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女主》路佳欣

18、总不能去你梦里

　　郎！君！

　　这两个字化作千万缕的春风悄悄的溜进他的心里，吹拂着不知名的悸动。

　　他看向程云薇，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种明显有悖于事实的话。

　　程云薇知他心中疑惑：“书中，妻对夫，君对臣，奴对主，好友之间，都可称郎君。我想着有趣，也就学着样称呼你一次。这是，又吓到你了？”

　　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警告程云棠，这是她喜欢的人，勿要惦记！

　　故意惹得他心乱。

　　白衣少年听她说完，心中的疑惑瞬间打消。书上关于郎君的用法确如她所言，不过：“以后万不可如此。若被旁人听了去，恐污了你名声。”

　　要是被人误会他们私定终身。他倒不怕什么，可难免有人借此说她伤风败俗。

　　程云薇：“以后？”

　　她说的很慢，一字一顿。她的话像勾子一样，勾起了昨天。他立即想到了她先前问过的，你觉得，我们会有以后吗？

　　她和他……的以后……

　　程云薇离他近了些，确保自己说的话其他人听不见：“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们同处一室的时候，我再说。这样就不会被旁人听了去。”

　　同处一室。
　　！！！

　　她的话如同重锤一样，锤着他的神魂。

　　他竭力遏制纷乱的思绪，看向程云棠：“我有几个问题，想要求教姑娘。姑娘可否拔冗一叙。”

　　程云棠：“求教我？你没说反？”

　　她跟个巨婴一样。
　　干啥啥不行。
　　问啥啥不知。

　　他：“姑娘说笑了。确是有事求教姑娘。”

　　程云棠：“那行。”

　　他帮了她不少。她理当还。

　　去茶馆的路上，程云薇站在最中间，将程云棠和白衣少年隔开来。程云棠默默的和程云薇隔开一人宽。

　　茶馆。

　　白衣少年本想等她们先落座，程云薇：“你先坐吧。”他便不再礼让，随意找个位子坐了下来，对他来说，坐哪都一样。

　　程云薇坐在了他对面，她喜欢看他。

　　程云棠犹豫了一下，坐在了程云薇的对角线位置。程云薇要是真发疯，这个位置比别的安全那么一点。她把椅子挪到更角落一点，心里舒坦了些。

　　看向了和她坐在同一排的人：“你想问什么啊？尽管问。”

　　他：“黄河之水天上来中的黄河，说的是哪条河流？在何处？”

　　这几年，他一直在留意河务，特意了解过白国境内河流，没听过黄河。

　　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如此气势磅礴的河，从高处落下，滚滚奔向大海。应该是一条水量充沛的河。

　　百姓耕种、贸易、平日里生活取水又都离不开水，知道黄河在哪，或许能帮他们做些什么。

　　程云棠当然知道黄河是什么，是母亲河，发源于青藏高原，由西向东，流入渤海。

　　但她咋说。

　　对白国的地理一无所知的程云棠：“我不知道在哪。”可能根本就没有。

　　他眼神黯了一下。

　　程云薇在想，印象中的程云棠性情怯弱，胆小如鼠。几乎不通文墨。

　　一个怯弱的人，何来豪气冲云霄？
　　一个不通文墨的人，何来才气，能逾千古贤人？
　　向天借的吗？

　　她接着想，是高人指点，教的？在高人的指点下于诗词一道突飞猛进？

　　若真如此，那说明得了奇遇。

　　世界上真有这种人？身怀绝才，却不欲为外人知，寂寂无名，对程云棠青睐有加，亲授诗词？

　　命比她还要好？！

　　她想起了一桩事，听说那日她带了很多人去教训程云棠，结果弱不禁风的程云棠突然变得武艺高强、锐不可当，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击败二十多人。

　　功夫哪来的？
　　高人教的？

　　奇遇是不是太多了？！

　　她以为她很了解程云棠，如今看来，她的了解少的可怜。那就从现在开始了解吧。

　　程云薇：“黄河是你空想出来的？”

　　一个人诗中的东西，并不都是真的，也有一些是空想的。倒也正常。

　　程云棠：“不是。”
　　不是她空想的。
　　是诗仙根据真实存在的黄河写的。

　　程云薇：“黄河是真的，你不知道它在哪，却把它写进你的诗里？”

　　程云棠不知道说啥了。

　　那是诗仙的诗，她写进什么写进了。就她这点墨水，能写个啥子诗。

　　被迫当赝品的滋味，可真不咋地。

　　诗是诗仙李太白的。
　　三号背的。
　　现在他们找她问。
　　心酸。

　　坐立不安的程云棠，喝了一口茶后，她的坐立不安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她回答不了这类问题。
　　1 黄河在白国的啥地方。
　　2 她是怎么知道黄河的。

　　他们问，她不吱声，大家都聊的难受，当然她最难受。不如给这个即将走入死胡同的话题拐个弯。

　　她：“黄土高原土质疏松，遇到暴雨冲刷，大量黄土流入河中，河水含沙变成黄色。所以叫黄河。白国有这样的河吗？”

　　白衣少年最先反应过来：“有，白河。”

　　它养育了千千万万个白国子民，尤为重要，所以叫白河。她说的黄河，其实是白河？

　　程云棠：“那有长江吗？比白河更长，数百条支流蔓延南北。”

　　他：“你说的，是白江吧。”
　　白国境内第一大河。

　　她曾想过，白国究竟在哪
　　1.1 地球的过去
　　1.2 其他星系

　　如果白国在22世纪之前的某个朝代，那白河、白江，就很有可能是她以为的黄河、长江。否则，就只是地理上的相似。

　　她得知道白国的历史。于是问：“白国建国多少年？”

　　程云薇指腹落在茶杯上，目光落在程云棠身上。一朵又一朵的疑云落在她的心头。

　　原本就复杂的眸光变得更加复杂了。

　　她隐约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白衣少年心思明澈磊落：“近五千年。”

　　程云棠：“这是史书上记载的吗？”

　　也太长寿了！

　　她知道的历史，从黄帝这种传说级别开始算，才四千多年。寻常的朝代，可能几百年就没了。

　　清朝多少年？好像有好几种算法，有从努尔哈赤建立后金开始，有从皇太极改国号为大清开始算--有三百年吗？四舍五入一下就当有了。

　　明朝多少年？有三百年吗？

　　她在课本上见过好多次的南唐后主李煜，所在的南唐说不定都没五十年。

　　白国能有五千年？

　　她以为一个王朝活到一定岁数，就会像人一样衰老死去。白国却能长生？

　　他：“我通读史书，曾将历代皇帝在位时长相累，算出的。”

　　未必准，因为史书记载也有错漏之处，他采信的未必符合真实历史。

　　但应该相差不多。

　　通读史书对程云棠来说，可比登珠穆朗玛峰难多了。她庆幸问对人了：“那白国之前呢，是啥国？”

　　白衣少年：“未曾听闻。”

　　他读过的书都未提及，也没听人谈及。

　　程云棠沉思了一会，就目前来看，白国的历史和她知道的，毫无重合。白国应该不在她知道点皮毛的那段历史中。

　　这就意味着，她离家更远了！意味着，更加不可能通过人力去解决回家这件事。

　　1.1 在人类的史前，比远古人类还早
　　1.2 在其他星际

　　关于1.1
　　如果白国不在三皇五帝到清朝这段历史中，作为一个封建王朝就更加不可能出现在三皇五帝之前的原始社会。就像她不会比她爷爷出生早一样。

　　她在想啥？
　　史前？
　　星际？

　　听听，多像扯淡！

　　要不是遇到魂穿这种离大谱的倒霉事，这种猜测她是想都不敢想。现在想了，依旧觉得自己的想法疯的没边了。

　　程云棠想起了昨日求佛一事：“顺便问个事，你们见过佛经吗？”

　　程云薇开口：“见过。”
　　她帮娘抄过佛经。

　　程云棠对佛经的认知那是相当的肤浅，她也就看了好多遍的西游记，能很快想起里面的一点心经，唐僧老念它。

　　问：“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句听过没？”

　　程云薇：“出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程云棠：“它是谁译的？”
　　程云薇：“译？”

　　程云棠：“心经是谁写的？”
　　程云薇：“不知。”

　　她见过的佛经，都没有言明著书人，或许是年代久远，已不可考。她看了一眼他，他亦不知。

　　程云棠：“还有啥要问我的不，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以前挺爱和人玩，和人瞎聊，但自从来了这诡异的世界，她想变成隐形人，把自己藏起来。

　　能躲开人就躲开人。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她尽可能的回避和这个世界建立联系。这会暂时没啥问的了，就想抬脚闪人。

　　程云薇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没有适合在这里问的。白衣少年只关心黄河。

　　程云棠走后，程云薇拿出府中藏书的名单：“昨日说好给你这个的。你现在看看是否有没读过的。”

　　他挨个念没读过的书名。
　　她一一记下。

　　她：“我过几日先给你一本？”
　　他：“好。”

　　她想的挺好，一本一本的送，送的多了，见面的次数自然就多了，那她在他心中，就能从树苗长成茂盛的参天大树。

　　只是：“我去何处寻你。总不能去你梦里。”

　　他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的梦。梦里，她如鲜花，他不知怎的，总想离她近一点，一近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