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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校园自杀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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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植入失效，是否确认重新计算。”
[计算失效，自动进入第二计算模式]
一片数据划过显示屏，一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在显示屏上慢慢输入‘张言玉’三字。
“Npc-张-言-玉。计算成功，权限确认，npc植入系统。”
这是张言玉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他以为地府还是一条龙服务，下辈子工作都处理好了，管他是什么，反正学是不想再上一遍。早知道售后服务那么好就该早点来。
他在保险箱内被取了出来，直到晃晃荡荡的进入Npc培训室，他才见到许多与他一样刚刚死亡的同类。而第一个接触他的是红桃K——前Npc446，也是第一位破例成为系统的Npc。听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的人说她很厉害，可是手段都很可怕。
张言玉刚五楼摔下来，不死...哦不，已经死了。腿还断了一只，哦吼，双赔。他只能抬头看向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红桃K，呆呆的问道，“你是谁？”
红桃K的眼神带着怜悯，轻轻抱住他瘦小的身躯，“你跟我走吧。”
她好像哭了，张言玉拍了拍她的后背，愣愣的点着头。
他以前称红桃K‘师父’，可慢慢的熟悉起来后便换了称呼，一声‘秦姐’叫的像是□□老大一般。秦姐为了他打造了一条假肢，虽然质量有些差，不过好歹是一片心意。
红桃K对他期望值极大，总是笑着说，“你要成为的不是npc, 是系统，是有权利的，自由的。其实就是不用老早死起来训练。”
张言玉在后面跟着，“那秦姐，你当年是如何转正的？我听隔壁部门的系统都说可能性太小了，不可能。”
秦卫依旧快步往前走着，没有停下脚步让他跟上的意思。“怎么不可能？我当年就是申请转正。后面你就知道了，可是我只是按照npc的规矩与技能去教导你，后面该怎么做就看你了，否则会挨处分。”
“你不是我的老师吗？”
秦卫停下脚步，随意拿起腰间的电子枪，“老师是教你这个的，其他的就靠你自己领悟。”
张言玉看着她，点点头。“嗯。”
.......
他后来知道了，他想要的不仅仅是Npc和红桃K‘得意门生’的地位，他想成为有掌控权的系统，有对于一个地区绝对掌控的领导者。他靠着三天便摸清了所有副本与故事线的内部门道，自行写出一篇申请报告单，封面的副本名简单易懂，‘机械控制’。
简简单单的申请报告内装着他生前五六年的回忆，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那个世界的吸引力。仅仅是故事就足够让人惊艳。
“您好，我要申请转正......成为副本系统。”
他双手高举，被红桃K推进总部实验室。单薄的白衣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肢与手臂，微弱的柔光轻轻透过他的脚踝。他显得如此薄弱，易碎，像是一个陶艺品。
实验室过于安静，连他劣质假肢随着呼吸发出的声音都能清晰听清。
‘主人’坐在高座之上，影子透过白帘，沉重的声音慢慢从缝隙中悠悠流出，“就凭你的副本设计吗？孩子。”
张言玉惊喜的抬起头，“是的。我相信它会带给您惊喜。”
......
两天后，张言玉正式转正。
先是距离最近的主脑办公室议论纷纷，后面即便是分科，之后不到一天，再远的部门也都听说了消息，连总部实验室的助理系统都惊了一番。
不知道张言玉的副本究竟给‘主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竟然仅靠着一个一天内通过的副本过审。
平常的游戏副本都是‘主人’自己编写、建模、校对，或‘游戏积分加成副本’部一步步建模，打量的。第一次见一个Npc那么勇敢，直接拿着一个文档冲了进去。
竟然还成功了？不亏是红桃K的徒弟。
副本的掌控权也全在张言玉的手中，唯一拥有钥匙的就是他与红桃K，其余人压根不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
红桃K第一次拿到副本档案时，她才知道，张言玉可不是什么小白羊。
副本内部简介仅仅写了一句话，“机器人工厂卖得并不是机器，而流动着鲜活的生命。”仅仅一句话，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
张言玉并不记得自己第一次是如何进入副本的。他迷迷糊糊的走进了自己想了几年的世界，连脚踩在草地上的触感都并不现实。
他恨不得触摸每一颗树，每一朵花，当银白的机器从他头顶穿梭而过时，一切都显得如此虚假。他好喜欢这里啊。
‘云山’的海市蜃楼像是壁画中的天国一般，‘工厂’内的机器还未运转，他却惊喜万分的看着四处的机器。这一切与他当初在电脑上绘制的一模一样。
张言玉将现实的阴暗面一股脑的塞入了这小小‘工厂’，令整个空间显得冷血阴暗。他走遍了这里，看着每一个躯体，触摸每一台机器。他沉迷在这个地方，要不是第一次校对要回去写报告单，他恨不得在这里带上几个月。
该死的报告单。
他拿出建设图，‘酒馆’二字格外醒目。
他并非不知‘酒馆’在何处，只是一直在避免进入那个地方，见到自己肖想了许久的人。
酒馆在地图南方，并不远，走一会路便到了。
他推开那一扇熟悉的门，踏步进入。
“酒馆欢迎您，请问您需要些什么？”副本Npc照例说出台词。
张言玉不敢呼吸，只能低着头说，“一...一杯...死亡清单。”
‘死亡清单’，这四个字的选项他曾经按过许多次，这时夏茗会依照剧本说，“酒馆满足所有顾客的需求，请您稍等。”然后他就会与玩家来上一场生死搏斗，阻止玩家回到现实世界，并且向玩家讲述游戏规则。
张言玉将这段剧情过了上百上千遍，只为听到剧情结束时，夏茗用数据堆成的声音说出，“恭喜您通过本次游戏，亲爱的玩家。”
为了聆听短短的几秒，张言玉用了上百小时。他不愿意直接循环播放，他执着的认为这才能促进二人的感情。
即使夏茗或许只是一个虚拟的，假的，不复存在的‘数据’。
张言玉模模糊糊的说出那句话，夏茗却笑了笑，“...当然，不过您能靠近些吗？”
张言玉确信这句话并不在自己编写的剧情台词内，可他还是不带疑惑的走过去。
他抬起头，一步步往前走去。“请问...怎么了。”
夏茗笑了笑，礼貌的也向他走了一步，“您的眼睛很好看，我很喜欢。”
张言玉的呼吸瞬间乱了套，呆在原地不敢动弹，“我...不是，抱歉。你要是喜欢我的眼睛...我会常来的。”
夏茗只觉得他可爱，于是点了点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作为一个Npc，他并不知晓自己在一个副本世界，即使后面更多副本Npc进入酒馆，他也并不会可以去记住一个人。直到圣诞节夜晚，酒馆的木门再次被打开。
“你好，一杯死亡清单。”
他变了许多，不再害羞，不再腼腆，这次自信的抬起头来，拖着生锈的假肢，大步走去，坐在吧台椅上。
夏茗已经将这杯饮品从菜单撤掉，这一句话从耳边响起他便知道是谁来了。
是那个可爱的东方男孩，一直腿被按上了假肢，行动不便。瘦小，看似弱不禁风，却一定很有力量。眼神清澈，却又深不见底，一双杏眼单纯好看。可惜夏茗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先生，今天是圣诞夜，酒馆并不开门。”夏茗先是按照规矩说道，可他知道少年还是会留下，这是他的预感告诉自己的。
“让我留下吧。我没有家人。”少年的语气带着些无奈。
“...你叫什么？”
“张言玉。弓长张。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说话的言，玉石的玉。我爷爷取的名字。”
夏茗在他对面坐下，“你好，我叫夏茗。夏天的夏，草字头和一个名字的茗。”
“.......”这是张言玉第一次听到夏茗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好想对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叫夏茗，因为这个名字好温柔啊。我取的。”
他是创造他的人，亦是为他取名的。这个名字在他心里默念了几千遍，这一次被别人说出来后，还是有些许的不适应。
“啊...嗯。好名字。”他愣了半晌才开口。“圣诞快乐。”
夏茗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圣诞快乐，言玉。”
......
再次踏入酒馆是副本开启前一个月的测试。
“你好，一杯死亡清单。”他熟练的说。
夏茗或许是早就等着他，笑着让他坐下。“死亡清单算了吧，我怎么样？”他直接开口。
张言玉当他在开玩笑，“好啊帅哥。”
然后夏茗吻了他的眼睛。这一下果真乱了他的心曲。
“啊...”张言玉乱了套。他好像......稀里糊涂就接受了一个人的表白？
好像是的。
好假啊...他却不愿怀疑。他肖想了他那么多年，做个梦何尝不好。
......
“我的小造物主啊...”有时夏茗会这样叫他。
“你都知道了？”张言玉赖在他的膝盖上，半睡不睡。
“嗯。你好厉害。”夏茗轻轻的为他按摩，只见张言玉猛地起身。
夏茗吓得看了看他的假肢，只见少年说，“你不生气吗？”
他摇摇头，“我对一切都有心理准备，再说了，我勾搭上了创造主，为什么要生气？”夏茗开玩笑般的说道，亲了亲他的头顶。
两人之间的心结竟然这样就简单的解开，张言玉还没反应过来，只能胡乱接话，“那...我的新年礼物呢？”
夏茗从床底抽出一个盒子。外面是全透明的，盒子中放着一个模型。这个模型张言玉可能比任何人都熟悉，云山，工厂，酒馆，初始地，森林... 这是他的世界。
从前，他以为最了解这个世界的人莫若与他，只是现在张言玉不再如此认为。
“我想你应该什么都不缺了，这个送给你，你喜欢吗？”
“......”自己当时好似说了些什么，模模糊糊的，怎么也记不清。
......
张言玉没有追究夏茗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情，也因为工作，他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之后他进入副本的屏率越来越高，两人也决定给自己见面约会打一个幌子，才有了魏若失几人进入酒馆的那一出戏。
...
张言玉想着往事，发着呆，这才发现一股刺鼻的浓烟围绕着众人。
“这烟草味为什么那么浓？呛死了。”顾平猛地捂住了鼻子。
“欢迎。”张言玉只是直愣愣的说了一句。
云山当真是云雾缭绕。远处的高楼停歇于飞鸟之上，刺鼻的云雾退散不开，惹得众人都捂上口鼻。
周强有时会抽烟缓解压力，这个味道一出他就感到熟悉。“这不就是二手烟吗？卧槽，云山？你管这叫云山？你们这样不好吧，这对我们的健康有永久性的伤害啊！”
“不是，你们不能这样淘汰我们啊！”闻雯附和道。
张言玉即使被抱着腿也有些酸胀，让外面的主系统搬来了一个轮椅，自己安安静静的坐在上面，貌似不想说话。“放心，出了云山就没事了。这不会对你们的身体造成伤害的。我来介绍本次游戏规则。”
“玩家将分为两组，三人一组，两两分开。开始游戏时，你们腰间会出现一个菱形牌，红蓝两组，菱形牌就是红蓝两色。期间云山将布满符咒，七三二十一种，不同功能，不同样式。可是目的就是，淘汰对面玩家，让菱形牌亮灯。
二十一种符咒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你们将在游戏中接触他们。而如何点亮灯牌，就是用手指轻轻一点就好了。当游戏开始，你们会自动被系统分配到云山的各个角落。可是请你们注意，云山的烟雾有毒，直入鼻腔，毒的是肺。可当玩家渐渐对浓雾上瘾，毒性将以三十秒87%的平均提高。
我与言玉为辅助系统，将保证游戏的公平与公正。游戏时间一个半小时，如玩家期间因为任何除点亮灯牌的原因淘汰，都将视为犯规处理。获胜小组将获得积分，淘汰小组扣除积分。”
开口的是夏茗，声音沉稳有力，叙述简单易懂。
“嗯...”顾平小声的回应。蒋菲菲也点了点头。
“如玩家已经准备好了，那.就不浪费时间了。游戏开始。倒计时三十分钟，从现在计算。”副本只有二十四小时，张言玉都不敢笃定他们能完成任务逃出去。这本来就是一个生存至上的游戏，系统的工作是保护，可是不是保证他们能出去。每个故事，每个副本，都在告诉玩家。
出去，请无论如何，活着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刚认识：
红桃K：凶
言：嗯（冷漠）
认识很久后：
红桃K：凶
言：（抱住）
K：........
小言：秦姐我亲娘
谢谢大家支持（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