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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十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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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为难,忽闻一人说道:“在下家中正缺一个端茶丫环,若是小兄弟实再为难,不妨把这位姑娘转卖给在下吧……”
方才只是觉得那人似曾相识,而此时听了那人声音,元遥已经青白了脸色……
“奴家已被官人买下,那便生是官人的人,死是官人的鬼!奴家自幼被卖来卖去,已经被卖怕了……求官人莫要再将奴家转卖他人……”还未等元遥恢复,那女子便哽咽着哭诉。
元遥定了定心神,暗想,自己和他并无过节,况且自己是遵了陛下密旨出宫,也犯不着怕他。还是眼下之事重要。
那布衣男子挑眉一笑:“姑娘也算重义,可惜这位贤弟似乎身有不便。今日但见贤弟善举,在下着实敬佩,不如也顺水结个善缘。奉姑娘十两纹银,自去寻个好去处,或是寻个良人再嫁吧!”
那女子自然不愿,还要再说,忽见男子眼中寒光毕现,周身围绕着的,分明是冷烈的杀气!
女子只觉如坠寒潭,心凉如冰,头皮忍不住阵阵发麻,忍下恐惧之感,想道反正任务已成,此时退身也好,只是此人实不简单,还是速去禀明主人为上!
遂接了男子手中纹银,假意千恩万谢,自去复命不提。
烈海拉起元遥,邪邪笑道:“贤弟真乃善人,在下欣慕贤弟良品,不知可否共叙一回?”
元遥愣愣的由他拉着,待去了后院无人处时,便连忙跪下:“奴才叩见王爷!”
烈海架住元遥胳膊让不其跪下,笑道:“在外面可不必这样。怎么,元公公近来可好呀?”
不等元遥回声,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元公公定然不好了,可怜见的,比三年前可瘦得多了!话说,这还是本王头一回见着公公穿这种衣裳呢。嗬!果然标致!不知元公公可知罪啊?太监私逃禁宫,可是凌迟之罪呢!”
元遥睁大双眸看着仍然笑意盈盈的平王,连忙跪下,辩声道:“奴才不敢……奴才实是……实是……”
“实是什么?元公公可真寒人心,跟本王还有什么说不得事儿?”烈海弯腰抬起元遥下巴,逼视着元遥双眼轻声说道。虽是温言软语,却寒尽人心。、
元遥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又不敢别过头去。平王殿下明明已经在边关待了三年,怎么还是这等脾气?!一时一个模样,一句一个语气,可叫人怎么应付是好?
“烈兄,许久不见了!”二人正在僵持,却不妨从廊前走过一人来。
元遥一见余相,心中霎时一喜。
平王烈海也放下桎梏元遥的手,转身对着余相款款一笑:“我说小元儿怎敢独自出来,想不到是余兄领着呢!小小慈沙竟让余兄大驾光临,真是一方之幸哪!”
余清流也装傻反讽道:“余某不过粗野之人,哪能比过烈兄尊贵。只是不知,烈兄为何现于此地?”
此二人互相借寒喧之名行相讽之实,元遥却不对劲起来。
虽说是春日已至,可前几天一直有雨,今日也是阴天。为何现在,这样热了起来?
元遥擦掉额角汗滴,心里身上愈发躁热起来,头也昏沉起来,跪不住似的摇晃起来。。
余清流虽然一直在和平王你一句我一句的暗嘲,却是一直在注意着元遥,在看到元遥摇摇欲坠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便扶起元遥对平王说道:“余某琐事缠身,就此别过,他日回京再叙!”
平王见他先是扶着元公公走了一截,后来索性直接将元公公打横抱走,嘟囔道:“他俩何时搅一起来了!我怎不见那小太监有何过人之处能招余狐狸待见?”
转身继续嘟囔,“明明长的貌不惊人……”随手摘下一片新发嫩叶,放在鼻下轻嗅,想起刚才凝望的瑟瑟盈泉般的双眸,忍不住轻笑起来,“不过那双眼睛漂亮些罢了……”
这厢余清流抱着元遥回房后将他置于床上,焦急问道:“元儿怎么了?”
元遥直觉说道:“热……渴……”
清流连忙回身从桌上端了杯半温的茶水,一回身,不妨竟看见元遥正在扯着自身衣衫!
“元儿,你做什么?!”余清流盯着元遥已经半敞的胸膛咽了咽口水,艰难说道……
元遥已经落下泪来,哭道:“热……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