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鱼嫁给反派攻[穿书]》碎碎面

15、第 15 章

　　刚才情绪太过激动，其实冷静想想就会发现，这帮人只敢在袁念落单的时候仗着自己有复数人头欺负他。

　　但凡袁惗身边有个人，他们也不敢这么猖狂。

　　为首的那个突然笑了，“哟，跟我搞装神弄鬼那一套呢？”
　　“怂了就直说，你今天跪下来管我叫声‘天哥’，天哥保证不动你。”

　　说完还呲着牙笑笑，“怎么样啊，念弟？”

　　“狗屁！”

　　袁惗终于出声了，只是没想到一出声就这么劲爆，这不纯纯讨打么？

　　姚时九快急死了，到时候真的打起来他也拉不住袁惗，只好在旁边劝：

　　“别冲动，跟他们不至于。我也是第一次构建幻象，能持续多久，带来多大影响都不一定呢，咱俩快去找找线索啊！”

　　别最后线索没找到，还让袁惗带了一身伤回去。

　　“嘶——袁念，这可是你自找的啊。”
　　那个自称“天哥”的左右晃晃脖子，他身边的两个小跟班立马作势要擒他。

　　“这儿有监控，不方便说话，咱们去楼后聊上两句？”

　　一个小跟班谄媚上前，“天哥，他不是很会写作文么，到时候让他给你也整上一篇呗？”

　　“晦气，”另一个跟班猛地拍他的头，警告道，“你他妈没脑子就闭嘴，他那两篇文章写的都他妈死人，嘴给你缝上。”

　　“哦，嘿嘿。”刚提议的那个悻笑，“天哥，我错了，我倒数第一，平时不看那些。这不听班里的同学说了么，这逼崽子的作文不错，叙事感人……”

　　“滚！”天哥抬腿，踹了他一脚，小跟班吃痛，憋得脸颊通红。

　　作文……
　　姚时九和袁惗对看一眼，难道说，这个幻象的意义是要指引他们找到那篇作文？

　　“袁惗，你还记得那篇作文里写了什么吗？”姚时九悄声问。

　　袁惗轻轻晃了晃头。

　　有点想笑，姚时九何必刻意压低声音，除了他，这里根本没人能感知到小鳐鱼的存在。

　　说话间，那两个跟班已经来到了袁惗两边，抓着他的两条胳膊。
　　他们想要把他拉走，却怎么都拉不动。

　　袁惗痞里痞气地转舌，“我之前，得罪过你？”

　　“那倒没有，”天哥哼笑，“就是单纯地看不惯你，最烦你这种不择手段的人。”

　　跟班附和：“对，我们天哥这是在替天行道！”

　　“我怎么不择手段了？”
　　袁惗甩开桎着他的两个人，啐了一声。

　　再抬头，他表情阴翳，气势咄咄逼人，睥睨着他们所有人。

　　“你是真不知道啊？”小跟班阴阳怪气，“你在作文里写，你的父母都是环卫工人，为了城市的美化辛苦劳作，还靠这篇作文拿了个破奖。”
　　“可是，你有父母吗？你父母不是早就死了吗？”

　　天哥从口袋里抽出张照片，“每天握着这照片看，看再久又有个鸡把用，他们还能活过来？”

　　“他们能不能活过来还不知道，但咱们学霸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咱们学校，上到校长老师，下到校工门卫，哪个不心疼他的？”跟班阴阳怪气地搭腔。

　　仗着别人看不到，姚时九凑过去，弯腰看照片。

　　照片上一共四个人，最下面笑眼灿然的小孩约莫五六岁大，眉眼气质和袁惗一样。

　　他坐在一个老者的腿上，老者也慈眉善目地笑着，一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抱着个毛绒鳐鱼，像在安抚多动的小孙子，让他保持姿势拍完照片……

　　老人身后站着一男一女，相貌端庄，笑容温暖。他们一齐看向镜头，只凭借一个定格的画面，就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那艳羡旁人的其乐融融。

　　姚时九跟袁惗汇报：“这是你的全家福，快想办法拿过来，说不定你就能想到更多的事情了。”

　　袁惗当即上前一步，“还我！”

　　“诶，”天哥退后一步，拎着照片抖了抖，“怎么，终于触到你的逆鳞了？”

　　周围响起哄笑声。

　　“想要照片就跟我来呀，你让我解解气，叫我声天哥，我就把照片给你。”

　　“行，我跟你走，”袁惗毫不犹疑地唤他，“天哥。”

　　“你早这样不就行了吗？”天哥露出得逞的笑容，朝着教学楼的方向吹了声口哨，示意袁惗跟着过去。

　　.
　　袁惗追着他们走了几米，默默转道，走到操场边，找到一个叉腰站着的纸片人。

　　“赵主任，”袁惗说。

　　“嗯？”被叫了名字的纸片人动了一下，随即砰砰砰，像个充气娃娃一样逐渐鼓胀，变成了三维人。

　　“袁念，学累了出来散心呐？”赵主任笑笑，“恭喜你呀，听说你这次作文大赛又代表咱们学校拿奖啦？”

　　“是赵主任教导有方。”

　　“哎，我也是为了你们拥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而服务嘛！”赵主任摆着手说。

　　“赵主任，我刚刚从教学楼后面过来，好像闻到了烟味儿。”

　　“啊？我说了多少遍了，”赵主任气得不行，撸着袖子就要去找，“我三令五申，就是没人听，今天让我逮着这帮兔崽子，可得狠狠教育一下他们。”

　　袁惗目送教导主任离去，心里叹了一声，小声说：“姚时九，你还在吗？”

　　没有回答。

　　“姚时九？姚时九？”袁惗来回张望，怎么都找不到姚时九。

　　刚一直没见到他，刚还以为他藏到了自己的视线盲区，现在才意识到，姚时九根本没在他身边。

　　他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

　　袁惗慌乱地四处奔走，被他触到的纸片人接二连三地膨胀，变成立体，在他眼前走来走去，越来越难以分辨姚时九的去向。

　　“姚时九！”袁惗大喊，操场上的同学纷纷看向他，又三两窃语：“姚时九是谁啊，哪个班的？”

　　“诶，这儿！”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袁惗猛然回头，发现姚时九变得脏兮兮的，脸上手上都沾了黑灰。

　　“你去哪儿了？”袁惗急切地问。

　　“我……”

　　姚时九刚要说话，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软绵，沼泽一样，用难以挣脱的吸引力吸着他们俩，拖拽着他们不断向下。

　　刚才还来回走动的同学，扁平的教学楼，天空，跑道，再次溶解……

　　预示着幻象即将终结。

　　袁惗竭力抻着胳膊，够向姚时九，“抓住我！快抓住我！”

　　然而这个空间再次真空，所有的声音都被湮灭成无形，姚时九的小手黑乎乎的，紧紧攥着什么。

　　风一吹，他脸颊上的灰被发丝沾染，胡乱拍在他的皮肤上，耳朵上，看起来更加狼狈。

　　“袁惗，袁惗！”他无声呼救。

　　他们俩不断下陷，最终被彻底吞噬。