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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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视角:
程家家大业大，身为程家的小少爷，根本不用担心衣食问题。他在这个家里是个反骨的存在，他不喜欢经商，也不喜欢联姻。其他人都在接受命运的时候，只有他会光明正大的叛逆。
小少爷初入世间，见到了热闹忙碌的街道，早晨的空气还混杂着露水的味道，天高气爽，他感受着空气的味道，久违的自由。小少爷背着包裹，一路行走，一路观察着小贩。
路过小巷，混杂的打骂声传入耳朵，打破了小少爷的心情。放下包裹就向里面去，“你们在干什么，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孩儿算什么本事。”
那群人看到小少爷没有害怕，还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不然灾祸掉到你头上你也承受不起。”开口说话的是那个外形粗犷的大个子。
“是吗？”小少爷其他可以说不行，唯独打架这项还是可以拿出来吹嘘的。自小他被打的就是最多的，打架什么的就是小菜一碟。
双方扭打在一起，没人注意到刚刚的受害者偷偷逃了出去，还顺走了小少爷不久前放在小巷角落的包裹。
这次当然是以小少爷赢结束，“以后你还敢不敢欺负弱小？”小少爷拎着大个子的领子说。
“爷，不敢了不敢了。”
“这能怪我们吗，还不是那个小子偷我们钱了”旁边的的小弟蜷缩着身体畏畏缩缩的说道。
小少爷自然也是听到了，心里梗了一瞬，放开他们就往外走，还放了句狠话“下次小爷再看到你们欺负弱小……小爷我送你们去见阎王。”
小少爷走到放置包裹的角落，才发现自己的包裹被偷了。这也让他想起，刚刚那帮小混混的话。
小少爷初入社会，除了被家里控制的那几年，再也没有体会过挫败感，这是第一次。‘别让我看到他，否则我一定要把他的手打断。’
没有了盘缠的小少爷只能出去找工作，那句话怎么说的，“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回去。”某位程少爷就是这么想的。
小少爷离家几天，去武馆当过打手、学堂帮别人完成过作业、在马场当过驯马手……凡是可以赚到钱的，他都去过。
赚够了买房子的钱，他就迫不及待地寻找户主进行过户。但他也没想到，刚搬过新家又遇到了那个小偷。
“又想偷我的钱？”小少爷揪着小偷的后颈，咬着牙说道。若不是因为这小子，他也没必要这么狼狈。
小偷不停地挣扎，就是一句话不说。小少爷也被他这个样子气到了，揪着那人的手一松，小偷就摔在了地上，他一着地就快速跑了。
小少爷显然也没想到，只是愣了一瞬，便立刻追了上去。
“站住，别跑！把小爷的东西还回来！”小少爷气喘吁吁地跟着那个小偷跑到一家门前，小偷很顺利便从篱笆的缺口处钻了进去。
没有办法，小少爷的操守还是在的，他没有进入那家人的门，只是站在篱笆的外面看看情况。万一那小偷还想偷东西，他就报官。
可是小少爷没有等来偷东西的场景，有的只是打骂声。简陋的院落，小少爷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儿，被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棍打骂。
“你个贱人。就这么点钱，够老子干什么。”
小少爷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出手阻拦他。“你干什么，你若再打下去，我便报官了。”
“你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打我儿子，有你什么事，你要是再阻拦我，我连你一起打。”
小少爷见讲道理没用，就只好动手了。那是小男孩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光，他突然想抓住那道光了。
最终自然是以小少爷胜利而结束。既然这场闹剧结束了，小少爷不好留在这边就走了，那些钱就当是给自己积福了。
小男孩儿望着小少爷的身影有些失神，随即又恢复过来。
他没有好的家世，也没有好的修养，他们永远不可能相交。小男孩儿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感觉自己有点累了，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
小少爷再次见到那个小孩儿已经是深冬了，小孩儿还穿着上次的衣服，看着十分的单薄，仿佛风一吹就倒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打错了，把自己的棉衣给了小孩儿。反应过来他就迅速离开了。
小孩儿看到他走了，也急忙跟了过去，小少爷没有理他。一连几天，那小孩儿一直跟着他，没有办法，小少爷只好收留了他，并且给他改名程安，同自己姓。
这样的生活不算富贵，平平淡淡十分舒服，以至于程锦珩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家。那天，家里派人来请他回家，能有什么原因，他知道，自己回去不过是去联姻罢了。
程安也听说了这件事，他心里有些发慌。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家来到他的身边，他不想让他走。
晚饭的时候程安向程锦珩询问了此事。“少爷，您要回去了吗？”虽然程安与程锦珩关系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主仆关系，这几年程安跟程锦珩学了许多东西，他想和程锦珩能减少些差距。
“不回，谁爱去谁去，反正小爷我恕不奉陪。还有，不要叫我少爷，怪别捏的。”程锦珩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程安放松了些，没有答话，轻轻点了点头，即便是回去了，他也会随着少爷回去的。
那件事之后，程安便越发粘着程锦珩，走到哪跟到哪，更是时常盯着程锦珩发呆。程锦珩自然是注意到了，只当他是怕自己丢了他，也就随他去了。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一切都是躲不掉的。因果报应，兴许是以前的坏事做多了，以至于这一代的商运极其不顺。
虽然程锦珩不满家族的作风，但毕竟自己的家人没有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在听到自己哥哥和父亲出事的时候，他是惶恐不安的。
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便匆匆的离开了。他没有坐马车，牵着后院的马就立刻往家赶。一路上，他想了许多，什么联姻不联姻的，要是自己连他们都见不到了，那这些年来的反抗究竟算什么。
看到家中大门的那一刻，程锦珩莫名生出了近乡情怯的感情。也没有过多的犹豫，提步便向卧房疾步而去。
“娘，爹和大哥情况怎么样？”程母这几天一直守在程父和程锦琰，身体都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精神。程锦珩不免感到心疼。
“大夫说，若是挺过这些天便没事了，若是没挺过……”那便只能准备后事了。程母没有说完，便低低的抽泣起来。
刚才来的路上程锦珩便听说了自家爹爹和大哥出事的原因，求财本就是条险中求胜的路。这件事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程家除了初代还有些做官的贵人，如此以后便没了辉煌。
那时的程家，高官俸禄、商运亨通，可以说是一个庞大的世家大族了。兴许是懈怠了，做了些损害民生的事情，此后屡屡失意，才有了如今的程家。
本来这次成功了，便可以摆脱那厄运，对程家来说是个很大的机遇，也是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可路上出现了意外，俗话说“树大招风”，也不过如此。
程家最近几年本就有了上升的趋势，其他家族不免有人眼红，那些人竟罔顾道德，对父亲和大哥下了死手。对这样的世道也感觉到了心寒。
“娘，您放心，爹和大哥一定会好起来的。”听着母亲的抽泣声，程锦珩心里泛酸。
母子俩相谈了一会儿，便各自分开了。家中也不可一日无主，程锦珩自回家后便接手了家中的事务。
程安得知此事已经是日落以后了，看到空荡荡的院落，心中的慌乱蜂拥而至。但又看到房中的物品并没有缺少，便想着或许是少爷有些是要忙吧。
过了许久，程安仍然没有见到程锦珩，便偷偷来到了程家。他看到满院的萧瑟，突然发觉这有些不像是程家，毕竟程家是那样的家大业大。
猝然，程锦珩的身影闯入了视线，面容也不再是以前那般的恣意张扬的小少爷了。随之代替的是冷峻的面容，岁月沉淀的温和气息。
程安一直不敢来寻找，总是抱着那微弱的幻想，幻想着少爷不是丢下了自己，只是暂时忘了自己。如今看到程锦珩这边，便又后悔来晚了些。
可是，受了那样重的伤怎么还能痊愈呢。仅仅半年，程锦珩失去了父亲和哥哥。意味着程家的担子将完全由他接替。
“老爷，你怎么就舍了我先行去了呢！你们爷俩走了，剩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办啊……”程家走了两位主事人，一时间，整府仿佛都沧桑了许多。
满府都是低迷的气氛，程安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他随着管家来到了程锦珩所在之处，“少爷……这位说是你之前的朋友，我便带来寻您了。”
程安随着管家的声音，也看到了面前的少年，整个人瘦弱又阴郁。连带着程安都不自觉放轻自己的呼吸。
“哦……是你啊，不是留了些银两给你，足够你过晚下半生了。”程锦珩此刻便是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不见往日的模样。
“是够了的，如今我是来帮少爷的。”程安知道少爷是误会自己了，也是来不及生气，余下都是心疼。
“如此，你便留下吧。管家，带他下去。”程锦珩有些疲倦的揉了肉眉心。
程安跟随程锦珩数十年，看着他为家族生意而烦恼，常常以酒消愁。但……令程安印象深刻的还是，他为了家族商业联姻了。
那天晚上他坐在房中，远远望着婚房的方向，连平时的工作的无法入手了。本以为这只是逢场作戏，他没控制住自己走到了婚房周围，听里面细细碎碎的声音。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树大招风，程安死在了保护程锦珩的路上。临死前，他说“少爷，我喜欢您。我的感情不容于世俗，也无法窥见天光。我只陪您到这了，日后您多保重。平安顺遂！”
他无法说口的大概就是子孙满堂了吧。他刚死的那段时间，灵魂跟在程锦珩的身边，依旧是跟在后面默默的看着他，为他挡下暗中杀害。
他最后没能子孙满堂，也没有平安顺遂，死在了海外扩展的路上。最后那一刻，程安听到他说，我也很爱你。
但是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终究会淹没在岁月长河里。
那也是他死后第一次与他对视，也许他一直都能感觉到，只是看不到自己罢了。
再后来，程安知晓了那名女子其实是程家大哥的心爱之人。程家大哥受伤那几日本该是议亲之日，但迫于现实未能成功。
后来程家崛起，那名女子百般请求，无奈之下，程锦珩以自己的名义，给自己的嫂子和大哥系了红线。成婚那日，其实是程家大嫂的抽泣声。
所有人都步入了轮回，唯有程安，因干预人世间的事情永远停留在了这世间，以灵魂的状态。
人生无法预料，生活还要继续。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