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盛情难却 ...
-
白其青在厨房里忙东忙西，江秋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看植物学科普类的书籍。
白其青怕吵到江秋也，随手关上了厨房的门。
先用清水洗茄子、秋葵和番茄，接着在透明的玻璃碗中倒入热水，把番茄放进去泡一会。
白其青翻了翻冰箱，拿出来一盒牛肉卷，放到水池里解冻。
然后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砧板，用刀切茄子和秋葵，她习惯斜切，而不是直筒筒地切下去。
再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两颗鸡蛋，磕在玻璃碗边缘，动作干净利落，两颗橙黄的蛋黄落入碗中，随后白其青伸出食指刮着蛋壳里面，不漏掉一点蛋清，之后才转身扔进垃圾桶里。
搅完鸡蛋，她伸手取出番茄，倒掉玻璃碗中温热的水，蹲在垃圾桶旁，撕番茄皮。用热水泡过的番茄的皮都是皱巴巴的，很好撕。随后把番茄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白其青开火，倒油热锅，一气呵成。然后要慢慢地倒番茄丁，否则它会炸出来，煸炒一下。接着找一个合适的碗，放一些水，再倒入锅中，盖上锅盖等水沸腾。开盖放牛肉卷、金针菇，再放盐。然后盖上锅盖用小火焖煮。
番茄汤的香味太诱人了，江秋也情不自禁地放下了书，前去观摩白其青。
江秋也站在厨房玻璃门的外面，正透过玻璃窥探着白其青。正好白其青一个转身，和江秋也对上了视线。江秋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白其青回了她一个笑，在心里夸江秋也可爱。
很快，丰盛的午饭就做好了。
秋葵炒鸡蛋，油焖茄子，番茄牛肉卷汤，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
江秋也马不停蹄地扒着菜，往嘴里塞米饭，“好吃诶，真的很好吃！”
白其青坐在江秋也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她。
“白阿姨，你不吃吗？”江秋也喝了一口番茄汤，酸酸甜甜的，很下饭。
白其青摇摇头，“哪有阿姨和主人一起吃饭的？以前的阿姨也这样吗？”
江秋也咬着筷子说：“不这样，但是你做的好多哦，我都吃不掉的。那，马上你去哪吃饭？不会是回家自己做吧？多浪费啊是不是？”
白其青想了想，好像也对。
江秋也见白阿姨犹豫不定，她立刻跑到厨房，二话没说，给白阿姨盛了一碗饭，顺带拿了双筷子。
“喏，”江秋也递过去，然后笑了笑，“没事，就当是自己家。”
盛情难却啊，白其青接过筷子。
“白阿姨，你之前是做什么的？一直都是家政阿姨？我看不是吧。”
白其青咽下米饭，回：“无业游民。”
江秋也听了笑起来，却没再追问。
“你是自己住的吗？”白其青问。
这个公寓不大，看样子就六七十平方米。一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小小的客厅和一个还不算很小的阳台。应该是一个人住。
“嗯对。”
白其青：“为什么不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啊？想有自己的小家了？”
这个问题把江秋也搞得一愣，别的阿姨也看出来她是一个人住了，却没问过这样的问题。她们都是感慨：“这么小就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啦，这个生活过得多愉快啊，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江秋也抿了抿嘴，算是第一次和旁人谈到这个话题，她说：“父母离异了，一直……跟着奶奶和爸爸，很早，奶奶就去世了，前几年爸爸也跟着走了。”
“啊……对不起。”白其青看着面前的小孩情绪有点低落，不知所措。
江秋也摇了摇头，眼睛始终盯着米饭，“没事。”
午后，江秋也还没出去。
阳台上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还有扑腾翅膀的声音。
江秋也走到阳台，顺手在客厅的茶几上抓了一把瓜子。
她咬着瓜子的尖端，磕掉瓜子皮，把瓜子仁留下来，然后撒在鸟笼里。
白其青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看见江秋也在阳台便也去了。
“它们不会自己磕瓜子吗？”白其青问。
江秋也顺势摸了摸白头鹎的头，“我怕它们不会，最好不要喂有壳类的东西。”
江秋也转头问：“白阿姨，你要不要摸一摸？”
白其青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江秋也笑起来：“别嘛，明天也要喂的，试试。”
试试就逝世。
白其青想着之前江秋也说过，是灰喜鹊爱啄人手，白头鹎应该没事吧。
她考虑了一会，接着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白头鹎的头。
可能是不太熟悉，手感不对，白头鹎顿了顿，不过就一瞬，接着它又埋头干饭了。
“诶，还可以，小白不怕生。”江秋也感叹。
“嗯……我去给它们买点石榴吧，最近没喂它们水果。”江秋也突然道。
白其青：“我去吧，你不是要工作吗？”
江秋也挥挥手，“没事，我没什么的，而且周边的超市你也不熟悉。”
白其青没说话。
“那，我们一起？”江秋也最后说。
白其青抬眸看着江秋也，“嗯。”
忆七公寓门口的超市。
江秋也一进门，超市老板娘就开口：“小江来啦，好久没来了，最近忙什么呢？”
江秋也朝老板娘笑笑，回：“不算忙，就是又重新找了一个阿姨。”
老板娘打量打量江秋也身后的白其青，疑惑道：“是这个小姑娘啊？我看三十岁都没有啊。”
江秋也敷衍了几句就连忙推着白阿姨走了，怕白阿姨尴尬。
“这个老板娘比较开朗，你不要介意哈。”
白其青点点头，表示理解。
很快，江秋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石榴在哪。
随手捻起一个塑料袋，顺利地扯下来，捻着袋口上下晃几下，便跑过去挑石榴。
有红艳艳的石榴，还有稍微带点红但是大部分是黄色的石榴。
“红色的石榴不代表就是新鲜的，”江秋也边挑边说，“要看它的皮是不是皱巴巴的，不是就是新鲜的。”
“诶，石榴是不是桃金娘目的……”江秋也自言自语，掂量了一下手上的石榴。
“什么？”白其青靠近江秋也问。
江秋也立刻摇摇头，说：“没什么。”
她们只买了四颗饱满的石榴，太多也吃不掉，而且是给鸟吃。
回到家后，江秋也直接拿刀把石榴一劈两半，不讲究什么技巧。
接着，江秋也一半，白其青一半，在餐桌上剥石榴。
晶莹剔透的红里透着白，还隐隐约约看见石榴籽，泛红的汁水滴在桌子上。
剥着剥着，江秋也还偷偷地塞几颗石榴到嘴里，应该说是光明正大，白其青抿着嘴笑。
“干嘛？不能吃啊？都是我买的，哼。”江秋也有点小傲娇的语气。
白其青倒是没吃，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不愿意。
“呀，小令也在。”江秋也有些惊喜，捧着石榴粒抖到鸟笼里。
白其青寻着惊喜声来，看见一只白色的鸟，后背和前胸是黑色的。
“这是白鹡鸰，偶尔才看到它一次。”江秋也解释。
白其青点点头，也把自己手中的石榴粒抖到鸟笼里，问：“这个籽，你不怕吗？”
江秋也当然明白白阿姨说的是什么怕不怕，“这个小，卡不死它们。”说完，江秋也对着白其青露出笑容。
白其青跟着笑了笑。
将近凌晨一点，江秋也才忙完，捧着笔记本敲敲打打，然后整理资料，一骨碌全放到床头柜上。
她习惯性地看了天气预报，明天是好天，又习惯性地翻了翻日历，突然发现明天是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江秋也考虑再三，还是给罗夜之打了个电话，“罗老板，打扰到你了吗？”江秋也怕罗夜之已经睡了。
“没，什么事？”罗夜之那里特别吵，像在开party。
“你明天不用给我带早饭了。”江秋也大声地说。
罗夜之大声回：“什么？”
“不用给我带早饭了！”江秋也再次大声说。
罗夜之：“你能不能大点声说话？”
江秋也：“……”
然后她很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两分钟之后，罗夜之打来了，“什么事，说吧。”
江秋也无语，“你刚刚在干什么？那么吵。”
“我在酒吧，你要不要一起来？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不会是想约我吧？”
江秋也：“……”
见江秋也不说话，罗夜之咳了一下，说：“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
“……明天我要去……体检，就不麻烦你带早饭了。”江秋也斟酌着说。
“没事啊，你回来再吃也没事。”罗夜之回。
虽然罗夜之看不见，但是江秋也还是下意识地摇摇头，“不用，回来我自己买就好了。”
罗夜之道：“嗯，好吧，那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盛情难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