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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大凉山的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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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秦霄会合后,大家都沉默着。秦霄却突然提出想快些离开,梁渔拦住了他,表示温佳既然邀请他们去参加圣女节,那么就有可能有要告诉他们的事情,况且,秦霄是真的舍得走吗。
最终他们还是留下了,租了个小小的蒙古包,围在一起烤火,等待黑夜的到来,姜祁念从背包里拿出来几根香肠放在火上烤,娇生惯养的海南公主,第一次走山路崴了脚,第二次烤香肠也是手忙脚乱,她好不容易烤好的东西先递给了秦霄,没想到他连拒绝的话都没有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姜祁念。这让姜祁念尴尬极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给姜祁念拿药的孟宇回来就看到姜梨又在做傻事,他很快就跑到了姜祁念边上,拿走了姜梨手里的东西,也不嫌烫,大口大口地就吃起来来,孟宇就像一只狗狗一样脸上全是满足感,好像在说真的好好吃啊。其实香肠干巴巴的还烤糊了。而孟宇不知道的是他在无意间已经温暖了姜祁念。“还有吗?这香肠烤的不错。”姜念看着孟宇的样子,笑了出来,孟宇说她笑得怎么比哭还难看,这次姜祁念没有和他计较,而是拽着让孟宇快点去给她上药,既然一直被冷落,那么她便识趣的离开,祝融坐在篝火前一个人发呆,火光将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在听了温佳的故事后,祝融认为他们是一类人,而见过温佳后,他又发现他们是毫不相同的,温佳没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可是大凉山和大凉山的百姓养育了她,让她体会到了别样的幸福,也许大凉山的习俗和人们的思想观念是十分封建的,可是大凉山的人民都在让她回去,也许从一开始,温佳就属于大凉山,是大凉山的孩子,村民们用善良养育了她,她便牺牲自己的自由来回报她们的善良,祝融却觉得有些悲凉,封建的思想禁锢了一个前进着的人的脚步,将她的灵魂永远留在了这座荒凉的山里。的灵魂,梁渔拿了一个火腿罐头坐在祝融身边,太阳渐渐落山,夕阳染红了天空,却也将坐在不同地方的少年们都染上了一层颜色,他们各自怀揣心事。远处的鼓声阵阵传来,不远处搭起了台子,点了火,人们很快围坐在一起,闲聊着,脸上都挂着笑容,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满欣欢喜,其乐融融,火把照亮了少年人的脸庞,他的眉拧着,站在那迟迟没有动,不远处高大魁梧的汉子牵着一匹栗色的马,马背上坐着明媚可爱的少女,温佳洗去了脸上繁琐厚重的妆面,摘去了头上沉重的饰品。她身着天蓝色的衣裙,长发挽成一个结,她纯净而又美好,天真而又无邪,如同远处雪山上的一籁籁白雪,温佳和身旁高大的男人一同手持洁白的哈达,在台子的中央向乡亲们献上最高度的礼节“喀尔什”,底下的人都要饮青稞酒,表示对圣女的敬重,青稞酒是极烈的,秦霄的心却是冰冷的,他一饮而尽,如同饮血,但也激不起一点热意,乐器的声音缓缓响起,温佳的每一个步子随着节奏跳动着,她的舞步轻盈,脸上挂着笑。她的每一个舞步都在讲述着她与秦霄的过去,这是她和秦霄之间独有的特别。而这支舞跳的却是《送别》.曲调轻柔而又哀伤,我以最熟悉最轻柔的方式送别你,我的心上人,从此天各一方。祝融似乎看清了心中的那点疑虑,他和温佳确是不同的,她并非同他一样身处黑暗,也并非即将跌入深渊,相反地,她选择了自由,归属自然不再参与社会的竞争,在大凉山中做一名快乐的少女。她心中的那些不甘,在这支舞后便全都放下了,典礼逐渐接近未尾,大凉山的孩子们围着汉子和少女,他们欢声笑语,跳着最淳朴最欢乐的舞,为他们献上纯真的祝福,汉子手足无措,高大魁梧的他显得十分青涩,只会看着温佳,不好意思的笑红了脸。温佳不知在想什么,她问汉子她是否可以去找一下她的朋友。汉子朝秦霄的方向暼了一眼,被少年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并不认识秦霄,也不知道他们的故事,汉子答应了温佳。温佳在走向秦霄的每一步里,秦霄都在计算着离开的路线,他扭头走的极快,他并不想听温佳再说什么,明明都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秦霄··秦霄”温佳追不上他,跌倒了扭了脚,听见声响,秦霄还是停下了脚步。他心软了.秦霄走过去扶起了温佳,倔强的他扭过身子背对着她,他不愿让温佳着清自己脸上的表情。
“秦霄,你教会了我很多,也给了我很多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我其实从来没有相信过你的承诺,因为即使你是认真的,我也知道那不可能实现,我清楚的知道,我们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妈妈来我过关,她用最俗套的方式给我了一张卡,让我离你远点。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明白了我们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我们需要面对的太多,我害怕我会退缩,我害怕被束缚。” “而我说这些,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坚持一下自己的想法,即使在别的地方放弃一些选择,但坚持自己的梦想吧,你总要活的幸福快乐一点。”温佳说完时秦霄流错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风吹乱了他的衣襟,眼泪被吹干,他凭借着单薄的身体站在那里,他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秦霄,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祝你以后都好。”少女的脸上划过一丝悲凉,转瞬即逝。梁渔他们四个站得老远主视着他们,姜祁念的心情难以言喻,总之她现在既不想看到温佳,也不想看见秦霄,她带着复杂的情绪闷闷的往来接她们的车里走,孟宇自然是跟着,祝融偶愣的望着夜空,即使划过的流星走的飞快,他依然捕捉到了,“你不去看看他,可别做什么傻事”。梁渔望着那几乎快要倒下的影子还坚持的立着,无奈里有一丝想笑。梁渔自然也往祝融手里搁了块东西,他走的潇洒,风鼓起了他的外套,少年在黑夜里时的神采奕奕,“风大,在车里等我们”,祝融摊开手心,注视着那块星星形状的石头,弯了弯嘴角,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温佳和秦霄说完后没有等他的反应,既然早已下了决定,那么也应当果断点。可她还是叫住了祝融,温佳和眼前这个长相冷酷的少年是第一次说话,也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少年身材欣长,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温佳并没有觉得他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祝··祝融,我可以麻烦你把这个交给秦霄吗?可以不用说是我”少女递过来的是一串歼-215机型的直升飞机的模型挂坠,祝融曾无意间看到过秦霄的手机壁纸,上面也是歼-215的飞机照片,祝融接下了少女手中的东西,“你还是没有放下他吧。”少女眨了眨眼.“时间会让我放下,而且我也已经走远了好多好多步了”,不远处高大的汉子正在给栗色的马儿喂草吃,他高大的外表里住的仿佛是一个温顺的性子。“他是温格,我和他只相处了一下午,我数了一下他一共脸红了二十九次,还挺好玩的” 。
“我该走了,还要回去看温格的爸妈”。“祝你幸福”,“喀尔什”.“喀尔什”,少女因为扭了脚走的有些不方便,祝融本能的想要扶她,可他还是顿住了脚步,而另一边的温格看到了已经牵着马儿跑过来了。温佳被他扶上了马,她朝温格微笑着,卸下了上所有的包袱。从此以后,只在大凉山做一名快乐的少女。给她一个家,祝融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从温佳的背影中看到了温佳所一直向往的那种安全感,和秦霄在一起时是不同的,祝融在走回里的每一步里都在想,如果两个身份不同的人因为相爱而在一起,其中一方又没有足够的勇气,那么他们是不是并不会有好的结局,如果秦霄没有放下,那么温佳是否会像谢茴一样,可她并不是谢茴,秦霄也不是祝明礼那样的变态,爱是否能阻挡一切,这个超法在他心中还并没有破土而出,他心中却有了另一个答案,爱并不是生命的全部.
秦霄面前是深不见底的陡崖,他可以凭借自己夜视的能力看见陡崖间盘旋着的秃鹰,它迷路了,找不到方向,梁渔走过去时看见秦霄正对着只秃鹰看,仿佛早已把脸上和心里的苦和痛都嚼碎咽进肚子里,仿佛那个差点失控的人不是他。他现在很平静,置身世外一样,梁渔知道秦霄是在折磨自己罢了。“我们来丢石头吧,看谁先丢到另一个石壁上,谁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秦霄木讷地接进了梁渔里的石子,“长得真丑” 秦霄灰扑扑的眼睛里蒙了一层黯淡的膜,遮住了他心中的情绪,秦霄力扔了出去,石子擦过崖的边缘掉了下去,梁渔露出自信的笑,石子被游刃有余地投掷到了另一处崖上。秦霄迈动了步子,扭头要走,“没劲,这么多年,你还是压我一头”。
“知道就好”,“什么条件?” “先欠着吧,你的情绪又没有很糟糕” “我就算真的去死,也不会让你看我笑话。两个少年迎风跑着,世上所有的烦恼,都与他们无关,到了车里,所有人都注视着秦霄,孟宇憋着气,好像想把自己给憋死那样。“谢谢你们来找我”翻了个身坐到了后排,秦霄情绪看起来稳定了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而孟宇是一大口,祝融将挂件塞给秦霄后就闭上了眼,不给他问自己的机会,梁渔看着秦霄一脸的无语,笑得很得意,祝融这一闭眼就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经迷迷糊糊到了机场,一阵凉风窜进衣领,冻得他彻底清醒。“祝融快该登机了,梁渔儿去给我们买咖啡了,等会他自已过来。”说话的人是孟宇,他手里提着自己和姜祁念的背包,姜祁念没有去找秦霄,而是饶有兴趣的听着孟宇叨叨个不停。秦霄手里像捏着什么东西,祝融猜他手心里估计都是汗,机场的播报一声接着一声,身边穿行的人来人往,鼓膜里的阵阵水声消失的干净,他游出了水面,回到了人间,他应当是在车上做了个梦,梦里有什么,他竟记不请了,回到现实,明天又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