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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锚点 ...

  •   沈逾快步往车边走,脑海里挥之不去全是覃凛。

      让她觉得诡异的是,她想到的不是对方跟她说了什么,而是对方躺在礁石上的那副模样。

      那时的覃凛满身是水,一头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却仰面对天笑着。他的薄唇微掀,露出一口白牙,那对眼睛明亮的好像装了一整个太阳。

      那种满溢的,让人不敢直视的生命力。

      分明他的人生不比她的幸运,分明她才是那个努力靠近自己喜欢的人,努力想要抓住难得的感情,努力想要活着的人,却适得其反,一步步陷进绝望的泥潭。而他,外表冷淡,不主动靠近任何人,却怡然自得,辉煌灿烂,全身都有一股向上的劲。

      她不受控制地疯狂嫉妒他。

      更让沈逾害怕的是,嫉妒的同时,她竟然不自禁生出一股想要靠近他的想法。

      就像被他推进悬崖的那一瞬间,她感到害怕和恐惧,但在这些情绪之下,却有一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激动。

      这是过往的人生里,她从未体验过的激动。

      覃凛这个人,激情四射,看烟火,跳海……总是在当下就会立刻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有着让人好奇的未知性。
      像一株神秘的罂粟花,危险又迷人。

      沈逾甚至会忍不住去想,要是跟他在一起,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样惊奇的事情。

      不行!沈逾赶紧让自己打住这个怪异的想法。

      未知性也意味着毁灭的可能。她小心翼翼维护,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地步的人生,她的舞蹈事业,首席人生不容许有一点闪失。

      家里公司破产后,她深知那种一失足后,众叛亲离的感觉是多么的绝望。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过那样的人生。

      她坐在车里,努力让自己停止乱想。

      虽然是夏天,但是海边在下着雨,温度比平时低很多,她的身上又湿漉漉的,冷得忍不住有点发抖。

      她打开了车里的空调,启动汽车,准备回杨城。

      一直放在车里的手机响起来,很快又熄灭。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手机早没电关机。

      她将手机连上充电器,等了一会手机开机了。迎面看到的就是一百二十七个未接来电,全是覃席山打来的,还有好多短信。

      他又什么急事?沈逾疑惑时,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依旧是覃席山打来的。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起电话。

      她刚将手机拿到耳边,听筒里就传来覃席山劈头盖脸的质问:“你去哪里了?”

      她顿了一下,反问:“怎么了?”

      覃席山却在电话那边咄咄逼人:“我问你去哪里了?”

      他又开始了,每次只要让他不开心了,他就会这样蛮不讲理。
      沈逾也是有脾气的。她直接捏着手机没有说话。

      覃席山在电话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好一会才重新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小逾,你是不是跟江海在一起?”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沈逾如实说:“没,我失败了。”

      覃席山的声音透着股烦躁:“你是要气死我吗?”

      沈逾说:“我只是想要帮你。”

      覃席山说:“沈逾,我他妈的要是需要你这样帮我,我至于一步步退到今天这地步吗?你这样,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沈逾抿了抿唇没说话。

      覃席山在那边也陷入沉默。

      过了不知道多久,覃席山开口打破安静,整个人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透着疲惫:“回来吧,明天我送你回伦敦。”

      沈逾要说话。他却用三个字封住她的口:“乖,听话。”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沈逾捏着手机愣愣看着远处的雨幕。

      明天回伦敦,她又会变成听话的白天鹅。但这对她来说,好像是最好的结局。

      沈逾知道,自己迟早是要回去的,但是就这么回去,她心里又有点不甘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要覃席山?她好像也没那么想了。
      她只是,不想就这样走。

      她想,就这样走了,她应该再也不会跟覃席山联系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回这里了。

      她有些颓然地将手机丢进一边的槽口,启动汽车,打算回杨城。

      一连开了两个路口,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模糊。她抬起手快速擦了下眼睛,告诉自己不要矫情。等去了伦敦,她就不跟覃席山联系了。她只管好好跳自己的舞就行了。

      她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舞蹈家,会一直跳到再也跳不动,然后找一个人少的欧洲小镇养老。也许会养一只猫,或是一条狗,但是应该不会再喜欢谁了。

      喜欢人太累了。她甚至还没弄明白喜欢和爱的区别,就已经精疲力尽。

      她这样想着,再次擦掉眼角的泪水,准备踩下油门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陌生号码,内容是:我以为你是黑天鹅那一挂的。

      短短一行字,沈逾却好似已经看到打这一行字的主人,那一脸淡淡的冷讽的表情。

      沈逾忽地感觉到一股愤怒。

      他以为自己是谁?
      凭什么随意揣测人家是什么样子的?

      沈逾直接将那个手机号拉进黑名单。

      她将一脚油门踩到底,快速将车冲了出去。

      又连开了好几个路口,她又突然踩下了刹车。不顾身后的谩骂,她快速打着方向盘在前面拐弯的地方转了个弯,然后向着海边别墅区疾驰而去。

      开到原来停车的路口,她拿起手机给那个陌生号码打去电话。几乎一瞬间,那边就接起了电话。

      “嗯?”男人的声音有股子慵懒,好像知道她会打过去一样。

      她气哄哄地问:“你在哪里?”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问:“想报仇?”

      她不顾他语气里的调笑,重复道:“你在哪 ?”

      他没有故意绕她,懒洋洋告诉了我一个地址。

      沈逾下车后直奔他说的别墅楼。

      那是一栋三层楼的别墅,透过不算高的木质围墙可以看到院子里种着花,一看就是平时有人在精心打理着。

      院子门没有关,沈逾走进去,伸手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覃凛站在门后。

      他换了一套铁灰色的睡衣,丝质的材质贴着身,很好的显出他精瘦的身材,肩宽腿长,领口微敞,露出的皮肤是一种细腻的冷白,一头短发依旧有些凌乱,显得原本懒散的眉眼有股冷感。

      不同平日里痞意的少年,此时的他有股倦懒的清贵气质。、

      沈逾没来由愣了一下。

      覃凛看到她一点也不意外,半靠在门框旁,双手抱胸,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讽笑。
      她会回来,他早已料到。

      沈逾不管他什么表情,只瞪着他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明知故问:“我想干什么?”

      这个人,虽然他们才认识不久,但沈逾就感觉自己像是他养的一只猫咪,被他玩弄股掌之中。
      她不想跟他斗嘴,说:“你不了解我,不要发那种奇怪的短信!”

      他扬了下眉,说:“是吗?”

      那对居高临下看着沈逾的眼睛,漆黑明亮,好像将她看了个透彻。

      沈逾莫名有些心虚。

      她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

      “所以你是来劝我向善的?”他眼底闪过一抹冷嘲,“你睡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想!”

      这家伙,说话永远这么直接。
      “你……”沈逾想说那次是一个错误,是她一时冲动,是她卑劣的对覃席山的报复。可是,面对他那对如箭一样的眼睛,她完全说不出口。

      他倒是坦荡,甚至嘴角一动,说:“我什么我,你敢说你没爽到?”

      “你!”沈逾一巴掌就要往混账脸上打去,却被他的一只手稳稳擒住。

      他捏着她的胳膊,突然弯下腰,将脸凑近她,那对眼睛,距离她不过一拳的距离,就这样看着她,看得她一阵不自然。

      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鼠尾草浴液味道,那味道带着一股冬日阳光的清冷,让她满心的气愤突然就软化了。

      而他那对眼睛,从来直勾勾看着人,让人无处闪躲。
      偏偏眼睛的主人从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沈逾习惯了覃席山那种什么时候都讲个教养的绅士风,习惯了舞蹈界讲表面的光鲜,一下子面对覃凛这种虎虎生风蛮不讲理的风格,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本来过来兴师问罪,让他不要弄出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这会儿却完全被他带着情绪走。
      她连瞪着他的眼神都变得有气无力了。

      只能气鼓鼓看着他。

      覃凛看到她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
      他见过她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也见过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唯独没见过她这样。。
      她本来就白,头发因为先前打湿了这时候全都落在耳后,露出来的脸颊小巧精致,还有点儿婴儿肥,配着气鼓鼓的样子,少了平时那股舞蹈锻炼出来的冷傲,多了股说不出的可爱,像只胖乎乎的小仓鼠,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

      覃凛这个人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刚一有想法,手已经捏上了她的脸颊,同时说到:“你这样子倒是比平时有人味!”

      那一刹那,他们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沈逾是因为没想到他会突然伸手捏她。

      覃凛则是因为没想到沈逾的脸比他想象中还要好捏。
      手指好似陷入肉里,那柔软的感觉,让他的心脏募地停跳了半拍。
      忽地想起那个冲动的夜晚,他的手捏在她的腰窝上,好像也是这么柔软的触感,十指都陷进去,让人不敢太用力,怕稍微用点力这身下的人就能散掉了,却又忍不住想要更用力,想要整个人完全陷进那柔软中去。

      这样想着,覃凛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往一处涌去。

      他本来穿着薄薄的睡衣,这会儿只能有些僵硬地弯一点腰,一边收回捏着沈逾脸颊的手,悄无声息放进了裤子口袋,微微蜷起。
      沈逾没注意到他奇怪的反应,只是瞪着他,说:“我知道你这个年纪的男生在想什么,你不用故意这样引起我的注意,我不会喜欢你,你也千万不要喜欢我。”

      谁想,沈逾听完她的话,忽而笑了一下,说:“所以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你觉得我会喜欢你?”

      虽然沈逾说的话有点儿像是在欲盖弥彰什么,但是,听到对方那冷嘲的语气,还是狠狠伤了一下自尊心。

      她还来不及找到反驳的话,就听到他继续说:“这个你放心,我这个人就一点好,不相信爱情。”

      不相信爱情这种话一般人说出口总有种中二的感觉,可是配合覃席山的成长经历,以及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透出来的冷淡,让沈逾莫名就相信了他。

      她心里莫名一涩,嘴上却说:“这不关我的事。”
      “以后别再跟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对,以后不要联系我了。上次,就当是一场意外。”她冷硬地说完,转身要走,却在下一秒被一股蛮力拽着回过身去。

      她惊呼一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覃席山整个人圈着按在墙边。

      他微微弯着背凝视着她,压低了声音,说:“你想装到什么时候去?”
      “你敢说,你回来找我,不是对我有了一点兴趣,嗯?”

      低沉的声音,带着怪异的蛊惑,让人心绪一下就乱了。

      沈逾隐藏在兴师问罪下的那点心事被他毫不留情搓破,耳朵咻一下就烧了起来。

      “我才……你少自恋!”她咬着牙,硬着头皮狡辩。

      他嘴角微动,笑得像个妖孽:“看来我上次表现不错,给你留下了好印象。”

      这个人怎么会这么不正经!

      沈逾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他却逼死人不偿命:“你敢发誓你没有?”

      沈逾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瞪了他一眼。

      他扬了下眉,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这时候那股少年郎的气质就非常明星,自负中带着一股小自恋,不会让人讨厌,反而有种可爱。

      可爱!?沈逾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这么想他,推了推他握着自己胳膊的手,说:“放开我。”

      他问:“放开你要干什么去?”

      沈逾说:“不……”
      “不用你管!”他学着沈逾的语气说。

      沈逾:“……”

      他低声笑了一声。
      那声音听得沈逾耳朵有些痒。
      沈逾不自然动了动脑袋,这时候他却忽然说:“你就这么想要回到他身边去?”

      沈逾一愣,本来想说不用你管,但一想到他的冷嘲,莫名改了口吻:“我谁的身边都不回。”

      他剑眉微动,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

      她看到他的反应,忙说:“真的,我不会回去了。”

      说完,沈逾又有点后悔,她干什么跟他保证!她跟他什么关系!?

      他嘴角一动,像是笑了一下,然后又说:“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

      他不会。沈逾脑海里当下就冒出这三个字。所以,在刚才开车回去时,沈逾设想的未来的人生没有伴侣。
      尽管不想承认,但她已经做好了因为覃席山,放弃自己感情的准备。

      对面,覃凛那对眼睛像是刺开她灵魂的手术刀,一下下扎进她身体最幽暗的地方:“你就甘愿为了他放弃自己?”
      “他有这么好?”
      “你真的喜欢他吗?还是只是习惯了?”
      “你是怕改变,还是怕被人嘲笑?”
      ……
      他一连串的问题几乎将沈逾问懵,最后,他薄唇如刀,说:“你真的想当他口中那个乖乖女吗?”

      沈逾彻底僵在原地。

      她乖嘛?

      名义上,她学习好,舞蹈好,对父母老师礼貌,是个乖乖孩,但是,年少时,她知道覃席山对她有好感,她就故意拿同学的表白刺激覃席山,想让他主动向她告白;

      她嫌那些动不动跟她告白的男生幼稚麻烦,故意刺激覃席山,让他一段时间跑到学校接她,用来挡那些烂桃花;

      她不愿意面对父母失败给她带来的以前圈层对她的嘲笑,故意以伤心的名义让覃席山送她远走高飞;

      甚至,在覃席山无数次的保证不会丢下她不管的情况下,她依旧将自己的每一分钱都拿去做了固定资产投资,以备哪天不时之需——她早就设想了离开他的未来……

      她有些计谋,有些心机,也有着叛逆……她甚至还会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个黑暗的想法!

      她从来不是覃席山口中那个乖乖仔。

      她竟然被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忍不住后退,后腰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拦住。

      冷硬的触感让她惊慌抬头,撞上的正是覃凛那对淡然的,带着凝视的目光。

      她再一次被他看了个透彻!

      他让她无处可躲!她怎么会这么坏!

      她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吼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眼底的笑意深邃危险:“我要说我什么不想干,你信吗?”

      她瞪着他。鬼才信他。

      他坦然一笑,显然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接着,他才说到:“我瞧不起他。刚好我又瞧得起你,所以你舔他,让我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差。”

      谁舔他了!沈逾有时候想要给这家伙的嘴缝上,怎么说话总是赶着人最不爱听的词用。

      “为了证明自己的眼光,我必须阻止你。”

      “就这?”沈逾还是不信。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他说,“我其实暗恋你,我见不得你因为他变得不自信,我想要你一直站在阳光下,所以我才千方百计,故意设法让你远离他。”

      他说上面这段话时,压低了一点身姿,配上那对深沉的目光,有一瞬间让沈逾生出一股错觉,好像他说的是真的。

      像是告白。

      沈逾愣了一下,心跳不觉加快,直到对面的人嘴角荡开一抹惯有的冷嘲。

      沈逾如梦初醒,为自己的刚才的愣神羞恼,伸手想要推开他,却又听到他难得认真地说:“而且,我发现我们在床上很配。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接触,也不愿意处理乱七八糟的感情。你要问我什么目的,那这就是我的目的。”

      沈逾又是一愣。
      他什么意思?想让她跟他当床伴!
      他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而且,谁说这种话时用这种语气,认真的跟毕业答辩似的!

      更离谱的是,当沈逾意识到他的想法时,她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甚至隐隐觉得……不对,她疯了吗,干什么要有这种想法!

      “你这样的,要找个人还不容易。”沈逾脱口而出,说出口又有点后悔。这句话放到这里,有种想要从他口中证明为什么唯独是她,有种争宠感。

      他却没让人失望,只是说出来的话及其不正经。他俯身在她耳边沉声说:“你身体软的我都要化了。你跳舞的,会的姿势也多。而且……”他故意顿了顿,用一种比之前声音更加低的声线说到,“氵也多。”

      低沉的嗓音,说着这个世界上最下流的话,却硬是说出了一种调情的缱绻感!

      沈逾的耳朵到脸颊呼咻一下全都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这个混蛋!她要杀了他!!
      *
      大概是淋了雨,从海边回来后,沈逾就感冒了。

      因为感冒,覃席山也推迟了让她回伦敦的时间。

      关于她找江海的事情,除了那天在电话里说了两句,见面覃席山再也没有提起过。

      沈逾早习惯他这种默默盖过一件事的处事风格,也配合地一句不提。

      她躺在酒店里养病,脑袋一空闲下来就全是那天在别墅时,覃凛跟她说的那些话。

      最后他们分开时,覃席山跟她说了一段话。他说:“我喜欢你在舞台上有生命力的样子。”

      “我也知道你在怕什么。”

      “你怕像你爸妈那样,再次掉下去?”

      “你不用怕掉下去,我会拖着你。”

      “为什么?”

      “就当是报答你在我无聊的青春年少,给了我一点不一样的光彩吧。”

      他说这些话时,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好似这些话也不过是随意的闲谈,但这些话,却字字如山,全都重重撞在沈逾的心口上。

      曾几何时,她也是好多人的梦想,也曾给人带去希望。

      而现在,她开始畏手畏脚时,有个人跟她说让她不要害怕掉下去,因为他会拖着她。

      她不知道他这话有多少真心,但这些话确实成为了往后人生,她一次次面对困难时迎头而上的支撑。

      每一次,当沈逾觉得自己快要失败了,快要坠入深渊了,她总是会想起一个细雨靡靡的午后,在海边的别墅,有个少年靠在门边,用一副慵懒又磁性地声音对她说:“你不用害怕下坠,我会拖着你。”

      她会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有了重上战场的勇气。

      她想,她在这个下午,找到了人生新的锚点。
      但是此时此刻,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话的强大。她只是单纯被触动到,觉得覃凛这个人好像比看起来要有安全感一点。

      她甚至忍不住开始考虑他的提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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