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到茶蘼》糯糯雪糍

25、非人的虐待

　　谢驹淮自己都震惊于自己的猜想。

　　他之前就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师父，还有莫师弟都看到过伤痕累累的苏枳？她是在哪儿受的伤？怎么受的？

　　光长老走回来，盯着他：“谢公子的想象力很丰富，这里不过是曾经尊门惩戒犯人的地方罢了。”
　　“苏枳是犯人吗？”谢驹淮步步紧逼，“那为什么她的身上那么多伤？”
　　“胡说！”
　　“不只一个人看见了！”
　　“她是尊门的长徒，自然是少不了那些磨练。”光长老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力。
　　“是什么磨练，会要了她的命。”

　　最后，在谢驹淮那坚定的目光下，光长老终于是败下阵来。他面露难色的走到石门前，看着那陈乱的房间，语气惆怅：“你说的对，这墙上，刀具，鞭子这里一切的血……都是小枳的。”

　　这边华廉走出竹林，在大殿的后门遇见了苏枳。

　　“华廉，本座找了你半天。”

　　华廉一下子没收住表情，略显紧张，苏枳察觉到不对劲，看向他身后，就是那片竹林。

　　“你去哪儿了？”

　　竹林地下石房

　　“在道上的人看来，先门主叶霆十分疼爱他唯一的弟子，但这背后，全然只有小枳一人承担着，就连老夫，最后也成了帮凶。”光长老懊悔地扶住石门。

　　“光长老，还麻烦您细说。”

　　“十五年前老夫还是尊门的殿员记得，那是尊门为叶少门在葬树林夺宝，当时我们就在一个断崖边看见了挂在树干上的小枳，先门主让人将性命垂危的她救下并带回尊门拜托巨谷的辞明承为她疗伤，后来先门主见她天赋异禀，收为尊门长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夫以为这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可直到有一天，我跟着他们来到了这竹林……”

　　光长老的思绪飘去……

　　穆覃（光长老）

　　穆覃拿着事报想要去找叶霆，在转角处他突然见到叶霆拖着一个还在乱动的麻袋走出来，可能是叶霆将麻袋消音了，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他跟上叶霆，就见他往后山这片竹林走去，这一带门里向来不怎么注意，他也很少会来这边，看见叶霆拉动一根竹子，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大洞，他拽着麻袋走进去，洞门也被关上。
　　过了一会儿，穆智上前去查看刚刚到那快地，连那根竹子他发现都是假的。他凝聚秘术将所有动静消音，照着叶霆的模样拉动竹子，大洞再次出现在地上。
　　穆覃往下面探去，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走下去，身后的门突然关上，好在有两边的火烛在燃，这里安静的可怕，整个地下都被叶霆消音了。
　　走了好一会儿，眼前出现的那幕令他至今都无法忘记。

　　挂满墙壁的器具，各式各样，触目惊心。但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在石房中间的那个木架上吊着一个垂头散发的人，看身形是一个女子。
　　后来叶霆拿着一条皮鞭走进他的视线，叶霆抓住女子头发，逼迫她看向自己，穆覃也在这时看清了女子的脸。

　　因为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女子竟就是苏枳！

　　这使他跌坐在地上。

　　苏枳的脸还是完好无损的，但她的身上已经被折磨的鲜血淋漓。

　　好像是叶霆对她说了什么，然后他狂笑不止，退后几步甩起手中的皮鞭猛地地抽打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坑。

　　听不见她的声音，就见她大喊着，是那么的撕心裂肺。而叶霆就在她对面，一边猛力抽打一边笑容狰狞，他享受着苏枳痛苦的表情以及惨叫。

　　渐渐的，不知道是第几鞭了，叶霆好像觉得有些无趣，转身离开，苏枳被吊在那儿，哭着，嚷着。

　　穆覃震撼极了，因为他在之前就知道叶霆有一种虐猫的习惯，在尊门后山就时不时会出现惨死的猫，更多的是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奶猫。但他是万万没想到，叶霆居然将人带到这儿来虐打。

　　谢驹淮听了这些话已经惊愣住了，他的眼前仿佛就出现了苏枳被吊在那断掉的木架上，满身的鲜血。

　　“我简直没法相信，那个在别人眼里看来最疼爱小枳的叶霆在背后就是这样的虐待着她。我想赶紧离开，却为时已晚。”

　　离开后的叶霆挑选了一筐铁钩走到她面前，将手抚上苏枳的脸，不知道说些什么。

　　突然！叶霆猛一回头，看向穆覃这边。

　　他身心一颤。

　　叶霆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眼看着这怪物走向自己，他却是无力动弹。

　　叶霆直接抓起穆覃，将他拉进石房里。
　　果然，在这里面，一切声音都恢复正常，他能清晰的听到苏枳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和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叶霆发出的奸笑。

　　“穆殿员。”

　　穆覃强装着镇定。

　　“你怎么在这儿？”叶霆问道，又回头看向苏枳，脸上的笑十分恶心，“呀，又被你发现啦。那这次，穆殿员会帮本座收拾吗？”

　　穆覃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以前就是他帮叶霆处理虐死的猫，但这次是人啊！

　　“放心，本座每次都很注意的，小枳她死不了。”

　　“我…”穆覃即便是强忍着，但声音依旧有细微的发颤。

　　而且这里面是什么味道，好恶心。

　　穆覃想吐。

　　苏枳听见有别人的声音，艰难的抬起头来，她拼劲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沙哑的蹦出几个字。

　　“救…救我…”

　　这是怎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抱有怎么强烈的希望，她多么希望穆覃能救她。
　　她乞求上天，她乞求他，拜托…救救她，她真的…快扛不住了……

　　叶霆觉得可笑，他用力的拽住苏枳的头发，面目狰狞：“小枳叫你救她，穆殿员，你敢吗。哈哈哈哈哈……”

　　“老夫不敢，他是门主，老夫不过还是个殿员，并且他的境界还在老夫之上，老夫怎么敢…老夫还有孩子……老夫不敢将自己搭进去。所以，老夫再次帮了这个怪物……”

　　穆覃说自己想出去呆着，就呆在石房外，只要不听见叫声就好。

　　离开时，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苏枳，他忘不掉她的目光，这辈子都忘不掉，那种绝望，怨恨，愤怒全部交织在一起，冲先穆覃。

　　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叶霆走出来，示意穆覃把苏枳放下来。然后又叫他跟上自己。

　　在这地下竟还有一个巨大的井，看叶霆用秘术将井口千斤重的铁板拿起来，看向穆覃：“丢进去。”
　　穆覃走近一看，那井并不太深：“门主，这是何意？”
　　“她今天不太听话，罚她幽静。”叶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可她身上的伤…”
　　“穆覃，放心，小枳死不了。”

　　最终，穆覃一狠心，闭眼将她推了下去。

　　苏枳望着他，她还再期待什么吗？黑暗中像是有无数双手，它们攀上苏枳的脸，肩，腰，腿，一点一点的将她吞噬。

　　“后来叶霆因为小枳在虐打中逐渐没有给他带来刺激，虐待的时间也接少了，可幽禁的时间就增加了，时常会有十天半个月的样子，中间就由我去送吃食。”光长老说着，老眼中不禁泛起婆娑泪光。
　　“那为什么阿枳什么也不说？”谢驹淮问道。
　　光长老苦笑道：“说？向谁说，叶霆是门主，小枳是他的弟子，谁会管，即便是我们当中有人想帮她，也绝活不过第二日。”
　　谢驹淮还想问些什么，却是突然被光长老的通信器打断。

　　“光长老，你们离开石房了吗？”是华廉，他的语气焦急。
　　“还未，怎么了？”
　　“赶紧离开，门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