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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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钰沐看着徐药药满脸惊慌失措地不停叫喊杨琴悦作证的样子，内心居然一片平静，彷佛早已预料到这是徐药药会做的事情。原来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在他心中早已长成了丑恶的模样。
他推了推着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框，掩住了莫名的眼神，看着挣扎的徐药药跟着警察离去。
杨琴悦内心很挣扎，一方面不想做伪证，一方面又不想得罪徐家。那天她确实看见了，看见了她最不愿相信的事实，相处十几年的好友只因嫉妒就对别人痛下杀手。
这完全跌破了她的认知，也让她良心备受谴责。尤其这几天徐大小姐仍不知悔改，依然骄纵蛮狠地找楚同志麻烦，让她一度觉得很荒唐想要逃离，为什么施暴者还能理直气壮地以胜利者姿态叫嚣？
可她不敢像书中那些无畏的英雄一样站出来说出真相，说出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真相，所谓的误伤却是早以预谋。因为京市的徐家是杨家的食物链顶端，杨家承受不住徐家的报复，而也她赌不起。
所以当时看到楚同志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或者对峙时，杨琴悦的内心诡异地平静了。也许这就是她母亲临时前说得，‘成年人的天空也曾有光明，而更多是丑陋与黑暗，越成长越忘记了初心是什么。’
距徐药药跟着警车离开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杨琴悦还在村口瞻望着，突然视野里出现挺拔的身影，定眼一看是程钰沐。
“程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杨琴悦连忙赶上去，问道。
程钰沐听了杨琴悦的话却没有停下脚步，语气有点微冷道，“杨琴悦，你既然选择了置身事外，就别管太多。”
杨琴悦被这冷清的话伤到，眼睛红红的，不停地抽噎着，豆大的泪水从眼前滑落。她一直都知道程钰沐对徐药药没有男女之情，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路过的林兼看到这一幕，不由不屑地嗤笑一下，真没意思呀。
说起上泙村事情刚落幕，公安局门口也上演了哭笑蹄非的一幕。
蔡慕寒昨天从损友口中得知楚凌汐拿了介绍信走了，就马上跑回家拿了自己的私房钱。等赶上村口时，对方早已经坐着村里的拖拉机走了。
留下漫天废物的尘土，还有那蔡慕寒那莫名的神色。
蔡慕寒从小到大在意的东西很少，但一旦在意便会想方设法弄到手，那种骨子里散发的偏执，即使没有情到深处的喜欢也要碎在手里。
对于楚凌汐的第一眼，在他心里就留下深刻的印象。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么喜欢她，可他偏执地想让这姑娘成为他的。
之后他想方设法的接触她，主动安排新来知青的住处，而后又接手新知青的上工任务安排。可惜这姑娘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对所有爱慕者都无视，那时他想大家都是公平的。
所以那天他听到楚知青落水，还被河水冲下了下河道，脑子里第一反应是他的机会来了，他用最卑劣的心思将她救起来。放任村里字的流言蜚语，他想把她圈起来，藏起来。
但他没想到这个他以为脆弱的姑娘，醒来后却发飙也没有精神崩溃，甚至也没找村委干部理论，平静地不可思议。在夕阳下安安静静地趴在窗前，让晚风吹动着她秀发，乖顺地像只小奶猫，这让他龌龊的心思有些不堪。
可哪想那姑娘一声不响地拿着介绍信走了，他不知道她要去哪？更不知道她还回不回来？这种未知让他很无措，头一次他凭着本能做内心最想做的事。
一路上他跟着小姑娘从村里到镇上，又从镇上到县城，心里一直默念着小姑娘别火车站，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冲动跟了上去。
直到他跟着小姑娘来到了医院，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空大病房打吊瓶，不知名的情愫在蔡慕寒的心里蔓延。很多年后，他才恍然大悟那时那人在那一刻走进了他的心里。
夏季下午的空气涌动着层层热浪，蝉鸣声不停地高叫，不远处有土狗吐着舌头不停地喘气。
而蔡慕寒偷偷地躲在树下的角落远视这十米处的县公安局门口，而这一站就站了好几个小时，还被热心群众举报到警察局，理由是尾随人家小姑娘。
蔡慕寒就这样无厘头的进了人生中第一趟警局。
这个充满戏剧化的事情是这样的：
县公安局附近有栋筒子楼，里面有一户姓黄的人家。
这一天，他家宝贝的闺女下班回来吃午饭，向他抱怨最近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踪她。
透着窗户，他让他闺女指一下楼下的男人，就急匆匆下楼了，他就想看看哪个兔崽子色胆包天敢在太岁爷上动土？
当距离蔡慕寒五米远的时候，看着人家挺拔的身高对比自己矮胖的身材，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犀利冰冷的目光给吓得节节败退。
正往回走时，瞥见了他的好邻居，就果断把那人举报了。
等到他家闺女来警局对峙时，他才意外发现自己认错人了，搞了乌龙事件。
而进入警察局的蔡慕寒就没那么幸运了，警察同志肯定不会取信于一个人证，在黄同志的闺女来作证前，早有其他周边热心的劳动群众来反应情况了。
因为那对男女长相都比较标志，据周围很多热心的目击者说道，蔡慕寒这位男同志在十点多左右确实偷偷跟着一名年轻的小姑娘，直到那位小姑娘进了警察局，然后这男同志就一直站在不远处望着。
这下子，那对报案的父女俩拍拍屁股走了，蔡慕寒就被坑进警局。
若蔡慕寒还有平时冷静的话，肯定一口咬定与人约好，只是约的人迟迟未来赴约。
可他在树下苦等了三个小时多，耐心早就被磨光了，或者说遇到楚凌汐的事他就没办法有耐心慢慢耗着。可他却连上前询问的资格都没有，一种叫‘陌生人’界限分割他和她的距离。
而现在像赶鸭子上架来到警察局，他迫切想知道对方的消息，哪怕这种耍流氓罪可能会安在身上。
“警察同志，我没有跟踪其他女同志。早上在县城路上刚好遇上认识的女同志进入了警局，出于关心，就在门口等一会儿。你可以在局里找一下楚凌汐楚同志，我是上泙村的生产大队的二队副队长蔡慕寒，她可以帮我证明的。”
“楚同志是什么人？你和那女同志是什么关系？”苏警官瞥了眼蔡慕寒，手不停做着笔录。
“楚同志是我们村下乡的知青，我是负责她在生产大队上工的负责人。因为昨天她请假来县城看病，凑巧今天我有事来县城的路上遇见她，就想打个招呼，没成想搞成这样子。”
苏警官在脑袋里想了想‘负责人’？负责人会这么关心？这个小伙子估计看上那个小姑娘了。“只是简单的打招呼，那为什么有人举报你在那一站就是站了三个小时多？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轨行为？”
“警察同志，我就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民，祖上三代都是农民，背景清白，你可以到上泙村打听打听。”蔡慕寒示弱地低了低头，“麻烦将楚凌汐同志找过了来，她会帮我证明，我真的不是坏人。”
苏警官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条有理的说辞，就示意旁边的同事去找人，继续盘问一些其他事情。
还没几分钟，刚才的那个同事回来说警察局没有他说那个楚同志。
蔡慕寒不可置信地站起来问道，“同志，不可能的，我一直守在不远处，我敢打包票楚同志绝对没有从警局里出来。”
此前蔡慕寒就想过楚凌汐可能是来报案，但一听到有警官说警局里没有这人。他就想的更多，他想楚同志报案的过程可能牵连谁的利益，难道被人利用权势收押了起来？？这样一来，她迟迟未出警局的理由就解释的通了。
“同志，能帮我再查一下吗？楚同志早上可能是来报案，她是不是得罪了谁？”
苏警官听到这话一脸无语，怎么会不明白蔡慕寒的意思。“蔡慕寒，这里是警局，不是结党营私的地方，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现在你这边没有人证，等我们和上泙村的人取得联系了，再处理你的案子吧。”
说着也不听蔡慕寒的废话，就直接让另一个同事将他关进了警局的临时羁押看守所。说起来蔡慕寒的事情可大可小，可惜现在没有人证，只能按流程办事了。
而另一边的楚凌汐由于被梁凉临时带去休息室，加上他急忙赶去开会议报告以至于没有和其他警员打过招呼。而当时楚凌汐糟糕的精神状态也让她忽略这件事，这就导致那位警员在警局里找不到叫楚凌汐的同志，大家都以为她有事离开了警局。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小梁警察和马主任他们回到县公安局。
除了有点狼狈的徐药药，还有李同志和上泙村混混林狗蛋。
此时的楚凌汐在梁凉的安抚下，吃饱喝足后渐渐恢复冷静。随后在梁凉的陪同下和徐药药当面对峙，徐药药稚嫩可笑的犯罪手段在手段老练的梁凉面前无处躲藏，整个案件马上就进入尾声，现在取决于楚凌汐是私了还是公了。
而在楚凌汐正要做抉择的时候，一通来自京市的电话打破了这稳赢的局面。
因为在徐药药随着警车来到县城前，程钰沐联系上了京市的程家和徐家。与此前后，S市县公安部的甄警官也联系上了徐药药背景关系中另一位亲戚。
一时间这两个小辈的小打小闹变成了京市间有名的徐家和楚家之间的博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