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蓝雏]爱无声》月夜之下

30、第 30 章

　　他们目前所在的流魂街的这个区，曾是蓝染以前住宿过的地方。

　　蓝染不认为那是他曾经的“家”，那只能算是他一个人暂住的地方，所谓的住所罢了，他并不在意这些地方。
　　对蓝染来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孤身一人，一个人毫无牵绊，居无定所，在哪里都一样。
　　像这样由他暂住的地方太多了，流魂街、五番队、虚夜宫……在他看来都只是一个住所。

　　蓝染推门进了屋子。

　　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但隐约还看得出他百余年前的一些生活痕迹。
　　只有极少的生活用品，屋子里大部分都是书籍和研究资料、还有他在这里做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型研究设备和实验台……

　　这是一间充满了冰冷孤独感的屋子。
　　好在现在的蓝染不是一个人了，有那么一个女孩，无论他是怎样的人，她都愿意全然接受。

　　蓝染心神微动，一个眨眼间，整间屋子就焕然一新了，陈旧的痕迹褪去，似乎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物品都是崭新的。
　　他想了下，以后……他和小桃去现世生活，她喜欢什么样的房子，什么样的装饰呢……
　　像瀞灵廷的那样古典的，或是虚夜宫那样更现代一些的风格……可以提前开始准备了。

　　……

　　平子真子吃狗粮吃到心塞，拖延了好一会，还是来到了他们今天被分配的工作现场。
　　不管怎么说，他这个队长还是得露下脸的。

　　“平子队长！”
　　“平子队长来啦！”
　　“平子队长，雏森副队长在那边呢！”

　　平子真子一到场，队员们都纷纷跟他打招呼，还有队员给他指出了副队长在哪里。

　　“好，大家辛苦了～”平子抬手回应了一下队员们，然后过去找雏森。

　　“平子队长，你来啦。”雏森看到平子队长过来她这边，也打了个招呼。
　　“嗯，情况怎么样？”平子真子点了下头，然后询问了一下任务情况。
　　“大家正在分工搜寻呢。”雏森汇报了一下目前的工作情况，“不过我这边没检查出异常灵力。”
　　他们人手有一个电波检测科发放的检测仪器，据说是可以探查出某些残余灵力并直接吸收掉。

　　“哦，这样啊，没有也是好事。”平子扫视了一圈，没发现某个人的身影，没忍住凑近了一些，低声问雏森：“他呢。”
　　“……？”雏森抬眼有些疑惑地看着平子。

　　“咳……之前，我在你们后面呢。”雏森纯净的眼神让平子蓦地想起了蓝染让他注意措辞的警告，他轻咳了一声，很快直起了身。
　　“……”雏森很快会意了，然后想到她和蓝染一路上的腻歪都被平子队长看见了，忽然觉得她也想清清嗓子来掩饰羞耻和尴尬了：“呃、嗯……他没过来。”
　　“喔……意思是他还没走啊。”平子注意到雏森说的是没过来，而不是先走了。这说明蓝染只是没跟在雏森身边而已，但估计还是在附近的。

　　啧……上班也要粘在一起……

　　平子真子忍不住又在心里一顿埋汰蓝染，此时他倒是又感应不到蓝染的灵压了，由此可见蓝染之前就是故意秀恩爱给他看的！！
　　平子的心情有点复杂，被蓝染迫害成假面之后他的心情都没这么复杂过，当时他只想着，既然蓝染迫害他，而他又活下来了，那他就去找蓝染报迫害之仇就完了。
　　跟他现在的复杂心情完全不同。

　　真是不爽，他们五番队水灵灵的小桃子啊……怎么眨个眼就被腹黑狼给叼走了……
　　别说，这估计还是小桃子自愿把自己送入腹黑狼口中的……

　　“平子队长……我这边忙完了哦，那我就……先撤啦～”雏森的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和跃跃欲试，星星眼：“可以吗～？”语气都快荡漾起来了。
　　“去吧去吧。”平子看着雏森一副心都飞到某人那里去了、完全无心再工作的样子，无奈地挥手放她早退下班。

　　现在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了现世某些东方文学里写的那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什么意思和感觉了……

　　别问，问就是心酸。

　　“诶嘿嘿～平子队长明天见～”早退下班去谈恋爱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雏森忍不住笑了出来，语气都活泼了不少。

　　她觉得她忽然体会到了平子队长和乱菊姐偷懒摸鱼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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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快的早退下班后，雏森不知道蓝染在哪里等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两个对戒之间有些许感应，还有莫名的直觉，带她去了某个屋子那里。

　　站到了房屋前，雏森有些愣怔。
　　这里……似乎……有些眼熟。

　　蓝染早在这里设下了结界，其他人看不到，五番队的队员也不会搜寻到这边来。再加上之前蓝染送给雏森的戒指本来就是用镜花水月幻化出来的，蓝染自然可以用指环指引雏森前来。

　　“小桃，进来吧。”蓝染打开了屋子的门，站在门口邀请雏森进去。
　　“啊，好。”雏森看到蓝染在屋子里，连忙回过神走了过去。

　　流魂街的条件比瀞灵廷差太多了，在这里就算拥有房子，也比不上瀞灵廷的队舍，更别说其他贵族们的居住地了。
　　以前雏森和小白还有他奶奶都住在流魂街的时候，条件算不上多好，但好在他们的屋子有两、三间居室的，比一居室的屋子要大一些。

　　蓝染的这间房屋就是一居室的，面积大一些，但没有太多生活设施，不过生活物品倒是看起来挺新的。

　　“这里是……”雏森试探着问。
　　她刚才看到这间屋子的外面就隐隐有种感觉了，这里似乎……是她第一次在流魂街见到蓝染的那个屋子。
　　所以，这是……蓝染在流魂街的家吗……？

　　“是我以前居住的地方。”蓝染接过了雏森的话回答她。

　　果然。
　　那时候雏森只是在屋外看到了蓝染，他还坐在屋顶上，她的心神完全被屋顶上的男人吸引，完全没注意过屋子里是什么样的。

　　这里就是蓝染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雏森有些好奇地环顾一圈。

　　除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就是书籍、笔墨纸砚、还有一些看起来是小型研究设备的东西。
　　除去那些研究设备之外，其他的倒是和蓝染以前在五番队的卧室差不多。
　　怎么说呢……感觉是间没有什么人气的屋子。就如他所说，只是居住的地方。
　　这样的住所，称不上是“家”。

　　“看上去很无聊吧。”蓝染摆弄着其中一个设备。他最开始想研究崩玉的时候，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不会。”雏森摇摇头，“在我看来，这些都是你过去的痕迹。”

　　喜欢阅读的蓝染、喜欢书法的蓝染、擅长做研究的蓝染……这些都是他。
　　即使曾经温柔的性格是伪装，可这些痕迹都是他真实的爱好，至少这些都不是伪装。

　　“是吗……”过去……他在流魂街的过去，可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我以前很想了解这样的蓝染队长……”雏森想到之前蓝染说，让她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于是她现在便直接说了出来：“可是那时候的我，没有这样的勇气，也不敢告诉你……”
　　“现在呢？”蓝染之前想过这个问题，以前的雏森选择无声爱恋，为什么血战结束之后，忽然决定向他坦白内心的感情呢？

　　“因为爱和希望，给了我勇气。”雏森眼神坚定而认真地看着他。

　　爱和希望……这两样东西，的确可以给予大部分人无限的勇气。
　　在理解了什么是“爱”之后，蓝染对这样的答案毫不意外。

　　“爱”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情，它的确能让人奋不顾身。

　　本来他们应该就此彻底结束的，雏森也可以迎接全新的生活。但现在却因为雏森勇敢踏出的那一步，而变成了另一种发展。

　　对于和雏森的关系蓝染也并非没有勇气或是不够勇敢，在这之前的时候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了。与雏森相处的那些时光确实也给过他一些愉悦和温暖，雏森对他来说是有那么一些特别的，所以他愿意彻底放过她。

　　“真可惜。我本想，彻底放开你的……”蓝染抬手，大拇指轻抚过雏森的下眼睑。

　　毕竟，向阳而生的花朵本就不适合生长在幽暗的深渊，那终会使她逐渐枯萎。
　　但雏森这种坚定的眼神总是令他动容。每一次。

　　“明明我的小花朵还可以生长得更好，我却没有忍住，又将你束缚在幽暗的深渊。”

　　虽然蓝染曾说过自己立于顶端，但他并不否认，他本就自深渊而生。
　　孤独的、寂静的暗谧深渊，就如同无间地狱一般。

　　“不要……”雏森轻声说。

　　“嗯？”

　　“不要放开我。”雏森抬手握住了蓝染轻抚她眼睑的手。

　　对于其他被蓝染掌控的人来说，他愿意放过对方，大概对方都会觉得庆幸。
　　但这对雏森来说不一样，蓝染的放开，意味着他们彻底结束了，不会再有一丝可能。
　　这对她来说太过残酷了。

　　“我……”雏森看着蓝染，她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似是渴望，也似是羞愧，但这些话她不说出来就总觉得心里憋闷得难受。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雏森的心中鼓动着一些复杂的冲动，干脆鼓起勇气、一鼓作气都说了出来。

　　“蓝染队长不是也曾说过吗？”雏森的话顿了一下，接着引出了蓝染作为队长时曾对她说过的话。

　　“——世间万物生灵都有欲望。”

　　“我也有。”

　　蓝染没有说话，而是静静聆听，等候着雏森说完。
　　他知道雏森说的“欲望”并非那些浅薄的物质或是情/欲，而是她内心中的某些欲望。
　　他也很想知道，对他的爱意如此纯净的雏森会有怎样的“欲望”。

　　“以前我只想看着你，或是跟在你身后就好。”

　　“可是现在……我还想拥有得更多。”

　　“我想了解你的全部，我想占有你的一切，你的目光所及，你的情绪感官，你的……爱意。”

　　“若是这些全都属于我……”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在未彻底剖出这些之前，雏森都不知道，自己内心中对蓝染的渴望竟然如此之深。就像她说得那样，她本以为她可以只在蓝染身后注视追逐着他就好。

　　可欲望是无穷止尽的。
　　爱意虽然无声，欲望却足以震耳欲聋。

　　“呵……”蓝染感受到自己心脏的加速跳动，他享受着这种感觉，然后笑了出来。

　　终是没有忍住，他抬起雏森越说越低下去的头，与她对上视线，看到了雏森羞愧的眼神，她似乎是觉得这样在心中阴暗渴求的她不配得到蓝染的喜爱。

　　“我很高兴，小桃。”蓝染轻笑着说，眼中的笑意显而易见。

　　“……？”雏森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卑劣的她，蓝染竟然会觉得高兴？

　　“我很高兴不是我一个人在渴望。”蓝染说：“你也在渴求着我。”

　　“本来我还在想，小桃似乎没有我反而可以过得更好。”

　　从之前队员们对她的态度也能看得出来，她现在完全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和他再纠缠在一起，甚至是放弃她在尸魂界拥有的这一切。

　　“没有你，我会很难过。”雏森否认说。她过得好也只是表面上的好，心中的悲伤只有她自己知道。
　　至少，在她彻底感到镜花水月的效果离她而去后，她想到的是蓝染彻底放开她了，她很难过。

　　“爱可以是无私的，但……也可以是自私。”

　　在那些战争中，雏森看到了很多心怀大爱的人，甘愿牺牲自己来换取和平的死神们。
　　她也曾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为了守护尸魂界，她无法再去思考她自己的感情。

　　“现在，我想我也该自私一回了。”

　　现在她只想牢牢抓住属于自己的“爱”。

　　蓝染目光灼灼，他稍微低下头去，与雏森额头相抵，有些无声的情绪在两人相贴的瞬间涌动起来。
　　然后他退开了一些，目光向下，看到雏森因为他的靠近而泛红的脸，他轻吻了一下雏森的唇。

　　“嗯，你说得没错……我认同。”蓝染轻吻了雏森一下就退开了，他的声音有些沉。

　　比平时要略显低沉的声音中是满意、是愉悦、也是渴望。

　　他们对彼此的渴望是独占欲，他感受到了。
　　以前的蓝染认为他掌控了许多人，甚至是整个尸魂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但这世间上若是还有一人能够掌控他的话，那大概就是雏森桃了。
　　她总能轻易地挑起他的情绪和欲望，她不像蓝染那样有很强的掌控欲，她甚至无意掌控蓝染，但他的心脏却为她而动。
　　他愿意为她所控，他的所有情感皆为她而鸣。

　　他们对彼此的爱是渴求，也是掌控。
　　渴求彼此，又相互掌控彼此。

　　蓝染喜欢这样的释义。

　　这么想着，他又低下头去亲吻雏森，而彻底说出了深埋在心底的隐秘欲望的雏森也终于不必再压抑克制自己了，她抬手环上了蓝染的脖子，用热切的回应表达了她心中所有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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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成功控制在30章完结～
终于点题了，后面就是番外收尾交代一些后续了，有空再更番外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