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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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灭火的时候将何父他们的床给打湿了，苏晓就将被套换洗了。屋子收拾干净后，一上午就过去了，吃了饭，她就去问了罗婶子村里谁家木工好，“公爹那腿没个一两月怕是好不了，我就想找人给他打一副拐杖。”
“哎呀小苏，这你就问对人了，村里没有什么事是我罗婶子不知道的。要我说啊，村里的木匠活最好的，还得是张木匠，就张瘸子的兄弟，做拐杖他有经验，张瘸子的拐杖就是他做的。”
问清楚木匠后，苏晓又跟罗婶子唠了会儿嗑，就去找张木匠。
张木匠知道何父的情况，倒也不需要过多描述，苏晓临走前遇到了来找张木匠的张瘸子。张瘸子常年用拐杖，两个肩膀都变形了，看到他的这副样子，苏晓就想到了书中何父的结局，嘴角抿了抿，一股难言在心中弥漫。
张瘸子心态不错，问起了何父去医院治腿的事，苏晓实话实说，“……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婆婆正在医院照顾他。”
“去医院好，医院医生的医术比那个姓何的好。还是老何命好，有你这个儿媳送他去医院。我这腿，就是当初心疼钱，现在瘸了，后悔死了。”
苏晓讪讪一笑，说了几句劝慰的话，又顺嘴提议道：“张叔，这拐杖上面用个厚一点的棉布或者毛片缝成套子垫在上面，嘎吱窝可能会舒服点。”
张瘸子看着已经磨光滑的拐杖头，拍着脑门道：“哎呀，建平媳妇这个主意好，我怎么没想到啊！之前我就觉得有点硌人，还是你们年轻人，脑瓜子转得快。”
回到家后，苏晓又将菜园子浇灌了一遍，优哉游哉，大半天就过去了，燕子姐弟回来了。
小鱼走在前面，手上拿着路上折的细枝条，早上那件干净的衣服已经脏兮兮的，而燕子走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身上的衣服不仅脏了，裤腿还破了个洞。
“咋了这是？”苏晓看着跟早上判若两人的姐弟俩，关心问道。
“走路不小心摔了跤。”燕子含糊地说道。
“摔了跤？要不要紧。”苏晓皱眉，因为着急语气有些重。
小鱼以为她会骂他们，胆怯地缩着身子，小声说道：“妈，咳咳……”咳嗽打断了他想说的话，等他咳完再说时，衣角被燕子扯了扯，燕子抢先笑着道：“没事，是我不小心，下次会注意的。”
乡下孩子野，漫山遍野地跑，衣服脏了破了很正常，苏晓没多想，让他们先回屋换衣服，她去做饭。
晚饭做了窝窝头，炒了三盘素菜，一个凉茶，一个汤，没一会儿就全吃光了。看着光铮干净的盘子，苏晓感慨，还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两个小家伙的饭量比她一天的都多。
厨房收拾好了，看看燕子换下来的脏衣服上的破洞，苏晓突然来了兴趣，找出针线缝补。她自己小时候的衣服破了就是自己补的，还给洋娃娃做过衣服，虽然有好几年没摸过针线了，但是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信心的。
开始的时候有些手生缝得歪歪扭扭，后来手感回来了，以前的手艺也回来了。她边缝边跟燕子姐弟聊天，“……早上的菜饼好吃吗？”
“我……”小鱼刚开口就被燕子给打断道：“好吃，苏晓，没想到你做的饼子会那么好吃。”
她舔了舔嘴巴，似乎还在回味，苏晓笑着道：“这有什么，不就是一个饼子吗？你们想吃我明天还给你们弄。”
“真的？”燕子听说明天还弄，眼睛亮晶晶的。
见他们这么喜欢吃，苏晓将缝好的线咬断，满意地看着裤子上那密密麻麻的针脚，“行，明儿一早就给你们做！咋样，跟你阿奶做的差不多吧？”
何母的针线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她喜欢刺绣，没事的时候就那个碎布条绣上两针。
“还行！”燕子看着苏晓刚开始缝的那歪歪扭扭的线，表情顿了顿，说了个中肯的评价，但是苏晓被打击到了，后面一直练着针线。她是那个干一件事就全神贯注的，最后是燕子提醒她该睡觉了，她才放下针线。
何家二老不在家，苏晓跟孩子们相处得不错，小鱼也没那么怕她。对于苏晓抱他，虽然还是不习惯，但不会像一开始那样害怕得发抖。
转眼就到了医生说好出院的日子，苏晓去医院将何父何母他们接回了家。何母担心这两日没在家，家里会一塌糊涂，但是当她回到家，看着比她想象中干净整洁的家，惊了一下。
看来她这个儿媳真的转性了！何母有些欣慰。
何父回家这日，村里有不少人来看热闹，顺便唠嗑。村里的很多人都没去过城里，对城里很好奇，七嘴八舌地打探消息，何父心里高兴，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
“那医院老大了，老婆子出去逛都迷路了，不过医院那些小姑娘人挺好的，见老婆子在路上乱窜，就主动来问她，将她带回病房。”
“你问给我看腿的医生啊，医术可好了，我们去的时候遇到一个病人，他是从落上滚了下来摔断了腿，就是张医生给治好的。”
“张医生让我在家养半个月再去医院复诊。”
“城里有人开着四个轮子的车，好快啊。不是拖拉机，是个方盒子似的车。还有人骑着自行车，嗖地一下从我们面前过去，国营饭店……”
……
何父那高兴的声音都传到了厨房，何母一边理菜，一边说道：“第一次去城里，可把你公爹给能的。”
“他高兴就好，心情好，伤才好得快。”苏晓跟着笑道。
何父回来，张瘸子也来了，他是来送拐杖的。瞧见何父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没有一丝愁容和虚弱，再一想自己当初腿受伤被痛意折磨得面色憔悴，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老何啊，我真羡慕你，有个好儿媳。城里人，见识多，舍得花钱给你治腿，我要是有这么个媳妇就被好了。”
屋里人也跟着夸苏晓，夸她孝顺懂事。苏晓不仅坚持将老何送到医院，而且老何还没出院，就帮他想好弄个拐杖，这不是孝顺是什么？
“何兄弟，你家建平有出息，儿媳又孝顺，好好养腿，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村支书拍着何父的肩膀说道。
何父乐得合不拢嘴，笑道：“这次还多谢贵民哥您借钱给我们，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屋里又跟着夸村支书大义，何贵民跟着哈哈大笑，场面一片和谐。
何父回来的第二天，下了场雨，这日周末，燕子他们放了假。何父有些无聊，就让隔壁罗叔帮忙砍竹子回来，他在家里用篾竹编背篓。
下雨天没事干，苏晓就拿着篾竹编小玩意，她上学的时候学过手工，虽然有几年了，但是编着编着记忆就回来了。她给小鱼编了个鸟，小孩子就很喜欢这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燕子看了眼红也想要，但是她不好意思找苏晓要，就让何父编。何父他会便背篓簸箕筛子之类的，但是鸟可不会。
他看了眼苏晓，对着燕子道：“阿爷不会，让你妈给你编一个。”
燕子巴巴看着苏晓，但是她不出声，苏晓就假装不知道。燕子看了一会儿，瞧出苏晓不给她编就自己动手。她看着苏晓的动作自己编，但是编了好久都没成功，耐心告罄，气呼呼地将篾竹扔了，跑去何母那。小鱼转着手上的小鸟，软软地道：“妈，再编一个。”
苏晓又编了一个，速度很快。小鱼拿过小鸟，蹬蹬地跑到屋里。
过了一会儿，燕子拿着小鸟出来，磨磨蹭蹭地走到苏晓面前，嗫嚅道：“苏姨。”
她这声音有些小，但是苏晓听清楚了，惊讶地抬头看她。当初原身进门，燕子不知道听谁说了原身的坏话，不认原身这个后妈，她脾气倔，骂了也不服输，他们就随她。
当初骂哭了都不愿意改口，现在居然喊一声苏姨，苏晓诧异道：“你阿奶给你说什么了？”
“你是爸爸的媳妇，我不该喊你名字。”燕子这话的时候，手一直紧紧拿着小鸟，不敢看她。
苏晓笑了一下，“乖，再叫一声。”
“苏姨！”经过最艰难的第一次，后面再叫出口就容易很多，“苏姨，我还想要两个小鸟，不，三个！”
“我也三个！”小鱼奶声奶气地跟着说道。
何父看到这和谐的画面，心中十分欣慰，“这才对嘛！”
满足了两孩子的要求后，苏晓就去了屋里，何母正坐在窗边绣花，苏晓走到她旁边，亲昵地喊了声婆婆，然后紧挨着她坐下，拿起这绣片。
“喜欢？自己拿吧，反正我也没用。平时没事干的时候绣两针打发时间。”何母一边绣着花，一边温和笑道。
苏晓看着这绣片，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之前她去医院，医院附近有不少摊子。她还琢磨着买什么呢，如今不是现成的吗？
“婆婆，我这里有几个花样，您能不能帮我做出来。”苏晓拿笔画了一些手帕，钱包和发带之类的，都是小女生喜欢的。何母看着画感慨，“你这画画的不错。”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苏晓嘿嘿一笑，毫不谦虚的话又逗得何母一乐。
苏晓看着慈祥的何母，没告诉她这是做什么的，担心她多想。她准备等何父复查的时候，拿着这些东西去城里试一试，若卖得好再告诉何母这件事。
离找谢苗苗还钱的日子已经过去五日了，苏晓在路上遇到谢苗苗跟其他女知青有说有笑，谢苗苗在向女知青炫耀新买的雪花膏，瞧见她，收敛笑意走开了。
有钱买雪花膏，没钱还她？
苏晓冷哼一声，大喊道：“谢苗苗你赶快回去准备好钱，半个小时后公社见。”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