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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伤 ...

  •   刑部尚书柳正也上前进言,“皇上,既然当日确有刺客出现,此事刑部会再次彻查,还望皇上再给予微臣些许时日。”
      皇上点了点头,还未开口,太子忙上前阻拦,“父皇,即使当日有他人在场,也不能证明江梦与此事无关!殊不知那人或许与她就是一伙的!”
      江梦暗笑几分,语调阴阳地回道,“若我和那人是一伙的,我可真是好心肠让他踪迹全无,让自己百口莫辩,让我父兄深受牵连。看来太子殿下果然是仁义得很,谁和太子共事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了。”
      “你!”太子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又注意到父皇冷厉的目光,只得低头不言语。
      “刑部重审此案,江梦暂时无罪释放,江府可解禁。”皇上沉思片刻,给出了最终的答复。
      “皇上圣明。”众人齐声谢恩。
      祟扬帝起身回宫,突然又顿住脚步,“太子这些日子就不必上朝了,就在东宫好好照顾太子妃,大婚日期等她身体康复再议。”
      祟扬帝说罢,便出了东宫。这些日子以来,皇上一直心神不宁,江白榆与自己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又是平定魏渊边疆之战的功臣,他自然是不愿自己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会被这些事情牵累,作为君主,他会难做。如今事情虽然不算水落石出,但是也成功地把江家摘了出来。
      以前从没注意过老江这个女儿,倒是听几个妃子说过一些个京中小姐们的品貌,看来这流言不可信。皇上忖量着,心中也确实有几分烦躁和不快,毕竟自己这个嫡出的儿子,处事鲁莽,喜怒形于色,做事轻浮急躁,如此下去怎可担储君之位!
      江梦心中重重地舒了口气,这一劫可谓是躲过去了。她正打算离开之时,太子挡在自己面前,浑身怒气尽显,俯身凑近江梦,盯着她这张脸,狞笑着低声说:“江梦,不管你和老四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我保证,你的下场不会比他好几分。”
      江梦也挑起一抹微笑,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微微行礼,便带着木遥迈出了东宫。

      终于重见天日了!江梦浑身上下绷着的劲松下来,她现在才瞬间觉得自己累得要死,肩膀上的伤虽然结了痂,但是还是泛着刺痛,外加上父亲和哥哥怕是担心坏了,江梦巴不得赶紧奔回家去。
      柳望舒备了车在外面接应他们,江梦上了马车,却看见木遥直接把后面骑马的柳望舒薅了下来,自己驾马疾驰离去。只有柳望舒不明就里地愣在原地。
      “我真服了,就这脾气,北辰平时还让我学习他稳重,学个屁啊!”柳望舒一边坐上马车,一边跟江梦抱怨起来。
      江梦礼貌性地笑了笑,木遥心里有事,这两天都心神不宁,应该是重要的事,都怪自己耽误了人家时间,等她缓过来了应该好好谢谢他。
      这一路上,柳望舒叨叨着刑部最近因为皇上驾临手忙脚乱,这下可算请走了这尊大佛,一边如释重负地叹口气,一边观察着这个女孩子,期待着她能说点什么,他可是太好奇这个让任北辰多次出手的人是个什么样儿了。
      可惜江梦实在是无暇搭理他,马车晃晃悠悠,他又叽叽呱呱,江梦靠在马车窗边眯上了眼。

      木遥下马直奔了任北辰的书房,刚要推门,立刻被人拦住。
      “世子有命,任何人不得进。”木遥一眼就看出这是任北辰身边的一等暗卫。
      糟了。木遥一阵不妙涌上心头。
      往日里这蚀骨之痛最多五六个时辰,按天数应该是昨日发作,怎得今日还闭门不出,增加守卫。
      木遥从怀里掏出一块玄铁令牌,“开门。”
      暗卫见到世子的密令,立刻让木遥进入了书房。
      木遥关上房门,走到最里面的玄关,搬动山水图后面的机关,暗门打开,木遥快步进入密室。
      几盏即将燃尽的烛油灯隐隐照出不远地上的一个人影。
      “北辰!”木遥心跳一滞,急忙上去扶起地上的人。
      任北辰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汗浸透,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头、颈间,虽然光影微弱,可是那毫无血色的薄唇还是让木遥心惊。
      他将任北辰挪到密室的塌上,把了脉象,脉搏迟散,木遥凝重地看向任北辰的脸,叹气都叹不出来,这次的新药不但没有缓解一两分,反倒刺激了痛感,延长了发作的时间。
      从药箱里拿了两粒止痛和滋养的药粒,木遥扶起任北辰轻轻喂他服下,为他拭去满头汗水,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等他醒。
      木遥此时心头郁结难消,当真不该听了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待在东宫,若是在他身边第一时间发觉情况不对就应立刻施针阻断新药发作的。这蚀骨之痛越久对身体的损害就越大,这次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补回来。
      “呼。”任北辰重重地呼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总算熬过去了。余光瞥见了木遥那张冰山一样沉重的脸,任北辰知道,他定是又在自责。
      “醒了?”木遥搭上他的手腕,又探了一次脉象,除了虚弱其他无碍,脸色这才算是缓和几分。
      “你这表情不错,等我死了你也可以保持这个状态。”任北辰说得有气无力,即便是玩笑话也是直接把木遥点燃了。
      “你知不知道这蚀骨之痛每多持续一刻,对你的身体都有不可预测的伤害!昨天为什么不派人去寻我!”自己生生熬了一天一夜!木遥脑海里充斥着任北辰这些年来,那痛不欲生却咬牙隐忍的模样,更是满心对自己医术无能的自责。
      “好了,”任北辰扯着那毫无血色的嘴角,笑了笑,“你看你,我还没怎么样,你就要疯了。”
      看着木遥盯着他,眼中尽是愧疚和不甘,任北辰抬起手示意他扶自己起来,“闷死了,带我出去吧,你还打算让病人自己走出去啊。”
      木遥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耍赖似的抬着胳膊,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扶他出了密室,回了院子。

      江白榆和江鸿得了圣意之后,立刻出发去接江梦,却刚一出去便看见了柳家的马车稳稳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江梦下了车,便瞧见江鸿向她扑过来,扳过她的小身板仔细打量。
      “可受刑了?有没有哪伤着了?”江鸿急急地脱口而出,江白榆也担忧地看着她那张多日未曾梳妆打扮尽显憔悴的脸。
      “没有没有,回家说哈回家说!”江梦堆着笑把父兄拉进府中,免得被路人注目。
      回到府中,经过自己偷工减料的讲述之后,总算是让父兄停止了盘问,正打算回屋补上一觉却被桌上的圣旨吸去了目光。
      “两道圣旨?”江梦转头看向父亲,这一道是江家脱罪的诏书,另一道是什么?
      “皇上让你哥辅佐淮王世子调查京中暗藏的魏渊商贾。”江白榆也甚是不解,梦儿的事情他们还没查清加害之人,又突然给鸿儿安排了一个差事,着实摸不着逻辑。
      淮王世子?任北辰?江梦转了转眼睛,虽不知为何突然要哥哥去辅佐任北辰,但是这京中的魏渊暗商之事确实是件大事。
      上一世是齐温言将敌国在京中放贷和买卖的行商连根拔起,牵扯出了好几个朝中大员与敌国通商,皇帝大肆清理贪污官员,整顿朝纲,嘉奖齐温言,让他坐上了朝律阁协理之职。只不过江梦也只是做了看客知晓这一切,现今想想,被掀出来的那些官员没一个是他的人,能摘的干干净净,这事也没那么简单。
      不过这件事如果变成哥哥去查,难免要被牵扯,哥哥性子直不懂变通,指不定会得罪什么人,不妥,得找任北辰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江梦一个机灵转身往外走,牵了马就要出门,“父亲留步,我有点事去去就回。”
      江白榆话还没说出口,就只看见江梦策马的背影了,皱了皱眉头,“风鸣!”
      风鸣应声来到江白榆跟前。
      “跟上小姐,看她去哪了,别再出什么事!”

      “世子,明威将军府的江小姐求见。”
      “带她去书房等我。”
      木遥看了看刚刚还在闭目养神的任北辰,单手给他按在床上,“江小姐聪明得很,就你这脸色见她,不妥。”
      任北辰按了按太阳穴,眼前还有一阵阵的眩晕,瞥了一眼自密室开始就把脸拉老长的木遥,“那你替我去吧。”
      “我?”木遥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知道她要找你干什么?”
      “你看这是你说你不行的啊。”任北辰深呼吸,摆开木遥的手,走向后内阁,还不忘调侃一句,“帮我更衣你行不行啊?”
      “我真应该给你下点蒙汗药,免得你废话太多。”

      江梦在书房坐了片刻,也仔细打量着这屋中的格局布置。
      堂堂的淮王世子府,书房只有一面码满卷轴的书阁架,书桌上也只有简单的笔墨纸砚,几把会客藤椅,连个花草熏香都没有。传闻这任世子不应该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吗,外加上这人几次相见那副吊儿郎当的性子,如此刻板单调的布局着实是与其难以联想。
      正四下打量着,任北辰已经迈进了门。
      江梦回头看向他,今天的任北辰着实让她晃了晃神。一袭白衣,也没有束发,未绾未系披在身后,那张熟悉的脸今日不知为何显得格外苍白,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是慵懒地望向她,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终于让她有了点熟悉的感觉。
      不过还是很奇怪,虽然今日他还是那副游戏人间的模样,但是往日里走得稳健,行云流水,今却显得缓了许多,就近找了个椅子就坐下,翘着二郎腿看着她。
      江梦想起之前在东宫他从木遥那里拿走的药,又看见果不其然木遥也进了书房。
      莫非任北辰身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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