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汝》糯糯雪糍

8、沈灼，你喜欢我吗？

　　看着陶稚远去的背影，突然回头，喜笑颜开的等着身后的人。

　　那就是沈灼吗？他们的感情很好吗？

　　看到陶稚与他并肩走去，楚奚众迟迟没有抽回眼神。

　　“奚众…”燕东泠担心的看着楚奚众。

　　听到好友的劝说，楚奚众垂眸向他们的反方向离开。

　　打上三更，街上的人没有丝毫减少的趋势。

　　四人回到酒楼，洗漱完毕。

　　陶稚扒在窗户边，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沈灼选了个好地方，这边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灯光，而且还安静，能让她好好休息。

　　沈灼走来，道：“夫人喜欢吗？”

　　陶稚直起身回头，白皙的脸上带着嬉笑，肯定道：“嗯！”

　　“夫人喜欢，那为夫就常陪夫人到处走走。”

　　陶稚认真地看着他，一时忘了回答。
　　只是夜风吹进屋里，他走了将窗给关上。

　　“别站在风口，小心着凉。”
　　她躲开沈灼的眼神，躺到床上。

　　沈灼原想着在地上凑活着过今晚，陶稚小声开口。

　　“你要不上来睡？”

　　沈灼一顿，抬眼看她。

　　被沈灼这么一看，陶稚觉得转移视线，解释着。
　　“我是想这天变凉了，你可是沈家的家主，万一受了凉可不好。”

　　“……”

　　“当然！睡不睡你自己决定。”然后陶稚倒头盖上被子。

　　她感受到身后的动静，沈灼上了床。

　　他吹灭了床头的那盏灯，房内瞬间变得漆黑。

　　两人各怀心事。

　　陶稚朝内侧着身，问：“你真的能常带我出来走吗？”
　　沈灼看着头上的床帘：“嗯，只要夫人想。”

　　听到沈灼的答案，陶稚掩着被子微微一笑。

　　今日是去吉城的北画池。

　　到的时候天空下起来毛毛细雨蒙蒙，沈灼贴心的给陶稚打伞，没让沈阡他们跟着。
　　池中的荷花没开，有些萧条之意，但胜在拢灯节的人多热闹，北画池也不例外。

　　北画池最出名的是它的一棵老神树。

　　他们找到这老神树后，沈灼道：“夫人在这等我，我去买红带。”

　　陶稚撑着伞仰头看向树上密密麻麻的红带，这都是人们的心愿。

　　一边，楚奚众他们来北画池办事。

　　“奚众，走吧。”燕东泠叫上看着神树出神的他，一道离开。

　　陶稚隐隐约约听到这个名字，神色有些紧张。

　　她不由自主地寻着声音的来源。

　　终于…

　　她看到那从前日思夜想的人…

　　雨风吹过，带起树梢上一条条的红带，神树下男女相视。

　　楚奚众曾在心中上演过无数次的重逢画面，这心情如五味杂陈。

　　他欲开口，却见沈灼走来。

　　他拿过陶稚手上的伞，道：“夫人，走吧。”
　　说着，眼神冷漠的看向陶稚目光的所到之处。

　　陶稚回过神，移开目光，任由沈灼带她离开。

　　那边燕东泠也叫住了楚奚众。

　　“楚奚众。”

　　“我知道，没事。”他落寞的转过身，犹如当年那样背道而驰。

　　陶稚一下提不起兴致，连沈灼叫她都没听见。
　　“啊？怎么了？”

　　沈灼将买来到红带交给陶稚，道：“为夫希望过去的事不要影响到夫人现在的兴致。”

　　她看着红带：“嗯，人…该是往前的。”
　　像是回答沈灼，又像是告诉内心深处的自己。

　　拿过红带，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转移话题：“你说我该写什么呢？”看向沈灼。

　　“写夫人自己的吧。”

　　“…嗯…你不准偷看啊。”

　　陶稚写完来到神树底下，她打算飞身上去，把红带挂在高头。

　　“我来吧。”沈灼拉下她，拿过红带。

　　稍稍一踏，沈灼离开了地面，来回穿梭在树梢上。

　　最后他到了树顶上，要将红带系上，只是目光随意一撇，不小心就看见了陶稚的字，很简洁。

　　愿我幸福…

　　沈灼透过层层掩掩的树叶看到地上的人儿。
　　心事全在眉间。

　　沈灼将红带系好回到地上，陶稚上前道：“怎么样？”
　　“放心吧夫人，最顶上。”

　　冷风吹过，夹杂着细雨，但若只看沈灼的笑，定会觉得暖人。

　　二人回到酒楼后沈灼便让沈珞去拿了套干净的衣服。
　　“夫人去洗个热水，免的着凉。”

　　等陶稚走后，温雅的笑容瞬间从沈灼脸上消失，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去到了沈阡的房里：“如何？”

　　“已经探好了。”沈阡将图纸放在桌上：“都在这。”
　　“安排好我们的人，时时关注着。”沈灼站起身离开：“备好马车，明日一早回府。”

　　晚上，沈灼和陶稚躺在床上，寂静无声。

　　“夫人。”沈灼打破了这份宁静。
　　“嗯。”
　　“如果有什么不如意的大可与为夫讲。”
　　她先是一顿，之后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
　　“我是说真的。”陶稚侧头看向他，立体的五官上有光点在跳动着，此刻的他像是有述说不完的心事。

　　“没有…”

　　“我有，是从前。”

　　“那夫人现在还喜欢吗？”
　　“喜欢吗？我觉得更多的是不甘心吧。”

　　沈灼侧过头，看向枕边人：“是他吗？”
　　陶稚知道沈灼说的就是他。

　　“嗯…”
　　陶稚沉默了下，道：“我有时在想如果我没有和他分开，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我不会回到栗矶，不会回到长院，更不会嫁给你。”

　　“或许吧，但现在我希望夫人可以不再为此事如此忧心。”

　　陶稚坐起身，看向躺着的沈灼。

　　“沈灼，你喜欢我吗？”

　　“……”沈灼没有回答。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我很难想象有人会对一个不喜欢的人做到如此地步。”
　　沈灼看着她，她垂着眼眸，里面像是有说不尽的不解。

　　她突然又否定道：“对哦，我可是你要利用的棋子。”
　　然后倒下就用被子蒙住头。

　　沈灼拉下盖住头的被子，说：“被子盖头睡觉不好。”
　　“要你管…”

　　楚奚众和燕东泠回到酒楼。
　　一路上的他都是沉默寡言。

　　正准备睡下的时候，燕东泠的房门被敲响。

　　“你干嘛？”
　　“我要去找她。”

　　燕东泠的脸瞬间挎下：“楚奚众，趁我现在认为你是累的不清醒胡说八道，赶紧给我睡觉去。”
　　“东泠，我很清醒。”
　　燕东泠皱起眉头，道：“清醒？清醒你就该知道她已经成婚了，你们不可能了。”

　　“不，我是想带她出来。”目光坚定不移：“她不会愿意一辈子待在沈府，沈府圈住了她。”
　　“那跟你也没关系。”

　　楚奚众的眼神坚决，燕东泠只好退了一步：“那也要她愿意。”

　　次日，沈阡一早便准备好马车。
　　陶稚席一身水绿走出，那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衬得她清雅脱俗。

　　沈灼突然伸出手来，将她被簪子挂住发丝取下：“夫人今天很好看。”

　　“以前不好看吗？”

　　沈灼轻笑：“一直都好看。”

　　二人双目相视，或许会觉得此刻岁月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