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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校园自杀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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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红桃K，你们是有自我意识的吗？”刘一伊问道。声音传到系统扩音器内，直冲两人耳朵。
张旭（13）看了看秦卫（红桃K）。“你...到底是谁？”
“...刘一伊。”
13：“你真的只是一个玩家吗？”
刘一伊沉默片刻：“是的。”...吧。
13关掉与玩家沟通的麦克风，对秦卫说道，“他真的不是什么主人的化身吗？转世？替身？不会吧，我前几天刚刚看到主人在咖啡吧...”红桃K弹了一下他的头，“想什么呢？可能是这人聪明。”
“...”也不是没可能。
红桃K又开启了麦克风，“你认为我们是什么？”
刘一伊被问蒙了。
他在问这个问题的意思其实是，‘你们是代码形成的系统，还是有真实的人类在背后操控的机器。’
自从坠入游戏后，他的心脏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刺痛。
他五岁时从心脏疾病康复。他一直以为治好了，活到了二十五岁也对生活没有影响。可是自从植入系统芯片后却总是能听到一些耳语与时常的短暂刺痛。
或许是系统植入的问题，或者是...自己心脏的问题？
如果是心脏的问题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可能是胸骨的缝合钢丝戳到了？
想法越来越奇异，刘一伊抬了抬眉决定不再思考。
“系统世界是一个独立的虚拟世界，这个是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13接过了话筒，“我能回答你一个问题，问吧。”
秦卫不确定的看向了他，欲言又止。
刘一伊思考片刻，问道，“在这里的时间与现实世界相通吗？”
13惊讶于他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时间永远都是相通的。”
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告诉你们。
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去，只是在心里思考着。
...
六人看着黑板陷入了沉思，他们迟迟不能把几个人链接在一起。“喂，所以我们盯着这个板子看了十多分钟了，有没有想到什么？”顾平问道。
“省级数学竞赛就是一个突破口不是吗。”闻雯提到，“诶，上一届竞赛的冠军是谁？”她顺便问。
“按照一般剧情发展肯定就是张言玉咯。”周强笑了笑。刘一伊再次拿起手机，“嗯，就是他。竟然差一道题满分，学神啊。”
他拿起手机给众人看。
省级数学竞赛官网
19届参赛人员：高一三班，张言玉
得分 1570/1580
错题：三十七题
总排名：1
历史排名：13
“这孩子...学习那么好，怎么就...”蒋菲菲不解，“想不开啊...”
“成绩好可能就是他唯一走出这个小县城的出路，可是有些东西压久了一下子爆发出来就会形成严重的效果。”闻雯说。
“像是一个小小的气球，飘在云层之上。设想氧气慢慢灌入，气球只会越飞越高，可是当气球这个容量装不下任何氧气，就会突然炸裂开
然后我们把一个少年变成这个气球，他的炸裂会变成故事，在校园内传开，在互联网上飘散，事情越传越开，反而会像是混入了白色颜料，慢慢的就没了痕迹。网上不再是追究事情的真相，而是当一个饭后闲聊，而这就是学校的目的。”闻雯继续解释。
所以张言玉的事情才会不了了之。
众人听了陷入沉默。
“啊呀，那肯定就是我们刚刚说的那几个人嫉妒他，然后霸凌他咯！”顾平笑着想要拿起粉笔，然后缓解气氛。“诶，你等等。”周强阻止了他，“所有人都嫉妒他吗？你看郭甜馨和黄锐，这两人很明显就是不care成绩的，怎么会嫉妒一个人竞赛第一？”
顾平说：“按照一般故事发展都是这样的吧，十本小说九本都是这样的剧情。”
周强摇摇头，“这个叫现实世界，懂？”他摆出大学教授的姿态。
众人再看也看不出头绪，也只好把顾平的猜想写下来。
“会不会是因为张言玉的性格？”魏若失说。
“他不说话，不爱出风头，反而变成了...某种少数群体？”
刘一伊说：“嗯，有可能就是因为性格黄锐这些小混子才会想着霸凌他。他也不像是会反抗的人，所以就变本加厉。”
蒋菲菲后牙根都快压在一起了，气愤道，“吃软怕硬。”
“嗯，吃软怕硬的家伙。前途那么好的一孩子就这样自杀了。如果没有遇到这些人，这个班级，这个老师该多好。清北都能考上。”闻雯点头。
“喂，十二点多了。”周强提醒几人到。“宿舍要熄灯了，该回去吧。”
几位‘学生’也只好带着满脑子的顾虑离开。
夜晚一点多，魏若失在宿舍里夜不能寐，总想着张言玉的事情。一，是想要赶紧结束游戏，他现在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二，他是实在觉得这事可惜。
他在想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少年的死亡。
他看着时间慢慢流逝，再不睡早晨就真的起不来了。他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匀速。
一朵玫瑰隔着门缝长进来，貌似还滴着血液，它张开花苞，啃食下一只手臂，到最后一根手指时，它貌似动了动。
“！”唐仲国从睡梦中惊醒，他连忙动了动手臂，刚刚啃食般的痛感还弥留在每一根血管中。他刚刚梦到被一只怪物‘吃了’，先是脚踝，然后到心脏，之后手臂被掰下，慢慢的被吃掉。
过程中他可能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脚踝被塞进怪物的嘴中；清醒的看这胸腔的皮肤撕裂；清醒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最后只剩下头颅。
然后怪物将一面镜子放到他的面前。
他好像只剩下头颅了，脖颈被一朵鲜艳的玫瑰代替，变成了艺术品，高高的挂在墙上。随后越来越多不成人形的怪物慢慢靠近他，议论着他‘本该就不存在’的躯体。
然后他眨了眨眼睛，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唐仲国慢慢回过神来，只是一个梦罢了。他抬起双手准备关掉闹铃。
却发现抬起来的只有自己肩膀，而手臂消失不见。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消失的四肢，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叫声瞬间引来了教师宿舍楼的其他人。周强住在他的隔壁，他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周强发现唐仲国不顾形象的大叫，唾液，鼻涕和眼泪沾满了枕头和脸颊，失去四肢的他在床上翻滚着。原本应该有手臂的关节从骨肉中暴露出来，大腿处虽然被长裤盖住，可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长裤之下竟是虚无。
他像是一个畜生一般大叫，哭喊，嘴里喊着千千万万个道歉的话。周强从中隐隐约约听到了‘张言玉’三字。
他崩溃的看向门外的同事，眼神里充满的不是求助，反而想要让他们赶紧滚开。
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他不想要让他们嘲笑自己。
于是他那么做了。
“滚！别看我！滚啊————”平时说话温文儒雅，语气跌宕起伏却不失仪态的他，在简单的木床板上大喊着各种腌臜的词汇，破音的大叫。
他一直喊着，闹着，直到被送上了救护车也没有歇下的意思。当天早上，他就变成了师生间的一个笑柄。
......
魏若失早上回到学校便听到‘唐老师被刺杀’等越传越离谱的消息。
“一伊。”他坐到座位上。
“唐仲国咋回事？”
旁边那几个男生听到又凑了过来，“诶诶，班长体委，凑近点！”
刘一伊将椅子搬过去了些，两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六点多，教师宿舍那边三楼504，听到唐仲国在那里猪叫似的吼来吼去。结果你猜他怎样了？”
众人配合性的摇摇头。
“他的四肢不见了！”那男生说完看着旁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骗人的吧？”旁边一个眼镜男说道。
高瘦男摇摇头，“不是！是真的！学校都传疯了，当时立刻被送到了第一人民医院了，医生都吓到了，问唐仲国怎么一回事，他摇着头竟然说什么‘张言玉’？说什么张言玉害的。啊呀，他的骨头都出来了，像是被狗啃的一般，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诶，不是传出来过老唐那个啥过张言玉吗...”副班转过头提了一嘴，特意避开了一些词。
刘一伊决定干一个坏事。“嗯对！”他突然开口。几个人听到班长都知道了，那绝对就是真的了，立马看向他。
“是去年年初吧...我看见张言玉从老唐宿舍哭着跑出来，我还问他怎么了，他哭着不肯说话，嘴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然后跑了！之后我就没怎么管了...以为没啥事来着...可是这样一想...不会吧...”他装作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魏若失：...你就编吧。
“卧槽！那...啊呀，真是一个畜生。该！怎么不死在哪里！”高瘦男立马附和般吹嘘道。
“所以...会不会是张言玉报复他？”副班猜测。
“世界上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玩意？别瞎信这些。可能是意外之类的，等着医院消息吧要不...”眼镜男道。
几人聊得正开心，闻雯和顾平也凑了个头过来打听情报。
“上课！起立！”
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身穿旗袍走了进来，“你们班主任有些私事，已经回老家了。我是你们的新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蒋菲菲。”
蒋菲菲说完给了班里四位玩家一个眼神，笑了笑。
自己人闯入内部了。
...
“喂，1053！”红桃K笑着走过去。
这个孩子实在可怜，让红桃K母爱泛滥。张言玉曲肱而枕在操作台上，“秦姐。”他抬头。
“你昨天把那个姓唐的处理了？”
“嗯。”他弱弱闷哼一声。“这场游戏...你为何他杀了他？”
“没杀。”
“…”
红桃K：“那也是把他毁了，为什么那么做？不要嫌我烦，要写报告的。”她专门解释道，十分耐心。
1053低着头，“...他们不像是坏人。”他没有说是谁，可是红桃K却也明白。“所以你想要给他们线索？”
他迟迟不说话。
“...当你默认了。休息会吧。”她嘱咐了一下，不忘对他笑了笑。
“秦...秦姐！”他突然喊一声。秦卫回过头，“你...你不会受到处分吧？”
秦卫不言而笑。
张言玉静静地想着。
他考上了省里的重点高中，本来是高兴的事情。他却发现他的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变成了‘娘’；他本该骄傲的成绩变成了‘学校的怜惜’。
这些事情本来是张言玉不想要想起的，却频频出现在脑子里，令他打了一个冷颤。
1053摇了摇头，不想了。
他一次翻开魏若失的玩家档案，因为他进入游戏的原因感到疑惑，可是仅仅是一秒的疑惑。明明都是杀人犯，他有什么资格同情呢？
当晚他尝试托梦给他，却发现自己的权限不够，于是做了一个更加果断的选择，希望他们接收到自己就是张言玉。不过是牺牲一个人渣罢了，自己没什么可心疼的，他不是什么善良神仙，法律不能制裁的人，自己灭了罢。
1053认为这就是他能帮助他们的一切了，因为自己并不是圣母玛利亚，并不是包容世界的神明。他不会因为一个看似可怜的人让自己取消复仇的资格。
他想让唐仲国和整个三班死。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实不相瞒这章我写的好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仲国下线啦————
蒋菲菲：碟中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