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观影]非日常的世界》泊秦海

50、番外

　　summary:法外者受邀前往遥远的宙域进行一场愉快的旅行，未知时间的归途让红头罩放心不下自己的地盘，于是他委托了朋友在空闲时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务，但显然他的朋友们对此上心过了头。

　　25.

　　约饭的时间是巫师杰森定的。

　　不需要多加什么思考，就只是约在一个普通的周四早上。

　　毕竟只要避开周末并且早上赴约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只在韦恩家遇到阿尔弗雷德一个人。

　　女孩们不是特别的节日或召集令基本不住韦恩庄园，达米安和迪克工作日一个要上学一个要上班，至于布鲁斯，哈，每天都要通宵夜巡的黑暗骑士在卸下战袍后不睡到下午是不会起床的。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概率，赌就赌在韦恩少总提摩西要不要早起去韦恩集团开会。

　　而显然——巫师杰森的运气一向很好。

　　整夜忙碌的布鲁斯·韦恩一如既往的赖在床上；尽职尽责的韦恩少总提摩西·德雷克则一早就抵达公司，在无聊的会议上昏昏欲睡。

　　于是趁着这次拜访，巫师杰森问出了这两天一直困惑着他的问题。

　　26.

　　“我很抱歉。”

　　对于巫师杰森的问话，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只能歉意满满的回道。

　　“关于杰森少爷的旅行，我也是在他离开的前一天才匆匆得知。”

　　“在那之前我们一直忙碌于准备达米安少爷的回归，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其他了。”

　　心理学 检定：？？/60 ？？（心理学投掷不会公布数值）

　　灵感检定： 20/70 困难成功

　　阿尔弗雷德的话语真挚而饱含歉疚，巫师杰森直觉判断他没有撒谎。

　　巫师杰森真的很想相信他。

　　但是——

　　红头罩那缘由未知、目的地未知、归期未知的旅行更让人揪心不已。

　　巫师杰森那高达80的侦查值足以让他轻松的察觉到深藏在这位老人的双眼里的疲惫。韦恩家最近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疲于应付，达米安的事故与回归，但紧接着之后的却是红头罩的远去。

　　不是巫师杰森想找茬，这只是基于事实而言，任谁都知道这两者间肯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或许阿尔弗雷德早已在红头罩告知他远航的那天就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他固执的不肯去相信。

　　而现在距离红头罩远航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在那未知的遥远宙域里红头罩未曾传回任何讯息。以往不是没有过断联的情况，甚至时间更长，但唯独这次、唯独这次——

　　让阿尔弗雷德在心底里蔓延出他此生永远也不想再次品尝的悔恨。

　　如果能更早的察觉到，如果能更早的介入其中——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按理来说，巫师杰森应该继续问下去的。像往常参与到调查事件中那样，锲而不舍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没有继续追问。他并不是真正的红头罩，于韦恩而言，他也不过是个外人，没有过多的权利去探知这些。

　　但是——

　　27.

　　巫师杰森是一个目标明确到有些冷酷无情的人。

　　说是陪饭，就真的只是陪饭。

　　在和阿尔弗雷德共享了一顿美味丰盛的午餐过后，他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韦恩庄园。匆匆的到来，匆匆的离去，他没有回头去深究在他的背后目送他远去的老管家那带着些许恳求的眼神——

　　“潘尼沃斯先生，雇佣我吧。”

　　看不得老人家落寞神情的巫师杰森主动请缨。

　　——是想让他维系那红头罩与蝙蝠侠岌岌可危的平衡？还是想让他帮忙找寻红头罩至今无人知晓的行踪？

　　迎着阿尔弗雷德疑惑的目光，巫师杰森推销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我是一个调查员，你只需要委托我，我便能为你调查到所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又或者，什么都不是。

　　“哪怕对手是蝙蝠侠？”

　　——他只是缺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哪怕对手是蝙蝠侠。”

　　——而他会帮他找到那个理由（真相）。

　　“……好。”阿尔弗雷德没有犹豫很久，当他点头的那一刻或许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决定好要倾向哪一边了。

　　但是——巫师杰森会作为接受潘尼沃斯先生委托的调查员介入此次调查事件中。

　　28.

　　巫师杰森是一位资深调查员。

　　这并非是自耀的夸大其词。

　　尽管年纪尚轻，但巫师杰森作为调查员的经验已经十年有余。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更具体准确的说法是，在他八岁的时候——那时他的母亲凯瑟琳才刚在药物带来的虚假快乐中离开人世、而他即将开启孤身一人的流浪生活，他在人生最迷茫无助的时间里遇到了他的养父，自此他便在父亲的带领下踏入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石块符咒、被封印在世界各地的远古恶魔、神出鬼没的黑影兵团、需要搭乘蒸汽列车才能抵达的位于山崖之上的魔法学校、天使开在英/国街头的书店、恶魔培育出的常青不败的绿植、疯子与天才与调查员与狂教徒荟聚一起的阿卡姆城镇……

　　从八岁到十九岁，长达十一年的时间里，巫师杰森一直生活在这样神秘而奇妙的世界里，和父兄、师长、朋友一起在世界各地探索各种神秘悬疑的谜团。

　　从新泽西州的哥谭犯罪巷到旧金山市的不知名古董小店，从英/国巫师界最有名的魔法名校霍格沃茨到天才与愚者共沉沦的常青藤名校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从和黑手帮斗智斗勇到作为密大探索队的一员直面古神……这样宛如传奇一般的经历，巫师杰森只说自己是位资深调查员都是谦逊。

　　29.

　　基于那浪漫而神奇的人生经历，巫师杰森养成了谨慎的行事风格。

　　今天委托人的陪饭邀约，他并非真的大大咧咧地直接上门赴约，在离开安全屋前他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先是靠着忽略咒和幻身咒一路走到无人无监控的角落，然后再用幻影移行抵达之前做过标记的韦恩家监控死角——那个角落很小，仅能容纳一只猫转身，如果不是巫师杰森的阿尼玛格斯体态足够纤细匀称，或许就要暴露了——再一路潜行进来。

　　看着那一连串的潜行和闪避的成功检定，巫师杰森确定除非阿尔弗雷德出卖了他，否则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今天拜访了韦恩庄园。

　　当然，仅是如此肯定是不行的。背靠计算机使用大成功的巫师杰森手脚利索的再次清扫了韦恩庄园的监控里他和阿尔弗雷德在一起的相关影像。

　　既然红头罩选择了远行逃避，那么就意味着他并不想就这么轻松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巫师杰森自认没有权利替他修补与韦恩家的关系，这些会让蝙蝠成员们误以为关系修复的记录自然是不能留下的。然后就是……

　　——用他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再次迂返回来韦恩庄园。

　　30.

　　巫师杰森，AKA黑猫安德烈，再次卧倒在韦恩庄园的门口碰瓷达米安。

　　刚放学回家的韦恩家小少爷应该是没想到会再见到安德烈这只撩了就走的渣猫，他停在原地死死的盯着在难得舒适的阳光底下懒洋洋地伸着懒腰的黑猫。纯黑的不夹一丝杂毛的毛发蓬松而柔软，他知道那手感有多好——正因为他摸过，所以才更加难以忍耐！

　　他还没原谅不辞而别的安德烈呢，他要让这只注定要成为他的罗宾的黑猫明白，唯有服从命令才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受人瞩目尊敬的罗宾猫！

　　黑猫安德烈又翻了个身，他正疑惑着红头罩的小弟弟怎么不来摸他养得油光水滑的皮毛，要知道这可是他哥哥和师弟最引以为豪的杰作——尤其是他的师弟特鲁，为了他的阿尼马格斯可是曾彻夜学习怎么养好一只猫。

　　按理来说，没有人类会拒绝可爱的他才对的。更别说是喜欢小动物到已经走火入魔的达米安了。

　　不过没关系，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一躺二喵三蹭——拿捏达米安，易如反掌。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从躺在地上转移到达米安的怀里。

　　“哼安德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臭脸小孩冷脸撸猫。

　　但达到目的猫猫可不会惯着他，杰森猫猫一个灵活的转身就直接跑进了韦恩庄园。

　　要知道给达米安肆意摸毛的时间和机会可不是免费的。

　　只是现在还没到索要报酬的时机罢了。

　　31.

　　借着黑猫安德烈的身份，巫师杰森收集了不少蝙蝠成员们的情报。

　　但是其中鲜少是有关于红头罩远航前与蝙蝠侠的那次冲突的，毕竟红头罩与蝙蝠侠的冲突不计其数，一个月就能上演个十几二十次，连著名stk红罗宾到后面都懒得记录那些理由千奇百怪的冲突了。

　　潜行检定：21/90 极难成功

　　敏捷检定：39/90 困难成功

　　哥谭的夜晚和它的白日一样阴沉沉的，挥之不散的浓厚云雾层层叠叠的遮盖高悬的月亮。浓郁的夜色是犯罪分子们最好的遮羞布，但也请别过于担心，在昏暗的夜空之下蝙蝠和他的小鸟们也会如影相随、飞跃而至。

　　轻巧的黑色身影与韦恩庄园灯光投下的阴影融为一体。

　　巫师杰森在韦恩庄园里最大的三个绊脚石(蝙蝠侠、红罗宾和罗宾)已经不见踪影。偌大的庄园再次只留下留守的便士一和巫师杰森两个人。

　　幸运检定：7/50 极难成功

　　演技 检定：56/80 成功

　　阴翳之处，喝下复方汤剂的巫师杰森顶着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面容缓缓走出。

　　这是个寂静的夜晚。

　　当然这个寂静的范围仅限于蝙蝠洞。

　　劳累了一整天的便士一在卧室酣睡，红头罩帮的小弟们在他的授意下尽职尽责的给小鸟们找着茬，而蝙蝠侠则是被越狱的谜语人给绊住了，神谕在钟楼远程为他们提供情报援助。

　　蝙蝠洞里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人会突然怀疑在韦恩家兢兢业业几十年的老管家，也不会有人在这个忙碌的夜晚里有时间打断他的行动。

　　32.

　　夜幕将尽，远方的天际开始泛白。

　　已经换回红头罩全套装备的巫师杰森站在巷末，他怜悯的看着已经失去战斗力的谜语人，“幸好你只在哥谭活动。”不然你会被那些脾气暴躁的调查员正义制裁的。

　　“红头罩。”蝙蝠侠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审视的目光在他和谜语人之间来回移动。

　　巫师杰森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人。

　　如果说独自渡过漫长千年的妖精杰森是个习惯安静而寡言的人，那么作为同位体的巫师杰森则因为还正值青春活力的成长期而显得过于闹腾和激动。

　　他总是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笑容，热爱着世间美好的一切，也勇于接受世界不那么友好的一面。诚如最开始的介绍一样，他是个非常具有浪漫特质的大学生。

　　但现在，他看着蝙蝠侠，莫大的哀切涌上心头。

　　难怪妖精的他露出了那么多的破绽，却没有人去质疑他了。

　　——或许，红头罩的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真正的红头罩早就被蝙蝠侠杀死了。

　　——作为始作俑者的蝙蝠侠早就没有资格去质问红头罩的转变。

　　“怎么？蝙蝠侠该不会以为我和他是一伙的吧？”巫师杰森姿态玩味地抱胸倚靠在墙上。

　　耳边充斥着罗宾愤怒的不满：“陶德，谁允许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

　　但无所谓。

　　因为蝙蝠在沉默。

　　——这是一场以爱为名的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