿了一下，目光并未移开：“你……要入宫吗？”
短暂停顿，他补充道：“做我的太子妃。”
我并不看他，只是“扑通”一声跪下。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又背过身去：“……你果然还是没有放下他……”
我低着头：“……臣女无能……”
他又开口：“……沈眠，你我自幼相识……你若入宫，我定待你不薄……”
我打断他：“连祁。”
“我沈眠这一辈子，都只愿做那独一无二之物。”
“在哪里都是。”
“在人心里亦是。”
“既不能给我独一无二，那便各自安好，可好？”
他艰涩开口：“……我知道了。”
我没等他继续说话，望向他的眼睛：“连祁，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今日，是我第一次求你。”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