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等待沙漏的少女

20、巡街偶见乌盆现 王进过府述鬼情

　　公孙弘有气无力的跟随着展昭巡街，要说这汴梁城不愧为皇城，天子脚下，又是在包拯的管制之下，街面上真是热闹非常，一片繁荣安定的景色。开封府一向在百姓的心目中是青天，是为他们谋福利的地方，所以老百姓对府内衙役是礼貌对待，这一天的街巡下来总是能收到一片叫好声。
　　更别说是对展昭了，这小伙长的俊俏就够城中姑娘们的想望了，更别说他谦和待人使得城中男子佩服之至，而且这城中的老人小孩或多或少的得到过他的照顾，不是被他从马车的车轱辘底下救起，就是摔倒了被他扶起来过，哪怕是没有受过他照顾的人也是对他喜爱非常。每次巡街，百姓们总要关注他一些的。
　　今日，街上的百姓注意到，展护卫身边跟着个书生，此人耷拉着个脑袋，看不清长相，不过很明显能从他身上看到阴云一片，展护卫微笑的对他说话，他呢，说话有气无力，爱搭不理，这谁啊，能跟在展护卫身边，是他百世修来的福气，怎么还如此不敬。自有那为展昭鸣不平的正义人士，小声议论，“那人，你认识吗？……”“就是，就是……，我看啊，估计又是被展护卫抓住的小偷……”“我看不是，可能是个江湖骗子……”“……强盗……”“…有可能是…”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一个共识就是公孙弘是不良少年。
　　公孙弘跟着展昭，在心中腹诽着，你说好不容易以送人名义不跑操了吧，怎么还要巡街啊，这是一个师爷要做的事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在电视上看到过公孙策跑过、巡过街啊，电视上演的哪个师爷不都是在府里乘着凉、喝着茶当好参谋就行了，哪像我啊。可是……公孙弘偷偷的撇了一眼展昭，还是没胆反抗，唉！他头低的更低了，身体更弯了，头顶的乌云电闪雷鸣。
　　正郁闷着，突然听到身边的百姓骚动了起来，开始还以为是对自己的欢迎，想咱来到开封府，还没和百姓们正式认识呢，这就有人欢迎自己，不错，虽低着头，却竖起了耳朵，打算听听都说的是什么？可，这百姓们越说越不对，我才不是什么不良少年呢，眼一瞪、身子挺直、脚一跺，正准备两手插腰，吵上一架，来抒发郁闷心情时，却抬头看到了这街上的百姓们都在盯着自己，这？这，这是众怒，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是咱一人惹不起的，此时吵架实在不明智的，念头一闪而过，公孙弘的气势立马蔫了下来，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身边之人的衣袖，“展大哥……”
　　展昭走在街上，还是能感觉到身边人的萎靡的心情，哎！此人就是太懒惰了，瞧他身体弱的，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不行，不能心软。展昭下定决心今天回去后一定向包大人建议让公孙没事的时候也参与巡街，出来走走对他身体有好处，他迟早会明白自己的。还是他不想和自己一起巡街？想到这里，展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疼，心思有些走神了。待他发觉周围百姓们的情绪骚动而注意时，哭笑不得，这，这百姓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就公孙这身体怎么可能是江洋大盗？呵呵，正在好笑间，衣袖被人拉了一拉，抬眼望去，只见公孙皱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道：“展大哥……”那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咳！”展昭轻咳一声，“公孙师爷，这条街要巡完了，我们去巡下一条吧。”声音不大，却用上了内力，使得百姓们都听到了那“师爷”的称呼。
　　公孙弘看了看这安静下来的百姓，还是不敢招惹众怒，伸手拉住展昭，急匆匆的往下一条街走去。

　　百姓们待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才再一次大声议论起来。
　　“哎呀，那个少年竟然就是小师爷……”
　　“我听说此人很有能耐呢……”
　　“是啊，是啊。你听说了吗，那张田的案子他出力不少呢……”
　　“你是不知道，他和王丞相的义孙讲的故事可好听了……”
　　“你听谁说的？”
　　“还不是我大姑家的表姐的外甥的邻居的一个朋友的哥哥在开封府任职，听他讲的，，听说啊，他说的故事比说书的还好听，连包大人都夸奖呢！”
　　“是吗，包大人都说好啊，那肯定错不了，内容你记得吗？哪天给我小孙子也讲讲……”
　　“好……”
　　“这小师爷，……”
　　咳！看来这八卦真是无所不在啊。

　　公孙弘拉着展昭逃难似的来到了另一条街上，刚站定，就撇见展昭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可疑，“你还笑，都是你啦。大哥。”公孙弘不依了。
　　展昭笑容更深了，看着公孙弘，发现他头上有一片树叶，想伸手把它取下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公孙手里拉着，动了动。
　　公孙弘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是拉着展昭的，而且刚才自己的语气怎么好似撒娇，要死了。连忙放开展昭的手，把自己的手背在了背后，低下头，就感觉展昭的手伸到自己的面前，这？脸一红，身子一顿，脑子不转了，心却突突的直跳。
　　展昭把那片树叶从公孙弘的头发里挑了出来，就发现面前这个人耳朵上有一抹可疑的红色，低着头，身体僵直发呆，自己的心不由也是一跳。
　　“公孙，你头发上有片树叶。”公孙弘耳边听到磁性的男子的声音，立即醒了过来，哎呀，公孙弘，你在发呆什么，展大哥不过是在帮你注意仪表，别花痴了。
　　“啊，展大哥，谢谢你。我们巡街，巡街。”
　　展昭望了望前面的身影，低下头，眼光流动，宠溺和痛苦一闪而逝，心中默叹，算了，公孙涉世未深，有些事还是自己一人承担吧。再抬起头，又是那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展南侠，刚才的痛苦好似不曾出现过，他迈开步子向公孙弘走去，不一会就到达他身边，耳边听着他的声音，微笑，能当他的大哥就好。

　　公孙弘一扫刚才的萎靡，开始关注汴梁城的大街来。这北宋虽然不似盛唐那样繁华，但毕竟是和平年代的都城，街上人人脸上带笑，叫卖声不绝于耳，叫卖的东西凌榔满目，什么都有，有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呵呵，比起现代的街市要多了好些人气，以前在现代，要什么只要在网上选购就行，哪里能见到这许多人喊买喊卖的境况。
　　公孙弘好奇的看着，突然，他发现在一家卖盆的摊上，显眼的地方摆着一个黑漆漆的泥盆——乌盆？！不是吧！她可是接受过正统唯物主义教育红旗下长大的人，这鬼神之说自己自是不相信。这，乌盆案不过是编剧杜撰的而已，世上哪里能有鬼啊。恩，一定是巧合而已。
　　公孙弘在心里肯定之后，就不再关注那个乌盆，跟着展昭走继续巡街。此时，她完全忘了想既然她能穿到开封府，为什么在这开封府就不能遇到鬼呢。

　　所以当她和展昭巡完街回来，听到包大人说起今日堂鼓倒地，却无人含冤时，倒也吃了一惊。这？巧合，巧合。她继续安慰自己说。
　　过了一会，就有人来敲鼓喊冤，包大人准备升堂问案，公孙弘作为师爷便随包大人来到衙门大堂上。待坐定王朝便把告状之人带上堂来。公孙弘定眼观瞧，正是一对母子。巧合？！巧合你个头，公孙弘真想给自己来上一下，她苦笑着在文案上记下告状之人的姓名，这一对母子，母亲叫朱云娘，儿子叫容儿。这不可能是巧合了，公孙弘知道自己是真的碰上这乌盆案，缩了缩脖子，心中默念，李浩啊李浩，你可别来找我啊，我怕鬼。
　　包大人如同电视里所演的一样，把朱云娘母子赶出了大堂。这起案子毕竟是匪夷所思的，无人证、无尸体，只是朱云娘自己的推测揣摩，和一匹马身后的无法证明是何人的血手印，包大人是不可能立案侦查的，哪怕是对容儿不忍，律法的森严也是一定要维护——这就是包大人。
　　不过包大人毕竟还是不忍让治下百姓失望，派出了张龙、赵虎去查找李浩踪迹，这且不说。
　　说一说那乌盆李浩，被那以卖灯笼为生的王进买入了家中，夜晚化身出来见到了王进，并述说了自己的冤情，王进本不想信这鬼神之说，可是看着眼前这透明的人身，他不得不信了，而且十分同情李浩的遭遇，答应了会帮助他。
　　第二天天一亮李浩就让王进带着自己去伸冤，可是来到开封府却发现自己无法进得公堂，只好在府衙门口求王进先行带自己回家去见自己的家人。王进同意后问清了他家的住址，奔他家而去。
　　再说朱云娘告状不成，就带着容儿和马儿先是在城中盲目的寻找着丈夫，期望能够在不经意间遇到，可知道天黑后还是没能发现丈夫的踪迹，只好失望、无奈的回到家中。第二天出门再去寻找，仍然是没有结果，朱云娘急得直哭，容儿安慰娘亲，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爹爹已经回家了。朱云娘寻找无果，中午回到家中，安排容儿睡了午觉，自己一人坐在厅堂前望着大门发呆，她还是期望着下一刻，丈夫打开大门，然后笑着对自己说，“云娘，我回来了”，可是，望了半天，大门依然紧闭，朱云娘真是担心急了，丈夫从来也没有失信自己过，两天了，只见马儿回来，人却无影，李浩啊李浩，你到底怎么了？
　　正想着，门口有人敲门，朱云娘起身开门，门口一男子，肩上背着一个黑色包袱，自己不认得，疑惑的问道：“请问，你是？”
　　王进看着开门的女子知道这便是李浩的妻子了，急忙自我介绍说：“大嫂，你好。我叫王进，是¬李兄的朋友。”
　　朱云娘见是丈夫的朋友，此时来到家里，莫非是有丈夫的消息吗？急忙让他进的门来，“王大哥，你是不是有我夫的消息？”
　　“这……”王进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是很难让人相信，而现在是白天李浩是无法在朗朗乾坤之下现身出来与朱云娘见面的，哪怕是交谈，也是只有自己一人听得，这如何说呢？
　　朱云娘看着这个丈夫的朋友，在问道丈夫消息时，躲躲闪闪，这是为何？
　　“王大哥，有什么话，请你直说吧。”
　　“也罢大嫂我要说的话不管你相不相信都是事实那就是你丈夫在元宵之夜被人杀死身体被烧成了灰烬然后被人制成了乌盆就是这个。”王进一口气说了出来，不忍见眼前女子的悲痛，说完就转身且闭上了眼等待。可是等了半天，没见反应，难道是晕过去了？急忙睁开眼转身看去，却见，朱云娘疑惑的看着自己，“大嫂，你……”
　　“啊，王大哥，你说什么信不信？什么乌盆的？你说的太快我没有听清楚。能不能说的慢一些。”
　　哎！王进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得不慢慢的又说了一遍，这次说完他没有闭眼，而是紧紧地看着朱云娘。
　　朱云娘闭了闭眼，又睁开，再闭眼再睁开，眼前的人还是存在。迟疑得道，“王大哥，你真的认识我丈夫？”
　　“哎呀，大嫂。我就说我说的你也许不相信，但是我没有说谎。你丈夫真的是这个乌盆。”
　　“什么乌盆，我的丈夫怎么可能是这个乌盆。”朱云娘以为王进在开自己的玩笑，生气了，“王大哥，你不要瞧我丈夫不在，就来戏耍我。”说完强过乌盆就要把他摔在地上，王进急忙拦住，“大嫂，使不得。这乌盆真的是你丈夫李浩的血肉之躯筑成的，你摔了，李浩就只能灰飞烟灭了。”
　　朱云娘停住摔盆的动作，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老实本分”的人，慢慢的说，“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你能看到我丈夫，听到他的话，我却听不到？”说到最后，她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这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些小小的期待，期待他承认是在说谎。
　　“这，大嫂。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把这个乌盆买回家中，然后晚上他就说话了呀。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听不到啊？”王进解释道，并在心中想到他也不像听到这个鬼的说话声啊，可是如果每人听到李浩的冤情不就永无得雪之时了嘛，还是听到好听到好，可是怎么让朱云娘相信自己的话呢。
　　真麻烦，不过是做了一件好事，却让人当成疯子或骗子，咳！王进望着朱云娘依旧不相信的脸在心中想到，“王大哥，麻烦你了。”心中立即想起一个声音，这是李浩的。
　　“咳，你也别这么说，只是要如何让你妻子相信啊？对了，你到底怎么能够和我说话的啊？”王进也在心中问道。
　　“这，我的魂魄本来被固定在盆里，但是那天你买我回家，不久我就感觉到一股热流进入了盆里，不觉就吸收了这股热流，然后到了晚上我就能说话和现身了。”
　　“热流，什么热流？哪来的？”
　　“这？”
　　“热流，热……流？温热，流动？在我家里？”
　　“啊，我想起来了。”王进大喊一声，把朱云娘吓了一跳，这人……，
　　“大嫂，我想起来了，李兄为什么能够听到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